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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時代之沈陽丁香(3)

(2014-11-17 08:07:55) 下一個

那是還在李劍出國的前不久,那晚,彥博,李劍還有彥博剛才說的那倆傻子,踢完球,喝過酒,想找地兒喝茶解酒。彥博說他有一地兒,離他家不遠,剛開張,他還沒去過。對,就是阿買加。於是,這四個貨酒醉微醺地就過去了。

應該也是六月,夜幕已降,華燈初上。那家新張小店的門臉兒也就三扇窗子那麽寬。招牌上隻有阿買加三個字,沒有任何輔字說明是家什麽店。牌匾采用了有質感的黑地兒,乳白色的字體,內斂而凝重,不奢不儉,一副有底蘊的樣子。於俗金豔綠的鋪林中,顯得特立獨行,讓人一下就能記住。

在沈陽,是這樣的:如果你被一個你熟悉的人常稱做那傻子,那麽,恭喜你,說明對於那個熟人來說,你不是外人,他是拿你當鐵哥們的。事實上,彥博說的那倆傻子一點兒也不傻,他們一個叫萬山,一個叫任毅,都不是一班戰士,是六班的。不過,沒辦法,在這個故事中,他倆是打醬油的。

好吧,還是說他們倆兩句吧:

那個萬山,原班足球隊組織後衛。練過武術,常說自己是有功夫的人。踢球時,也經常把武術套路帶到足球場上。學習不好,但文藝細胞賊多,是班級各種文藝活動的總策劃兼總導演。後來上了個不怎麽地的大學,後來考了個金融碩士,後來讀了個金融博士。如今,寫了兩本金融著作,一本叫《貨幣高地》,一本叫《財政懸崖》,估計是專門用來恐嚇我們這些金融恐高症患者的。還有一個身份:區人大代表。(此處省去若幹嘔吐聲)

那個任毅,人如其名,仁義。個頭不高,有一副天籟男聲。曾經,一曲《不讓我的眼淚陪你過夜》,聽得我們眼淚嘩嘩的,真的,比齊秦導師唱的好。曾經,一個留學日本的女孩,為了他,不惜放棄那邊的學業,可到底沒追到他(原因一會兒再說)。這可能也是任毅同學覺得這輩子幹的最不仁義的事兒吧。也正因為如此,這小子結婚晚,現在兒子才會打醬油。這傻子給兒子起個名字叫任航 (想錢想瘋了的節奏,咱沈陽銀,任銀不分)。

 

那晚,是李劍第一個發現坐在角落裏的一張雙人桌邊的PAULINE的。當時,她正和一女伴兒在那喝茶聊天。李劍表情誇張地跟那仨貨說那個熟女驚為天人。那仨貨側目望去,也都表情猥瑣,點頭稱是。

於是,李劍叫來小服務生給那桌的女士點一壺上好的鐵觀音。小服務生微笑不語,轉身去了。

那時候,這四個貨中還就屬李劍牛逼:大型國企中,當個小部門經理,手裏有倆臊錢兒,於是,消費場所裏經常就是得得瑟瑟的。因為這,後來李劍經常被他們嘲笑土包子,四大傻之類的。不過,當時的李劍,自我感覺那是相當的好。

還記得你撩閑的那晚吧!後來,你走後,我們這邊還真是好戲連台。

傍晚的沈陽,馬路上的交通真叫一塌糊塗。沈陽人民豪放,車想咋開就咋開。最好的開法就是騎著線開,然後,哪個車道空再往哪個車道並。彥博顯然早就習慣了這種CHAOS,一邊嫻熟地遊走於混亂的車流中,一邊淡定地講述著後來的阿買加。

你撩完閑,拍拍屁股走人了。後來的一段時間,我和任毅差點兒沒掐起來。關係也比較微妙,所以,即使前幾次你回來,我們倆也都不願意提那茬兒。

什麽情況?因為PAULINE?是醋海興波啊,還是破褲子纏腿了?說來聽聽,我最愛聽這個了!李劍饒有興趣地幸災樂禍著。

那晚上的情形你還記得吧?彥博又重複了一遍問道。

當然,其實那晚挺沒麵兒的。誰知道會有那麽驚豔的老板娘啊?我這裝大象地給人家點壺鐵觀音,人家反而過來把我們的單給免了,還給我們加了一壺普洱7572,說那個解酒更好。當時有一種被砸的感覺~一邊說,李劍的腦海中一邊浮現著那個成熟的女人盈盈地走到他們桌前,謝過他們的茶,謝過他們光臨小店,說自己是這家店的主人,今天是自己的大日子,高興,免了他們的單,還贈送他們貴賓卡。言語溫文有度,神情不奢不儉,一如她的店鋪門麵。

