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心博客

許多人或事,大概是不能按照鬥爭哲學那樣用“兩個凡是”來分類的,否則就無法解釋為何一對死敵都愛吃同一種佳肴、都愛娶同一類美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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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的一生(48)- 譯審及出版人:田心

(2013-10-22 11:56:18) 下一個

48   

1950

 

 

1950414,威廉·伯南漢抵達了芬蘭的赫爾辛基市。一群牧師在機場歡迎他,其中有一位叫馬尼龍牧師,他是給比爾發第一份邀請的人。歡迎比爾的還有梅·以撒克森小姐,比爾的翻譯員,一位芬蘭藉的美國人。

那晚,聚會在赫爾辛基市最大的禮堂,能容納二萬五千人的麥索哈立大會堂拉開序幕。第一個晚上,參加的人數隻有七千人。然而,這些參加聚會的人對辨別人心的恩賜印象太深,以至於他們用口向周圍的人大作廣告。到了第二天晚上,人數是第一晚的三倍。

比爾覺得驚奇,芬蘭與美國的情形是如此大相徑庭。第二次世界大戰在五年前就結束了,但芬蘭的經濟還沒有得到恢複。很多人的生活水準接近貧困線。甚至那些有錢的芬蘭人也買不到好東西。必需的生活用品很貴,而且豪華用品就幾乎沒有。盡管有兩萬人擁進了麥索哈立大會堂,然而,比爾數了一下外麵停著的汽車,一共隻有十輛。眾人都是走路或騎自行車來的。

很不幸,在赫爾辛基市的聚會不能連續地舉行下去。約有五天的時間他們不能使用麥索哈立大會堂,它已被其它預定的活動占用了。在這期間,一輛搖搖晃晃的蒸汽機車帶著伯南漢團隊去了往北220英裏的庫奧皮奧市,是離北極圈不遠的另一個大城市。

421,星期五,就是比爾到達庫奧皮奧的第二天,當地主辦大會的牧師們在高聳的蒲易加山頂的一家餐館裏款待他。由於他來庫奧皮奧的前一晚剛打完一場靈裏的大戰,比爾正在為今晚的聚會禁食,以便讓他的身體能與神進入更緊密的靈裏交通。比爾與30多位牧師以及庫奧皮奧的市長並隨同的高級官員圍坐在一張長長的宴會桌上,通過他的翻譯梅·以撒克森聽他們說話。

戈爾登·林賽勸道:“來吧,伯南漢弟兄,吃點東西。”

“不,林賽弟兄,我在六點以前不想吃東西。但我要說,有事情必定要發生。我不知道是什麽事,但我在靈裏能感覺到它。某件屬靈的事將要發生。”

宴會到了下午三點才結束。在離開山頂回庫奧皮奧前,比爾和某些牧師們一起登上了望塔,鳥瞰山下的鄉村景色。除了附近的城鎮外,他們還能看見很多湖泊,還看到一片鬆林延伸到模糊的地平線上。比爾朝下看,看到蒲易加山下有一片混亂的場麵。好像有一輛汽車掉在溝裏,好多人從四圍跑向那輛車。但比爾離那兒太遠,看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站在如此高的如鷹棲息之處,比爾看到下麵的人如同圍繞什麽東西的螞蟻。

在蒲易加山頂上隻有兩輛汽車。大部分牧師都是乘馬拉的計程車上來的。比爾與戈爾登·林賽、傑克·摩爾、梅·以撒克森以及一位芬蘭牧師維爾賀·少尼嫩坐進其中一輛車。將近花了20分鍾沿著狹窄且彎彎曲曲的山路慢慢地下到山腳。等到他們到達那鬧哄哄的地方,比爾在山上看到的那輛汽車已經不見了。在路邊有一群人圍著一個毫無生氣、躺在草地上的小孩。

