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心博客

許多人或事,大概是不能按照鬥爭哲學那樣用“兩個凡是”來分類的,否則就無法解釋為何一對死敵都愛吃同一種佳肴、都愛娶同一類美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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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的一生(8)- 譯審及出版人:田心

(2013-10-13 11:02:23) 下一個

8    

1929

 

 

192910月,紐約股票市場崩潰,美國卷入了前所未有的最糟糕的經濟噩夢中。成千上萬間銀行關閉前門,那些無助的銀行家們在儲戶們發怒之前,先走一步,踮起腳尖從後門溜走了。漸漸地,大蕭條遍及了經濟的各個領域。許多工廠要麽縮小生產規模,要麽完全關閉。農場主們要麽束緊腰帶,要麽破產;失業人員大幅度上升,達到每四個美國工人中就有一個因失業而哀歎。

盡管威廉·伯南漢在傑弗遜維爾公共服務部門的工作每小時隻掙20美分,但他認為自己很幸運,畢竟還有工作。他依然打算某一天去西部的山區,投身於捕獵皮毛動物;但眼下,他的薪水需要用在家裏。他父親由於持續過度地喝酒,身體每況愈下。今年38歲的查爾斯·伯南漢,不僅失業了,而且得到並保持一個穩定的工作機會也變得渺茫了。1929112日,愛拉·伯南漢生下了第十個也是最後一個孩子。生了九個男孩之後,終於有了一個女兒。愛拉給她女兒取名叫菲·德羅麗斯·伯南漢,但她用女兒的中間名叫她。伯南漢家十一個人住在一個房子裏,隻有比爾的工作是全職的。比爾覺得有責任幫助家裏的其他人,至少要幫上幾年。

為印地安那公共服務部門做工很適合比爾的性格。他的工作使他整年都在外,每周的任務都不同,所以,他很少會感到無聊。這周他可能是挖溝,埋設煤氣主管道;下周可能要讀表,或維修煤氣的泄漏,或爬上電線杆檢查輸電線路。他唯一不喜歡幹的就是給那些付不起帳單的客戶切斷電路。隨著大蕭條的加劇,這種事頻繁發生,使他適應不了。

比爾對這份公共服務公司的工作感到滿意,可是一周八元錢的薪水怎麽省也不夠一家十一口人的開支。所以,當他得到一份半職的工作,擔任印地安那州代理狩獵管理員時,他趕快接受了這個機會。這意味著他要定期地離開城鎮,到林子裏去巡邏。不管怎樣,一想到能做他喜歡做的工作又有報酬,看上去真夠美的。事實上,他從來沒有得過那份工錢,因為那份工錢隻是一種提成,是從他對那些違反狩獵法的偷獵者所開出的罰單數額中抽取的。但比爾從來沒有開過一張罰單;他覺得更好的解決方法是,與偷獵者一起坐下,給他上一堂課,告訴他狩獵保護的好處以及遵守州法律的重要性。實質上,比爾最終賠上了他的時間;但對他來說,離開城鎮,在鄉村的林子中走動,他得到了滿足,夠給他作回報的了。

有一天,比爾計劃去亨利維爾州屬公園巡邏,它位於傑弗遜維爾北郊二十英裏處。他一坐上灰狗巴士,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向他全身襲來,好像一種壓力,很像是一股不可見的力量在推擠他。巴士上很擁擠,位子坐滿了人,還有許多人站在過道上。比爾擠到車的正中間,停在一位粗壯的中年婦女和一位水手中間。巴士剛離開車站,那婦人便盯著他,說:“你好。”

比爾答道:“你好,”眼睛盯著窗外,看著一幢幢房子從眼前掠過。這時,那奇怪的力量更猛地推擠著他,這力量像是從這位魁梧的婦人來的。比爾用眼角掃了一眼,曉得這婦人正在直盯著他的臉;她讓比爾感到不舒服。

不久,她就開始談開了:“你是警官嗎?”

比爾穿著狩獵管理員的製服,腰間掛著帶有手槍的槍套。“我是自然保護區的管理員,”他回頭答道。

“你是自己一個,不是嗎?”

比爾為了掩蓋他的驚奇,撒謊說:“不,女士。”

“哦,這不是你的家鄉,”她說。

“這就像我的家鄉一樣。”

她搖了搖頭,說:“不,你是為西部而生的。”

這使比爾嚇了一跳,好像她潑了一盆冰水在他頭上一樣。“喂,你在說什麽呢?”

她說:“也許我最好自我介紹一下,你看,我是個占星家。”

比爾心裏歎氣,心想:“又是一個古怪的人。”他移了一下,離她遠一點,靠近那水手。

她緊跟著他,汽車搖晃時,她就順勢靠近了一點。她說:“我想跟你談幾分鍾。”比爾繼續看著前方,好像沒聽到似的。她繼續說:“我能跟你談一下嗎?”

比爾不理她,他想:“我這樣也太沒有紳士風度了,但我真不想跟她說話。”

可是,那婦人不放過他:“我說,你,自然保護區的官員,我能跟你談一下嗎?”

最後,比爾轉過頭,直截了當地說:“你想幹什麽?”他說話這麽粗魯,覺得有犯罪感,但他真的不想同什麽占星家說話。他記得,在那次狂歡節上,那位吉普賽算命的對他說過的話,這往事使他很不自在。

那婦人問:“你是基督徒嗎?”

