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部養屍地第五十四章 怨氣世界
“是咋回事兒?”師父沉吟著,習慣性的摸出了旱煙杆兒,沁淮這小子忙不迭的給我師父細細的點上,然後一邊把給我泡的明前清遞給了師父。
晟哥和靜宜嫂子也流露出關注的表情,他們也想知道這個村子到底是怎麽回事兒,畢竟想想就覺得太不可思議了,明明全村人都死光了,可是他們卻還全部都‘活’著。
咬著旱煙杆,師父悶聲說了一句:“這個村子究竟是咋回事兒,我現在下不了定論,佛家有句話,叫做一花一世界,我覺得這是我暫時能給出的最好解釋。”
一花一世界?我對佛經的理解有限,不過師父到這個時候忽然說這句話,倒是給了不小的震撼,我不由得喃喃開口問到:“師父,那他們是什麽樣的世界?”
“由老村長的怨氣構築的世界,他們掙脫不得,就重複的過著那樣的生活,像一部電影不停的倒帶,重放,被折磨到麻木!”師父沉重的說到。
這句話震撼到了在場每個人的心靈,我沉默,一向嬉皮笑臉的沁淮沉默,一向理智的晟哥沉默,連村子的恐怖都沒被怎麽嚇到的靜宜嫂子也捂住了嘴。
顯然,這是比淩遲更恐怖的‘酷刑’,淩遲千刀萬剮,也不過4700刀,總有結束的那日,那老村長怨氣構築的世界呢?何時才是盡頭?地獄也不過如此吧?
“薑師傅,他們..他們在重複..什麽樣的日子?”靜宜嫂子的聲音有些顫抖,顯然她想到了什麽,可是需要我師父的一個肯定。
我師父吐出了一口煙,並沒有正麵回答靜宜嫂子的問題,而是沉聲說到:“這是一個惡性的循環,每個靈魂在這樣的折磨下,怨氣都日益的加深,所以已經強大到普通人能見的程度,用你們科學的說法就是他們已經強大到可以和任何人的腦波對接。”
“是的,人的大腦無時無刻的在發出腦波,不是在大腦內,而是散發到了大腦外。簡單的說,我對第一個人的印象如何,就是他對我產生的影響,他的氣場強大,也就是由內而外散發的氣質,也可以理解為這個人的腦波....”靜宜嫂子簡單的在說腦波,雖然波段一類的東西,對於現代科學來說,是一個難題,可是作為生物學家的他們,在遇見自己專業問題時,還是忍不住解答一下。
“所以,這些靈魂由於怨氣的加強,就相當於是一個人氣場的加強,越強大能感知他們的人也就越多。OK,這個解釋非常成立。”晟哥在一旁記錄著,雖然這個過程現代科學不可證明,這個假設結論卻可以接受,在記錄的同時,晟哥的眼中出現一絲狂熱,他說到:“我很想親自去看看。”
“這個...恐怕不行。”師父一口就拒絕了晟哥,晟哥也沒說什麽,畢竟這事兒不是由他說了算。
“薑師傅,有可能的話,可以給我們一點兒老村長身上的組織嗎?一點就可以。”靜宜嫂子提出了這個,我一直以為靜宜嫂子比較溫和,沒想到在科學領域,她也一樣‘瘋狂’。
“你們跟來,原本就是上麵的意思吧?我會盡量的提供。”師父簡單的說到。
“師父,照你的意思,村民的怨氣加強,一個個都堪比厲鬼,我卻想知道,為什麽在我們進村的時候,他們不傷害我們?怨氣強的厲鬼,攻擊性是很強的,師父,這話可是你說的。而且,老村長把他們弄的那麽強悍幹嘛?他的目的是什麽?村民們的靈魂如此強悍了,還受他的控製嗎?”我的問題當然更接近於玄學,這是我一直想知道的。
“他們攻擊性很強?錯了,他們本身什麽都不知道!老村長的怨氣世界,老村長自然是主宰,也許村民們連自己自身是鬼都不知道吧?在這個封閉的世界,他們也許都不能看見我們,就像一部書,我們走進了書的世界,可是書裏的人還是繼續著他們要走的路。至於老村長想要做什麽?我不清楚,可我清楚,他想要怨氣吧。我說過這是一個惡性循環,看看這片兒地吧?以前我來過,隻是普通的荒村,沒了人住而已,現在呢?你看看,現在呢?”師父歎息了一聲。