“看那邊,好像發生了一場事故,”少尼嫩牧師說,“可能我們能幫上忙。”說著就停下了車,維爾賀·少尼嫩走下車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以撒克森小姐跟在他後麵。他們二人轉回後,以撒克森小姐講這事故的經過:兩個小男孩在從學校回家的路上被一輛小汽車撞了。在芬蘭小汽車是很少的,這兩個男孩根本沒有看有沒有車經過,就粗心大意地穿過馬路,正好這時一輛1938的福特車加速從山上衝下來,使他們驚呆了。這兩男孩被撞開了,一個被撞飛到路北,另一個被撞到路南。車裏的男人為了避開他們,突然轉向北,並猛踩刹車。不幸的是他的腳沒有踩在刹車板上,卻踩到了油門。

這兩個男孩沒有機會躲避。被汽車前擋板撞向南邊的那個男孩,飛過公路,他的頭正好撞在路邊的一棵樹上。盡管他受傷很重,但還是活著,所以他們就急忙把他弄到小車上送到附近的醫院裏搶救。另一個被撞向北邊的男孩卻沒有那麽幸運。想避開他們的汽車撞倒他以後,又使他滾到了車下麵,汽車的後輪輾過了他,向後把他摔到空中。他立即就死了。

芬蘭的法律規定,在沒有父母允許之前,政府官員不能動這死去的男孩,所以某人要把他父母從他們做工的地方叫來。現在這群人正等著他父母來這裏。

林賽和摩爾也走下去看一看那男孩。他們回到車裏時很傷心地搖搖頭。傑克·摩爾說:“我從來沒有見過撞得這樣厲害的男孩。我忍不住想,如果這是我的孩子會怎樣呢?伯南漢弟兄,你應該下去看看。”

比爾想到他自己的兒子,14歲的比利·保羅。要是從大洋彼岸傳來一個電報,說他在一場交通事故中被壓死了,會怎樣呢?那種想法使比爾意識到:這小孩的媽媽從地裏回來,發現她心愛的兒子冷冰冰地僵硬地躺在草地上,臉上用外衣蓋著,這可憐的芬蘭媽媽心裏會是怎樣的感覺呢?比爾就下了車,向圍著那死去小孩的人群走過去。當眾人看到他,他們開始在竊竊私語。

以撒克森小姐對比爾說:“這不是很討厭嗎?那些人說:‘那位從美國來這裏行神跡的人在這裏。我們想知道他會對這件事做些什麽?’”

比爾不在乎他們說些什麽:“他們不明白,沒有別的。”

一群婦女,穿著長長的連衣裙,厚厚的裙擺,笨重的工作靴,傷心地哭著。有一位男人跪下來,拿掉像毯子一樣蓋著的外衣。那小孩看上去約八至十歲。他的臉青一塊,紫一塊,血跡斑斑。他的嘴半張著,他的舌頭伸出嘴外。他的眼睛翻轉過去,隻見眼白。他穿著典型的芬蘭服裝:過膝的褲子,厚厚的白色有棱紋的長襪。在事故中他的一隻鞋子已被撞飛了,現在他的腳趾從襪子一端裂開的地方露出來了。

這是一個悲慘的場麵,林賽和摩爾都有自己的小男孩,所以他們兩個感到特別傷痛。戈爾登·林賽大聲地嗚咽著,搖搖頭。比爾感到有點窒息。他轉身走開,要回到車上。突然他感到一隻手在他肩膀上抓了一下。比爾停下來,轉身看是誰。真奇怪,沒有人站在能抓到他的範圍內。他轉向車,又向前走了一步。再一次一隻無形的手阻止了他。當比爾回頭看那事故受害者時,那隻看不見的手又移走了。此時,比爾能聽到一股像旋風的嘯叫聲。主的天使就在附近。比爾意識到這場事故一定有某些重要性。他又一次看了一眼那死了的男孩。好像有某些他感到眼熟的東西。比爾轉向以撒克森小姐說:“請問一下這些牧師,昨晚這男孩是否在禱告隊列中。”

