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米 爾 頓 的 奇 跡
1940
在內爾太太的女兒得醫治之後的幾個星期,有一天威廉·伯南漢又在他母親那裏過夜。盡管已經很晚了,但他似乎無法入睡。所以他就起來,在黑暗中的備用臥室地板上踱步,感到一種含糊不清的負擔壓在心上。他想:“也許什麽地方有人病了,需要我去禱告。”
比爾跪在床邊禱告了好久,還是沒有得到釋放。他抬眼一看,注意到在角落裏有一片白色的東西,靠近他媽媽常常堆放要洗的衣服的椅子。太奇怪了,它好像會發出微弱的光線。當那白點向他移動過來時,比爾知道它是主的天使。它看上去像一小團發著光的雲團。這白霧飄過來進到他裏麵,突然他發現自己正在穿過一片陰涼的曠野。他聽到在遠處的某個地方有隻羊羔在叫:“咩,咩…… ”聽起來是那麽無助。比爾想:“那個可憐的小家夥。我要過去,看能否找得到它。”他朝著那可憐叫聲的方向走去,在樹後麵、灌木叢下麵到處查看,看是否有一團顫抖著的羊毛。他越靠近那發聲的地方,叫聲就越來越大,似乎聲音的音調和音高都變了,最後聽起來幾乎是人的聲音。比爾停下來,仔細聽。那羊羔好像在叫著“米-米-米-爾頓……米-米-米-爾頓。”然後那異象就離開了他。
比爾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一個地方叫米爾頓,所以第二天晚上在教堂裏,他問他的會眾有誰知道這個地方。
喬治·萊特說:“我知道,伯南漢弟兄,它是從這向西約35英裏的一個小城,離我住的地方不遠。”
“我打算下星期六去那裏,”比爾解釋了一下說,“在那兒某個人有麻煩。”他把那個異象講給會眾們聽。
“我帶你去那裏,”喬治·萊特自告奮勇地說。
米爾頓是印地安那州一個典型的小城。周六最繁忙的地方是在城中央的一家雜貨店。所有的農場主都來到這裏買他們每周用的東西。車子開進主街的時候,比爾想:“我不知道主想要我來這裏做什麽。”因為沒有更好的主意,他就決定在市場角落裏傳福音。他走進店裏,買了一隻木箱,在街邊把它翻過來擺好,用腳踩上去,手裏拿著聖經,打算向每個路過的人傳講。盡管他已積累了上百次在傑弗遜維爾的街角傳福音的經驗,此時不知什麽原因,想不出要講什麽主題。過了一會兒,那些過路人不想聽他結結巴巴的即興講道。
喬治·萊特說:“伯南漢弟兄,我要上山去賣些雞蛋給住在上麵的一個熟人。你想跟我一起上去嗎?”
“也好,這地方我從沒有來過。”
他們向山頂上開去,經過一幢白色的教堂。比爾評論道:“那不是一幢挺漂亮的建築物嗎?”
“是的,”喬治答道,“你知道,那地方很可惜。那本來是一個浸信會的教堂,但那裏的最後一個牧師遇到了麻煩。會眾都離開了,去了鎮上的其他教堂,市裏接管了那幢建築物。”
“喬治弟兄,為何你不停下來,讓我在這裏下車。我覺得有什麽東西在把我拉向那教堂。”
“好的,比爾弟兄。我回來的時候再來接你。”
汽車開走後,比爾走上台階,試著推推門。門是鎖著的。他就坐在門前的台階上,交叉著手指,低頭禱告說:“主啊,若你要我進這教堂裏,請幫我打開門。”
馬上有一個人走過來說:“喂,我見你坐在這裏,不知道我能幫你什麽忙嗎?”
“啊,我是個傳道人,”比爾解釋道,“我想進去看看這教堂,但門是鎖著的。”
那人說:“我有鑰匙。”
“謝謝你,主啊!”比爾輕聲說。
那陌生人打開了前門,帶他穿過一個小廳,進到一個可以容納近400人的會場。
“誰擁有這幢建築物?”比爾問道。
“市裏擁有它。我隻是看管一下。我們隻用它來舉行婚禮和葬禮儀式。”
“我能用它舉辦一場複興會嗎?”