“現在..”我也沉默了,這些村子現在的情況我是盡收眼底的。
“這老村長一天比一天厲害,是這意思吧?薑爺!這事兒必須阻止啊,不然老村長這麽無限強大下去....”沁淮仿佛看見末世的場景。
“是啊,所以這事兒必須匯報上麵,情況已經超出了我的預估,這是一場災難。但這也許也是天意,上麵計劃的道路工程正好經過這裏,也就意味著必須有人來處理,所以我們發現了這裏的情況。如果再這樣荒廢幾十年....”師父也心有餘悸的樣子。
“必要的話,搞個軍事演習吧。”沁淮喃喃的說到。
在他心裏,這老村長已經上升到了要用最犀利的辦法來對付的程度了。
“軍事演習?嗬嗬...原本這一帶,就有老村長的傳說,隨著時間的流逝,雖然慢慢淡去,可是有心人一聯想的話。當然,如果事情嚴重到了那個地步,也不排除這個可能。但問題的關鍵是,我們得先找到它,否則一切也是於事無補。所以,最艱難的事兒,還是得我們來做。”師父平靜的說到。
找到它?找到它的時候,就是我們身死的時候嗎?我的心跳忽然開始加快,一種不祥的預感揮之不去。
現在才第一天,就已經躺下了倆個,雖說不是老村長動手,但這一切,跟他的世界不無關係。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兒,問到:“師父,異數,你和高寧同時都說過異數,那是怎麽回事兒?”
師父盯了我一眼,說到:“你很快就會知道,異數已經出現,我們的賭上一把!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一個異數,也可以毀滅一個世界。等援兵到了,我們就去賭這一把。說不定能解決這件事情。可是犧牲....”
師父忽然沉默著不說了,我知道,可是犧牲無法避免吧,當我們見到那個老村長的時候,犧牲的確無法避免。
而這時,靜宜嫂子卻忽然說到:“我們根本不必去找老村長,它會找上門來的。”
師父平靜的盯著靜宜嫂子,眼神很深,過了許久,師父才開口說到:“你為什麽會這麽想?”
“薑師傅,你剛才說它要的是怨氣,我們說不定能成為它新鮮怨氣的提供者。我也不知道我的說法對不對,但是它的世界不能老是那些村民吧?也許,它當年沒留住你們,是不夠強大或者別的什麽原因,但是它現在就是迫不及待的想等待新人的出現吧?”靜宜嫂子這樣說到。
“這是你剛才邏輯分析法的結果?你剛才和楊晟不是說了嗎?它像是在給我們設局,我們進去的五個人是它找到我們的線索?”師父沒急著回答,反而是把問題丟給了靜宜嫂子。
“不,這不是邏輯分析法,因為我也不知道它具體是不是想這樣做!我剛才隻是憑著感覺在說這句話。”靜宜嫂子說到。
“嗯,女人的感覺有時很可怕,在靈性上,女人比男人強,可是在陽氣上,又弱於男人。所以,女人不太適合山字脈的傳承,簡單的說,她們也許是把鋒利的劍,可是也同時是把容易折斷的劍。”師父扯開了話題,顯然他不想說這個了。
“薑師傅,你這是看不起女人嗎?”靜宜嫂子不服氣了。
“不,我覺得薑爺的意思是在保護女人,女人靈覺強是強,可是她們同樣承受不起那些陰氣入體啊什麽的。嗯,是這意思。”沁淮無論什麽時候,都不忘記拍我師父的馬屁。
這句話說完,卻被靜宜嫂子狠狠的瞪了一眼。
沁淮吐吐舌頭,不說話了,而我師父卻站了起來,說到:“不耽擱了,今天晚上我就要把所有的事情匯報給上麵。”
南部養屍地第五十五章 昆侖
當晚,師父就把這裏的事情匯報給上麵了。之後,他就叫上元懿和高寧出去了,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我自己在想,是不是我法力低微,所以師父有些事情才避開我,這樣也是為了保護我吧?
