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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別把我和神棍混為一談——一個真正的術士為你講述四十幾年來的經曆(66)

(2013-03-24 02:50:18) 下一個

南部養屍地第六章 小輩們的聚會

這種僵硬的氣氛,這樣的敏感的話題,再次成為我們小輩們不能插手的禁區,我們每個人忽然間都站得和標槍一樣挺直,目不斜視,生怕引火上身,大家都是老李的徒孫,也都知道其實老李的徒弟性格很怪異的。

雖然目不斜視,我還是發現坐在我前方的師父,雙肩有些抖動,哭,是不可能的,但我知道,我師父的情緒激動了,但是他很沉默。

至於李師叔那邊,我不知道他什麽表情,隻是聽聞他輕聲說了一句:“我們本來該有師妹的,師妹該是我們替師父....

接著又是一聲悠長的歎息。

“當這大師兄的好處在哪裏?大師兄這名聲是能換飯吃?還是能換衣穿?搞不懂你們倆個。”王師叔不屑的轉了一下頭,又非常不屑的開口。

“胡說,長兄如父,要當年我是大師兄,我....”李師叔立刻訓斥般的開口,他還是頗有威嚴的,他一開口,王師叔不敢說話了。

我看見師父很幹脆的往沙發上一靠,說到:“當年的事情,我從來沒想過要推卸責任,那是我執意要去做的,包括現在也是,可是你們想想,在那個時候,你們也....

終於,陳師叔苦笑了一下,幹脆端起茶壺,斟了杯茶,親自送到我師父手裏,打斷了我師父的話:“當年事已經過去了,小師妹也是去了,這事兒中間的諸多原因,就跟一本爛帳一樣,你和李師兄莫非還想清算清楚?我們為什麽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天各一方,少有見麵?這代價還不大嗎?這中間的傷心,怨氣如今想要化開,我想還是很難,可是不要在小輩麵前丟了這臉,他們已經長大了,難道你們想他們看笑話嗎?”

我看不見我師父的表情,但是我聽見他沉重的歎息了一聲,接過那杯茶,一口喝了,放在了桌子上。

王師叔立刻搖頭,說到:“浪費啊,這全世界都隻有6株母樹啊,還全部長在懸崖峭壁上,你別跟喝白開水似的啊。” 

然後,我就看見師父扭頭,估計是狠狠瞪了王師叔一眼,我發現王師叔竟然有些害怕,不說話了。 

“好了,立淳,立仁,立樸,你們都和我一起去書房吧,不管是不是清算爛帳,我們中間有些事情也該仔細說說了,長此以往,還談什麽師兄弟?讓他們小輩留在這裏吧,和我們不一樣,他們這是第一次見麵,讓他們交流一下感情。”說完,李師叔就率先上樓了。 

我師父吊兒郎當的站起來,不滿的‘哼’了一聲,說到:“還是那麽愛指揮人。”可人還是跟上去了。 

至於陳師叔,依然是無奈的苦笑,王師叔則把雙手攏在袖子裏,一副畏畏縮縮小老頭兒的樣子,對我們幾個小輩說到:“沙發是可以坐的,茶是可以喝的,別傻站了,隨意,隨意啊。”然後和陳師叔一起也跟了上去。

師叔們一走,我那因為緊張站到發硬的腰,一下子就鬆了,我滿足的哼哼了一聲,卻發現師弟,師妹們一樣,立刻東倒西歪的樣子,這一刻的默契一下子讓我們少了很多陌生感,忽然就相識大笑了起來。
 

在道門,同一脈的意義,就好比手足血親,他們的存在,可以讓你不感覺到你是孤單的,無助的,這種感情或許不是血濃於水,但更勝似血濃於水。

“坐吧,老站著,還緊張,我都累死啦。”開口的是承清。

他一說話,我們笑的更加開心,剛才是少了陌生感,此時卻瞬間在心中升騰起了一股子親切感。
 

我歡呼了一聲,撲向了沙發,承心要保持風度,可看見我這形象,他也耐不住了,幹脆直接跳到了沙發上,反倒是小師妹的動作優雅一些。

“咋都跟小孩子似的,
20幾歲的人了。”承清搖頭說到,一副他很穩重的樣子。 

我一把扯下眼鏡,不近視戴眼鏡的後果就是頭暈目眩的,這下終於可以輕鬆一下了,我對承清說到“我們肯定是小孩啊,就衝你那頭發,你也該穩重啊。”


這話惹的承心和承真一陣兒笑,承清假裝惡狠狠的盯了我一眼:“命卜兩脈的事兒,你別說你一點兒都不清楚,傷,殘,老都是小事兒,弄不好還因果纏身,這點兒白發算啥?我穩重,不然我來當大師兄。”


我一拍額頭,對他豎了個大拇指,說到:“果然是李師叔的徒弟,想法都一脈相承,可我不讓,哈哈
..