“你得跟市裏官員講一下。”
喬治·萊特回來後,他們兩個找到了市長,他回答說:“可以啊,隻要你們安一隻電表。現在那幢建築物裏沒有電。”
“那沒有問題,”比爾說,“我在傑弗遜維爾為公共服務公司工作。我會自己安裝電表。”第二個星期六上午,比爾去那舊教堂就安好了電表,隨後開始探訪住在附近的居民,告訴他們定於下個星期三晚上開始舉辦複興會。他接觸的第一個人就不答應。比爾說:“你好,先生,我叫比爾·伯南漢。”
“你好,我叫J。”
“J先生,我們打算下星期三晚上在山上那間白色的舊教堂裏舉辦一場複興會。你願意來嗎?”
J先生的臉變得像個煮硬了的蛋:“我要養雞,我沒空去教堂。”
“那麽,你能不能撇下雞一段時間,來參加聚會呢?”比爾持續地邀請著。
“聽著,小夥子,”那人突然翻臉了:“為什麽你不去管你自己的事情,卻來管我的事呢?”
“先生,我不是故意傷害你的感情。”
那一天他繼續像那樣邀請了一些人。大部分人都表現得比J先生有禮貌,但人人都不同意去參加他的複興會。比爾覺得失去了勇氣,除了自己知道他是與主的道站在一起。米爾頓的某處有隻神的迷羊在叫著尋求幫助。因為異象隻給了他一點點線索,就是那個市鎮的名字,比爾知道他必須繼續尋找,直到那隻有可憐的羊被找到。
喬治·萊特在當地的報紙上登了一則即將舉辦複興會的廣告,宣傳他的牧師是“另一個比利·信德”,把比爾比作美國著名的棒球運動員改行的布道家,那位布道家死於1935年。這種宣傳手段可能會吸引一小群好奇心重的人。此外,在廣告中還提到了“神的醫治”,聲明比爾·伯南漢牧師將會為病人禱告。米爾頓的保守大眾對如此激進的觀念顯得很冷淡。那個星期日,當地的牧師們勸告他們的會眾要遠離這種荒謬宣傳。當地的基督會教派更是走極端,甚至恐嚇他們的會眾,若誰膽敢去參加那複興會,就開除他們的教籍。在如此對立的環境中,毫不奇怪,星期三晚上隻有四個人坐在米爾頓舊浸信會教堂的長凳上:喬治·萊特、他的妻子、他的兒子、他的女兒。比爾如往常一樣,好像會堂裏坐滿了人似的,傳講他的信息。
星期四晚上看起來跟星期三晚上一樣。但就在聚會開始前五分鍾,一個人嘴裏叼著一根玉米竿的煙槍,走上台階,從開著的門中往裏看。
喬治·萊特注意到這人站在外麵,連忙迎上去邀請他進來:“喂,霍爾先生,很高興見到你。”喬治招呼著。
那人的頭發淩亂,衣服肮髒,嘴裏掉了幾顆牙齒。他把煙槍取下來,翻轉過來,對著牆邊輕敲著,讓煙灰撒在台階上。“你們吹噓的那個小‘比利·信德’在哪裏?我要看看他。”
霍爾先生一走進門,就悄悄走到靠門邊的第一排長椅。喬治走到講台前警告他的牧師說:“伯南漢弟兄,這鄉裏最難纏的家夥進來了。他名叫威廉·霍爾。他在山頂上經營一個采石場。哦,他可是個無事生非的人。”
比爾坐在講台後麵的椅子上,正讀著聖經。他把書簽放進書裏,站起來:“可能他就是主讓我找的人。”
比爾開始講道,喬治·萊特走到會堂的後麵,請霍爾先生往前靠一點。
“不,謝謝。我會照料這後麵的事,你去前麵照看他們。”
但到比爾結束講道時,霍爾先生不僅從通道走上前來,還跪在講台前麵的欄杆那裏,呼求神憐憫他的靈魂。
到了星期五晚上,一個新生的威廉·霍爾強迫他的十幾個鄰居和雇員與他一起來參加複興會。到了聚會結束時,比爾為每個病人禱告。幾個上來的病人都得了醫治。
