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的一生（16）- 譯審及出版人：田心

 

第 16 章

像 從 地 獄 出 來 的 蝙 蝠

1933 - 1934

 

 

在第八街和佩恩街交叉口的那幢建築物於1933年9月下旬竣工了。會眾們出於對他們牧師的愛和尊敬，投票表決給這幢建築物起名為“伯南漢堂”。它看起來不像典型的教堂結構。沒有尖塔，沒有大的十字架，沒有很斜的斜屋頂，沒有拱形圓屋頂。它是一幢簡單的磚混凝土建築，緩緩傾斜的屋頂，臨時性的前門，簡單的方形門窗。當地的某些人開玩笑說：它看起來不像教堂，更像車庫或貯藏間。但對於威廉·伯南漢來說，它看起來很美。他把講台正好安放在他以前跪下禱告的那個地方，那時主給他靈感買這塊地。他在會堂的前部放了三個十字架：一個在講台上，左右兩邊各一個，正如他在異象中所看到的位置。

整個工程花了兩千美元，銀行允許20年還清貸款。在這經濟大蕭條期間，對這些窮會眾們來說，這是筆太大的錢。比爾為了確保伯南漢堂能夠支付每月的按揭金，就拒絕從會眾的十一奉獻款和樂捐款中提取生活費，反而出錢幫助教會還貸。

比爾繼續在印地安那州公共服務公司工作，現在他換了個部門，成為一個巡線工，負責巡查穿行在鄉間樹林裏的高壓線路。這工作湊巧與他那狩獵管理員的工作互不衝突，他經常能同時做這兩項工作。這是幸運的，因為他還沒有從狩獵管理員的工作中掙到過一分錢。

比爾為了降低伯南漢堂建築費用，室內就留著泥土地麵。當戶外地麵結冰時，室內的地麵也凍結了。某個星期三晚上，比爾要主持晚上的聚會，就去早一點，燃起二個煤爐，希望在會眾進來之前，使室內的溫度升高一點。眾人從外麵結了冰的地麵走進教堂。到了聚會結束時，室內的地麵解了凍，變成一片泥濘地。祖母們和孫女們踩著陷到腳踝的泥巴，掙紮著走出去。盡管事後大家對這件事開心地笑了，但他們還是蓋了一層木屑在地麵上，從此就再也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

比爾傾注了他的激情，靠著一個年輕人的熱誠和旺盛的精力承擔了作為一個牧師的職責。除了這些預期的責任，如講道，勸誡人，為病人禱告；他還兼領唱，出納，清理爐灰；無論需要做什麽，他都是無償地奉獻。

作為一群新基督徒的新牧師，比爾天天都能學到經驗。有些事是可預見的，有些事是非常稀奇古怪的。某個星期六晚上，比爾開車回家時，他的車燈照到一個搖搖晃晃地走在街上的醉漢。看起來好像是韋恩·布萊瑟，是比爾的弟弟愛德華的朋友。那時禁酒令還有效，為了不讓他落入執律人的手中，比爾就把韋恩扶進車裏，帶他到自己家。他攙扶著韋恩進了房間，讓他躺在自己的床上，然後為自己在折疊椅上整理出一個睡的地方。

“韋恩，你不對你自己感到害臊嗎？”比爾責備道。

“不，比爾，不-不要說這些，比爾。”

“喝酒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它會提前害了你的命。你應該做的就是把你的生命交托給耶穌。這樣你生命的時間就會延至永恒。”

“噢，比爾。”

比爾把手放在韋恩的額頭上：“我要為你禱告，韋恩。”

比爾聽到房子外麵有出租車開近的聲音，“砰”的用力關車門的聲音，然後有腳步聲沿著人行道跑過來。一個女人發瘋地敲著門，喊著：“比爾弟兄，比爾弟兄！”

比爾想道：“糟糕，可能有人快死了。”他啪嗒一聲開了燈，披上衣服，跑向門口。

一位十八歲的女孩內莉·珊德斯站在門口，她的臉蒼白，眼睛紅紅的，大口地喘著氣。

“內莉，進來吧！”

內莉走進屋子裏：“哦，比爾，我完了，我完了。”

“什麽事，內莉？你得了心髒病嗎？”

“不，比爾弟兄。我沿著春街走著，說實話，比爾弟兄，我沒有覺得這有害處。”

