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洋古董洋果子店——Recipe 5 （上篇）

［故事來源自永吉史的漫畫《西洋古董洋果子店》］
［文字屬於天眉編撰，用於練筆。歡迎各種建議、鼓勵和吐槽。］

 

~Recipe 5~ （上篇）

 

“我今天辭職了。”

 

晚飯時，橘吞下一口烤秋刀魚，在夾起米飯的空當，抬起頭對坐在餐桌對麵的父母說道。說話的橘有著一張年輕雋秀的臉，背頭梳得一絲不苟，配上白襯衫和藏藍色條紋領帶，很有商業精英的氣質。小巧的瓷碗托在左手中顯得十分輕薄秀氣。右手則握著烏筷，輕輕撥弄著碗中的飯粒。

 

“我想開家蛋糕店。”他接著說道。

 

與他隔桌相望的是一對保養得宜的中年夫婦，可以看得出橘在相貌上絕對繼承了他父母最好的那部分基因。父親略帶棱角的臉型配上母親姣好的五官，讓橘的五官精致又不失俊朗。但這時，夫婦二人顯然對橘的話沒法消化。母親瞪大了雙眼、筷子停在空中，父親更是托著碗一臉錯愕地看著兒子。但母親似乎比父親先接受了兒子的決定，“……是嗎？那好呀，讓我也出資吧。你看看需要多少錢？”

 

“嗯，那咱們得找個最好的蛋糕師傅。”行動派的父親隨後也反應了過來。並開始在腦子裏籌劃開店選址、請師父的事情。

 

對於一向對自己有求必應的父母，橘自是對他們的反應早預料到了。

 

“爸媽，謝謝你們。”橘端起湯碗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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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老爸找來了一位最好的蛋糕師傅。

 

橘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錯愕。他站在剛剛裝修完畢的蛋糕店的廚房裏，背挺得筆直、嘴巴微張、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麵前的十分眼熟的清秀男子。這就是他老爸找來的最好的蛋糕師傅。30歲出頭，短發服帖，眉眼清俊，戴著無框眼鏡；雖然身材似乎跟自己差不多，但是白色糕點師製服和俊美的臉讓他看上去更加纖細些。

 

“幸會，我是小野裕介。”

 

他說。

 

——快點去死啦，你這個同性戀！！

 

橘記得當年他是這樣回應他的。小野……小野裕介，高中畢業那天跟自己告白，卻被自己羞辱的男人。怎麽會是他？！

 

小野自我介紹後並沒有等到對方的回應，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種詭異的情況。隻好疑惑地看著對麵很可能是自己未來老板的男人。

 

顯然橘也意識到自己的唐突，隻好舉起右手，握拳放在嘴邊咳了兩聲打破尷尬的僵局。

 

“咳咳……幸會，我是橘。” 橘正色回應道，隨即開始了麵試。“你的資曆非常優秀。在當上巴黎三星級餐廳的法式糕點師傅之後，你相繼整治過的“伊布席龍”、“依璐菲波”、“哈普邁那斯”，每一家現在都是聲名遠播的西點店。”

 

小野對於橘的誇獎顯得有絲尷尬，不好意思地抬起左手摸了摸後頸。“別說什麽整治，實在是太過講了。我……隻是在那些地方工作過而已。”

 

“你太謙虛了。”橘笑了笑，“不管在哪個職場，你不僅可以做出美味的點心，還會配合蛋糕店的風格做出最恰當的裝飾與櫥窗展示。簡直就像是可以摸透客人的心一般。隻不過，無論那家店你都待不滿一年。”

 

“……是的。”小野一臉的無奈和羞愧，“我都是被開除的。”

 

“在伊布席龍，兩名男性店員為了爭奪你而引發暴力事件。”

 

“在依璐菲波，因為你和店長的感情太好，結果他太太跑到店裏怒罵，最後有人被刀砍傷。”

 

“在哈普邁那斯，則是一個打工的男學生對你苦苦糾纏，結果自殺未遂……”

 

橘繼續滔滔不絕地背著這位“天才蛋糕師傅”的背景資料。而小野的頭也尷尬地越垂越低。

 

