鼓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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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去年秋天去維州南部打了次野雞後念念不忘。但來回開車七、八個小時去打四個小時的獵似乎有點不經濟， 累人。 今年找到了一個近得多的地方， 離家隻一個多小時車程。還是去年出獵的兩個夥伴， 十一月中旬溫度降下來,草木枯黃後我們就出發了。
目的地玫瑰莊園頗有曆史淵源， 建於十九世紀初，主人是當地旺族。 現在的主屋還是當時的建築， 可以住人。 想象中的莊園是＂飄＂中描繪的樣子， 從園門始長長筆直的車道直通主屋， 屋前有巨大的橡樹和搖椅讓穿潔白長裙的女子來坐。 現實中的莊園和普通農場已無區別， 穀倉車庫狗屋雞舍， 男女主人均紅臉農民，看來早已末落。 接待獵人的辦公室在一獨立的小屋裏， 牆上地上掛了不少以往的戰利品。旁邊的機庫裏赫然吊著半風幹的兩條鹿腿，門口的樹樁上掛著白骨森森的牛頭一個。 主人的兩個金發孩子在一旁玩耍， 他們對這一切早已習以為常。
天氣好得不能再好， 天空湛藍如洗，有微風，最有利獵犬追綜。兩條獵犬剛從欄裏放出來， 高興得滿地瘋跑。 其中一條淺色的隻有三條腿。 主人說此 係去年被獵人誤傷。 但似乎並沒有影響它奔跑的速度。 向導把狗吆喝上了他的福特150駕駛艙，示意我們出發。 我們三個麵麵相覷， 難道是讓狗坐駕駛室， 人坐車鬥裏？ 後來明白是要我們開車著去 。也不擇路， 兩輛車直接從草坡上開下田裏。
去年打獵， 四個小時內我隻放了六七槍， 打下兩隻半鳥兒。 打飛碟TRAP打慣了習慣單發， 火力明顯不強。 今年去打了幾次Sporting Clay， 習慣一下多發連射。 這次出獵要加強火力。 進場前在獵裝口袋裏揣了整整一盒Federal Premium® Prairie Storm 鍍銅六號彈。 槍還是Benelli Super Vinci---這是我用得最順的半自動。
獵場其實就是大塊的田地， 蒿草遍布， 中間割出一條條小徑。 向導告訴我們地裏已放好了六雄九母十五隻野雞，就看我們的本事把它們打下來了。 剛下車沒走幾碼還沒進獵場， 右邊的草叢裏撲拉拉飛起兩隻母雞。 我沒有裝彈攥著空槍， 旁邊的夥伴手忙腳亂開了四槍， 都沒打中。 向導說這兩隻雞是從別處飛來的， 非他所放。
兩條Brittany獵狗歡快地跑在前麵， 沒多久就聞到了野雞的氣味立定不動， 聰明的眼神示意主人。 獵人們分左中右站好位置， 獵狗上前轟飛鳥兒， 鳥飛進誰的區域誰開火。 我在左邊， 半個小時不到， 和中間的哥們一起射下四隻雞來。 其中三隻都是同時開槍， 隻聽見一聲槍聲。另一隻野雞距離較遠， 兩個人各連開兩槍打得它羽毛亂飛直落下來。對飛得近的野雞， 我直接瞄準雞身開火；稍遠的則對準側下，射擊時順著槍筒看出去鳥兒是＂坐＂在前瞄上的，射擊效果非常不錯。
這塊獵場相當大， 地勢又平， 視野極佳能看出去很遠。受傷的野雞飛遠落地， 還是在獵場界限內，人狗趕過去很有可能再把它們搜出來。 接下來的二個多小時裏我們又射下九隻野雞， 其中兩隻都是受傷飛遠後又找回來的。還有一次射傷的是隻母雞， 趕到近前獵狗轟起的卻是隻斑斕的公雞， 想來是從別處飛來的， 那隻受傷的母雞我們卻始終沒有找到。最滿意的射擊是最後收工往回走時路邊的樹叢裏又突地飛出一隻母雞，這次我沒有讓它跑掉， 一槍就把它揍了下來。