但這個想法卻讓我心裏很難受,師父從小對我的教育是做什麽事兒要盡心,做不好就找自己的原因,是不是沒有盡心,這也養成了我一個毛病,如果事情不能做好最好,我的心理壓力就會很大,認為自己沒盡心,反複的糾結自己。
就如現在,我就會自責,為什麽跟了師父十幾年,還是不太厲害的樣子,我是不是沒盡心去學?然後幫不了師父,迷迷糊糊的想著,竟然不知不覺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並沒有看見師父,同時還有一個人,我沒看見,那就是馬樂,我有些疑惑,還沒來得及發問,就看見元懿走過來,對我說到;“等下洗漱完了,出來,有話跟你說。”
我和元懿沒啥交情,甚至可以說還有點兒互相看不順眼,他來找我,有話跟我說,這倒新鮮了。
很快,我就洗漱完畢了,元懿此時已經在屋子外麵等我。
兩人見麵,有些尷尬,我摸出一支煙,遞給元懿,說到:“抽嗎?”
元懿古怪的望了我一眼,說到:“不抽,一個修道之人,抽什麽煙?煉化身體的雜質都來不及,你還給弄些毒氣進去。”
我打個‘哈哈’,幹脆自己點上了。看吧,不對眼兒的人果然也談不到一塊兒去。
自己把煙點上了,我問元懿:“啥事兒吧?”
“其實是薑師傅走時,讓我帶話給你的,他說在援兵來這些日子,就由於他帶著馬樂去把村子的地形圖畫出來,而我和你則負責守住這裏,就是這樣。”元懿很簡單的就把話說完了。
我一聽,聯想起昨晚的想法,心裏就跟打了個結似的,師父果然還是覺得我不頂用,不由得心裏一陣兒頹廢,可是又擔心師父。
我發愣,元懿在旁邊說到:“話已經帶到,沒事兒我先走了,我要做‘早課’。”
我把煙一掐,喊到:“元懿,你等等,我有話想跟你說。”
元懿奇怪的望著我,估計心裏在想,我還能有話對他說?
我挺真誠的望著元懿說到:“其實你比我有本事,這點我承認,所以我想請教你點兒事兒。”
這話我是認真說的,我從來也沒決定自己能比元懿有本事,但這樣說,也是有目的的,我師父嘴巴一向很嚴,高寧感覺到了村子以後,就有些神叨叨的,元懿這人傲是傲了點兒,但其實沒啥心眼兒,我想套些話出來。
聽見我這樣說,元懿的臉色果然緩和了一些,他說到:“有什麽事你問吧,請教談不上。”
“昨天我們進村子的所見,你知道了吧?你如果不知道,我想和你說一下,也想聽聽你的看法。”我假裝很隨意的說到。
元懿的表情沒什麽變化,隻是很平靜的說到:“我知道啊,薑師傅回來以後,已經和我交談過了,這件事情不算特殊,怨氣改變一個地方而已,度了也就得了。特殊的地方在於老村長的異變而已,我和你師父都認為有特殊的契機。”
“嗯,我也知道契機一說,怨氣可以讓人的魂魄久留身體而不散,這是老村長的契機之一,之二,他所處的地方是養屍地,所以他成了僵屍。這有什麽好特殊的?”我不動聲色的說到,說實話,這隻是非常普通的常識,我信口說成了老村長的契機,其實哪裏有那麽簡單,養屍地打死也不可能出現在水裏。