後來,霍爾先生說:“你知道,伯南漢弟兄,今天我在跟周圍的人講起這次聚會,並邀請人來時,發現有個女孩正在找你。她的名字叫喬治婭·卡特,她得了肺結核,有很多年了。若我記對了的話,喬治婭差不多有27歲,他們說她躺在床上已經有九年零八個月了。她現在相當難看:皮包骨頭。她的景況是如此糟,甚至他們不能抬她起來把便盆放在她下麵。好像她讀過你寫的一本說耶穌今天跟昨天是一樣的書,她想求你為她禱告。”
比爾的直覺告訴他,那就是在異象中咩咩叫的羊羔。“我們還在等什麽呢?讓我們去為她禱告吧。”
“我怕不那麽容易。她的父母親屬於基督會教派,他們不想與你有什麽關係。他們認為你是個騙子。”
“那樣的話,”比爾說,“我會把這事放在主麵前禱告。”
星期五晚上所發生的醫治事例在周圍的社區裏捅了馬蜂窩。有人憤怒,有人嘲笑;但也有些人覺得好奇。星期六晚上有30個新麵孔坐在白色舊教堂的長凳上,十幾個人得了醫治,這又給當地的爭論添了一把火。
那晚聚會後,霍爾先生給比爾帶來一個好消息:“卡特家改變了他們的主意,願意讓你今晚為他們的女兒禱告。隻是你去的時候,她父母都不會在家裏。我猜想喬治婭一直哭著要你去為她禱告,他們希望這樣做會滿足她的願望。”
“我估計他們讓我去那裏禱告之前,要得到他們牧師的許可,”比爾談了一下他的觀點。“不管怎樣,讓我們去吧。”
當比爾走進那年輕女孩的房間時,他所看到的情景震撼了他最深層的同情心。九年多的病痛,使喬治婭·卡特一直消瘦下去,現在她像一層皮包著的骨頭躺在床上。她的手臂看起來像掃帚把。在她頭邊的床單上放著一本比爾寫的小書:“耶穌基督昨日今日一直到永遠是一樣的”。
喬治婭的嘴唇動了一下,但比爾聽不見她說什麽。他就走近床邊,彎腰靠近她。她很輕聲地說:“伯南漢弟兄,我隻相信你會來,耶穌會讓我痊愈。”
“姐妹,若他這樣做了,你會全心地事奉他嗎?”
她很輕微地點點頭,重複說:“全心地。”然後她開始咳嗽,她的護士遞上一個杯子靠近她的嘴邊,但這可憐的女孩虛弱得連吐痰的力氣都沒有。
為了助長她的信心,比爾對喬治婭講了有關內爾太太的女兒得醫治的事。喬治婭問道:“為什麽你不能為我做像你為內爾女兒做過的事呢?”
“姐妹,那是個異象。我必須先看見異象。兩周後我會在這鎮上再舉辦四天的複興會。大概到那時神會讓我看到更明確的情況。現在我可以為你禱告,這是我知道所能做的。要是主讓我看到更多的事,我會再來的。但我仍然相信,我們一起禱告後,你會好起來的。”
兩周後,那幢米爾頓的浸信會舊教堂再次開了門,比爾向會眾傳講耶穌基督的救恩和醫治大能,會眾人數是上次的兩倍。每夜的人數都不斷增加,有很多人悔改信主,這樣比爾要留出星期六下午為他們施洗。
1940年6月1日,星期六,他們來到藍河邊的多頓福德。使比爾驚奇的是岸邊站的人比參加他複興會的任何晚上的會眾還多。比爾跟威廉·霍爾提起這事,霍爾先生告訴他,當地的一個牧師鼓勵他的會眾來看。
比爾下到寒冷、流動著的水中,水淹到腰部,隨後他叫那些剛相信的人站出來,以受洗作為他們信主的見證。約有50人響應。比爾一個一個地奉主耶穌基督的名為他們施洗。當比爾為伍隊裏最後一位施洗時,禱告道:“神啊,正如你差派約翰為耶穌施洗,所以耶穌告訴我們:‘你們往普天下去,傳福音給萬民聽。信而受洗的,必然得救;不信的,必被定罪。信的人必有神跡隨著他們:就是奉我的名趕鬼,說新方言,手能拿蛇;若喝了什麽毒物,也必不受害;手按病人,病人就必好了。’”