“……這……全是一些很丟臉……我希望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關於這點你不用擔心。我這家店隻打算小規模經營，店員暫時就隻有小野先生一位。”橘顯然對小野的過往並不是很在意。

 

可是小野卻十分正色道：“可這還是很危險啊，因為……橘先生是我喜歡的類型……”

 

橘先是不知道如何反應，然後整個人有如驚弓之鳥：“先講清楚喔！我可是一點也沒有那個意思！難道你你你……是那種饑渴到不分對象的同性戀嗎？！”

 

“沒有那回事！”小野急得兩頰泛紅，“這是有原因的。可是……橘先生，你可以保證聽了之後不笑嗎？”

 

“不行，我得看情形，還是有可能笑。”橘看著小野欲言又止的樣子，也對他的解釋感到好奇。

 

“我……是魔性同性戀……”小野說話的時候雙手交握，眼神也有些飄忽。

 

“噗～！”經過幾秒的冷場，橘直接噴笑而出，“啊哈哈哈哈～～～！！！”

 

“你那張呆呆的臉哪裏魔性了！？”

 

“還是這幅弱不禁風的眼鏡魔性！？”

 

“要麽就是這顆像猴子的腦袋魔性！？”

 

小野被橘的嘲笑激得也有了些脾氣，“你別笑！不管我在哪個職場，我都沒有引誘過他們喔！我甚至根本沒提過自己是同性戀！可是等到發現時，他們就已經對我……”

 

橘從來沒聽過這樣的事，心想小野這家夥也太能掰了。一時間笑得肆無忌憚，一手扶著笑痛的肚子，一手拍著料理台的不鏽鋼桌麵，笑得眼淚狂飆。

 

“是真的啦！”小野紅著臉，窘迫地看著麵前幾乎笑癱在料理台上的橘。他突然覺得這時候無法用語言跟麵前的男人溝通，所以決定用行動去證明自己。小野上前一步，右手勾起橘西裝後領，一邊將他向外扯，一邊用另一隻手解著自己製服的領扣：
 

“還是讓你弄清楚比較好。橘桑，你陪我去個地方。”

 

如果說穿白色製服的小野溫文儒雅，清秀纖細。那麽脫去製服後，換上一身黑色的他，則是一幅雅痞模樣，以至橘終於止住了笑，有點愣神地看著眼前的男人。那人本來服帖的頭發因為換裝而有些淩亂，所以幹脆隨意用手向後耙了耙，露出光潔的額頭。無框眼鏡也取了下來，換上帶度數的變色墨鏡。斜拉鏈黑色騎士皮衣上的銀色拉鏈和搭扣反射著燈光，似乎也給墨鏡後隱約得見的眉眼染上一種不可言喻的野性和慵懶。

 

“我們走吧。”小野率性的側過頭看向愣神的橘。橘這時完全不知道如何反應，隻是喏喏得跟著突然帥氣得掌握主動權的“蛋糕師傅”走了。直到他回過神，已經身處有名的同性戀酒吧門口。

 

“呃……小野先生，這裏是有名的……那個……”

 

“新宿二丁目。前麵就是我常去的店。”小野半步都沒有遲疑，直接領著橘推開了酒吧的門。

 

橘一路從黃昏走到了夜幕降臨、華燈初上，才回過神又被小野帶進了酒吧。酒吧裏燈光昏暗，藍調布魯斯，薩克斯風，襯托著70年代美國懷舊情懷的裝璜勾起人們對往日時光的無限幻想。橘是第一次來同性戀酒吧，多多少少會有些好奇。環顧四周卻發現這裏其實跟一般的酒吧也沒什麽不同。

 

“嗨，小裕，好久不見了！”正對著門口的吧台後傳來一聲問候。那是一個大概170公分的中年男子，白色襯衫，黑色褲子，加上黑色領結，一身標準的侍應生的打扮。他有著一張棱角分明幹瘦的臉，黑軟的頭發三七分著，劉海遮住了額頭。眉毛有些稀，眼睛因為看到小野而閃著驚喜，特意留起的胡茬下，薄唇開心的地揚起。

 