整個狩獵我們放跑了四隻野雞。 我放跑了其中一隻， 當時野雞直衝頭頂飛來， 我接連仰射三槍， 都沒有打中。 現在想來應等它飛過頭頂， 轉身再射， 十有九中。感覺打野雞易犯的錯誤一是站得太靠前， 鳥兒飛起後仰角太大， 難打; 二是開槍過快：鳥兒看似就在眼前， 飛得又慢， 接連開火，槍管 Follow不夠， 反而容易失誤。 同去的一個夥計這次隻打下一隻雞， 很是鬱悶，我看犯的就是這兩個毛病。
收獲的十三隻雞中有八隻雄的， 說明我們打下的不僅是向導的投放， 還有來送死的＂外來戶＂。 先前＂加強火力＂連續射擊的戰術方針貫徹得以充分， 獵程大半後我居然彈藥用罄， 兩個同伴的彈藥也所剩無幾。 我回車拿彈藥， 遠遠看著車停在那裏可總也走不到， 來回一趟累得夠嗆， 此乃"望山跑死馬"也。
獵野雞對安全要求挺高， 時刻要知道同伴和獵狗的位置， 切不可交叉攢射， 也不能射得太低。 狩獵快結束時有個同伴背痛先回去， 十五分鍾後我們也往回走， 半路我射落那隻讓我打得好不得意的母雞。 回程路上那個先走的哥們兒說他聽到了槍響， 同時聽到霰彈的彈丸在不遠的樹叢裏嘩拉拉落下來。野地裏草高， 從我站的地方不可能看到他， 也沒有想到他走了那麽久， 還離我們不遠。 這一槍不假思索，雖然是仰角， 未必能打到人， 但開得還是有點冒失。 "永遠要知道你的靶子後麵是什麽"的黃金定律又一次得到驗證。
獵場可以為野雞拔毛破肚， 每隻收費三刀。 我選出四隻最大的雄雞帶走自己收拾， 其餘九隻由他們代勞清理。 不一會兒向導拿著三隻不大的冰箱袋回來了， 告訴我＂每袋三隻＂。 我嚇了一跳， 知道老美清理獵物不知珍惜， 但這次確實有點過分， 每隻雞隻保留了兩塊脯肉， 連雞腿也沒留下。 要知道這野雞每隻都有家養仔雞大小， 兩磅多重， 腿上還是相當有肉的。 真是暴殄天物！幸好我還留了四隻。
回家給雞拔毛破肚並沒有花多少時間。板栗、南瓜正當季，拿出兩隻整雞做道野雞南瓜盅。貼個野雞菜譜吧， 從獵雞到做雞， 也算弄個一條龍服務。
板栗每個上劃條口子， 放入鹽水煮十五分鍾， 晾涼後去皮待用。 新鮮花菇洗淨後過沸水， 切成兩半待用。野雞連骨切成寸許見方， 起溫油， 投入蒜頭一大把和雞肉同炒， 待變色後噴料酒， 加小蔥、薑、醬油， 紅幹辣椒四枚， 糖， 燒開後投入花菇， 轉中火， 燒一個小時後投入剝好的板栗， 再半小時左右至湯汁濃稠關火。 日本南瓜一個切開上部，掏空內瓤， 放入燒好的雞塊， 淋上醬汁， 入蒸鍋大火蒸半個小時出鍋， 上淋麻油少許， 撒上切好的蔥段和胡籮卜片即成。
板栗每個上劃條口子， 放入鹽水煮十五分鍾， 晾涼後去皮待用。 新鮮花菇洗淨後過沸水， 切成兩半待用。野雞連骨切成寸許見方， 起溫油， 投入蒜頭一大把和雞肉同炒， 待變色後噴料酒， 加小蔥、薑、醬油， 紅幹辣椒四枚， 糖， 燒開後投入花菇， 轉中火， 燒一個小時後投入剝好的板栗， 再半小時左右至湯汁濃稠關火。 日本南瓜一個切開上部，掏空內瓤， 放入燒好的雞塊， 淋上醬汁， 入蒸鍋大火蒸半個小時出鍋， 上淋麻油少許， 撒上切好的蔥段和胡籮卜片即成。板栗微甜， 加上幹紅辣椒的微辣，辣中又甜， 甜中有辣。 雞肉酥爛， 花菇爽滑， 南瓜有效吸去了野雞的腥味兒， 又加入一股清香。 我一向在做菜上對嚴以律己， 但忍不住要誇自己一下。 突然想起了紅樓夢中那道燒茄子， 最後好象是要用熟野雞瓜子一拌； 鳳姐請老祖宗去自己的房裏， 也要說她那兒有＂燒得稀爛的野雞＂可以享用 。 大觀園裏的人真會享受。
在北維州
我對這樣的活動是很有興趣的，我們條件都具備，就是少誌同道合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