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位華裔學生在美國掙的薪水可能是他的美國導師的幾十倍,雖然導師是美國資深醫生和院士科學家,也曾經擔任過聖路易斯華盛頓大學最大係的係主任。
這華裔學生不忘感恩,捐款在華大設立以導師名字命名的獎學金。
我先講第一則故事,這些都是真的,或許傳聞時有些變異,尤其是我一向對奢侈品牌不在行。
導師在80年代風光時,實驗室連續克隆了幾個免疫膜蛋白,當時招兵買馬,好不熱鬧,實驗室短期內從十位左右變成了二十多位。
導師為休斯醫學研究所(HHMI)的研究員,當年向HHMI要錢很容易,有時一頁需求信就是幾十萬美元。HHMI研究員當選後,五年資助額度相當於3-5個RO1s, 儀器隨便說說另給。也就是說,他們可以獲得高達每年百萬美元的資助,所以肥得很。
導師有次與馬裏蘭總部的人員通電話,說了一通,HHMI就同意給十幾萬美元,這電話被華裔博士生旁聽到。
隨後的一天,HHMI管經費的負責人打電話找到導師說:“你這個采購的請求,絕對不能批準!”
導師說:“怎麽哪?我近期沒要求購大件呀”,
官員:“16萬美元呢!”
導師:“什麽東西?誰下的單?”
官員:“一輛16萬美元的豪車(Rolls Royce)”。車名是我後來核實的勞斯萊斯。
原來是這華裔學生的惡作劇,他要考驗HHMI多麽容易和糠概地給錢;他的訂單通過了在華大的HHMI秘書,最後到達馬裏蘭。
那年的年底,導師去馬裏蘭HHMI總部開會,那裏走廓上的海報是:“Rolls Royce, the order of the year!”(“勞斯萊斯下單,本年度最搞笑的采購!”)
再講第二則故事。導師了不起的地方是參與克隆了三個重要蛋白:CR1, MCP和DAF。自己獨立發現了這裏麵的一種蛋白(MCP),其他兩種蛋白是別人發現的,但是涉及這三個基因的克隆,他的研究組都貢獻卓著。
導師的研究組當時與霍普金斯的實驗室激烈競爭,他把克隆CR1的重任交給了博士後Robert (名字為化名)。Bob日夜工作,蛋白功能研究順利,落到克隆上,他卻始終隻能克隆出N端的基因片段。
一天電話玲響了,為霍普金斯的博後James打來找Robert的,他們開會時見過。電話不短,我隻講些精彩部分:
James: “CR1還參與另外的酶切位點!”
Robert:“這個我在上周的實驗也看到了”
......
James: “我克隆多次都不爽,現在全片段也拿到了”
Robert: “你是說你拿到了全基因序列?”
James: “對呀,核對後再投稿”
Robert: “你也太幸運了!”
Robert放下電話,因為電話期間的焦慮,他頭上已開始出汗了。他滿臉沮喪進導師辦公室,匯報來自殘酷競爭對手的壞消息。
導師老道,馬上問Robert: “安迪(華裔博士生名)在哪裏?”。
Robert衝出辦公室,發現安迪在另一個房間剛放下電話,滿臉痞笑,這小子還模仿了James的口音。
年久的真實故事,對話內容會有出入。
CR1基因那麽難克隆的原因可能是因為裏麵存在幾十個重複的區域(見圖),最後的結果是霍普金斯克隆了CR1的C端,而華大克隆了它的N端。
這裏還講個在文章正式發表前的插曲,兩實驗室在會上公布了各自拿到的部分基因序列。華大的組在完成那天的社交後,回到會場去取忘了的牆報,看見這場景:大廳燈光已暗,但是霍普金斯的人馬正在對著牆報拍照。
故事之三,Robert有天早晨來上班,桌子上的所有東西都不見了,空的桌子似乎是給新人的位置,這事也出自安迪之手。
安迪是位居家男人,孩子小時,他會特意等孩子入睡後趕紅眼航班出差。安迪追白人女孩子的故事這裏從略,在沒網絡的年代有些華裔從名字上找他太太看病,可是麵對的是一位白人醫生。
我記錄這些故事是為了我日益擔心的小中男的成長,他們在美國的生存壓力比華裔女孩大很多。希望小中男能像安迪那麽開朗,在美國不要萎縮或害怕,講話聲音要大,並且有目光的接觸,記住在美國最高的境界是充滿智慧的幽默。
擁有類似安迪性格的小中男不應該被華裔家長抑製,也就是我經常說的,與其天天做題,不與做點調皮搗蛋的事。我們欣賞安迪,他的這些故事成為美談,像他發現的ZAP-70和BLNK等重要淋巴細胞信號傳導分子那樣。
2018年的勞斯萊斯,現在賣40萬美元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