沒有,沒有一個牧師認識這男孩。

“我曾在哪裏見過這男孩,但現在我記不得在哪裏見過他。”當比爾盡力在回憶時,他的眼睛注意到岩石的岩層是層層重疊上去的。就像一個雷電擊中他一樣,他興奮地顫抖著,叫他的隨同人員:“摩爾弟兄,林賽弟兄,還記得在美國我告訴過你們那個關於一個男孩從死裏複活的異象嗎?打開你們的聖經,把你們寫在聖經空白頁上的讀給我聽。”

傑克·摩爾很快地翻開聖經,讀那些他在兩年多前寫下的話:“棕色的頭發……褐色的眼睛……八至十歲……穿得破舊的異國服裝……因一場交通事故被撞得變了形……一層又一層岩石疊起來的地貌,常綠的植物……伯南漢弟兄,這情況肯定與所描述的相符。”

“就是他,”比爾肯定道。當他記得那異象中的聲音:“主如此說,‘這男孩將會重新得回生命。’”這時,他的心因興奮而呯呯直跳。

戈爾登·林賽不相信地急忙說:“你的意思是說這被碾死的小孩將再有氣息?這怎麽可能呢?”

比爾感到一股自信湧上來。不管這小男孩死了半個小時,那異象從來不會錯的。他大膽地宣告:“要是這男孩沒有在幾分鍾之內活過來,你們可以在我的背上掛一個牌子,說:‘威廉·伯南漢是個假先知。’現在你們能幫我平靜這些婦女嗎?”

當以撒克森小姐要當地的婦女控製一下她們自己時,比爾跪在那死去的男孩邊,很小心地按他在異象中所看到的樣子做。他禱告:“天父,我記得當你兒子耶穌告訴他的門徒:‘醫治病人,叫死人複活,叫長大麻風的潔淨,把鬼趕出去。你們白白地得來,也要白白地舍去。’兩年多前你顯給我現在發生的這個異象。按照你的道,你書寫的道和你在異象中說出的道,我現在對死亡說:‘你不能再拘禁這小孩了。鬆開他的捆綁。奉耶穌基督的名。’”

在超越這生命的神秘旅程的某處,一個靈魂停了下來,並轉回來。當他的肺充滿空氣時,這男孩的胸脯向上抬起。他的眼皮眨了眨,然後睜開眼睛,重新看著這世界。他抬起了他的頭。

這些在哀哭的婦女因看到這景象,驚異得尖叫起來。再過幾分鍾,這男孩試著坐起來。他身上沒有損傷一根骨頭。除了外表有些擦傷和碰傷外,這男孩看來情況很好。

 

這神跡的消息如森林之火迅速地傳遍了整個庫奧皮奧省。那晚庫奧皮奧的大禮堂擠滿了人。信心之火熾熱地燃燒,神跡奇事層出不窮。到了第二晚,太多的人想擠進這大禮堂,以至於這巨大的建築物都無法容納他們。門被早早地關上了,外麵還有好幾千人呆在街上,無法進去。芬蘭政府甚至還出動了國家衛隊來維持秩序。

 

 


 

19504月芬蘭車禍死亡的男孩,完全按比爾在19481月所見到的異象複活


大會結束後,比爾正要進他的旅館時,一位年輕的芬蘭夫婦正等在大門外麵,猛地抓住他,又快又含糊不清地用芬蘭話說,甚至以撒克森小姐都不明白他們說些什麽。他們的舉止狂亂,尤其是那年輕婦人,緊緊地抓住比爾,好像一個生命全靠她這麽一抓才能存活。林賽、巴克斯特和摩爾不得不把比爾從這兩個狂亂的人中拉出來,讓他安全地走進旅館裏。比爾的外衣幾乎被拉下來了。

以撒克森小姐留在後麵想知道這對夫婦想幹什麽。十分鍾後,她來到樓上匯報:“他們是那場事故中另一個男孩的父母,他們的兒子還處在昏迷狀態,醫生認為他不能存活了。他們要你去醫院裏為他禱告。”