聽到男人的問候，吧台前並排坐著的兩個年輕男子轉過身來。身穿黑色襯衫配深色西裝的成熟男子顯然是認識小野的，帶著笑向小野點了點頭。另一個則更年輕些，穿淡色的套頭衫，頭發及肩，眉眼很是清秀，卻有別於小野穿製服時的儒雅，更加像是個稚嫩的女孩子。他轉過身看到一身帥氣灑脫地小野時麵帶驚訝，並向“小胡子”侍應生確認：

 

“咦？他就是小裕嗎？”

 

“對啊，小淳，今天真巧，他來了耶。”小胡子笑著答道。

 

“嗯，啊——好棒哦，他果然很帥哦！”年輕人看向“小裕”的眼神中有著某種神往，喃喃自語後更是起身迎上前去，停在小野麵前一步的地方，麵帶羞澀。

 

“你好，我是最近才來的常客。我叫淳司。我……我是因為很想見到你才會來這家店的，現在見到你真的……真的覺得好感動哦。”他說得很急，而且兩頰泛起紅暈。那神態就像是向心上人告白的高中女生。

 

小野看向那個矮自己半個頭的男生，勾起一抹笑意，“幸會。那……我能叫你小淳嗎？你很可愛，請多指教。”雖然兩人仍保持著距離，但小野身上清洌的氣息隨著他完美的嗓音和略帶輕浮的語調慢慢地彌漫開來，莫名地勾動著心弦。

 

“呀～～他說我可愛耶！怎麽辦！？”小淳滿臉羞得通紅，雀躍地轉身跟小胡子分享喜悅。

 

橘顯然先被小淳告白似的自我介紹驚得瞪大了雙眼，又被“小裕”純熟的勾搭手法驚掉了下巴，完全失去了正常言語的能力。而小野並沒對小淳的反應做過多的關注，隻是笑笑，似乎早已習以為常了。他依舊保持著耐人尋味的笑意，向小胡子回禮：

 

“老板，好久不見。”然後用左手向身後的橘一點，“我這個朋友是直男，不要勾引他哦。”然後就拉著橘坐走向吧台。

 

“小胡子”老板笑嗬嗬看著神情十分僵硬的橘遞上自己的名片：“這樣子啊。我是這裏的老板戶田，請多指教。嗬嗬嗬嗬……”

 

“啊哈哈——哈哈——哈哈”橘隔著吧台雙手接過名片，實在不知道如何應對這種情況，所以隻好幹笑，並且留意著小野的動向。隻見他這時正在跟吧台前的跟他相熟的雅痞男人聊著。

 

“你幹嘛去引誘直男呢？他們認真起來是很危險的。”

 

“我沒有引誘他們。”

 

“好久沒看到你了，最近怎麽樣？”

 

“失業中，半毛錢都沒有。”

 

“你一定又是讓職場裏的直男迷戀你，結果害得自己被開除了吧。”

 

“差不多啦。說真的，我隻是覺得對方還不錯而已。” 小野語氣有些無奈。

 

“所以啦，隻要小裕覺得還不錯，就沒有哪個男人抗拒得了。”雅痞男人打趣道。

 

坐在一旁的小淳則是一臉向往：“真好。我也希望小裕覺得我還不錯。”

 

小野聞聽，將臉轉向小淳，看向燈光下白嫩細致的臉，鎖住他的眼，上身緩緩傾斜壓向眼前的人，臉慢慢靠近，直到可以分享彼此的呼吸時，便停在那個若即若離的距離上。右手食指輕輕托起小淳纖細的下巴，似乎稍稍再一用力兩人的唇就能貼合。這時他喃喃出聲，那聲音很輕，如同情人間的低語：

 

“我現在……就覺得，你真的很可愛，小淳。”

 

麵對小野的調情，小淳完全被攻陷了，隻覺得心如擂鼓，整個人眩暈著，兀自沉醉在一旁。而旁觀了整個經過的橘，已經無法言語，隻是呆呆地站著。

 

小野這時直起身，側過頭看向一身不自在的橘，才恍然向旁邊讓了讓，“啊，不好意思。橘桑，你請坐。”

 

橘終於在吧台前坐下，點了杯蘇格蘭威士忌。老板則自動為小野奉上他常喝的調酒。

 

