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愛一個人的時候想要跑向他的速度,和你不再愛這個人的時候想要逃開他的速度,其實是成正比的。
心驚膽戰地出票、chick in,踉踉蹌蹌往安檢處走的時候,雅妍隻覺得自己雙膝發軟,心髒砰砰狂跳,牽著薇蕊的手心裏全是冷汗。她平均每10秒就抬腕看表一次,每30秒就回頭張望一圈——就像一隻剛從貓爪下逃生的小老鼠。因為她實在搞不清楚Jean de La Fontaine是什麽時候發現的?若是剛才的那通電話泄的底,那她還有一線生機;若是在此之前的話,恐怕她和女兒全身而退的機會就不大了。
想到這裏,她下意識握緊了女兒的小手,焦慮地排到了安檢的隊尾,然後條件反射般的再回頭張望一圈。忽然,就像做夢一般,她隻見子淵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
雅妍既驚且愧,又不敢置信,也不曉得子淵怎麽會趕得這麽巧,嘴巴訥訥地張了一下,卻沒發出任何聲音來。
子淵一個箭步站到她麵前,語調平緩而堅定地說:“我說過,我一定會陪同你們一起回去的。”
雅妍隻覺得心裏一陣暖流滑過,隨即又滑過一陣難堪的羞愧,雖然她這會兒最沒臉麵對的就是這個男人,幾乎都不敢看他一眼,但是在異國他鄉、麵臨巨大威脅的時候忽然看到這個人,還是立刻鬆了一口氣,覺得沒有那麽驚慌了。
子淵是長榮的VIP客戶,有幾年他辛苦工作,飛得像鳥一樣,客戶經理當然不會忽視這樣的客戶,他入境的時候就跟他好一通致意,子淵在那天見過雅妍之後就給這個經理打了電話,請他隻要一有雅妍訂票或出境的消息就立刻通知他,同時搬到了離機場更近的一家酒店。今天,接到客戶經理的電話他也是忙不迭地退房趕來,生怕和雅妍失之交臂,直到看見這對母女好端端的站在前麵,他這才能定下心來喘口氣。
安檢完畢,一行三人坐進頭等艙休息室,雅妍驚駭過度,一口氣鬆將下來,幾乎是癱在了椅子上,子淵則很體貼地牽著薇蕊的手,帶著她去選食物,順便也幫雅妍去拿一些吃的和喝的。
忽然,就聽見薇蕊一聲大叫:“Papa!”便掙脫了子淵的手掌,撲過去抱住了Jean de La Fontaine。
雅妍幾乎被嚇走了魂一般抬起頭來,卻正好看見前夫怒火中燒、殺人於無形的目光,他冷冷地掃視了一眼忽然憑空冒出來的子淵,又輕蔑地逼視著雅妍,牽著女兒的手走了過去,質問她說:“是不是世上的女人全都是朝三暮四、不能相信的,除了自己的女兒?”
Jean de La Fontaine先後接到管家和司機的短信,司機說她們母女和隨行伺候的買手一塊去Shopping了,這和管家的報備完全吻合,那時他還沒覺得異常。他是後來心血來潮打電話給那個買手(她是巴黎頂級買手之一,長期為他們家族服務),問她雅妍選的是什麽顏色的禮服,想要讓她連珠寶一起配上,由他來送給雅妍的時候才發現的不對,他當即打電話去詐雅妍,卻聽出她們已經置身於機場。
這一下,Jean de La Fontaine不僅是暴跳如雷,簡直是惱羞成怒——他費了偌大的人力、財力和精力,就是為的留住這母女二人,如果結果適得其反的話,那可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他也實在想不到他一番真情,換來的卻是她虛與委蛇,敷衍了事,一找到空檔就帶著女兒溜之大吉。此刻他看著這個貌不驚人的亞洲男人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們母女身邊,一副護花使者的模樣,心裏斷定是他已經跟雅妍蓄謀了幾日,才會配合的這麽天衣無縫,嫉妒和暴怒已經完全衝散了他的理智——他已經太久沒有嚐過這種備受打擊的滋味了,更何況這種打擊還是來自於一個被他拋棄過的女人。所以他完全不記得他是為了挽回雅妍而來的了,隻是想要先羞辱她而後快。
雅妍被他說得張口結舌,臉色通紅,一句話也接不出來。
子淵聽了麵色一秉,趕緊走前幾步,靠近雅妍,像是要和她統一戰線一樣,目視著Jean de La Fontaine,說:“對於一個選擇離開你的女人,請你不要出口傷人,忘了身為男人應有的風度。”
Jean de La Fontaine 聽了這話,簡直是火上澆油,怎麽會輪得到一個東方男人來批評指責他了?這可是極大地傷害了他的優越感。於是,他的炮火立刻轉向他的情敵,斜睨著他說:“你算哪根蔥?來管我們的家務事?”
