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眼大選

不管冷眼還是熱淚，無論是旁觀還是參與，每個人立場不同視角不同對大選的看法和結論都會不同。創普和希拉裏誰能贏？誰也不知道。帶著立場和期望的選民都可能用非常可笑的證據（如果也能稱之為證據的話）來說服自己和同道，說自己支持的候選人如何如何能贏。這與其說是判斷不如說是企盼。

曆來如此，美國的大選在大眾層麵同球賽相似的很，每個人都有自己支持的球隊。對方的進球再精彩也不會為之嘖嘖，己方的運球再爛也不會噓噓。百分之七十五到八十的選民，一半一半各自堅定的支持驢或象。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到百分之二十五無論是跟著感覺走還是跟著媒體走還是自己摸著路走，他們是決定大選結果的力量。這就是為什麽如果一個候選人以高於對方百分之五的選票當選就是大勝了。

中文世界裏，把今年的美國總統大選稱之為“撕逼”。其實美國大選從來就是“撕逼”。記得上小學時的語文課本裏就有好像是海明威的一篇，其所描繪的美國政治選舉“撕逼”之烈，一絲不差。豈止是美國大選撕逼，哪個國家的大選不撕逼？中國政治的黑箱操作，若有“攝像頭”可觀之，也絕對撕逼。“撕逼”是政治的本性。政治是什麽？政治就是圍繞著獲取權力的一係列運作。在獨裁國家裏是政客間聯手和算計的手腕較量，沒公民什麽事兒。政客的爭鬥如果是笑裏藏刀的，那這個國家的政治所看到的就是笑，所能感覺的就是刀；民主國家裏是政客遊說影響選民的campaign ，選民是參與者，是同政客配合的。的確，撕逼是很難看的。但這裏有兩個問題，一是拜如今的信息技術發展，使今日之“撕逼”被全方位直播。俺的意思是從前的“撕逼”缺乏全方位直播而在大眾層麵“失色“不少；二是總統大選活動是以底層選民的選票為目標的，選民的爭鬥是以撕逼為戰場的，則與支持者配合的總統候選人也必然在這個戰場上同對手“撕逼”。初選中，兩黨都有溫文爾雅的候選人，比如桑德斯，比如傑布布什，都被“撕逼”下去了。中文世界裏有不少由“撕逼”而對民主產生疑惑的，也有借機攻擊民主的。其實好好琢磨一下撕逼本質就不會對民主疑惑了。民主就是保證民眾參與的製度，如何參與是民眾的事。希特勒德國的民主造就了戰爭，但這不是民主的錯，是民眾的錯誤選擇。

美國人民之於大選看上去，看上去那麽的認真又看上去那麽的稀裏糊塗。有些社會話題本身清晰明了卻被黨爭搞得一塌糊塗。比如，美墨邊境的非法移民問題。無論一個民主黨支持者多麽牛逼，他入關是要出示護照的，是要回答移民官員的問題的，這是法律。一方麵自己要守法，另一方麵又鼓勵非法移民進入，這樣矛盾的立場在美國政治中比比皆是。但這也是必然的，民主政治不僅僅是精英階層的事兒，還有草根階層。政治的“撕逼”程度同草根階層的文化素養有關。有一天，中國走向了民主，“撕逼”的事也就出現了。那個時候千萬不要因為“撕逼”而譴責中國的民主，那不是民主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