承清忽然伸出手來,握住了我的手,說到:“我現在心裏承認你是大師兄,可你在明麵上,你必須叫我師兄,我比你年長,不準反對,就這樣。”

我還沒反應過來,承心又飛快的跑過來,也握住了我的手,說到:“我也在心裏承認你是大師兄,可你在明麵上,也必須叫我師兄,不準反對,謝謝。”

我算咂摸出滋味兒來了,轉頭望向承心,她笑眯眯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望著我說到:“謝謝,我心裏會承認你是大師兄,嘴裏也會叫你師兄,我就當小師妹好了,你們得照顧我。”


我鬆了一口氣,立刻站起來,望著承清和承心說到:“不行,得給我一個理由,不然咱們就單挑。”話其實是開玩笑的,我們這一脈,重德性,卻非常不重規矩,我師父更是不重規矩的人,這樣的情況下,教育出來的我,其實要說多看重這大師兄是不可能的。


再則,這倆小子也不算亂了規矩,他們都說了,在心裏是絕對要承認我是大師兄的,這就意味著老李這一脈的傳承規矩不亂的,山字脈為首。

可我還是必須得問問,為啥要‘占我便宜’。

“我
24歲,比你大三歲,出去叫你師兄,我傷麵子,別人會以為我學藝不精的。”承清的話非常簡短,我一下子就聽出來了,這小子比我還好麵子。

我沒開口,算是默認,‘目光不善’的望向承心,他露出一個跟他師父一樣招牌似的苦笑,說到:“師弟,莫非你以為我比小?再則,咱們這一脈,是個什麽情況?每一輩都是講究本心自然的,所以也可以有自己的規矩啊,這師兄就是一個比你大的意思。”


得了,我沒轍了,說實話,我其實是個心軟的主兒,也是一個不太計較的人,特別是對親切的人,我無奈的歎息一聲,軟在沙發上,師兄就師兄吧,反正他們在心裏承認我是大師兄就得了,我知道這個以山字脈為主的規矩,他們不會亂。

“我說幾位師兄,那麽好的大紅袍,你們不喝?”小師妹笑吟吟的開口了,說起來,她是最不在乎這個的人,所以剛才也就一直沒開口。

說起這茶,我當然不能放過,從小品茶,不說精通,可是茶好茶壞,我總是能分辨的,我二話不說的,端起茶杯,就喝了一口,多的形容詞,我再也找不出來,隻能說出四個字:“果然好茶!”


說完這話的時候,口中都還隱隱有桂花的餘香縈繞,還有一種說不出的韻味兒在裏麵,似乎是一種石頭的氣息,莫非這就是所謂的岩韻?

“穆師兄,啥是岩韻?”我開口問到.

“其實我不懂,平日裏師父更舍不得喝這茶,今日是特殊情況。但我聽師父說過大紅袍,他說隻有這母樹大紅袍才是真正的大紅袍,一兩都可以換千兩黃金,所謂岩韻,是這母樹大紅袍的特殊味道,其它的普通大紅袍樹是萬萬沒有的,至於原因,是因為母樹大紅袍生於懸崖峭壁之上,紮根於岩石裏,至今
300多年,它的茶葉自然就含有一股岩韻。”承清非常認真的解釋到

“哦
...”我捧著這杯茶,這時才知道有多珍貴,確實如王師叔所說,這可不是光有錢就能弄到的東西。

茶隻是小事兒,可以這個為契機,讓我們幾個小輩徹底的打開了話匣子,開始天南地北的說起來,同是玄學傳人,自然見識和普通人不一樣,這一下子聊開了,話題自然是分外的投機。

而在生活上,我們為同一脈,也發現經曆是那麽的相似,都是機緣之下,遇見的師父,都是小小年紀就離開父母,承清是因為命卜二脈,原本就要承受‘孤’之一字,強留親人身邊,親人也會因果沾身。

命卜二脈隨便哪一脈都有這種後果,何況是兩脈傳人?