那時,眾人開始又喊又叫、又揮手又拍手,好像神的靈從這個運行到那個。幾乎所有衣服還是幹的人又排起了隊要受洗,甚至那個帶會眾來的傳道人也受了洗。這些人一個接一個地下到河裏,男的穿著西裝係著領帶,女的穿著綢鍛衣服,有的還是帶著孩子的父母親。比爾繼續為他們施洗,直到傍晚才結束。他的兩條腿冷得麻木了,不得不叫兩個人把他從水裏抬出來。
喬治·萊特開車載比爾回他家,準備讓比爾吃點東西並休息一下,等候晚上的聚會。他們到了家裏時,離吃飯時間還有一個小時。比爾告訴他的朋友:“我打算去樹林裏禱告。我心裏很有負擔。”
“好吧,”喬治說,“但我搖鈴吃飯的時候,你要馬上回來,因為我們要趕緊吃,否則就無法按時趕到教堂。”
比爾穿過矮樹叢找路往前走,到一片狗木叢邊跪下來。太陽正在下山,影子變得越來越長。盡管他心裏很有負擔,但他很難進入靈裏禱告。涼颼颼的風吹得他不舒服,野刺不住地穿過褲子紮他,他又擔心去教堂會遲到。但他頑強地堅持著禱告,直到他的禱告抓住了神的靈的翅膀。聖靈帶著比爾超脫了野刺和寒冷等煩惱。吃飯鈴響了,但比爾沉浸在禱告裏,沒有聽到鈴聲。那鈴不住的搖著。不久,萊特家的人拿著手電筒到樹林裏,喊著找他們的牧師。
比爾睜開眼睛,吃驚地看到離他不遠的狗木叢上方,有一琥珀色的光照向他。一個深沉的聲音在樹林中響起:“往卡特家的路上去,喬治婭將要得醫治。”
因著歡喜,比爾喊著跳了起來,飛快地朝萊特的農場跑去。他跑過一塊地,到了一幢房子的轉角,跟喬治·萊特撞了個滿懷。
“比爾弟兄,你去了哪裏?好多人出去遍山找你。媽媽一直在等你來吃飯,等了個把小時。”
“萊特弟兄,今晚我不打算吃飯了。喬治婭·卡特要完全得醫治。這是‘主如此說’的!”
喬治·萊特的眉毛抬得很高:“你的意思是她會起來嗎?”
“我一到她家,不用幾分鍾,她就會變得正常,並痊愈了。”
“那麽來吧,”喬治說著,“我去開車,你進去告訴媽媽,說你已被找到了。她可以告訴其他人。”
布雷斯先生正在萊特家。比爾告訴他這好消息,他簡直不能相信。“你的意思是那一堆骨頭?我能同你一起去看看嗎?”
“當然可以。”
喬治開過他的汽車來,他們三人就快速地行駛在去米爾頓的八英裏泥濘路上。
就在同時,卡特太太正煩躁著,在她家的地板上走來走去。那天一大早,她坐在她女兒的床邊時,喬治婭跟神在交談,她答應神,要是她在那天能得醫治,她就去多頓福特與其他人一起受洗。整個下午過去了,一點事也沒有發生。喬治婭的情緒變得很狂亂,哭喊著,直到精疲力竭。卡特太太在這種情況下感到很煩躁。她走進廚房,跪下禱告:“親愛的神,求你可憐喬治婭。這可憐的小東西躺在那裏幾乎要死了。現在那個冒名頂替者在這裏遍地遊行,宣稱他所不具備的本事;他把我孩子的心攪亂和撕裂了。神啊,求你憐憫。”
她抬起頭,擦著她的眼淚。夕陽射出一束很強的紅光,透過廚房的玻璃窗,直照在對麵的牆上。卡特太太看到一個人的影子在牆上往下移動。一開始她以為一定是她丈夫在房子外麵走動。但當影子的輪廓漸漸清晰時,它看上去像耶穌基督的影子。
她結結巴巴地說:“誰……你是誰?”
