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帶著小兔,夥同幾家朋友,去果園摘柿子。
早晨小兔例行地五點半就醒了,在床上自言自語了一小時,天亮了就爬出床,到我們臥室來:“起床了農夫豬,該工作了。”又去拉窗簾看窗外:“嗯,last deal, 已經是morning了." 以前,小兔醒了後總是很乖地呆在床上給自己講故事,等我進他房間他才爬起來。這個複活節長周末,小兔忽然學會醒來後自己爬出床來,穿過客廳,來開我們臥室的門。從此後我們不能睡懶覺了,每天天一亮他就來叫早。
小兔已經toilet training 了四個月,幾經反複,頗有幾件戲劇化的事件發生,至今我還是不太能預料到他會給我出什麽新的妖蛾子。果園離我們家有兩小時的車程。為防意外,還是給小兔穿上了pull-up(紙尿褲). 小兔喜歡pull-up這個詞,高興地叫:“我要穿pull-up, 我要穿pull-up."
今天他還是有些咳嗽,上了車很快就睡著了。一直睡到果園才醒。頭半小時還比較精神,在柿子園外麵摘了些桑葚吃。後來好不容易等人齊了,乘農場的拖拉機進了果園。
剛下車,他忽然說:“媽媽,我肚子難受。我要噗噗。”我說:“這裏沒有廁所。你穿著尿片,就噗在尿片裏吧。”小兔哭叫:“我不要,我要回家,我要上廁所。”這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離農場的廁所有兩公裏遠,離家裏的廁所兩小時路途。我歎氣,勸他:“你不想噗在尿片裏,就憋著吧。我們一會兒就回去了,好嗎?” 他哭了:“媽媽抱,我要媽媽抱。”
我不相信他是真的想大大。如今他一天隻大一次,一般是晚飯後,而且是不介意大在尿片裏。也許還是病毒讓他有些不舒服。
其他人開始摘柿子吃了。 我抱起他,才走了兩步,小兔又叫:“我要wee, 我要上廁所!”我說:“你wee在草地上好嗎?媽媽替你遮著。”他說:“不要不要!”我隻好哄他:“那我們往前走,看前麵有沒有廁所。”小兔勉強安靜下來,自我安慰說:“我走啊走啊,忽然就找到一個廁所。”
拿了個柿子給他,好不容易微笑了一下。
然後又要抱。我一邊抱著他,一邊用高難度的姿勢削了個柿子,問他:“要不要吃?”小兔把柿子推開,指著前麵:“我走啊,走啊,就看見一個廁所。”
再走了兩步,又說:“我走啊,走啊,又看見一個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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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啊,走啊,還看見一個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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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啊,走啊,那裏有一個廁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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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這多像我們前天討論的在夢中找廁所的經曆!聽得我都要內急起來。一再勸他:“就尿在尿褲裏吧。” “不行不行不行,要上廁所!”
我隻有再次歎氣。其實他以前不太願意在外麵公廁方便。今天不知道為什麽這麽固執,大概偷聽了城裏正在八卦兩歲娃方便的事,怕了那些占據道德製高點的人。
放他下來想讓他跟柿子樹合個影,也好到此一遊,立一存證。小兔悲憤地叫:“媽媽抱,媽媽抱!我要上廁所,我要上廁所!”
瞧這臉都憋紅了。
哭鬧得太厲害,引得幾十米外的一個兩歲的小弟弟一定要過來觀賞。小弟弟的媽媽一直道歉:“對不起啊對不起,我家弟弟太八卦了。”
這麽好好的一個摘柿子節目就被小兔的公德心敗了興。向來熱愛水果的小兔,這次一口柿子都沒吃。
摘完柿子,拖拉機又來接我們。坐上一顛三搖的拖拉機,小兔忘記了找廁所的噩夢,高興起來,說:“嘟嘟,嘟嘟,火車開了。”
下了車,急拖著他去找廁所。一看到農場那簡易的廁所,聞到那味道, 我問小兔:“你要上這個廁所嗎?”小兔直往我身後躲:“不要!”
我問:“那怎麽辦呢?你又不願上廁所,又不想用尿片,隻能wee在草地上了。”這下小兔爽快地答應:“好。” - 在難聞的公廁氣味麵前,公德心不值一提,嗬嗬。
然後就在一塊僻靜的樹叢後麵解決了 - 尿了一大泡 - 真虧了他這麽能憋。
後來大夥兒開車到Memorial Park去野餐。裏麵有一個playground給小孩們玩。小兔解決了人生大事,終於活躍起來,開開心心地滑滑梯,蕩秋千。
昨天是澳紐建軍節,前天在幼兒園已經紀念過了。今天小兔在戰爭紀念碑下,還是一副憂戚的表情,憑吊了兩分鍾。我懷疑他還在思考著廁所引發的社會問題。
公園的廁所還算幹淨,也寬敞。離開前小兔主動要求去那裏wee。給他穿好紙尿褲, 坐了兩小時車回家。小兔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我要上廁所!”蹭蹭地往樓上爬。完事後給他穿好褲子,發現一整天下來,紙尿褲一點都沒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