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國探親記: （二）決定

在12號星期天早晨2點見到老母的時候，我嚇了一大跳。母親掛著氧，看到我時盡力掙大眼睛，嘴巴張得大大的喘著氣，已經一個多星期沒有吃東西了，身體極度虛弱，神智時好時壞。好的時候能斷斷續續的說上幾個字，不過我聽不懂；不好的時候就睡過去了，無論大家怎麽喊都沒回應，要是掛斷氧氣，恐怕過不了一個時晨。這種情景，和五年前父親過世時沒有兩樣。更讓人無法接受的是，老母不再願意接受治療，采取三不政策：不看醫生，不打針，不吃藥。換句話說，老母一心想去了。

 

晚上3點，送走嶽父嶽母及大舅哥和嫂子後，決定與弟弟和兩個侄子討論一下母親的事情。回家後看到老母這種狀態，能不能治得好心裏沒有一點把握。於是作了兩種準備：首先請好友張君幫忙去請一個名醫生來進行診斷，如果醫生說老母還有生的可能，我們將不惜一切代價為她治療；如果醫生斷定老母已經斷糧，那麽，就請醫生幫忙采取一些措施來減少母親的痛苦，維持老母生命直至其終。星期天早晨4點左右，一家人在難過中達成了共識，作出了決定。

 

有了共識和決定之後就和張君打電話，請求他幫忙盡快找一位經驗豐富的名醫來為母親進行診斷。張君與我是三十多年的朋友，親如兄弟，他推薦經驗豐富，責任心強，在內科疾患的診治方麵造詣很深，有著30多年行醫經曆的斌哥。斌哥答應，天亮後立即與好友張君一同來我家給老母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