子淵卻平靜地反駁道:“是你幹涉到我們的家務事,雅妍是我的未婚妻,她和你沒有瓜葛。”
Jean de La Fontaine聽了不怒反笑,冷冷地說:“原來前一天晚上睡在我臂彎裏的是你的未婚妻啊,真是失敬!”
雅妍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羞愧地低下頭去,眼淚禁不住難堪地落了下來,她既難過,又困窘,實在不曉得該怎麽麵對這每一個人——更何況還其中還有她未諳世事的女兒。
子淵氣的臉色發青,雙手握拳,隻恨不得朝Jean de La Fontaine臉上揮去,沉默半天,才說:“但是她現在選擇的是我,以後也是我!我再也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了。”說罷他毫不遲疑地伸手握住雅妍冰冷的手,借以給她支持和鼓勵。
雅妍本來已經恨不得要鑽到地縫離去,此刻覺得好像有一股奇異的力量灌注到她身體裏,她抬起頭來,淚眼汪汪地仰頭望著忽然子淵,情不自禁地半靠在他身上,想要從他那裏汲取更多的力量。
Jean de La Fontaine 看了更是怒不可遏,看到自己拋出去的炮火完全沒有造成他預期中的傷害,反而助長了敵人的團結,他審時度勢,便急攻重點,不再浪費時間打外圍。他輕蔑地說道:“女人朝三暮四是常態,她今天這樣對我,明天也會同樣對你!不過,對於變了心的女人我是沒有興趣再關注的,我隻是來帶走自己的女兒。”對於雅妍,他自覺已經費盡心思,超過他對女人所做的極限了,但是為了女兒,現在肯定不是糾纏感情的時候,他便決定壯士斷腕,隻要回女兒的撫養權,而不再談其他的。
雅妍聽了,隻氣得身體發抖,虧這個男人前幾天還口口聲聲地說愛她,除了名分之外什麽都願意給她,想不到一眨眼之間,他翻臉比翻書還快,說話句句帶刺,紮得自己痛不欲生。她忍不住便說:“女兒不是物品!你想要就要,你想不要就不要。”
Jean de La Fontaine 好整以暇地又說:“你認為你可以提供給Joyce和我同等的生活水平和教育保障嗎?你有能力把她培養成一個真正的貴族嗎?你以為打起官司來你能打得贏我嗎?”