承心是因為要和師父從小大江南北的去辨藥,采藥,還要真正行醫於世,根本就不可能長留父母身邊。

至於承真,就更不用說,相之一脈,原本就是為入江湖而備,不入江湖,不看盡人世百態,相之一字,絕對談不上精準,至於相風水,也必須大江南北的跑,那不是為了賺錢,而是為了讓她更好的見識到各種風水地形。

至於我,是最無奈的,童子命!少父母緣,不讓我回歸道途,我連累我自己,也連累我父母。


南部養屍地第七章
 改命損壽

在我們剛剛說到以後要多聯絡的時候,師父們已經下來了,我們一看時間,他們,我們,都不知不覺的聊了兩個小時。

見師父們下來,我們趕緊的起來讓座,我特別的注意了一下,下來後,他們的臉色都多了幾分凝重與悲傷,但是少了那種生分與怨氣的感覺。


我們幾個小輩都是玄學後人,也是敏感之人,這點兒變化當然是看出來了,沉默了一下,李師叔開口了:“大
..立淳,你說吧。”

我師父咳嗽了一聲,說到:“剛才也聽你們說要多聯絡,那就真的多多聯絡吧,電話寫信什麽的,都可以,你們自己去決定,你們也大了,我們也該說一下我們的事兒了,不是往事,隻是我們在做什麽,因為你們以後也要參與其中了。”

“其實,承清一直在參與,我掛職一個秘書,身兼命卜兩脈,為國家服務是免不了的,這些承清已經知道,也參與其中,苦了你了,小小年紀,竟然滿頭白發。”李師叔有些感慨的說到。

這時承清也有些動情的說到:“師父,我這算什麽?大不了是出手損自身而已,也損不了什麽,至於您,要在必要的時候,為大勢穩定,聯合幾位別的師父施展那逆天改命之術,您不說,我也知道,你自身壽元
....

說到這裏,承清已經說不下去了,竟然是雙目含淚。

師父一驚,一下子站起來指著李師叔說到:“你瘋了?改命術?你是改什麽?你忘記師父的規矩了?”

李師叔苦笑到:“續命而已,其實那位先生不在乎多一年或者少一年,但是局勢在乎。說起逆天改命,還是山字脈的秘術最為厲害,以後要不要傳給承一,你要考慮清楚啊,立淳。”

“你損了多少壽元?”我師父的聲音有些顫抖,連帶著陳師叔和王師叔的神色也變了,在兩位師兄麵前,他們不好多言,可是那著急,焦慮,擔心,難過的表情,是做不得假的。

“你忘記規矩了?我不算自身,不然讓小師弟用相術幫我相一下壽元?”李師叔的語氣竟然有些輕鬆,不過他頓了一下,又轉頭嚴肅的盯著承清,說到:“小輩多嘴,自己晚上自罰,多的我不想說了。”

王師叔一下子就火了,‘蹭’的一下站起來,罵到:“你有規矩,我沒規矩?你知道不算自身,我也明白,不相至親之人,你還念著規矩,規矩,師父說的逆天改命之術絕對不能輕易施展,你怎麽不聽這個規矩?”


李師叔隻是搖頭苦笑不語,陳師叔一把扯過李師叔的手,在眾人沒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搭在了李師叔的脈搏,臉色陰晴不定,最後歎息一聲,把李師叔的手放下了。

“是硬生生的從命裏損了壽元,也不是沒有補的方子,不然我輩修士也難說是逆天而行了,可是古往今來,長壽之人無不是遍尋天材地寶補自身,才能突破桎梏,師兄,你要我從何給你補起啊?現在,已是資源匱乏的年代了。”說完,陳師叔竟然是長歎了一聲。


“哼,終歸還是要我這個大師兄來照顧,竟然如此,我也為你施展一次逆天改命之術吧。”師父斬釘截鐵的說到,看樣子是已經決定了。

“我不受術,你也沒辦法,我隻希望有生之年,還是去完成心中的遺憾,當年之事,也確實不能隻怪你,好了,立淳,該你給承一交代了。”李師叔輕描淡寫的結束了這個話題。

卻仿佛說中了眾人的心事,大家皆是沉默,那種感覺好像他們因為某事兒而逃避彼此,卻又再次因為某事兒而重新聚合在一起,仿佛也摻雜著我們這些小輩長大,他們放下心中一塊大石的原因,我們看不透,聽不懂,更是猜不著,這感覺很難受。

