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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 (166)
2023 (174)
這張照片展現的是耶魯田徑場看台上的父子,兒子是多麽陽光的田徑運動員,父親則享受著去校園看兒子的時光。他們是至少三代的耶魯人,父子均有抑鬱症和精神疾病。兒子Hale Ross進耶魯不久就從四樓跳樓自殺,但是被救了回來。
耶魯這個故事發生在2014-2016,讓我們先談談近期的事件。
普林斯頓最近在五天內連續發生兩起本科生自殺的事件。在我看來,似乎媒體對第一位學生自殺的渲染,誘發了第二位學生的衝動,而普林斯頓和社會對在高度競爭環境的減壓工作都做得有限。
這兩個優秀學生擁有很多相似的地方,為我習慣上稱的小中男,他們麵對的競爭是美國所有族群學生中最高的。華裔男孩自殺在先,韓裔隨後選擇在芝加哥家中尋短。他們分別是大三和大一,一個主修計算機,一個是金融工程。他們的遠大前程在普林斯頓這個象牙塔裏終止,十分可惜。
校方隻說一位學生的死因是因為精神問題,但是另一位死在隻有1.8米深的普林斯頓附近的卡內磯湖內,自殺的可能性很大。
這是所有家長都不願意接到的消息,大學通常先會通知你們的孩子失蹤了,校方正在緊急尋找中。最後的信息是屍體己經找到,但是警察排除了他殺的可能。
這種故事在多少年前,曾經發生在一位耶魯華裔女生身上。她始終思考著是否應該從耶魯退學,如果是州立大學退了就算了,因為是耶魯是否值得退?她從校園消失後,耶魯滿校園找她,通過各種途徑。當從她的朋友處發現她己經買了一張單程機票從美國東海岸飛往舊金山後,耶魯己經錯過了救她生命的最後機會,她從金門大橋跳了下去,留下的書包證明她是耶魯學生。
耶魯的例子並不孤單,哈佛是陽光燦爛的華裔男孩從德州去波士頓的第一年就自殺,聖市印度裔則是被哈佛錄取後自殺,似乎哈佛錄取是終點而不是起點。哈佛學生在歐洲相見比在波士頓校園更快樂,這樣割喉的環境你願意送孩子去嗎?
這些學生家長的痛苦程度堪比美軍母親得知自己兒子的陣亡消息,她們也許在阿拉巴馬農莊的涼台上,看見最不願看見的美軍汽車,帶著孩子的遺物向她通知兒子戰死歐洲戰場的消息。有時候美國母親還不止失去一個兒子,有時是四個兒子。為了避免母親聽到第五個兒子也在歐洲犧牲的噩耗,美軍決定不計一切代價保護那位Private,這就是Steve Spieberg的《Saving Private Ryan》電影的故事情節。美國是不願意當世界領袖的,他們在邱吉爾的請求下才去的歐洲,結果付出了如此沉重的代價。
麵對普林斯頓的這些悲劇,一位耶魯家長找到我,與我討論學生抑鬱以及擔心朋友孩子自殺的話題。我不認為常春藤的自殺率比別的學校更高,隻是覺得曝光率高,但是在激烈競爭的環境下,學生使出自己吃奶的勁去追求完美,達不到就抑鬱。
這點在我們家就有差別,我們最近在修西區的房子,與古董房相比簡稱西屋。我的態度是漆的差不多、刷得幹淨,或有溝能蓄水就夠了。太太則不同,做事一定要做到極致,很難言完工,所以每天都是不到天黑決不返回。
我向大家強力推薦這位耶魯家長發表在《耶魯每日新聞》的回憶文章,寫他兒子在耶魯自殺的故事,直擊人類的心靈。希望所有家長都能讀,對很多親人患精神疾病的家庭尤其會有幫助。文章的題目是“The Dark Lining of the Prefontaine Mantra: Lessons from Hale Ross’ life at Yale”,這本身就道出了文章的主題。Steve Prefontaine是1972年慕尼黑奧運會的美國選手,他因車禍去世。Prefontaine的人生哲學深深地影響了這位在耶魯校園兩次自殺的學生Hale Ross,以至於Prefontaine的有個警句就掛在Hale在耶魯的宿舍裏:“你如果沒有做到人生的極致,那便是浪費了天資“。
或許Hale Ross沒有達到他預定的人生目標,他在耶魯的第二個學期就自殺,在校園內從四樓跳了下去。慶幸的是他活了下來,但是他的盆腔和脊柱都有骨折。驕傲的父親突然需要麵對,一個曾經陽光燦爛的男孩變成了深度抑鬱和躺病床動彈不得的病人。
Hale Ross是位擁有鋼鐵般意誌的年輕人,他頑強地無論從精神還軀體上都恢複過來。父親希望兒子換個環境去繼續學業,不太想他去傷心之地耶魯,但是兒子執意重返耶魯。重新入讀耶魯是需要再次申請的,他在新的申請文書中舉出自殺的UPenn運動員Madison Holleran的例子,認為他比Madison幸運的原因是,他還擁有向大眾普及精神性疾病知識的機會。我幾乎有個原則,希望學生不要碰精神疾病體材的文書。
這次耶魯相信了他,也重新錄取了他。但是好景不長,他還是在耶魯宿舍再次自殺成功。誘因是在聖母大學的比賽中遇到過不如意,摔倒過,但是他從精神上一直沒有爬起來。其實他己經相當不錯了,從骨折中恢複,骨頭裏有鋼釘,他還被運動網站評為最佳一周賽跑運動員。
