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國內心靈成長領域這幾年發展得如火如荼, 湧現了一批優秀的心理醫生/谘詢師/心理成長導師。 這個行業的突飛猛進,是物質富裕後的民眾對心理健康的渴求的體現。
不得不說他們的心理學的根基還是來源於西方的心理學, 但他們也很有悟性,寫出了很多令人耳目一新讓人有所啟迪的好文章。
摘錄下麵這篇文章提醒自己,若因為某事受到傷害,傷口可大可小, 或許根本不必要有傷口,這一切取決於我自己。
下麵是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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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傷害有多深,可以自己決定
從導致心理創傷的原因來看,有沒有心理創傷這麽回事,都是一個問題。
同樣的一件事,對有些人來說,已是滅頂之災;而對另外一些人,卻隻不過像是被螞蟻咬了一口的小事而已。差距之大,無法以道裏計。
一位女性朋友發來短信說,她因一件事情受到很大的精神傷害。
事情經過是這樣的——一所大學通知她參加一個在“十一”長假期間舉辦的重要學術會議,但她已事先安排去國外度假。一番猶豫之後,她決定放棄度假去參加會議。
“十一”那天早上,她開著車、帶著錢去報名,卻因為據說是通知誤發給了她的理由,被拒絕。可以想見她的失望與憤怒。
一小時後,我回複了一條短信,問她:“你希望這件事對你的傷害有多大呢?”
一小時後,這位朋友回短信說:“你這麽一問,我一想,怎麽就覺得這事也沒什麽了不起了呢?”
這是一個典型的對心理創傷進行澄清的過程。
心理傷害跟身體傷害是完全不一樣的東西。身體傷害是在物理學層麵發生的,在這個過程中,傷人者主動,被傷害者被動,而且受傷害者身上會留下肉眼或者儀器可以檢測出來的創傷。
而心理傷害是發生在象征的層麵的,看似傷人者主動、被傷害者被動,其實並不一定是這樣。
任何心理創傷,都必須有所謂受傷害者的“配合”,才能夠完成。
舉個簡單的例子,如果有人用中國話辱罵你,你會覺得受到傷害;但是,如果他用你不懂的俄語辱罵你,你可以完全一點感覺也沒有,傷害就無從談起了。
“澄清”就是,你懂中文就是對用中文辱罵你的人的一種“配合”,你不懂俄語就是對用俄語辱罵你的人的一種“不配合”。所以在這樣的心理傷害麵前,受傷害者也是主動的一方。
上麵提到的女性朋友,看起來她是完全的受傷害者,受傷害的程度,似乎完全由拒絕她的會議主辦方決定。
我所提的問題—“你希望這件事對你的傷害有多大呢?”—改變了事件中主動方和被動方的位置,隱藏著這樣的意思:這件事已經擺在那裏了,受多大傷害,完全你自己看著辦。
這位女性朋友的悟性實在是太好了。在短暫的思考之後,馬上就讓自己從這件事情中脫身了。
這樣的利落,當然也是因為她實際上早就為不受傷害做了性格上的準備,這種健康的性格可以稱之為“趨樂避害”型性格。
而也許對另外一位女性來說,遇到同樣的事件,遇到我的反問之後——算是一種專業處理吧,仍然對該事耿耿於懷,令自己長期處於創傷性的狀態中不能自拔,
對這樣的性格,也有一個描述性的“診斷”,叫“對創傷成癮”。
心理健康意味著,麵對外界的心理刺激,你內心的穩定程度有多大?一般來說,越穩定,就越健康。
而這種穩定,取決於你的性格在多大程度上把這些事情當回事兒。佛所謂“無我相”,則是最高級的境界了。
在“我”都不存在的情形下,傷害藏身何處呢?
2. 對痛苦成癮
習慣於做失敗者,或者一定要做成功者。在某種意義上都是對痛苦成癮,以此處罰自己來重複感受那個痛苦體驗。
曾經牙痛過的人都有這樣的體驗:那顆鬆動的牙齒,如果你不去碰它,它是不會痛的。
但是,你卻會不斷碰它;用舌頭頂,感受它的疼痛,是這顆痛牙脫落之前你會反複做的事情。這種重複製造痛苦的現象,我們稱之為“對痛苦成癮”。
疼痛是一種記憶,而一切記憶都會尋求再表達。
從生理上說,我們從外界獲得刺激,會在大腦裏留下物質的痕跡,這些痕跡在適當的時候釋放,就促使人尋求相應的重複刺激。
很多人的生活,可以說是由痛苦串聯而成的。這些人是把痛苦當成自己獨特的享樂方式。所謂痛並快樂著,說的是同一個意思。
越是幼年時經受的痛苦,越容易在將來的日子裏被重複。
因為這些痛苦會滲透在一個人的人格層麵,在不容易被探測的深度潛藏著,持續而堅韌地尋找表達的機會。
這種表達往往會給一個人所有方麵打下痛苦的烙印:他的許多看法是令自己和他人都難受的看法,他的情緒大多處在低穀或者不和諧的亢奮中,而他的行為也不斷地在傷害身心健康。
重複痛苦有兩種完全相反的傾向。
一種傾向是,把自己的生活、工作弄得很糟糕,比如不斷重複失敗的學業、友誼、愛情、婚姻和事業。當這種傾向走向極端時,可以表現為直接攻擊他人和社會秩序,以引發社會和法律的懲罰,從而達到重複痛苦的目的。
危害治安者、受賄者、吸毒者等等,就是這類人的典型代表。社會對有這類重複痛苦的人是不接納的。
對於失敗者,會給其很多的蔑視。對於犯罪者,社會會給他們應有的懲罰。從心理學上講,蔑視和懲罰是他們希望獲得的東西,是他們“痛苦癮”的解癮藥,社會似乎也有配合他們“過癮”的嫌疑。
雖然如此,為了弘揚“對成功成癮”的傾向,也為了大多數人的幸福,對失敗者和犯罪者給與恰當的蔑視和懲罰還是必需的。
重複痛苦的另一種傾向是,用社會許可的,甚至讚美的方式來虐待自己,最常見的方式就是拚命工作。
經常在媒體上看到一些中青年學者或企業家英年早逝的消息,通過他們的背景資料我們知道,他們實在是工作太勤奮了。
媒體對這樣的情況都隻有一個態度,就是讚美。我不認為這是一個好的態度。
拋開社會效果不談,對個體來說,不管是死於工作還是死於吸毒,都一樣是生命的終結。每個人都是大自然的孩子,任何人都不必用對自己不好的方式來對他人好。
雖然成癮狀態很難改變,但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改變。
要改變對痛苦成癮的狀態,最好的辦法是增加幸福的經驗,這些經驗可以來自生活的一切方麵。不過,自然的生活狀態對一些“癮”太大的人的影響力是不夠的,他們最好的選擇,就是看心理醫生。
事實上,每個人都或多或少地有“對痛苦成癮”的傾向。
而且,了解自己在哪些方麵習慣於給自己製造失敗和痛苦,就可以有更多的成功與幸福的能力。從這個意義上來說,人人都應該去看心理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