那影子轉過身,朝門看去。卡特太太也轉頭向門看去,很震驚地看見那牧師,比爾·伯南漢,沒有敲門徑直穿過她家的前門。她知道他是伯南漢,因為她曾在那本小冊子上見過他的照片,而這小冊子使得她女兒心煩意亂。伯南漢手握聖經,放在胸前,後麵跟著兩個男人,一個是當地人,喬治·萊特;另一個人她不認識。這三個人從她身旁經過,向喬治婭的房間走去;但在他們進去之前,他們忽然消失了。
卡特太太用手捂住她的嘴,喊道:“哦,可憐我!我一定是睡著了!”趕緊跑到她女兒的房間,含糊其詞地說:“喬治婭!喬治婭!你永遠猜不出剛才發生了什麽事。我正在廚房裏禱告……”
她聽到一輛汽車開來,停在房子的前麵。車門呯地關上了。卡特太太穿過房間開著的門,往廚房方向看去,看到那位年輕的伯南漢牧師手握聖經放在胸前,穿過她家的前門走進來,後麵還跟著兩個人。這對她來說太離奇古怪了。她的眼睛向後翻轉,暈過去了,像一袋麵粉從椅子上掉下來一樣,倒在地板上。
比爾在卡特家門前從車上下來時,覺得全身澎湃著絕對自信的喜樂。現在沒有什麽能攔阻他。他有異象。他知道他的位置。當他走上門廊的台階時,好像他的靈與他的身體分開了。他看見自己開了前門,沒有敲門就走進去了。床上躺著那位可憐的年輕女人,喬治婭·卡特,像埃及的木乃伊一樣又瘦又幹巴。她媽媽跪在她的床邊看了他一眼就不見了。比爾看到他自己走到床邊,然後他的靈又回到他的體內。
他朝下看著這個躺在毛毯下麵的虛弱女孩,說:“喬治婭姐妹,主耶穌基督,你一直所愛的和相信的,這同一位耶穌今晚在樹林中遇見我,並告訴我有關你會得醫治的異象。所以,我握著你的手說,奉主耶穌基督的名站起來,你痊愈了。”
比爾抓住她隻有骨頭的手,輕輕地拉著她。但不必輕輕地拉,喬治婭好像有超自然的力量充滿了她的全身一樣尖叫起來。她掀開毯子,從她的監牢中跳出來,如同一個學齡女童在聖誕節早晨那樣活蹦活跳。
喬治婭的妹妹從另一個房間裏跑過來看看出了什麽事。她看到她的姐姐,在她的記憶裏一直是臥床不起的姐姐,現在在房間裏像一具小小的骨骼架轉圈跳著。這短暫的震驚切斷了這妹妹的推理。她喊叫著,用力拉著頭發,跑出了那開著的門,還在喊:“出了事啦!出了事啦!”
卡特先生正從穀倉中拿著一桶牛奶走過來。聽到尖叫聲,害怕發生最糟的事,他扔下了牛奶,趕緊跑向房子。到了門口,完全震驚地停在門口,盯著他的女兒喬治婭坐在鋼琴旁,彈著那首她小時候學的詩歌:
求主使我近十架,
在此有一寶泉,
醫治活水無代價,
流自各各他山。
隨後喬治·萊特開車到山上的教堂,告訴等著聚會的人群,為何伯南漢牧師不能按時來到。人人都想搶先看那神跡。他們到了卡特的家,看到喬治婭正在前院裏用雙手和膝蓋爬來爬去,親吻著鮮花和青草。
可以理解,第二個晚上那個白色的舊教堂擠滿了人。聚會結束後,威廉·霍爾問道:“伯南漢弟兄,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
“我不知道。除了來尋找那失喪的羊羔,我沒有想過什麽其它的。”
喬治·萊特發表看法:“若讓這些人自己走下去,而沒有大量良好的聖經基本教導,是件丟人的事。”
比爾同意這觀點:“我想我能定期地回來,直到神興起另一個人來做這件事。”
後來成了米爾頓浸信會牧師的霍爾先生,也表示同意這觀點:“這舊教堂除了舉行葬禮儀式,還有其他用途,那會是多好啊。不過,似乎有太多的人要用它作葬禮。下星期一又有一個。”
“哦,是我認識的嗎?”喬治問道。
“我估計你認識,是J先生。”
喬治和比爾對看了一眼。喬治說:“我想他再也養不成雞了。”
比爾說:“是啊,他不能騰一點時間來照顧他的靈魂,太遺憾了。”
(作者注:喬治婭·卡特一直健康地活到1954年,那年她41歲,經診斷患了乳房癌。診斷出來時,癌症已經轉移,表明她沒有醫治的希望了。在絕望中她請威廉·伯南漢為她禱告。禱告之後,她又得了醫治。然後她又活了44年,於1998年3月22日去世,享年84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