其實,那晚非常的巧,PAULINE白天剛剛跟她前夫辦了離婚手續。我們去時,她正和閨蜜宣泄和尋求安慰呢。這時,我們出現了。而你那個土鱉行為剛好慰籍了那個剛剛離異少婦的虛空的小心靈~,唉,你們加拿大開車是不是都很規矩?一個急刹車,斜前方一輛出租車突然插入,於是,把彥博也就突然把話題切換到中加交通上來了。

別轉話題,繼續!李劍現在可沒興趣跟彥博探討交通問題。事實上,沈陽的交通跟加拿大根本沒法比,在沈陽開車可以說是毫無樂趣。不過,都說國內人浮躁,可在李劍看來,在這浮躁的車流中,很多人練就了一身的定力。就像剛才那情形,如果要是換作李劍,早就嘀死前麵的出租車了。而彥博,就好像什麽事兒都沒發生一樣,相當的淡定。

其實,那晚任毅同學比你更是對PAULINE著迷。你也知道那時候任毅的小女朋友在日本留學。可這小子跟丟了魂兒似的,那天以後,總往阿買加跑。開始我還不知道,後來,每次他去,PAULINE就讓我也過去。再後來,任毅小女朋友回來並發現了,人家小姑娘寧可丟棄日本的學業堅持跟他,可最後,還是一地雞毛~彥博顯然把這本應很大的一橋段給輕描淡寫了。

彥博啊,我大概聽明白了。任毅那邊迷PAULINE,而PAULINE看上你了。李劍分析道。

對,所以任毅開始時對我有些意見。不過那時候這小子有那個小女朋友啊,我也認識那女孩。所以,PAULINE每次叫我,我也有點兒得意,也很享受這種小曖昧。誰知道任毅這小子這回這麽不仁義,動真格的啊?

其實,你每次去把萬山叫去就沒事兒了。要知道,在物理界,三角形是最穩定的;在男女界,三角形是最不穩定的!而四人幫,尤其是三男一女組合,是死黨!你滴明白?李劍一副老謀深算的嘴臉。

嗯,有道理。不過那時候萬山這小子忙他的金融碩士,說改變命運全靠它了。所以,像這種活動我們基本不找他。彥博算是為自己辯護了一句。

後來呢?你剛才說得也太不具體了!李劍繼續問道。

沒什麽後來了,很簡單:那小姑娘發現後,任毅就向小姑娘攤了牌,小姑娘就去找PAULINE攤了牌,PAULINE就跟我攤了牌,傳說中的多米諾骨牌~彥博調侃道。

好嘛,你管這叫簡單?這忒複雜啦,這忒有劇情感啦!照這效應,那你也該跟你媳婦兒攤牌啦?李劍當然知道彥博不會,故意逗逗他。

我你還不了解嗎?在這方麵,我承受力很差的。充其量也就一點兒小曖昧,我承受不了任何需要跟老婆攤牌的事兒的,這點我不如你!所以,我是那多米諾骨牌中的最後一粒,並且沒倒!彥博壞笑地看了一眼李劍,得意道。

看你們把這點兒事兒辦的,真是一地雞毛!不用說,任毅後來是弄了個雞飛蛋打,你呢,搞了個緊急下潛~。唉!看來沒我真是不行啊!李劍好像突然發現了自己的重大價值,語重心長地感歎道。

可不是嘛!打那以後,好幾年沒聯係PAULINE了,好幾年沒去阿買加了。直到前幾天,微信裏跳出了她,我們又聯係了一下。我說最近要去看看她,這不,正好你回來。

“PAULINE 怎麽樣,現在?李劍關切地問。

她還是一個人~彥博的回答有些傷感(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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