比爾的頭腦不停地轉著，想知道怎樣處理這歇斯底裏的女孩。“喏，靜一靜，姐妹。告訴我什麽事。”

內莉是一位剛信主的基督徒，是在六月份的複興會中歸向主的。在她把她的心交托給耶穌前，她是鎮上最會跳舞的女孩之一。她的舞伴，李·霍恩，還留著獎品可以作證。

內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止住了那顫抖著的手。她試圖講得慢些和清楚些，但她的話越講越快，直到最後她發出的聲音幾乎難以聽懂。“我正走過紅人舞廳，聽到了舞曲的聲音。我就停下一、兩分鍾聽音樂。音樂聽起來越來越舒服。我說：‘主啊，你知道我愛你，但我的確能記得李和我贏得那些獎杯和獎品的大好時光。要是我走上這些台階，我能給這些人作見證。’所以在我還不知要做什麽前，我就走上了台階，我就在某個男人的懷中跳起了舞。哦，比爾，現在我失去了美好的東西嗎？我可不想要像瑪吉那樣的結局。”

比爾記得瑪吉，那位穿著短小的遊泳裝、拒絕他叫她的船離開那地方的要求，就是他在六月份舉辦複興會後，為那些悔改歸主的人洗禮的那天。當那顆神秘的星從天空下來時，瑪吉昏了過去。後來她去喝酒，在一個吵架的酒吧間，她的臉被一個破瓶子打傷了，留下一個可怕的傷疤。比爾聽到有關她的最後的消息，就是她進了一家精神病院。

內莉很不安地抖動著。比爾盡力安慰她：“不，姐妹，你沒有失喪。但當你停下來聽魔鬼叫你回那裏，就是你遇見耶穌前所在的地方時，你的確做錯了。我做基督徒沒多久，但我知道最激烈的戰鬥是在人的頭腦中。那是一場信仰和懷疑的戰爭。你要相信神的話呢，還是懷疑它呢？你必須作出你自己的選擇。”

“哦，比爾，我選擇信耶穌。”

韋恩·布萊瑟清醒了一點，從床上坐起來好奇地看著這鬧哄哄的場麵。

“我對聖經知道得不多，”比爾說，“但我相信耶穌曾這樣說過：‘他們要奉我的名趕鬼。’”說完就把手放在內莉的肩上禱告，“魔鬼，我不知道你是哪一路的鬼，但這是我的姐妹，她與你毫無關係，不準你糾纏她，你必須現在離開她。聽見了嗎？”

這時候紗門開始快速自動地開、關著，砰嘣、砰嘣、砰嘣地響著。

內莉睜大眼睛說：“比爾，看那邊，發生什麽事了？”

比爾驚奇地說：“我不知道。”向後看著內莉，禱告道：“撒旦，我奉耶穌的名命令你，離開她，從她身上出來。”

比爾一提到耶穌的名，從內莉·珊德斯的身後升起一隻像鬼魔般的很大的蝙蝠，這蝙蝠的翅膀上和腳上擺動著長毛。它發著“呃呃呃呃呃”的聲音，向比爾飛來，比爾連忙禱告：“耶穌基督的寶血啊，快來保護我！”這惡魔似的蝙蝠改變了它的方向，飛向韋恩坐著的床上。它繞了一圈，就消失在床後麵。韋恩瞪大眼睛，猛然清醒，掀開被單，喊叫著，拚命地跑到另一個房間裏。

比爾把內莉送回家。當他回到家裏，就和他的母親移開床，並抖抖床單。什麽都沒有找到。

使比爾很苦惱的是，他向幾位傳道人提到過這件事，他們每個人都告訴他差不多同樣的觀點：“比爾·伯南漢，趕鬼的日子已經過去了，此外，一個人無論如何是不能看見魔鬼的。這一定是你的想象。”若不是韋恩和內莉也都看見了這鬼的樣子，比爾就有可能把這事當作自己的想象而忘掉它。是這魔鬼不斷地困擾著他嗎？是它跟隨著他嗎？它一直在他的身邊嗎？難道是它引起了他一生中所有那些奇特的事，以及異象嗎？這些思想不斷地折磨著他，使得比爾想知道：為什麽他的生活與他所認識的那些傳道人的生活如此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