雅妍聽了,就好像被宣判世界末日一樣,整個人若不是靠著子淵的支撐,幾乎要在跌在地上,眼淚當時就簌簌而下,不知該如何是好。
薇蕊再也按捺不住,極力掙脫Papa的手,返身撲到媽媽的身上,說:“我要媽媽,我要和媽媽一起。”
雅妍趕緊把薇蕊抱在懷裏,好像生怕她再被搶走,再也見不到她了似的,痛哭不止,無法放手。
Jean de La Fontaine冷冷地看著這一幕母女二人上演的苦情戲,臉上陰晴不定,沉默地思索著。
忽然,子淵伸手拍拍雅妍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後轉頭直視自己的情敵,說:“沒有關係,我會把我們今天所談的一切內幕整理出來,並邀請這個休息室裏的客人作見證,我相信巴黎的各大報紙都會非常有興趣,願意出高價買下來。而且我相信你未婚妻的家族願意出更高的價格,來買斷所有的真相。”
子淵清楚,以他情敵的身份地位,他頂多是讓自己的未婚妻知道有這個女兒,絕對不敢讓她知道他連母親也要接收。所以才雷霆一擊,把Jean de La Fontaine愣在當場。
飛機上,係好安全帶的指示燈熄滅之後,子淵起身,看了看已經熟睡了的薇蕊,再看看雖然雙眸緊閉,但是卻流淚不止的雅妍,他蹲下身,半跪在她的坐椅旁,萬分誠懇地說:“雅妍,我不能沒有你,請你嫁給我好嗎?請你相信我,我一定會盡全力保護你和薇蕊的周全。”
愛一個人的外表條件是挺容易的,若是要能理解及愛一個人的心靈難度便增加了,但是若連她帶給你的傷害及難堪也無條件包容的話,那便是千載難逢千金難買的真愛了。
也順便問候小泥山。真的很巧,我們又在這裏碰到了。好像跟看的小說的確有很多交集。
Agree "她跟前夫的舊情複燃,不是因為有未了的情緣,而是因為圖慕虛榮,以錦衣玉食作為生活的目標。
她跟子淵的感情,也不是因為誌同道合,隻是因為子淵為她提供了安全感。他們中間冷下來的一段時間,也沒有見她想念子淵。
這樣的女人,是隻能同甘,不能共苦的。"
Agree "子淵 is too good to be true."
我懷疑雅妍現在還會和子淵複合。她真愛子淵嗎?
問題是那樣的男人,將來還是會以那樣的心來哄女兒,雅妍能接受嗎?
( 她這次情迷, 很大原因是以為男人會再娶她,她沒有想到人家不是對她感興趣, 是對女兒感興趣, 她又不是傻子, 這樣的教訓還不懂,那是不可能的)。
我不欣賞這樣的行為, 如果我是男人, 恐怕也沒有那麽高的涵養去原諒女朋友這樣。但是我不同意你對她看法。 畢竟她和男友還是有很多相通的地方。
Greetings, 寒枝 ! We're always following the same stories :)
I'm disappointed at 雅妍 as well ! Considering that man is her ex-husband, and loves her daughter so much, I will forgive 雅妍 for her mistake. No one is perfect, of course except 子淵.
問題是那樣的男人,將來還是會以那樣的心來哄女兒,雅妍能接受嗎?
愛情的關鍵不是女兒。而在於那個男人,是否在女人的心裏不可替代。如果一個女人的心在不同類型的男人之間跳來跳去,那就說明她不懂愛情,還沒有明確什麽是自己擇偶時最重視的品質。那也說明她不愛其中任何一個,也許隻是喜歡有他們的圍繞。
女方現在的工作已經有足夠的錢生活, 她和前夫的糾纏不是因為虛榮,當年他們結婚的時候,她根本就不知道這小子有錢。
那樣的男人,用那樣的心來哄女兒,才是她感動的。
“子淵 is too good to be true“
But to me, 雅妍is nolonger trust worthy.
實在不明白子淵到底愛她的哪一方麵。是相貌,風度,品味嗎?如果是這樣,那麽子淵也不明白在愛情中應當追尋的最重要的品質。
她跟前夫的舊情複燃,不是因為有未了的情緣,而是因為圖慕虛榮,以錦衣玉食作為生活的目標。
她跟子淵的感情,也不是因為誌同道合,隻是因為子淵為她提供了安全感。他們中間冷下來的一段時間,也沒有見她想念子淵。
這樣的女人,是隻能同甘,不能共苦的。
子淵 is too good to be true, but I still love to read story like this, haha.
Old woman can still drea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