“伯南漢弟兄,我們當然不會讓你去,”厄恩·巴克斯特說。“從博斯沃思和我擔任你聚會的經理人以來,這是我們的規矩。要是你去為醫院裏的某個人禱告,報紙馬上就會把這事報道出來。太多的請求就會蜂擁而來,那些絕望的人要請你去醫院或家裏為他們禱告。因為你不可能為所有的人禱告,就會引起不滿,最終會影響到聚會。不,我為那可憐的年輕媽媽感到抱歉。我認為我們的規矩是完好的:他們必須帶病痛者到會場,在那裏每個人都有同等的機會。”

比爾很傷心地同意了,但加了一句話:“我想至少要與他們談一談,並解釋一下。叫他們上來。”

那對父母才二十多歲。磨破的衣服表明了他們的貧窮。那母親還在哭著,狂亂著,脫口說出她的請求。以撒克森小姐翻出來說:“來醫治我們的孩子。他還處於昏迷狀態,那醫生說他快要死了。”

比爾答道:“我很抱歉,但我不能醫治你們的男孩。”

“你醫治了另一個男孩。”

“不,耶穌基督醫治了那另一個男孩,不是我。我與那一點關係也沒有。兩年多前,神給我一個異象,看到那個男孩會從死裏複活。他從來沒有給我有關你的孩子的異象。”

“那麽你也為我們的兒子看一個異象。”

比爾搖搖頭:“我不能想看就看。隻有當神允許給我看時,我才能看見。但我會為你們的兒子禱告,禱告神醫治他。他是否得醫治,全取決於神和你們的信心。你們兩個是基督徒嗎?”

因為他們兩個都不是基督徒,比爾就簡單地向他們介紹了福音:“你們知道,你們自己還沒有把你們的生命獻給他時,求神醫治你們的兒子,求得有點太多了吧。這樣想一下,要是你們的兒子死了,因為他太小,他還不能對自己的生命負責,所以神把他帶到天上。然後若你們作為罪人死了,你們就永遠不能再見到他了。但若你們接受耶穌基督作為你們的救主,那麽即使你們的兒子死了,你們在將來的某一天還會在天上見到他,因為那裏是基督徒都要去的地方。所以為什麽現在你們不把生命交托給耶穌基督呢?一旦你們成為基督徒,你們能帶著信心去神那兒,並求他醫治你們的兒子。可能神會將他留下。”

對這對年輕夫婦來說,這聽起來是一樁不會虧損的交易。他們都跪在地板上,比爾帶這對夫婦作了一個簡單的禱告,祈求耶穌基督成為他們生命的主。他們一結束禱告,那母親就跳起來,歇斯底裏地含糊不清地說:“現在你為我們的兒子看一個異象。”

“我已經告訴過你們,我不能讓神給我一個異象。若他不給,他就不給。若他給,我就會馬上告訴你們。請留下我能與你們聯係的電話號碼。”

這對那傷心的母親遠遠不夠。第二天,就是423日,星期天,她每隔15分鍾就打電話過來問以撒克森小姐:“他見到異象了嗎?”

 

那死去小男孩複活的消息翻山越嶺傳遍了整個芬蘭北部,直到拉普蘭人居住區。源源不斷的芬蘭人從這個省份的四麵八方湧進了庫奧皮奧市,每天早早地擠滿了整個大禮堂。那些進不了大禮堂的人徘徊在外麵的街上。到了比爾要露麵的時候,他發現要是沒有人幫他,他進不了大禮堂周圍三個街區的範圍內。該市市長派了一支隊的國家衛隊來幫助他。這些衛兵在這傳道人周圍排成如箭一樣的形狀,手裏垂直向上地握著一把劍,正步往前走。眾人看到就讓開路,尊敬地讓開一定距離站著。

