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我聞,我思我想

從大陸來到美國,至今在東西方度過的時日大致各半。願以我所見所聞觸及一下東西方的文化和製度。也許能起一點拋磚引玉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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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為人知的癌症新說 – 正確解讀統計數據

(2014-01-17 19:11:58) 下一個
為什麽有人得了癌症可以生存很久,有人卻很快離世呢?原因是哪怕名字相同的癌,未必真是同樣的癌細胞。有的癌細胞發展特快,從發現疾病到死亡一般不超過一年。有的卻發展極慢,與病人和平共處一生,卻不會要病人的命。
 
於是,有美國癌症專家提出這樣的比喻,也就是我今天談的新知。假設癌是動物,發現了動物就代表發現了癌。讓動物逃到你的視野之外就代表病人死於癌症。把動物活捉,就相當於把癌治好了。若是在抓的過程中把動物整死了,就代表病人也被治死了,也就是說,抓的過程病人是要付代價的。
 
以此法來講,大致可把癌看成三種動物。一是鳥,二是熊,三是烏龜。
 
要生擒鳥幾乎是不可能的,所以這一類癌無法治,也不應該治,至少依現在的醫療條件是如此。
 
烏龜不難捉。但記住,捉動物的過程中病人是要付代價的。對烏龜,我們隻需要關注,不要讓它爬到我們的視野之外,沒必要真正把烏龜抓住。
 
要捉住熊極難,但藝高膽大的人能做到。也就是說,治這一類癌雖然不容易,但還是有可能的。必須設法抓住熊,因為一不小心熊就會跑得無影無蹤,所以不能像待烏龜那樣掉以輕心。
 
遺憾的是,我們現在的醫學水準還無法判斷我們發現的癌是哪一種,所以就什麽都治。那麽效果如何呢?我們可以看一些基本、簡單的數據,判斷一下這些年治癌的效果,看有沒有可能得出比較令人信服的結論。
 
首先讓我們看一看如何正確解讀存活率。存活率往往是以存活年限為基礎來計算的,一般分為半年存活率,一年存活率,三年、五年等等。
 
三、四十年前時人們是談癌色變,因為基本上沒聽說有人在發現癌之後還能活個把年的,大多是不到一年就離世了。而現在存活過十年的多得是,也就是說存活率在這幾十年提高了許多,特別是高年限的存活率也越來越高。不可否認,這些年醫術的提高對此貢獻極大。但這似乎不是唯一的原因,特別是現在提倡的早檢查、早發現,對存活率的影響已超出一般的意義,有造成誤讀數字的嫌疑。我們不妨假設一些具體數字以便於理解我要談的另外的原因。我的假設可能有偏向,但隻是為了借此提供一個新的視角,提醒大家考慮新的可能,還望大家抱著開放的心態來讀。
 
例A
假設1:張三65歲患癌,三年後不治而終,存活了三年。終年68歲。
假設2:張三早檢查早發現,於50歲時就查出了癌,治療後生存了十年去世。終年60歲,
 
比較一下,假設1的存活率隻有三年,遠低於假設2的十年。但假設2卻比假設1少活了8年,估計生活品質也差一些。由於存活率是以檢查出癌症之時開始算,早檢查、早發現就大大地提高了存活率。但是不是就延長了壽命呢?從上麵兩個假設的比較來看,不一定。關鍵是我們能否證明假設2存在。提出那個動物比喻的癌症專家是用下麵的方法思考的。
 
我們已經知道鳥治不了,而烏龜沒必要治,隻有熊才應該是我們的重點。那麽我們治的到底是不是熊呢?也許死亡率可以說明一些問題,而這個死亡率是指整個人口中死於癌症的比例不是已經查出有癌症的人中的死亡率。也可以依每一種癌症來分,比如說,看美國每一年死於乳房癌的人數是整個人口的多少百分比。結果如何呢?幾十年來,這個數字就沒有變!就是說,如果40年前每年1萬個人中有三個人(數字是我胡謅的)死於乳房癌的話,現在還是這個數。所以該癌症專家的結論是,盡管所謂的生存率提高很多,但我們治的基本上都是烏龜,因為以總人口的百分比來計,每年死去的人數沒有減。
 
從上麵的例子可以看出,如何來解讀統計數字是大有學問的。同樣是死亡率,如果隻是看查出癌症的群體,四十年前,5年後的死亡率也許是接近100%,現在可能隻是10%。(數字又是我胡謅的。)但若以人口總體來看死亡率,卻是個完全不同的故事。非常遺憾的是,大部分醫學研究的文獻都錯誤地解讀了上麵的數據。
 
我不是要否定醫學上的進步和成就。我也知道所謂鳥、熊和烏龜的比喻太籠統,世界上不是隻有三種癌的。但整個人口死於癌的比例不變,這實在是一個非常令人信服的數據。那麽是不是這個角度也有其偏向,忽略了什麽看不見的推手呢?也許是。請看下麵的例子。
 