果然,元懿的眼裏閃過一絲嘲諷,說到:“有水裏的養屍地嗎?僵屍這種東西在水裏根本就很難形成,水就是僵屍形成的大敵!這個才是關鍵,除非有特殊的東西讓它們屍變,而這特殊的東西恐怕隻有...這事兒還牽涉到一大秘密,我也知道不是很清楚。”
“不對啊,元懿,你爺爺那麽厲害,當年可以說是道家的執牛耳者,怎麽能有你不知道的秘密?”問出這話的時候,我的心都在‘咚咚咚’作響,原本我隻是想套一下話,異數是咋回事兒,我不想師父什麽都瞞著我,卻不想一不小心套出一個更大的秘密。
我用的是激將法,換成我師父絕對不會上當,不要說我師父,就連我身邊機靈點兒的,比如酥肉,比如如月,比如沁淮,我X,說起來我身邊都是機靈點兒的人,就好像我嘴笨,反正吧,他們都不會上當。
可是元懿上當了,提起他爺爺,他激動了,說到:“我當然知道一些,不就是事關昆侖嗎?這老村長的能力太大了一些,絕對不是偶然,他的怨氣竟然把那個村子封閉成了一個小世界,還有蔓延的趨勢,這不對勁兒,隻有昆侖....”
我仔細的聽著元懿的每一個字兒,卻不想元懿忽然住口不言了,‘哼’了一聲說到:“反正這些事情不是你和我能接觸到的,除非我們也能成為頂梁柱。但是像你這樣,煙酒不禁,修習憊懶之輩,估計是沒什麽機會了。”
得,又說我頭上來了,其實我自己勤快與否,我自己知道。不過,我才懶得和他計較,我忍住心裏的翻江倒海,問到:“得,我也不想知道那些,我就想知道異數是咋回事兒?”
“異數?異數當然就是那個趙軍,當年他就是個異數,沒想到天命難違,他再次成為異數,這一次就看他了。”元懿簡單的說到,然後臉色一變,對我說到:“都是你,和你談了那麽久,耽誤了我早課的時間,不說了。”
然後匆匆離開了。
我深呼吸了幾次,然後慢慢的蹲了下去,有些心神不寧的再點上了一支煙,異數的事情,元懿沒有說清楚,可是我不在乎了,我在乎的是那裏是哪裏?怎麽扯上了昆侖。
其實我很敏感,越長大越敏感,這昆侖兩個字深深的刺激了我,讓我想起了那一天早晨,從窗口飄出的紙張,上麵淩亂的寫著昆侖。
我想起了師父在村子裏那個詭異的表情。
兩件事情聯係起來,我不能不發現一個關鍵點,我師父,我師父他很在意昆侖,為什麽那麽在意?我忽然想到了一個人,那個人,就是我的師祖——老李!
為什麽會這樣想?因為師父第一次讓我發現昆侖兩個字時,就是在提起師祖以後!
昆侖,道家的聖地,最終的追求,因為那裏是仙人住的地方,那裏有很多傳說,比如西王母,比如周穆王尋找昆侖,它是中國一切神話傳說的起源,它..它又是現代地理中新疆的山脈。
我徹底淩亂了,這個昆侖是什麽昆侖?它在中國的存在,不亞於亞特蘭蒂斯於西方的意義!可是亞特蘭蒂斯大大的有名,現代的中國卻在有意的淡化昆侖的影響。
一根煙抽完,我發現我是不是想多了?是不是太敏感了,但是我又壓抑不住心裏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畢竟這和我師父有關,難道我是關心則亂?
這時,沁淮和孫強一起找到我,看我蹲在牆角,沁淮忍不住問到:“哥們兒,你這是一大早裝憂鬱呢?”