那些衛兵讓比爾進了大禮堂的底層之後,就鎖上門。大部分衛兵留在外麵,有四個衛兵,兩個在前,兩個在後,護送比爾上講台。除了幾個人排隊等著進公共廁所以外,這巨大的底層是空蕩蕩的。音樂從上麵的主會場飄下來,用芬蘭抒情小調唱著。比爾知道馬上就要輪到他了,就開始穿過底層走向樓梯。

他剛走了一小段,女廁所的門開了,出來一個拄著拐杖的殘疾女孩。她約有十歲。她的頭發不整齊地披在肩上,好像是她自己用剪刀剪的。她膝蓋下的裙子是破的。比爾的眼睛盯著她的支撐架:她是他所見過的能自己走路的最受折磨的孩子。一條腿既強壯又健康地站著,另一條卻懸掛在那兒毫無用處,它短了幾英寸,穿著一隻厚鞋底的鞋。她那條殘廢的腿用重重的支撐架綁住,並掛在腰上的一條金屬繩子上。還有些東西比爾看不明白:一根繩子的一端紮在那隻厚厚的鞋的足尖處,它繞過肩上,固定在她後背的支撐架上。

那女孩一看到比爾在注視著她,就低下她的頭,一滴淚珠從她臉頰上流淌下來,在頭上刺目的電燈光照射下閃閃發光。比爾確信這女孩知道他是誰,他看得出來她想靠近他,但又怕不合適。

在比爾前麵的兩個衛兵停下來,回頭看,想知道比爾為什麽停下來。他後麵的兩個衛兵輕輕地推他,要他繼續走。因為這四個衛兵都不會說英語,比爾用頭和手示意他想等一會兒。當那女孩再抬頭看他時,比爾打手勢要她過來。她蹣跚著向他走來。此時比爾能看出那根從她足尖掛到肩上的繩子的作用。首先她把兩根拐杖支在她身前,接著把拐杖和身子傾向一側,抬起她的肩膀,把那隻壞的腿懸起來,擺向前。這看上去很笨拙,但它卻管用。比爾覺得他的心裏充滿了憐憫。

當這殘疾的女孩到了他那裏,就抓住比爾西服的下擺,拿到她的臉旁,親吻了一下之後,就放手讓它掉回原處。眼淚從她藍眼睛中流出來。她低下她的頭,往外稍提起她破爛的裙子,當她用芬蘭話說“謝謝你”時,盡力做了一個笨拙的行屈膝禮姿勢。

比爾看到她頭上有一個陰影,它消退了,變成一幅景象:這同一位女孩用兩條完好的腿行走在空中。“寶貝,”他興奮地說:“你現在就能取下這些支撐架。神已經醫治你了。”

當然她聽不懂英語,因為那裏沒有一個人能把它翻譯出來,他所說的話對她毫無意義。在他後麵的衛兵覺得他花了太多的時間,就推著他朝樓梯走去。比爾無助,不能做什麽,心想:“嗬,神啊,總有一天,她一定會明白的。”

那晚,當這些粗獷的拉普蘭人看到運行著辨別人心恩賜的耶穌基督時,成百上千的病人沒有進入禱告隊列也得了醫治。比爾從台上望下去,看到他們扔掉拐杖,從輪椅中站起來。

比爾禱告完兩組禱告卡後,霍華德把手放在他哥哥的肩上,提醒他說:“今晚夠了,比爾。你在這次旅程中還有很多聚會,我們不想讓你弄得筋疲力盡。”

“我還有些力氣,霍華德。讓我們再叫十張禱告卡,從45號開始。”

當霍華德召集最後十個病人進禱告隊列時,比爾轉身背對著會眾,喝一杯水。他聽到在他後麵有一嘎吱、叮當聲。他轉過身,看到早些時候他在底層碰到的那個殘疾女孩。這時她吃力地走上講台。她卡的號碼是45號。

比爾的心高興得跳了起來。他轉向以撒克森小姐,說:“即使你不明白為什麽,我要你準確地重複我的每個字。”當那女孩蹣跚著來到他麵前時,她笑了。她的一顆前門牙已經掉了。比爾說:“你是在聚會前我在樓下碰見的那位女孩,是嗎?”

