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半卷先生,好多隻寫到一半。沒寫完的部分,退休以後會補上。
最近讀各類民國史,很想換個角度,以我的方式講一講,算是讀後感吧!能記錄就記錄下來,離老年癡呆也不遠了。
行文比較跳躍,尤其過往與現實之間的切換可能毫無預兆,讀起來有時可能嚇一跳。BUT I DON'T CARE!希望親們DON'T CARE EITHER,HERE WE GO!
我有一副怎麽也老不去的身軀。
每天早上晨浴時,打量著這隻有三十幾歲健康男人的裸體,不知是欣慰,還是無奈。畢竟,一副蒼老的靈魂寄居在這個年輕的軀殼中,有時會覺得難為情,甚至覺得不要臉。當然,這隻是有時侯。其實,更多的時間裏,我是欣慰的。
對於我來說,晨浴不過就是刷牙,刮胡子和洗內褲。晨浴中,內褲永遠被我踩在腳下,換句話,洗內褲,我一直是用腳來完成的。
我的衣服實在少,除了幾條內褲和襯衫,我隻有兩套像樣的西裝。我不穿長袍,不穿中山裝,不穿休閑服,當然,更不會穿耐克或阿迪達斯。。。穿著那套像樣的培羅蒙西裝,走在上個世紀三四十年代的北平,河內,上海,別人會認為我是個富足而體麵的紳士。其實,除了那身行頭,我身無長物。
我是一個特務。一個臨陣脫逃過,一個落水變節過,一個在最嚴厲的特務組織中最早接受過最嚴格訓練的資深特務。
有時我真搞不懂,我怎麽會活到今天?當年無數比我優秀的同仁和長官們都殉國了,當年無數比我糟糕的苟且者受到了嚴厲製裁,甚至那些跟我一樣幸運的活下來的人,也都已都隨著歲月而老去,再化作了抔抔黃土。。。而我,隻有我,不僅安然無恙,而且,身軀異樣,竟無法老去。
難道我這個老特務還有特殊的任務在身嗎?
我幾乎每天晨浴前,看著鏡子中那奇怪而普通的身體,就會問自己這樣的問題。接下來,我的一切沐浴動作都是例行的,機械的。洗完頭部洗私處,that's it!我從來沒有意識到軀幹和四肢需要搓洗。我的意識根本不在當前的洗漱,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那些過往的片段,隻有在這個時候才特別清晰,在我腦海中,如蒙太奇風暴一樣席卷。。。
那是1939年3月,我率部在河內“製裁”汪精衛不果,回重慶準備接受戴老板的處分。
雖然有辱使命,我責無旁貸,但內心深處我是不服的。我認為這次刺殺行動,是戴老板有意讓我們失敗的。在河內,我們人生地不熟,兩眼一抹黑。精明而神通廣大的戴老板,事先竟沒有給我們提供任何線索,單單我們尋找汪精衛的住所就費了很長時間,很多周折。然而,蔣總裁托人給汪先生的私人信件,人家卻不費吹灰之力親自送達。這太吊詭啦!答案隻有一個,戴老板是知道汪先生住哪的,可就是不告訴我們。
其實,對汪先生的人格我是無比欽佩的。想當初,他刺殺攝政王,舍的是自己的命;這次他從重慶出走河內,舍的是自己的名。現在想想,他不過一介書生。他錯了。但他不自知。也許後來他知了,但性格與書生意氣,又使他不能回頭。我不知道戴老板是否也有同感。那個時代屬於軍人,不屬於書生;那個時代需要軍事鬥爭,不需要和平運動;這是汪先生的悲劇。其實,用今天的觀念來看,他汪先生還真是個“人權高於主權”的最壯烈的實踐者。真不知,他還有沒有機會被正名。
戴老板讓我負責執行這次行動,是不是正好看重我對汪先生的好感而故意如此安排呢?其實,雖然我敬重汪先生的人格,但重慶對他的製裁令,我還是要堅決而忠實地執行的。
然而,我們失敗了。我們誤殺了他的多年密友兼秘書曾仲鳴先生,我很遺憾。
來重慶一個多月了,戴老板還不見我。這是我平生過的最長的一個月:寂寞長日,空虛無聊。時間不知如何打發,那滋味還不如上次的蹲禁閉。
雖然戴老板是有名的護犢子,尤其是對我們這些黃埔係的犢子更是愛護有加。上次在北平遇險,我作為北平站負責人,居然臨陣脫逃,脫離組織大半年。後來我硬著頭皮回去見戴老板,戴老板也隻是關了我大半年的禁閉。出來後,依然重用我。這次會怎樣處置我?會像上次一樣嗎?
戴老板當然就是指戴笠。之所以我們都習慣稱呼他為戴老板,隻是因為稱呼他官銜別扭。戴笠一直是軍統的副局長,不是正局長,局長是由陳立夫兼的。所以,稱呼戴局長並不合適,雖然戴笠是事實上的局長;而如果稱呼戴副局長顯然更不合適。最主要的原因是,開始戴笠挑這攤兒時,根本就不在政府或軍隊的任何編製中,自然沒有頭銜。於是,戴老板這樣的稱呼就一直沿襲下來了,而這稱呼似乎更能表達我們這些下屬對他的敬畏。
近年來,在大陸看了一些反映我們那個時代比較大製作的影視作品,像《潛伏》,像《北平無戰事》,像《建黨偉業》等等,拍得挺好。感覺大陸在這方麵似乎做得更多些。這大概就好比當年的劣等生(共產黨)出息了,於是,就更有底氣去回憶過去。雖然這些作品仍避免不了給自己的過去塗脂抹粉,但已經開始有膽量去正視和原諒失敗的老對手啦。相比之下, 那個當年的優等生(國民黨),可能還沉浸在往事的不堪回首之中,盡管那曾經不甘的心也已經漸漸平和下來了。
不過,對於今天的年輕人來說,不管是海峽這邊的,還是海峽那邊的,都會對劇中的人物們,包括他們的身份,他們的行為,他們的信念,會有種雲裏霧裏的感覺。這不僅僅是兩岸的年輕人對於那段曆史,所被灌輸的觀點截然相反,更主要的原因是,那些編劇們自己就不大了解那段曆史,劇本本身很多地方就不求甚解,拍出來的戲自然就有很多漏洞和瑕疵,容易讓人迷惑。
其實,那是一段尚未凝固的國家曆史,有些雖血跡已幹,但仍有新淚在流淌;那是一段有爭議的曆史,國民黨和共產黨都在用各自的立場和角度對其進行書寫,真偽難辨。都說隔代修史,而今天,都隔了好幾代了,這史仍然修不好。
我不是史學家,也不是政客;我不是個學者,甚至不是個文科生!我是軍統個特務!一個一百一十二歲,有著三十幾歲身軀和六十幾歲頭腦的老特務。和平好多年了,我已經不幹特務勾當好多年了。每天我隻做些最簡單的事,讀些最簡單的書。早晚各洗兩次澡,隻有在39度水溫的蓮蓬下麵,我才發現我的身體真的很年輕,我的記憶真的很清晰。不能再辜負老天的厚愛了,說說我所經曆的精彩歲月吧!(待續)
好看!今晚先看第一集。
嗬嗬,估計我做不到,盡管我很想。相信我的敘述和議論會比較混亂,希望大家能體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