例B
假設1:李四65死於心髒病。
假設2:李四常年患心髒病,但因為醫療技術的提高,心髒病患者的壽命大大延長,本活不過65的李四卻是在70歲時死於癌症。
 
有一種理論是這樣看的:心髒病一直是第一死因,就是說每年死於心髒病的人是最多的。但這個比例逐年在穩步下降。結果是本沒有機會表現出來的癌症因心髒病人的壽命延長了,最終有了表現的機會,而且病人最終死於癌症。這一理論的結論是,隨著心髒病治療手段的提高,癌症的死亡率會越來越高。既然癌症的死亡率不變,那就說明癌症的治療是有效的。
 
Well, not so fast.
 
就醫學上來講,要知道一個人的真正死因,唯一可靠的方法是屍解。這也就是為什麽破案都要靠法醫的屍解結論。據醫生講,現在絕大部分的死因都是不準的,隻是醫生估計是死於這個原因,到底是不是,不做屍解是沒有人能真正下結論的。甚至有學者推斷70%以上的死因是不準確的。
 
幾年前瑞士有一個花了較長時間的跟蹤研究,並在病人死後對每一個人做了屍體解剖。結論是,總體來說,癌症治療是縮短了病人的壽命。很多人雖是死於心髒病,其實是病人的心髒在癌症治療中受損太過,真正的死因是癌症治療。這是一個非常經得起推敲的研究,因為數據絕對嚴格、可靠,唯一的不足是樣本的量不是太大。
 
幾天前我又讀到一則新聞,說一個肺癌研究的結果相當耐人尋味:采用保守療法的病人不僅生活品質相對較高,而且壽命還稍稍長一點!
 
說來說去好像在來回繞圈子。到底結論該是如何呢?各位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吧。我隻是為大家開一扇窗,提供一幅不太被人注意的圖畫。
 
最後坦白一下,說這是癌症新知,其實是我個把年前讀到的,但自信絕對是鮮為人知。不信,請在今天之前知道這些信息的人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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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 ()評論 (9)
評論
溪邊愚人 回複 悄悄話 兩天前吧,紐約時報又有報導,最新的大型研究結果對乳房癌的早檢查早發現提出質疑。文章的標題是“Vast Study Casts Doubts on Value of Mammograms”。 開頭的兩段觀點鮮明:

“One of the largest and most meticulous studies of mammography ever done, involving 90,000 women and lasting a quarter-century, has added powerful new doubts about the value of the screening test for women of any age.

“It found that the death rates from breast cancer and from all causes were the same in women who got mammograms and those who did not. And the screening had harms: One in five cancers found with mammography and treated was not a threat to the woman’s health and did not need treatment such as chemotherapy, surgery or radiation.”

下麵分別是中文和英文版的鏈接:
http://cn.tmagazine.com/health/20140212/t12mammogram/

http://www.nytimes.com/2014/02/12/health/study-adds-new-doubts-about-value-of-mammograms.html
溪邊愚人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Tingtingyuli' 的評論 :
完全以數據說話的話,早檢查真是未必有好處。但能將此付諸實踐的人怕也是寥寥無幾的。其實,這也是一種勇氣,是明智的勇氣。

事實上有不少醫學學會已對一些醫療指南做出了修改,包括把定期作腸鏡檢查的年齡挪後了。但這類改變的阻力非常大。記得一兩年前把婦科檢查的年齡拖後、次數減少,因為發現過早過多的檢查造成的傷害遠大於收益。可是立即造成群情激奮,被罵喪失立場,是為了替政府省錢。

人啊,有時為了保命,連正常的思維都丟掉了。
溪邊愚人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浩瀚星空' 的評論 :
哈哈!您這是絲毫的不客氣了。嗯,也是一種說法吧。
Tingtingyuli 回複 悄悄話 癌症的治療有效率或死亡率在某一個體上是很難說的,有的老人就不想去檢查,怕查出癌症。看了上麵的例子,似乎早查出癌症還不如不查。聽上去是消極,也許在某種程度上避免了提早過上低品質的生活。
浩瀚星空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probiotic' 的評論 :

絕大多數癌症就是慢性病,是對抗療法治得了的嗎?說這樣的治療縮短壽命是客氣話,被治死是事實。
浩瀚星空 回複 悄悄話 好文!

給了那些刻意混淆視聽的人一記響亮的耳光。
probiotic 回複 悄悄話 與膽固醇這個世紀大騙局一樣, "癌症診斷治療"也已經成為一個被利益集團綁架的賺錢途徑!
easycity 回複 悄悄話 謝謝!
醫學治療和生活質量之間的聯係真是很複雜,而且帶有極大的不確定性。每個人的情況都可能不同,而且結果很難預想。
eeo 回複 悄悄話 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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