“是的,”她回答,“我的名字叫維拉·埃哈萊嫩。我是個戰爭孤兒。我的父母親被俄國人殺死了。現在我住在庫奧皮奧市的一個帳蓬裏。你認為耶穌會醫治我嗎?”

“寶貝,耶穌基督早已醫治你了。在聚會前,你在樓下時他就醫治你了。坐到那邊,叫某個人幫助你解下這些支撐架。然後過來讓我看看。”

當一位芬蘭牧師解下維拉的支撐架時,比爾繼續與下一位病人談話。突然一聲尖叫穿破空中,維拉喊叫著,一隻手裏拿著一根拐杖,另一隻手拿著支撐架。她赤著腳,叭噠叭噠踩在木頭地板上跑出來,像一隻年輕的馴鹿一樣跳躍著。比爾也隨同會眾發出讚美聲,喊叫起來。

聚會結束後,霍華德幫比爾回到旅館。當他們走過旅館大廳時,霍華德試著跟他講幾句話,要把他哥哥從恩膏的狀態中帶回到現實世界。“比爾,你還記得我們在艾伯特王子城,吃過一些很難吃的加拿大硬糖嗎?”

“嗯……嗯。”

“好的,要是你覺得那不好吃,那麽你應該嚐一嚐這芬蘭的東西。我估計這裏的糖,也像其他東西一樣,是很少有的,所以他們用澱粉做了各種各樣的糖。喏,試兩顆。”霍華德把兩顆硬糖放在他哥哥的手中,但比爾沒有吃。

走出了電梯,他們經過那層樓唯一的一台電話機。這是一台老式的電話機,有一個鍾形的話筒牢固地固定在一個木盒上,一個手搖曲柄可以搖響到總機的鈴,在繩的末端有一個像鍾一樣的聽筒。

“你知道,”以撒克森小姐埋怨道,“那次事故中的第二個男孩還處在昏迷狀態。他媽媽每隔十五分鍾就打電話找我,要知道你看到了異象沒有。若她這樣子一直到明天,會使我發瘋的。”說完以後,以撒克森小姐開了她的房門。

“主還沒有給我有關他的任何消息,”比爾邊說,邊打開他的房門,並走進房間裏。

他把聖經和兩顆糖放在一張古老的大理石桌麵上,然後走到窗戶邊。他朝東往俄國的方向看,盡管此時已將近午夜,晚上的天空看起來就像在他印地安那老家的黃昏時光一樣亮。在室外還能看清報紙上的字。這是那塊有午夜太陽的土地,它很靠近北極圈。在四月份,太陽的軌道隻是略略沉下地平線,馬上就升起了第二天的太陽。街上擠滿了從大禮堂出來的人群,相互談著。毫無疑問,他們正在交談著他們在今晚聚會中親眼見到的偉大事件。隨後比爾驚奇地看到一群芬蘭士兵與一群俄國士兵在相互擁抱。他想:“任何能使一個芬蘭人用手摟住一個俄國人的,也將使地上的戰爭得以平息。這答案就是耶穌基督,是的,先生。”

比爾舉起手敬拜:“天父,你是如此偉大。我多麽愛你,你在今晚醫治了那位殘疾的孤兒。哦,偉大的耶和華神,你是何等奇妙。總有一天,你會打破在東方那邊的太空,在榮耀的時刻再回來。成千上萬的芬蘭人將因他們今晚作出的決定,進入永恒的生命。哦,耶穌基督,我的夫子,我的主,我何等愛慕你;我何等感激你所做的工。”

有一個聲音在他後麵叮當響。比爾轉過身,吃驚地看到主的天使站在那張古老的桌子邊。那天使就如他以前所看到的那樣:高高的個子,沒有胡子,橄欖色的皮膚,黑發垂至雙肩,穿一件白袍,沒有完全蓋住他赤著的腳。他的麵容還是那樣嚴厲。那長存的光在那天使的頭上旋轉著。那天使雙手疊在寬闊的胸前。在他旁邊的桌子上放著一個小瓶頸的花瓶,在此以前並沒有花瓶放在那兒。比爾所聽到的聲音一定是那天使把花瓶放在那桌子的大理石麵板上發出來的。

那花瓶中插著二朵黃色的水仙花,一朵斜向北,另一朵斜向南。那天使看一下那些花,問道:“這些是什麽?”