師父緩緩的坐下,忽然間就有些疲累,他說到:“承一啊,你們這些小輩都來身邊坐吧。”

我們依言坐到了師父們的身邊,我師父這才開口說到:“我在的部門,是一個環境監測部門,你就這麽理解吧,監測不屬於這個世界明麵兒上的環境,當年某竹林有怪,是我們部門出手,把那裏變成風景旅遊區,當年某湖冤魂聚集,怨氣滔天,民心動蕩,是我們部門出手,我們是為了穩定,你也懂,有些事情不能暴露在人前。我在部門的地位不算很高,但也不低了,終究山字脈的人不止我們一脈,也有真正的正統大脈,他們的底蘊非我等能比。”

說話間,師父端起茶杯,卻發現茶杯已空,不由得皺眉說到:“大紅袍給你們這些小輩喝光了,真是奢侈。”

李師叔則淡定的吩咐:“劉嬸,麻煩你,大紅袍再上一壺。”

茶葉再珍貴,比不上師兄弟間珍貴的感情。

當熱氣騰騰,香氣四溢的極品大紅袍再次端上來時,師父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潤了潤嗓子,這才說到:“這些事,是扯遠了,承一,你以後跟著我要去處理一些事兒,雖然你功力尚淺,也要學著處理了。當然,當我不在那個部分做了,國家也沒要求你繼續做下去的時候,你是自由的,你可以選擇自己的生活,不過,到了國家通知你必須加入的時候,你得加入。”

我不由得問到:“什麽情況下,他們會通知我?”

“老一輩的總會去世,就算這個世界上有仙,他也會離開,不會做一輩子這個工作,在這種時候,你們這些小輩也就成熟了,就應該頂上了。”師父耐心的說到。

我點點頭,師父是這樣的,我又有什麽好推脫的?

“承清和承一雖屬於不同的部門,但你們肩負的責任最重,至於承心,醫字脈的,相對要輕鬆一點兒,不過還是要為某些先生出手的,也不能太過隨心所欲,至於承心,則是建立江湖基業的一脈,以前國家情況特殊,現在好了,開放了,咱們修者,耗費最是驚人,這責任都落在承真這丫頭身上了,這個不說,承真,有時你也得明白形式,尋龍點穴的事現在不用為某些先生服務了,畢竟有了統一的地點,不過風水布局,相人之術,偶爾還是要去提點一下,因為某些地方,用人啊,提拔啊,是個大問題。”言罷,師父就不說了。

說起來,這番話說的十分的隱諱,不明白的可能一下子反應不過來,但我們四個確是能聽懂的,畢竟從小耳濡目染,我們都知道一些事情,其實我們的身份就像是在地下世界一般的,見不得光。麵對這些交代,我們點點頭,同時也感受到了沉重,一直都在師父的嗬護下,忽然就有了一種要自己麵對壓力的感覺了。


而且,我們四個小輩也同時交換了一個擔憂的眼神,怎麽聽怎麽覺得師父們像是在交代遺言似的。

但這不可能,我們同時也在對方眼裏看見抗拒,是在抗拒這個想法。

“四個小狐狸,你們不要多想了,我們現在都在你們身邊,緣分未盡,哪裏會走,別一天到晚疑神疑鬼的,師兄弟間多走動走動就好了。”王師叔開口了。

我們四個心中同時放下一塊大石,我忽然間就羨慕起師妹來,真好,這個師父真直接,不像我師父,什麽事情都吞吞吐吐,連餓鬼墓的事情都不曾給我交待清楚過。

不過吧,我以後會跟著他做事兒了,他也瞞不了我了。

接下來,就是快樂的一天,我們相聚了整整一天,普通的家常便飯,和樂融融的氣氛,師父們的見識非比尋常,他們聊天的內容簡直是天馬行空,聽得我們幾個小輩是心生向往,又激蕩不已。

當然,他們提的最多的是,我們師祖的趣事兒,可見師祖的地位在他們心中之重,感情之深,隻不過當我問出了師祖是不是有
300多歲,咋回事兒的時候,氣氛一下都沉默了。

三位師叔幾乎是不約而同的狠狠瞪向我師父,我師父則是臉紅無奈的耍賴,把事情揭了過去。

這個問題,當然也讓我那些聰慧的是兄弟們咂摸出了滋味兒,估計私下裏一定是會去問的。

畢竟,我們剛才
2個小時的談話,都有一個極有默契的想法,那就是視師祖為偶像的。

愉快的一天,很快結束了,出門前,李師叔叫住了我。


南部養屍地第八章
 去鬼市?

