癡人妄語 -- 阿炳真實一二

去年XXX華人合唱團的演唱會兩個節目都是舞台劇《茉莉花》（又名《二泉吟》）改編的片段，著實轟動了一把。《茉莉花》是以民間藝人阿炳的經曆演繹的一出舞台劇。凡Hot topic俺一向按耐不住要胡說八道一番。這回也不例外，但俺不談舞台劇，卻要談談阿炳。

據作家苗冬的一篇《作家陸文夫一生的阿炳情節》，阿炳這廝運氣實在不好，活著的時候窮困潦倒，死後卻被黨國樹碑立傳。阿炳由於好嫖染了梅毒不治瞎了雙目，嗜毒賭又搞的手頭拮據。阿炳的那曲《二泉映月》也實在源自風月場的淫曲《知心客》。史學家馮學榮在其文章中也提到有關阿炳的一些事，比如他人緣隨和，甚至日本兵也對他網開一麵。阿炳的一生極普通甚至可以說是失敗，身後的名聲大噪也不過是那首二胡曲。想來，那《知心客》不知被多少人吟來唱去，除了給在街頭的阿炳的錢灌灌裏增加些金屬的響動，從來沒有成就過他的生活。據苗文，五零年中央音樂學院的兩位音樂人慕名到阿炳家裏錄製了他演奏的《二泉映月》，也就是那首淫曲《知心客》後，一個銅板也沒給阿炳丟下。當年十二月阿炳失意潦倒上吊自盡。再後來的事，世人都知道了，阿炳成了偉大的民間藝術家；阿炳蝸居的破屋成了，哈哈，翻修掛牌的故居，當然也就是旅遊景點體現經濟利益；阿炳的眼睛也不再是梅毒的後遺症而是日本鬼子作孽的證據；阿炳也不再是上吊自盡而是積勞成疾病故家中；《二泉映月》也不再是淫曲而是《二泉映月》了……

說實在的，如此這般也沒什麽，生活潦倒的人多了去了。倒是人生中戲劇性的一麵值得玩味。當年那兩個采訪阿炳的音樂人收獲不小，舞台劇《茉莉花》的一幹人馬可謂名利雙收……美好的東西大都不真實，真實的東西大都不美好，阿炳事為一據。一個人的一生被演繹的如此淒美就進入娛樂領域了，也即是自己騙自己玩或引領大眾自己騙自己玩。無獨有偶，數年前聽收音機趕上Fund raising，主持人深情的說：“……鄉親們聽說貝多芬要走了，紛紛解囊相助含淚挽留…..”讀了貝多芬的傳記才知道，敢情貝多芬從來沒窮過。阿炳呀！你丫當年咬咬牙挺下來不也是當代中國的貝多芬了嗎？傻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