“我看它們像複活節的花,”比爾回答。

“這兩朵花代表三天前那場事故中的兩個小孩。落在北邊那男孩立刻死了,但生命又回到他身上。那被拋向南邊的男孩現在快死了。”

當比爾看著那兩朵花時,斜向北麵的那朵花很快地垂下頭來,它的花瓣碰到桌麵上,而另一朵斜向南麵的花像一根分針一樣每滴答一下,就往下低一點。

那天使問道:“你弟弟給了你什麽東西?”

“兩顆糖。”

“吃掉它們。”

那兩顆糖分別放在花瓶的兩側,與兩朵花排成一排。比爾拿起北邊的那顆糖,放進嘴裏。它味道很好。就在他嚼那顆糖時,垂在桌麵上的那朵水仙花突然彈了起來,直直地立在花瓶裏。但南邊的那朵花仍滴答滴答地一點點往下掉。

“現在,吃另一顆糖,”天使命令道。

比爾把第二顆方方的糖扔進嘴裏,開始咀嚼起來。它的味道非常淡,而且還有一股澱粉味,以至於比爾把它吐在手上。

那天使警告道:“要是你不吃這顆糖,那麽另一個男孩就會死。”

就在那時,朝南的那朵花幾乎要碰到桌麵上。比爾硬把那第二顆糖放回他的嘴裏。它真的很難吃,但他無論如何要嚼碎它。當他把它呑下時,那正在往下掉的花朵彈回到與另一朵一樣直。那天使稍微低下頭,拿起那個花瓶,隨後就蒸發到那道在頭上的旋轉著的光中,最後全都不見了。

比爾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好幾分鍾,感到全身都麻木了。最後他跌跌撞撞地走到過道,喊道:“以撒克森小姐,快來!”

以撒克森小姐急忙打開門,衝到過道上說:“伯南漢弟兄,什麽事?發生了什麽?”

“主的天使剛來到我的房間,給我關於那事故中第二個男孩的話。我要你打電話告訴那年輕的母親,對他說:主如此說,‘你的兒子會活著。’”

以撒克森小姐跑到過道的盡頭,搖通總機,讓總機轉到那孩子父母的家裏。以撒克森小姐用芬蘭話簡短地講了幾句,聽了一下,就掛斷了。“那是個看護小孩的人。那對夫婦在半個小時前就去醫院了。好像他們接到一個電話,說他們的兒子快死了。”

“好的,”比爾說,“那麽我們打電話到醫院。我曾對她說,一旦神顯給我,我會馬上告訴她的。”

以撒克森小姐又一次搖到總機那兒,叫她轉接到醫院。不久她用芬蘭話告訴那位年輕的母親:“伯南漢弟兄說:主如此說,‘你的兒子會活著。’”

以撒克森小姐聽了一會兒,隨後帶著驚奇的笑容看著比爾說:“那母親說她知道了。當他們到醫院時,他們兒子的心跳速度急劇下降。他們站在邊上等著他斷氣。可就在約五分鍾前,他的脈搏突然恢複到與過去一樣強有力。接著他睜開了眼睛,與他們說話。他神智清楚,好像完全好了。醫生感到非常吃驚。他們說要是他真的像他所表現的那樣,他明天早晨就可以回家了。”

比爾滿意地點點頭:“告訴她我們為那男孩是何等高興。提醒她這不是我、也不是異象醫治她的兒子;而是她對主耶穌基督的信心醫治了他。”

 