既然李師叔叫住了我,我做小輩的哪有不禮貌的道理?我恭敬的站在李師叔麵前,說實話,我有點兒怕他那個嚴肅的樣子。

李師叔盯著我看了半天,最後才說到:“你師父就是一個吊兒郎當的貨色,可你身為山字脈的傳人,你可不能吊兒郎當的。”

我額頭上立刻布滿了一層熱汗,啥意思啊?我不懂。

師父在旁邊不滿的哼了一聲,但終究什麽也沒說,任李師叔說了下去。

在我緊張了半天之後,李師叔這才說到:“這學期開學以來,你一共曠課
38節,對不對?”

我一下子就愣了,李師叔咋知道的?連老師也隻知道
45次,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到底曠課了幾節?不過我想到了一個可能,我立刻說到:“李師叔,你難道是算出來的?”

李師叔一下子哭笑不得,說到:“這點事兒,不值得我開卦,隻是我師侄在北京,我不得不關注一下而已,你的很多事我都知道,我隻是提醒你,年少輕狂可也得有個度,到了年紀了,收斂一點兒了。”

我連忙點頭,可是還是忍不住想問,剛剛張口,李師叔就說到:“我知道你想問什麽,是不是我怎麽你的存在?也沒見過你什麽的。我可以告訴你,你很小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了,記得你父親給我打過電話,懂了嗎?至於,我有心,別的不說,在北京找到你,也是可以的。”

我一下子恍然了,當年那個找師父的電話,原來是李師叔接的,李師叔的地位不低啊。

“好了,記得我的話,年少輕狂總要有個度,人不能輕狂一輩子。”說完,李師叔就帶著承清轉身回去了。

剩下的我們一起走了一段路,也各自分開了,但是從此以後,聯係是不會斷掉的。

時間一晃,又是兩年,這一年我
23歲,時間來到了1990年,而這年夏天我要從大學畢業了。

從李師叔訓話以後,我乖了很多,不再做什麽輕狂的事情了,隻因為李師叔那一句,年少輕狂總有個度,在那幾年,我確實讓師父失望了。

在和承清聯係的過程中,我也知道一些事兒,在每次我打架或者惹事以後,默默的替我擦屁股的都是我師父。

其實,幾個師父曾經在一起商量過我的事兒,因為山字脈傳人的這個身份不能輕視,雖然不知道師祖為什麽要這樣去定規矩,可師父他們是不敢違抗的,我們脈散亂,沒啥講究,隻有這樣一條,鐵一般的規矩!

所以,他們著急,可是我師父隻是說了一句:“強扭的瓜不甜,道法自然,如果不是他自然的悟到了,恐怕我們強壓也是枉然,最壞的結果,可能是適得其反。”

聽見這些事情之後,我很感動,如果這樣都還在年少輕狂,我不知道能讓師父多失望。

此時,我走在回學校的路上,實習就要結束,學校裏有一堆事情要處理,其實畢業以後,大學是包分配的,可我知道我肯定不在這個分配之例,但是我想好好的畢業。

回到宿舍,意外的看見楊景童那小子在,他一見我就撲上來,逮著我的領子就說:“走,今天你可別溜了,這他媽都多久沒見了,今兒晚上喝酒去。”

我推開他的手,說到:“楊景童,你聽我說
...。”

“得,你叫我啥?”楊景童,不,應該是楊沁淮不樂意了,他這名字是他求承清給取的,他們一家人都很信服承清的樣子,所以把名字堅決的改成了楊沁淮。

誰不叫他楊沁淮,他還不樂意。

“知道了,沁淮,沁淮對吧?”我無奈的苦笑,推開了他,然後說到:“今兒真的不行,畢業之前,咱們認真的喝一台昂。”