我心情不好,直接說到:“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這還真有事兒,這小子的爺爺不見了,人家都是小蝌蚪找媽媽,這下是孫強找爺爺了。”沁淮一如既往的扯淡本色。
南部養屍地第五十六章 瘋狂
孫強的爺爺不見了?那個沉默寡言的老孫頭兒?這些天來,這老孫頭兒除了和我師父交流,幾乎就沒和人說過什麽話,讓人一不小心就會忘記他的存在,沒想到,還能無聲無息的不見了?
但是,想到一大早我師父也不見了,我還是很淡定的,說到:“別急啊,小強,我帶你去問一個人,他也許知道。”
孫強很是信任我的樣子,神情果然平靜了下來。
可是在以後,誰能料到,當年如此乖順羞澀的一個少年,在許多年後,能成長為火爆強,然後我一叫他小強,他就能和我單挑呢?
世事難料啊。
我帶著孫強和沁淮徑直走到了後院,在陣法的保護之下,這雜草叢生的後院也算寧靜,沒跑出什麽奇怪的蟲子,老遠的,我們就看見元懿在那裏打著一套拳法,在做早課之前,練練筋骨。
“元懿老哥兒。”沁淮熱情的招呼到。
元懿沒啥好臉色給沁淮,估計在他眼裏,沁淮屬於那種浮華的公子哥兒吧,他直接盯著我說到:“怎麽又是你?你是不是存心不讓我做早課?你怕我以後比你厲害很多,你得仰視我是不是?”
沁淮在旁邊說了一句:“我記得我是第一次來找你吧?”
然後又在我耳邊小聲的嘀咕了一句:“承一啊,這元懿是不是腦子有病?說話咋跟腦袋被驢踢了似的?”
我也一陣無語,這元懿是有多幼稚啊?誰會用這種垃圾辦法來阻礙他練功啊?而且他不但那麽想了,還那麽說了。
就跟一個小孩兒站起麵前,手上的棒棒糖糊滿了口水,然後還很寶貝的跟你說:“你是不是來打我棒棒糖主意的?你是不是覺得我的棒棒糖比你見過的好吃一百倍?”
不過,就衝這句話,我倒沒那麽反感元懿了,因為我知道了一件事兒,除了高傲點兒,執著點兒,這人沒心眼兒,沒心眼的人是不會害人的。
既然觀感改變了,我對元懿也就客氣了三分,為了照顧他那小孩似的心理,我故意說到:“元懿,我真沒那心思啊,你現在就需要我仰視了。我就是再來麻煩你一件事兒。”
元懿對這說法又滿意了,就跟我剛才套他話一樣,總是很容易找到他的滿意點兒於敏感點兒。
他哼了一聲,不過總算不是冷哼了,擦了一把汗,元懿說到:“你問吧。”
我問:“今天我師父是單獨帶馬樂去的嗎?沒別人去了嗎?”
“有啊,還有一個姓孫的老頭兒,不太愛說話那個,哦,就是他的爺爺。”元懿非常直接的說到。
我一陣兒氣悶,忍著問到:“那你咋不跟我說啊?”
“說什麽啊?你師父讓我帶的話就是他帶馬樂進村,又沒說別的。”元懿翻了一個白眼,繼續練功了。
我無奈的朝著沁淮和孫強聳聳肩,表示這個人元懿,我比較無奈。沁淮則直接眨巴了一下眼睛,做了個鬼臉,估計這小子也被元懿打敗了。
至於孫強,得到了爺爺的消息,當然放心了很多,開始憨厚的笑了。
解決了這事兒,我忽然發現自己無所事事,心裏正念叨著要不要去練練功,可是一想起昆侖的事情又覺得煩悶。所以,我拉著孫強和元懿,說到:“走,咱們去找晟哥聊聊去。”
而這一聊就聊出了事兒。
麵對晟哥和嫂子我是沒什麽保留的,從元懿那裏得知的消息,當然一股腦的就跟他們說了,晟哥和嫂子這次沒有和我玩什麽邏輯分析,因為晟哥直接瘋狂了。
他一把抓住我的肩膀說到:“三娃,當不當晟哥是哥?”