“不,”他生氣的說:“這關你什麽事?”

她聳聳肩,說:“哦,我隻是想知道,你曉得你是在一個跡象下出生的嗎?”

比爾用力忍著,說:“看,女士,我一點也不想知道這些事;瞧,我知道我使你很失望;但我真是這個意思,我一點也不想知道這些事。”

她退讓了一點,說:“哦,不要那麽固執嘛。”

“瞧,我不想傷害你的感情,但我對宗教的事一點也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比爾從婦人麵前轉過去,朝著水手方向看到車的前方去。

“哇,你不應該這樣做;這與宗教沒有關係。我正上路去芝加哥看我的兒子,他是浸信會的傳道人。我在白宮工作。你知道星星的位置影響著地球上的事件嗎?”

“那種事我不知道,”比爾說。

她說:“你前麵站著一位水手,問問他月亮是不是控製著潮汐?”

“這點常識我還不知道?”比爾生氣地說。

那婦人接著說:“好的,天上有很多天體,對地球都有重大的意義。如果我能正確地告訴你,你是什麽時候出生的,你會相信我嗎?”

比爾不自在地皺了皺眉頭,“首先,你做不到。”

她笑著說:“哦,是的,我做得到。你出生在190946日淩晨5點鍾。”

比爾生硬的表情變作了驚奇。“沒錯,現在請你告訴這位水手他何時出生?”

她說:“我做不到;你看,你是在一個跡象下出生的,有沒有牧師告訴過你這事呢?”

“我與那些傳道人沒有一點關係,一點也沒有。”

那婦人的眼睛移開了一會兒,頭腦好像順著那條思路走:“傳道人竟然不知道這事,豈不很奇怪?”

比爾又說:“我才不會圍著他們混日子呢。”

她再次又盯著他看。“看,我要告訴你一件事:作為給人類的一個禮物,你是在一個跡象下出生的,如果你能認識到這點……

他打斷她的話:“可能我會成為另一個但以理·布恩(譯者注:但以理·布恩是美國肯塔基州的發現者);我喜歡打獵,我也生在肯塔基州。”

“不,那不是我要談論的。”

“那麽,可能我會成為一個商人,我曾受過小學教育。”

她並不覺得好笑:“這不是我要談論的;我不知道你將會是什麽,但我藉著你的光環可以看出,你是作為一個禮物而出生的。你記得那個故事,說到幾個‘博士’如何被一顆星領到嬰孩耶穌麵前的嗎?”

“我對宗教一無所知。”

“但你聽說過那些‘博士’來見嬰孩耶穌的故事,不是嗎?”

“聽說過。”

“那麽,那些‘博士’是什麽人呢?”

“哦,他們隻是有智慧的人,我知道的就這些。”

她解釋說:“那幾位‘博士’是和我一樣的人,他們是占星家,觀象者。你知道,神要在地上做任何事之前,他總是先在天上宣布出來。這就是神在耶穌出生時所做的:三個天體排成一排,形成一個交匯點,這個吸引了住在東方的一些占星家的注意。他們中有一個是出自含的血統,另一個是閃的血統,還有一個是雅弗的血統,他們是挪亞的三個兒子。他們代表地上所有的民族。這三個人各自朝西方去,相互之間並不認識,等到了耶路撒冷才相遇。然後,他們一起到伯利恒,並找到了嬰孩耶穌。他們知道耶穌就是他們要找的那位,因為看見了他光環的顏色。你知道什麽是光環嗎?它是靈魂的超自然的光,每個人都有光環;它們呈現不同的顏色,每種顏色都有某些意義。金色意味著從神來的恩賜。所以,這三位‘博士’拜了耶穌,獻上了禮物。隨後他們就離去,正像那三個天體分別回到自己的軌道上一樣。為了記念神給人類最偉大的恩賜,就是他的兒子耶穌,每當這三個天體回到一條線上時,神就賜給一個小一點的禮物給人類。你就是在這個交匯點下出生的,有一道金色的光環圍繞著你。我就是這樣知道你出生的日期和時間,也是這樣知道你被命定要在西部。”

出於禮貌,比爾盡量耐心地聽,但到這裏他聽夠了:“女士,我所知道的是,我是一位印地安那州的狩獵管理員,我盡力做好自己的工作。我不是宗教人士,我不想再聽那些事了!”

比爾朝車的前麵移過去,把水手隔在他和那占星家的中間,很有效地中止了談話。

然而,這件事沒有那麽容易被忘記,它不止一次地困擾著他的心思。他的生活似乎與他所認識的大多數人不同,他是一個禮物嗎?那會是什麽意思呢?他周圍到底有什麽東西吸引著這些怪人呢?那個算命的說她看見有一道光跟著他,這占星家稱它為光環;比爾無法把它們拚在一起。這問題在他腦海裏攪動,就像奶油在攪拌器中翻滾一樣;為什麽他如此與眾不同呢?為什麽他一上灰狗巴士就感受到那種強烈的壓力呢?為什麽一提到宗教的話題,他就變得這麽難受呢?他害怕嗎?可能是神在尋找他,而他試圖要藏起來?那婦人提到他被命定在西部,她指的是什麽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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