“得了,你這兩年也不知抽啥瘋了,跟變了個人似的,你都沒把我當哥們兒了,這不是又推?”楊沁淮不樂意了。

是啊,這兩年從放縱青年,變成了上進青年,別說楊沁淮不適應,就連我自己,也適應了好長一段兒時間,我從來沒跟他談過為啥,其實挺內疚的,楊沁淮對我真的很實在。

“沁淮,我認真說的,我一直都把你當哥們兒,我不是說故意變個人啥的,我有原因的,畢業之前,我一定好好和你喝一台,然後跟你坦白。今兒去不了,是因為師父老早就和我說了,實習完了,回學校報到一下,就回去,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說。”我認真的給沁淮解釋到。

我的誠懇,楊沁淮自然能感覺的到,他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到:“這才算你小子過關,原諒你吧,下次不準放我鴿子啊。”

我微笑著答應了。

在學校辦完一些雜事兒後,我就蹬上自行車,回家去了,這事兒我還真沒騙沁淮,師父確實是早就吩咐過我了,我也很好奇,師父鄭重其事兒的,到底是什麽事情。

家離學校不算近,雖然都是北京,我騎自行車也隻是為了鍛煉身體,初夏的陽光其實挺毒的,當我推開門,回到我和師父的小院兒的時候,發現師父早就在葡萄架子下等著我了。

“回來了?”師父淡淡的說了一句。

“嗯。”我非常的熱,和師父也不用顧忌啥,一把把汗衫脫了,擦著臉上的汗。

“過來這兒,這兒涼快。”師父說著,拉了根兒凳子,讓我在他麵前坐下,然後遞給我一個碗,說到:“冰箱裏拿出來的,慢慢喝,急了傷身。”

“嗯。”我答應了一聲,然後結果一看,是碗酸梅湯,高興了喝了起來,雖然知道急了傷身,可還是忍不住大口大口的喝。

師父在旁邊悠然自得的笑著,也不知道他笑個啥。

待到我喝完了,才發現有點兒不對勁兒,這酸梅湯咋這淡啊?

我指著空碗問師父:“師父,這是酸梅湯?還是白開水?”

“酸梅湯啊。”師父一本正經的說到。

“咋這麽淡?咱們窮得酸梅湯都喝不起了?不至於吧?這幾年,你賺錢的啊。”我有些不滿。

“哦,就是太好喝了,我多喝了幾碗,然後想著給你留點兒吧,然後就多兌了幾次水,你知道重新凍著,不知道又要凍多久。”師父一臉無辜。

“師父,你咋能這樣?”我心裏鬱悶了,這酸梅湯和白開水基本沒多大區別了。

“咋了?留給你喝,你還嫌棄?給老子抄《道德經》去。”師父怒了。

我一臉無奈,說到:“好好好,體會到師父的慈祥了,我錯了。”

師父哼了一聲,那意思是表示這還差不多。

休息了半宿,我總算涼快過來了,師父不喜歡電扇這玩意兒,不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是不會用的,連帶著我也是沒辦法的,這好歹涼快了,我就問師父:“師父,到底啥事兒,你該跟我說了吧?”

“也沒多大個事兒,這今年畢業後,就和我走一趟四川吧。”師父淡淡的說到。

“四川?”我一下子驚喜了,我魂牽夢繞的故鄉啊。

“別高興,不是回你家鄉,是有事兒要處理,是任務,不一定有空回你家鄉。這次的任務,就算你第一次做事兒吧,多學著點兒。”師父囑咐到。

盡管不一定能回家,可這事兒也夠我高興了,我做夢都想回四川一趟,說不定也有空回去故鄉一次呢?
   

“不行,我現在要出去,找我姐去,我不一定能回家,但我爸媽總能來看我吧?”我非常的興奮。

“這個在執行任務前,是可以的,問題是,現在你不能出去,我已經安排了車,我們要去趟天津,等一會兒就出發。”師父一盆冷水就給潑下來了。

“我一年才能見我姐
23次,師父,你不是吧?再說現在都幾點了,等一會兒去天津幹嘛?到了都大晚上了。”為了我,我倆個姐姐都留在北京工作,是爸媽的意思,我以為師父是故意阻止的。

“不開玩笑,就是要大晚上去,因為我要帶你去趟鬼市。”師父平靜的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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