“啥話啊?”我覺得莫名其妙。
“那村子裏可能存在有很重要的東西,我要去拿來。”晟哥的目光變得很狂熱,握住我肩膀的手也變得力大無比。
“.....”我沉默,因為我的確不知道晟哥是啥意思。
“不行,不行,得策劃一個行動。”晟哥直接開始在屋子裏兜圈兒,那樣子跟火燒屁股似的。
沁淮見了這陣仗,也受不了了,喊到:“嫂子,你看,晟哥打擺子(瘧疾)了。”
這是沁淮無意中和我學的四川話,這個時候他倒是用上了。
嫂子沒說話,神情也變得很奇怪,仿佛是在思考著什麽。
隻有一直不咋說話,很沉默的孫強忽然說了一句:“晟哥,你該不會是想進村子吧?”
晟哥一下子停下來,望著孫強,嫂子也一把抓住了孫強,孫強一臉無辜,他不知道你做什麽了,晟哥和嫂子竟然會如此激動。
晟哥沒說話,反倒是嫂子一字一句的說到:“我是很想進村,我想看看那些可憐的村民,想看看是不是有如此絕望的世界存在。從來,我們科研人員都不是打先鋒的人,也錯過了很多珍貴的現場,這一次,我想站在第一線。”
我吃驚的望著嫂子,不得不說,嫂子真的是一個骨子裏有著瘋狂基因的女人。
而晟哥卻抓住我,說到:“三娃,這村裏的東西對我很重要,那是我老師一生的心願,我想完成他。三娃,你會幫我的,對不對?”
我望了嫂子一眼,問到:“嫂子,你的目的和晟哥一樣嗎?”
“不,不一樣,我知道他想做什麽,但是他既然想進去,我沒有反對的道理,我,一向反對科學走上極端,也反對強行把屬於未來的成果應用到現代,我覺得那是一種拔苗助長的行為。可是,我不想把自己的觀點強加於誰,就算對方是我的愛人,我尊重他。我隻是想去看看那個世界。”嫂子認真的回答到。
沁淮這家夥則早就瘋狂了,他說:“得,承一,你要把我丟下,這輩子咱們就不能是哥們兒了!”
“送死你也去?”其實我的內心蠢蠢欲動,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麽?難道我天生就愛冒險?不過,我還是能強行的保持理智,這樣問沁淮。
“不可能是送死,你師父曾經說過時間沒到,你們昨天進村也沒遇見什麽危險,我想到在一定的時間去,我們絕對能安全的退回來。”沁淮還沒回答我,嫂子先說話了。
我心裏癢癢,可是理智又告訴我不要,我急得來回搓手,然後說到:“可我不知道什麽是合適的時間啊?”
“那咱們就分頭套話!”晟哥這時的腦子分外的好用。
“就是,元懿那愣子絕對是個突破口。”沁淮在旁邊添油加醋,煽風點火。
“可是我沒我師父那本事啊。”我已經極其的動心,而且晟哥說了,事關他老師畢生的願望,我怎麽可能拒絕。
隻是有一個問題,我沒去想,那就是,既然是他老師的願望,他為什麽不去求助我師父?我師父顯然比我靠譜很多吧?
在當時,我被衝動衝昏了腦袋,一場未知的冒險,因為特殊的原因,卻又非常的安全。
“三娃,這事兒行不行?你給我一句話吧?進村需要什麽本事?你沒有嗎?”晟哥目光熱切的望著我。
進村需要什麽本事?我回想一路走來的情形,隻要有‘仙人指路’,倒也不需要什麽特別的本事,我的心越來越熱烈,然後一咬牙說到:“我看行,不過得好好準備,準備。”
“好,我們就在他們開始大行動以前,混進村子一次吧。”沁淮激動的說到。
隻是,就我們幾個人嗎?不,曆史的神奇之處,就在於它往往是出人意料的,有新的人總會出現,有老朋友也會不經意的再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