結束了芬蘭之行後,伯南漢團隊就到了瑞典,然後又去了挪威。到了挪威的第二天早晨五點鍾,比爾突然醒過來。主的天使正站在那兒看著他。天使手臂像平時一樣疊在胸前。他的頭上有一束超自然的光轉動著,把奇異的光亮投射在旅館房間的牆上。

“穿上你的衣服,”天使命令道。然後天使融合到上麵的光中,就一起消失了。

比爾穿上衣服等著。沒有再發生什麽事。“什麽事呢?”他沉思著。“我想知道主想要我做什麽。”

因為他沒有得到任何進一步的指示,就決定出去走一走,為這事禱告一下。他穿過這挪威人的城市溜達了約三英裏,來到一條河邊。比爾在一棵樹下休息了一下,當太陽爬上了天空時他在那兒禱告。到了九點鍾,他有點著急,想到其他人要是在他房間裏找不到他會擔心的。就在這時,比爾聽到那天使輕輕的聲音:“起來,往回走。”

比爾走了約一英裏,他又聽到那天使說的聲音:“向右轉。”比爾就向右轉。過了幾個街區後,那天使又說:“向左轉。”比爾順從了,心想主要帶他去哪裏。然後比爾看到昨晚聚會時作他翻譯的那位挪威男人。

那人也看到了比爾,就走過來與他握手。他說:“伯南漢弟兄,這真奇怪。我……”

“等一下,”比爾打斷了他。一個異象出現在他們中間,揭示了這人的疾病。然後比爾看到在昨晚聚會結束時的他自己。在異象中他看到他自己正低著頭,閉著眼,帶著會眾禱告。此時比爾看到昨晚他沒有注意到的所發生的事。異象結束之後,比爾在街上對那人說:“你剛從醫院來,對不對?”

“哇,是的,你怎麽知道的?”

“你隻有一個腎,你擔心你快要失去這個腎了。”

“沒錯。昨天我幾乎站立不穩。昨晚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上到講台為你翻譯。”

比爾點點頭:“約三、四年前,你打算為主做點事,你沒有做。是嗎?”

那人的麵部表現出非常驚訝的神色:“伯南漢弟兄,這是真的。”

“從那之後,你動了手術,你的一個腎被切除掉。然後,另一個腎也出了問題,這正是你所擔心的。昨晚,當我正在為會眾禱告時,你有沒有輕輕地抓住我的衣擺,禱告:‘主耶穌,請醫治我’呢?”

那人向天舉起一隻手:“沒錯,伯南漢弟兄。我還祈求神,若我得了醫治,就給我證實。約半個小時前,我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我要來到這裏,站在街上。在這裏我跑向你!現在我知道耶穌基督已經醫治了我。”

比爾回到旅館時,林賽,摩爾,巴克斯特還有那個挪威的主辦牧師正準備去吃早餐。他們一起走向鬧市區,在進餐館前,停在一家商店外麵,觀看櫥窗。

比爾轉身對其他人說:“主如此說:將有一個男人從一幢樓裏跑出來,攔住我們。他會穿著一套黑色的西服,頭戴一頂輕便帽。他會求我去樓上為他生病的妻子禱告;隻是我不能去,因為這是她離世的時候。”

傑克·摩爾問道:“什麽時候會發生呢?”

“大概會在我們回到旅館前,”比爾回答,“因為那異象很清楚地顯示是在早晨。”

吃完早餐後,他們五人漫步走回旅館,邊走邊看櫥窗裏的東西。突然,一個男人從其中的一間商店裏衝出來,很興奮地看著他們。藉著挪威牧師的翻譯,他們得知這人住在他商店樓上的公寓裏,他的妻子正躺在樓上的床上,病得快死了。那店主請求“偉大的美國福音傳道人”上樓,為他的妻子禱告。

比爾不願意拒絕這請求,但他必須說“不”。他知道不管看到他喜歡的還是不喜歡的,他必須順從異象。這是伴隨著他的恩賜和呼召一同臨到的沉重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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