橘坐定以後，本來想放鬆一下僵直的身體，結果卻慢慢發現酒吧裏的氣氛越來越曖昧，男人們漸漸都把目光投向他——身邊左手托腮、一身慵懶的男人。他們有的跟同伴竊竊私語、探究的眼神不斷飄過來；有的則時不時投來好奇的目光，或著即便並沒有直直看過來，卻總是偷偷瞄著這邊。就連老板戶田也大有寸步不離小野左右的意思。

 

小野似乎對周邊的變化習以為常，端起酒抿了一口，感受烈酒劃過口腔的灼燒感。“很驚訝嗎？”他又喝了一口，眼睛垂向桌麵，意有所指的問身邊也舉杯喝酒的橘。

 

橘顯然無言以對，他隻是喝著威士忌，閉上眼試圖忽略身邊一雙雙的眼。小野這時放下酒杯，雙手交叉相握托住下巴。身體放鬆得抵向吧台。

 

“我高三的時候，曾被喜歡的男孩子狠狠甩掉。”他說話時語速很慢，仿佛陷在回憶裏。

 

“……”橘渾身一震，緊張地聽著。

 

小野輕歎，“他說我很惡心，還叫我去死之類的。其實我也記不清楚了。不過當時打擊還是蠻大的……說真的，當時讓我有尋思的念頭呢。”

 

橘：“……”

 

“後來想想，反正要死，不如在死前去做一直想做的事情，所以就走到了二丁目這裏。我第一間走進的，就是這家點店。”

 

小野放下緊握著雙手，但依舊用左手托著腮，神情有些苦澀。小胡子老板擦著玻璃杯湊了過來：

 

“然後，小裕的傳說就這麽開始了。對吧，小裕。”

 

橘依然沉默不語，但是心裏卻默念：“拜托不要有那麽恐怖的傳說好嗎？”

 

小野輕笑出聲：“別提了，老板。” 然後推開椅子，站起身離開前對橘致歉：“不好意思，橘先生，我離開一下。”

 

小野走開後，老板默默地看著他的背影莫名地一笑。然後轉向橘：“客人，你的高中製服是哪一種？”

 

橘沒想到他會問這個，頓了下：“立領製服啊。”

 

“沒錯，立領製服的誘惑力實在太強了。小裕當初走進來的時候，身上就是穿著立領製服。該怎麽說呢……就是一種無法形容的性感。店裏麵的客人，一瞬間全都被他吸引住了。”

 

戶田老板接著回憶道，“當時跟他對上眼的美青年就帶他直接上賓館了。小裕明明是第一次。對方卻一下子就迷戀上了他。從此之後。隻要小裕覺得還不錯的對象，無論是同性戀，還是異性戀，都會對他有那個意思。直到現在都還沒有例外呢。不曉得是因為他的外表、個性、還是身體。總之……這就是小裕的傳說。嗬嗬嗬嗬嗬……”

 

橘之前還能勉強保持風度，勉強假裝深沉，聽完戶田的講述，整個人驚得目瞪口呆。他萬萬沒想到小野說得是真的，而自己居然在這段過往裏扮演著“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的悲催角色。

 

 

橘這廂驚得如遭雷劈、外焦裏嫩，起身去衛生間的小野卻遲遲沒有回來。

 

“啊……”一聲抑製不住的呻吟聲在衛生間裏回蕩，“小裕你……居然在這種地方……啊……”

 

此時小淳彎著身雙手抵住冰涼的牆麵，身體因情欲緊繃著，身後的男人緊緊地擠壓著他，清洌的氣息籠罩著他纖細的身體。小野攬著身前的男子，將上身的重量密密實實的壓向他，並湊向他敏感的耳朵。

 

“我剛才不是說過了嗎？你很可愛，真的，很可愛哦。小淳……”濕熱的氣息由美好的唇中吐出，並且戲虐地磨蹭著身下人的耳，引起一陣嬌喘和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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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酒吧時已經入夜。小野和橘遠離喧鬧，一前一後在安靜的街道上走著。

 

“現在你知道不論我在哪個職場都做不久的理由了吧？”小野打破一路的靜寂。

 

“是啊……大致上……”

 

