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天如水月如眉

許多事不可做,許多事不屑做,又有許多事做不出;既不能解釋,又不能抱怨;就是窮酸一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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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愛情樹

(2006-08-24 10:28:49) 下一個

那時是十八歲的年紀,才踏入大學校門的我自然對愛情有著憧憬。想象著他應該是怎樣的人?應該怎麽說話,怎麽笑?又會如何的出現?人生路上,他將是與我攜手的同路人,我期待與他相遇。隻可惜,這種浪漫主義隻存活了很短的時間,台麵下勾心鬥角、波瀾暗湧的大學生活成了我課餘的重心。校園裏,雙雙對對的愛情鳥編織著專屬於大學校園的夢幻,而我隻是旁觀者。宿舍的話題裏當然也少不了粉紅色的主題,我也隻是旁聽而已。畢竟誰誰誰換了男友,還是某某某換了女友在校園裏每天發生,而那不需預言的離散將會發生在畢業時分。而那,是我不需要的。

都說大學時不談情說愛是人生的不完整,我但笑不語。畢竟當死神站在我床頭的時刻才是人生完整的時候吧,我想。那時候,不少人因為麵子而談戀愛。我的麵皮還不如我的文章值錢,所以倒也沒有什麽煩惱。有人問我總是一個人會不會孤單?我隻是笑笑。孤單嗎?不知道,那是個我從未想過的問題。所以,答案應該是否定的吧。酒吧、卡拉OK是大學生課餘常常流連的地方,我自然也是去過的。但很明確的知道自己不喜歡那裏,我便不強迫自己一定要假裝合群一起去瘋鬧。認識的人裏,很多人都對我有種莫名的敬畏。我不知道原因,父親告訴我那是因為他們不敢直視我的眼睛。五百多度大近視的眼睛會有什麽可怕?我隻當老爹胡言亂語,直到到達澳洲後一個男生的話才讓我醒悟。

“你……你為什麽要看著我的眼睛說話?”

“……出於禮貌吧。”我無語。

我的五官應該還不算難看,身材也算合乎正常的標準,如果說這樣就嚇到人,那隻能說他們太過脆弱。而那,是我不需要的。

有人懷疑我的性取向,應該說有不少人懷疑過。沒談過戀愛似乎成了關鍵性的罪證,當然還可能是因為我很疼身邊的女人們。我沒有童年,在複雜的環境中除了強迫自己迅速成長,我不知道自己還有能力做什麽?自小,我見過了奶奶、姥姥、母親和堂姐們的辛酸,而家中男人們則一再讓人失望。所以就在母親在她最艱難的時候對我許諾將會給我最好的一切的那一刻,我立誓盡我所能保護身邊的女人們。我盡力做個乖孩子,即使需要裝腔作勢、裝傻充愣;我盡力做個好朋友,我傾聽、解惑、陪伴,即使常常被人誤解。其實,我隻是個一旦決定了便要執行到底的死心眼而已。

母親常抱怨我不夠活潑、不懂得撒嬌,甚至害怕我太過沉穩;父親則擔心我個性太強嚇跑所有對我有好感的男人;朋友們則依舊把戀愛或是失戀的煩惱對我傾訴。我現在25歲,可心理年齡卻有57歲,這算不算是活得“物超所值”呢?但在理智占絕對地位的生活裏,對愛情的憧憬仍保有一席之地,即使它已經被放在某個角落。

“媽媽,等我長大了我要娶你。”小小的女孩爬在母親的膝上,仰著小臉說著自己的決定。

這是個讀來的故事,很短,卻極清晰地保存在我的記憶裏:

“好。”母親當時並沒有說“你不能夠,因為法律”等等的話。隻是很溫柔地笑著、說著,“乖乖,你要記住,在愛情麵前年齡、性別、種族、地位、金錢……一切都沒了意義。因為,真正的愛情是要麵對選擇的,它因選擇而獨一無二。”

還記得讀後的震撼。很多人也許會嗤笑母親的那第一句話,畢竟在現在的物質社會裏純淨的愛情隻是童話。那麽當愛情遭遇年齡、性別、種族、地位與金錢的時候,你要如何抉擇?“真正的愛情是要麵對選擇的,它因選擇而獨一無二。”所以我不再幻想自己的愛情。他是男是女不重要,富有或是貧窮不重要,皮囊好賴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許下第二個誓言:

當愛情來臨,我會盡力守護他。

人生沒有已經排好的時間表,誰能斷言自己的愛情何時來臨?但我許下誓言,隻有這樣,在麵臨抉擇的時候我才有足夠的力量和勇氣。正像一首詩說的:


一棵樹能在森林中屹立多久呢?

沒人知道。就像一個人能堅持對愛情的美好憧憬多久呢?

我一直在思索,在尋找。後來,看見這棵樹的時候,就明白了。

一棵樹不被風雨雷霆摧折,不被天火焚燒,愈來愈高,愈來愈結實,已經不像一棵樹,而更像一座岩石,像一個不朽的見證,證明著一種天地同在的存活。

就像我見證了自己的愛情。

因為,我等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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