父親經常去耶魯看兒子,他回憶自己在耶魯與兒子度過的最後一天的經曆,令人動容。當時父親可以看出兒子眼中的失意與恍惚,但是自己因為要趕路沒有同意兒子建議陪他去看新的住宿學院的請求。父親雖然沒有說出自己的遺憾或後悔,他應該認識到自己盡了力。
Hale Ross自殺的當天沒有任何異常,早上還與校隊去跑步,下午就發現他在耶魯Calhoun學院的宿舍裏失去了知覺,救都來不及了。母親無力去見遺體,但是請求父親親吻了他的前額。
Hale取自美國民族英雄Nathan Hale,因為他們有親戚關係。在美國獨立戰爭中,耶魯校友Nathan Hale是美國間諜,他被英軍俘虜和殺害。這是他的名言:“I only regret that I have but one life to lose for my country”(“我唯一遺憾的是我隻有一次生命獻給我的國家”),他被捆綁的雕像屹立在耶魯老校園,為一道校園風景。因為Nathan Hale是美國諜報部門的象征,所以他的雕像也立在CIA的總部門前。
不太偉大的傳言是,Nathan Hale這家夥因為酗酒誤了事,被英軍抓捕後則反向表現英勇。
他們不愧為擁有Nathan Hale的基因,父親在自己的人生中也麵對過酒精成癮、抑鬱和婚姻破裂的挑戰。父親在耶魯讀書時就有抑鬱與焦慮症,他在UVA讀法學院時因為抑鬱精神醫生讓他休學,他執意不願意,換了一個精神科醫生。
精神疾病的一個很重要的醫學表現就是具有遺傳因素,這從另一個側麵佐證精神疾病是存在生物學基礎的,這方麵聖路易斯華大擁有開創性的研究。我總要我的同班同學和國內頂級心理谘詢師曾奇峰放棄弗羅洛德的學說,因為我與精神科醫生的耶魯校友聊過天,他說自己從來沒有應用弗洛伊德理論治過病。
中國文化落後的地方還表現在視精神病人為下等人,他們經常都以神經病罵人。美國人則開朗很多,精神疾病與高血壓和糖尿病無異。其實罵別人精神病的人,自己精神就不正常。
最後分享這位耶魯家長的建言,幾乎是他文章的核心信息:
“One day, you might attain a different perspective, where you can appreciate that bumps in life — even severe bumps — can be navigated, that there is more than one route to a happy life and that your true worth as a person ultimately is measured not by career achievements or material successes but by the lives you touch along the journey. ”;
大意:“總有一天,你可能會在人生中獲得一個不同的視角。你便能欣賞那些顛簸甚至是嚴重的挑戰,因為最終你會發現那些不順利都是可以克服的。通往幸福人生的途徑不止一條,你作為一個人的真正價值也不能被你的職業成就或物質財富來評價,而取決於你在旅途中影響了多少人”。
朋友圈帖子:“逼死兒子的中國母親也自殺身亡了,可惜。能夠控製自己情緒的人往往是人生的贏家,我很少見到阿肯森發火。他總是那麽直接,但是他似乎最懂中國哲學:“己所不欲 勿施於人”。還有一個成語可以用到他身上:“嚴於律己,寬於待人”。
有時候確實很難,但是退一步海闊天空。沒有必要跟別人比,應該跟自己比,看見自己的進步就應該高興。家裏孩子都不能相互比較,我學生中兄弟姐妹的差距可以說是天壤之別。我見到極其成功的華裔人士,他與白人生的雙胞胎兒女,一個讀名牌大學,一個大學都上不了,隻有曲線成功。
大家都全力爭取去讀耶魯或普林斯頓,這沒有什麽錯,但是最終能讀UVA, WashU, Ann Arbor Michigan,CMU, Ohio State都已經很不錯了。我們評價教授時,很少人會小看旗艦類州立大學的畢業生”。
因為讀了那些文章, 就會用裏麵的理論來套自己某一天, 某一點的行為而走火入魔。
就會給自己心理暗示, 我是有病的, 巴拉, 巴拉, 來加深這個慨念。
假如沒讀過, 人的情緒低下一天, 2天, 也就過去了, 又可以恢複了。
“你作為一個人的真正價值也不能被你的職業成就或物質財富來評價,而取決於你在旅途中影響了多少人”- 把“旅途”換成“一生”更好。
你作為一個人的真正價值也不能被你的職業成就或物質財富來評價,而取決於你在一生中影響了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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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寫過《南京大屠殺》的美籍華裔作家張純如,2004年自殺了。她才36歲。
你作為一個人的真正價值也不能被你的職業成就或物質財富來評價,而取決於你在一生中影響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