“和異性戀的男人發生關係是很傷腦筋的。我隻不過是和其他同事去喝個酒，對方就會因此而跟我吵架，說什麽我要拋棄他了嗎之類的話……還有人在工作的地方大哭大鬧。最後，我變成了搞亂職場的元凶，結果就被開除了。”

 

“聽說這次的店員隻有我一個，這本來是很值得慶幸的事啦，但是……”小野原本無奈的語氣一轉，側過頭瞄了落後自己半步的橘，似是終於按耐不住轉身抓住橘的雙臂，將他推向牆壁，並且意圖強吻。

 

橘怎麽沒料到他會有這一手，嚇得驚叫出聲，連忙用右手捂住小野的嘴，試圖將他推離自己的臉。橘可以感覺到掌心的唇是灼熱的，而壓向自己的男人大有勢在必得的意思。

 

“不行了……因為我很中意你。反正遲早你都會想跟我睡的。既然如此，我們那不如現在就做了吧。”小野言之鑿鑿。

 

橘則驚恐萬分，用力推拒：“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表現得這麽驚恐也沒用喔。除了高中時代甩掉我的那個家夥外，無論是哪個男人，最後都會難以忍耐地拚命纏住我。其實你也一樣，已經無法忍耐地想擁抱我了吧。”

 

“還是說，你想被我抱呢？橘先生……”小野的語氣媚惑，鼻尖已經跟橘的相觸，兩人的氣息吐納也已經融合一處。小野的手輕撫橘的臉頰，眼看就要吻下。

 

“住手啊！我是橘啦！我就是高三時唯一拒絕你的那個男人！三－E得橘就是我啊！！”橘為求自保，終於繃不住吐露了身份。

 

小野先是不解，然後則是驚訝得無以複加。他向後退了半步，給了橘一些喘息的空間。然後借著路上的燈光仔細辨認著：“你……你是……那個橘？”

 

“對啦，就是叫你去死得那個橘啦！你是……你是明明知道還故意嚇我的，對不對！？”橘大口喘著氣，整個人靠著牆嚇得缺氧眩暈著。

 

小野突然不可置信地笑出聲來：“不……我是真的沒認出來！沒想到你是橘耶！你已經完全變成一個上班族了被呢。哎呀，真的是橘，好懷念喔……”

 

橘聞言一臉的驚魂未定：“騙人，你是故意整我的吧？真的差點被你嚇死！”他望進小野的眼睛，隔著墨鏡試圖尋找一絲戲謔，卻沒有發現。隨即正色道：“不行！果然不行！！你的魔性對我無效！拜托你放過我吧！“

 

小野收斂笑意，一臉的難以置信：“什……什麽嘛……既然如此，你就應該早點說呀。沒錯沒錯， 橘一定不會淪陷。因為你是唯一拒絕我的男人嘛。這實在是太好了！這樣以來我就不會再失業了……”那是發自內心的喜悅。

 

橘麵對小野不計前嫌的笑臉，有些意外。

 

“那什麽……小野，你……你願意嗎？願意在以前對你說過那種話的男人手下工作？”

 

小野摘下變色墨鏡，眉眼如畫。“嗯。那件事已經不要緊了。如果沒有你的那些話，就沒有現在這個活得自由自在的我。所以真的沒關係。最好的證據，就是我根本沒有認出你啊。”

 

“橘，請多指教。讓我們開一家優秀的店吧。”說話的小野伸出右手笑得溫柔，彎彎的笑眼讓之前那個冷峻卻魅惑的男子形象散去了。

 

橘望著這樣的小野，突然悵然若失：什麽嘛……居然真的忘了我。他垂下眉眼，歎了口氣，然後再次聚焦麵前那個讓他五味雜陳的男子，並伸出右手與之交握。

 

“那麽，拜托你了。”

 

有人說，霓虹燈下的城市就如同昨天一樣燦爛繁華，可那對於某些人來說卻隻是滿眼的世俗塵埃。但是，人總是忍不住會想，也許明天真的會有所不同呢？

 

——小野！！你想握到什麽時候啊？！快點放手！！

 

——你……真的完全不會有那個意思耶。為什麽隻有你例外呢？真是不可思議哪……

 

 

……或許，真的會有不同吧。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