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加拿大東海岸居住時,和在美國西海岸的老公努力維持著遠程婚姻。
對於如此遠程婚姻,西方人很難理解。一天我的一個男同事說了他的想法,原話是,我們加拿大人這麽好,你何苦和一個中國男人耗著?
我一怔。真的,我沒想過這個問題。為什麽?我又在意識裏天馬行空。
我是個很平庸的女人,嫁了個很一般的男人。除了一些大眾的因素,我回憶和我老公的生活,有些細節是我很喜歡,並且在他不在身邊的日子,能讓我微笑的。
例如,我雖然讀過中國四大名著,但是翻多的是《西遊》和《紅樓》,《三國》和《水滸》卻是馬虎。可是老公是個三國迷,成人後他玩的三國遊戲更是強化了他的知識。以至於我們閑聊時,不善言談的他會給我來一篇關於三國的高談闊論。我是聽的津津有味。
我倆看著女兒長大的時候,有時候會聯想到自己的小時候。我和老公玩過的東西有許多相似的地方。我們有時會你一言我一句地說我們小時候養蠶,沾知了,抓蟋蟀的戰績。盡管他不跳皮筋算盤珠,我不玩打仗攻牆拍毛片,但是我們說起來都是心領神會。
老公年少就上了大學,一次得意,對我說:“當你還在撒尿和泥的時候,我就已經上學了。”我大叫:“拜托,哪有女孩子撒尿和泥的?那都是小男孩的勾當。”
一次我倆經過書店,看到竟然有賣雞毛毽子的。我們買了兩個,回來就“老夫聊發少年狂”地玩了一氣。看得院子裏的西方孩子瞠目口呆,沒見過。
還有一日我們談到養雞。我講到我的爺爺奶奶養的雞如何霸道。老公也不甘示弱,說他小時抓過蟋蟀喂過雞,還考我,如何辨認小雞的公母?
我們象九斤老太一樣感歎女兒的幸福生活,有時會提到我倆家裏小時候的糧食本和副食本,還有我們上大學時攜帶的全國糧票。當女兒問我們多大時候吃過冰激淩,我倆麵麵相覷,異口同聲地說,象你這麽大的時候,我們根本沒有吃過。
我們也交流那時的大學生活。考試啦,選課啦。他講他的翻水房,我講我的女生樓。他講他如何對著心儀的女生吹口哨,我講我如何遺憾沒有在大學裏談一次銘心刻骨的戀愛。我們經典的共同大學話題就是食堂的飯菜。我們曾經一起對著某大學食堂的肉包子照片捧腹大笑,說那哪裏是包子,是饅頭!
許多文化和曆史的東西,紮根在我們的血肉裏。在遙遠的回憶裏,我記著買過的爆米花,聽過的“磨剪子熗菜刀”吆喝,也清楚地記得捏麵人棉花糖。這些林林總總,我甚至不能和寶貝女兒分享,但是我可以和老公說來道去。
我和老公生日相差不到半年,經曆的東西差不多。許多連帶童年和青春歲月的東西我們可以一起分享,更無論我們一起度過的日子。
我知道自己現在寫的都是傻乎乎的東西。對於如今的時髦和前衛,我的婚姻價值觀散發著一種陳年的味道。
但是那是我自己的婚姻,我有絕對權利選擇我心裏喜悅的好。我喜歡那種心意相通的默契,也著迷中國的傳統文化。我不太相信我和一個非中國人可以達到同樣深度的溝通。
在愛壇逛久了,有時不免有點心酸。不知現在的怨偶,多少當年也曾心有靈犀過?
有人說,不是我們愛情太脆弱,隻是生活太強大。
我說,不是生活太強大,是我們的內心不夠強大。
P.S.沒有唐突外嫁女的意思。
我看了留言,做了細微的改動。謝謝祝福我們的網友。
對不起,我的某個用詞讓某些網友不太愉快。我寫什麽都是心有所感,就亂塗沫一氣,所以在細節上會考慮不周。希望看見我的陋文的人,不要因為我的短處而心生不快。
Agree! :-)
我就聽說有些太空飛人,把老婆孩子留在加拿大享受福利等身份,自己在中國的收入在加拿大一分不報外,老婆也不工作,還想法申請單身母親的種種福利,然後到處找人歎息在加拿大坐移民監,守活寡,好辛苦。
他們的福利,免費醫療學校哪裏來的?還不是別的交稅人貢獻的?所以我聽見有人說移民監就煩,包括開始這樣叫的香港人。不願意就一拍兩散,哪來哪去,沒人強迫你。
階級鬥爭的鉉繃得太緊了吧。
說的好,打中要害.想出監獄沒人攔著你,請便.
坐移民監這個詞在加拿大是非常普遍的一個詞。
那是你自願進的,想盡辦法,哭著喊著要來蹲的監牢。不要撿了便宜還賣乖。對於一個幫助過接納過你,你曾發誓要效忠,而且也許還拿著她的護照的國家,請給一點尊重。
我老公也是國男,我很幸運可以遇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