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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難和災難的區別--說中國和日本民族性格的區別 (2)

(2014-09-14 09:56:34) 下一個

日本人強烈的集團意識 集團意識可以說是日本人最具特點的國民性。日本人的集團性特點起源於頻繁的災難, 特別是大自然的災難,起源於海上作業的風險性和團結一致性。

有人說日本人的集團意識起源於其稻作文化。但是具有稻田作業的地方和民族不在少數,然而,象日本人這樣強烈的集團意識的民族還很少見。當然稻田作業需要集體的勞動與合作的農村共同體,可能會對日本人的集團意識有所幫助。但是日本人集團意識中又存在著很大的權威性。而這種絕對服從的權威文化對於稻田作業並無必要。

所以具有絕對權威的集團意識很象軍事化的組織結構,而軍事化的結構性質應當來自於應對危機的必要性,即不可抗拒的自然災難(注意,沒有用災害這個詞)。試想在遠海漁業作業時,遇上風暴,這種具有權威性的集團操作則是絕對必要的。再設想在地震,海嘯來臨時,絕對服從的集體意識的重要性和必要性,就可以理解日本人這種強烈的集團意識的來源,和不允許對這種社會規範的任何偏離,反省,或改變。

在日本人強烈的集團意識中,又表現出日本人強烈的依賴心理。這是由於在自然災難(不僅僅是災害)麵前,任何個人都是十分渺小的,微不足道的,和無能為力的。所以日本人普遍存在和想要依賴他人,依賴集團的心理,這是日本人區別於歐美人的重要心理特征,也是日本人區別中國人,東南亞人的顯著特征。

同樣,在中國也有很多苦難,很多災害災難,為什麽中國人沒有象日本人那樣對集團的強烈依賴性?(有話說到:一個人中國人是條龍,幾個中國人是條蟲)。 中國人對待災難有很多其它應對方式,包括逃離災難,投機。 逃難有幾個條件。一,災難發生在陸地或內陸(在海上翻船時,怎麽逃難?),二,災難發生前有足夠的征兆,例如大旱絕收,有些兵禍(地震,海嘯就沒有足夠逃難的準備時間),三,有地方可逃。中國地大人多,疆域遼闊,東方不亮西方亮,黑了南方有北方,有災難發生時,逃難是中國人應對災難的重要手段。所以中國人對集體的依賴程度沒有日本人那樣的必要。

日本人沒有機會逃難,隻能依靠集體,團結一致戰勝或度過災難。這就是中國人和日本人對集團依賴性有很大差別的原因。當然中國人對集體的依賴性要遠遠大於歐美人對集體的依賴程度。因為西方人是在樂園文化的環境生長,沒有什麽災害。 有些人一生幾乎沒有遇到什麽大的災難,當然不必要什麽逃難, 所以西方人很看重個人和個人的自由,沒有多少集體的概念,當然也談不到什麽依賴性。

日本人正是因為有這種對集體的依賴心理,在集團內部擔心被別人看不起而失去依賴,所以有“羞恥”的感覺;正是因為這樣的依賴心理的存在,日本人在集團內部所表現出了行動和認識的強烈的一致性。中國人也好麵子,也會擔心比別人看不起,但是沒有象日本人那麽嚴重。因為常常會有人(中國人)找出新的逃離災難的辦法。

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這種依賴心理也許是日本人集團內部凝聚力強的一個重要因素。而這也是理解日本人恩德精神構造和社會構造的關鍵。而中國人的這種逃離災難的心態常常讓有些人有僥幸心理。

在日本人的集團意識中,內外有別又是其重要的心理特征。在集團內部、對熟人,日本人講究的是“和”,講究的是禮儀周全,替他人著想(有點象中國人的義或者義氣, 當然中國人的義還是來源於應對災難或者苦難的環境)。一個集團,一個公司就類似一個大家庭,或者類似於一個幫派;他們對集團內部的成員表現得克製、謙和、彬彬有禮,但是上下有別,尊卑有序。這種特征很明顯是來源於應對於頻繁發生的災難的一種必要性。

但是對於集團外部的人和事,或者在沒有熟人的場合,其行為卻會變得大膽無禮和無所顧忌。其實這本身也和災難文化有關係,第一,所謂的無所顧忌是對在集團內部文化約束的一種反叛,一種宣泄。第二,是日本人無情的一種表現, 當災難頻繁發生時,人們就會變的無情冷酷,甚至殘忍。當沒有文化(不是製度,規則)製約時,當沒有環境禮儀的束縛時,人的冷酷本性就會直接的顯露出來。就象兔子不吃窩邊草,但是到了別人的田地裏,那是什麽也不用顧忌的。從這個意義上來說,就不難理解,在1937年中國的南京,為何日本軍隊能夠集體對中國軍民進行大肆屠殺!因為,在日本人的意識內,集團的行為就是正確的,而且長官的命令必須絕對地無條件服從。他們潛意識裏認為:“集體犯罪不是犯罪”。還有,日本人在中國南部某城的買春事件,更是對日本人的這個特點表現得淋漓盡致。因為這些日本人是在中國,他們自己的這個小集團之外的社會對他們來講,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這個陌生的環境裏沒有熟人,所以,對於生人,他們完全可以無所顧忌,任意妄為,並且不需要對此承擔任何責任(心理方麵的)。

中國人不會象日本人那樣,因為雖然中國人經受了很多災難,但是中國人有戰勝災難的必要時間和回避災難的廣闊地域。所以比較來說,中國人沒有象日本人那麽絕望, 中國人心存善意,期待明天會更美好。中國人對惡劣的環境有一種藐視的心態,中國人認為我們可以戰勝災難,克服苦難,有一種“人定勝天”氣勢,當然由此產生的另一個消極方麵是,很多人會很自我,以自我為中心。中國人常常會用自己認為對的東西來約束自己的行為,用所謂的道德來規範自己的處世,處事的方式在有沒有熟人,在不在集團內部變化不大。中國人對孝道的認識,對朋友的義氣是發自內心的,並且帶有一種崇拜的心結。例如蘇武牧羊持節,二十四孝的故事,桃園結義的效仿,在中國人心中是一種較為普遍的情節。

日本人對朋友,對同事的友善是一種謙卑,對長官的絕對服從是一種內心並不十分情願,但又不得不表現的無奈,因為環境文化是要求這樣,所以就帶有著某種變態的成分。 (如果蘇武是日本人, 我猜有兩種可能, 自殺, 或者變節投降,但是不會持節那麽長的時間。) 同樣中國人在明顯不公環境下會造反反叛,因為中國人在追求個人的權利,而不(僅僅)是集團集體的利益。

日本人更加忠誠順從於集團,公司,社會,天皇,因為在災難頻繁的環境下個人利益和權利沒有存在的條件。 所以,中國幾千年來爭奪皇位的夢想和行動從來沒有停止。所謂“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就是這種心理的反映。 所以幾千年來皇帝們輪流坐莊(而日本人的天皇傳承有上千年的曆史)。就是在一個朝代內部也是你爭我奪,兄弟相爭,外戚篡權,叔侄相殘,甚至父子猜忌。這種現象在日本傳承過程中甚少(也有)。因為日本的集團意識要強烈的多, 整個國家就是一個集團, 反叛集團會有某種羞恥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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