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朝栗子的博客

隨心所欲不愈矩,自得其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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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愛下部曲13(不能說的秘密)

(2010-10-31 19:28:23) 下一個

女人最大的悲哀是,自己心愛的首飾往往是隻能看而不能買;或者有使用權而沒有所有權;或者幹脆買個假貨自己騙自己——但又騙不過去。
但最慘的還是:你以為你擁有他,其實你的使用權一年才幾天,而所有權還在別人手裏。

雅妍離開coffee shop的時候,聽到的最後一句話是:“我會等到我們當初約好一起回去的時候。雅妍,我愛你。”
雅妍震撼地看著子淵,足足看了有半分鍾,仿佛她從來就不曾認識這個人。然後才起身踉踉蹌蹌地走了。
坐在勞斯萊斯上,她一路都在焦慮地盤算自己該怎麽辦。以子淵的人品來說,當然萬萬沒有騙她的道理,但是於情於理,她也還是應該再確定一下,然後再思考自己下一步的對策。但是,她實在是不曉得是應該直接去質問Jean de La Fontaine?是找人去查他的底,還是自己去盯梢的好?
盯梢,好像不太現實。Jean de La Fontaine行程密集,所到之處又有一堆人護衛,她根本就盯不到跟前去,所以不會有什麽意義。找人——找老同學她可沒那個勇氣,也拉不下那個臉送上門去給人家當笑柄;找私家偵探又摸不清路子,說不定還沒等交易,風聲就傳到Jean de La Fontaine那兒了,這也是下策。但若是直接質問的話,她又毫無把握能問出真相來。
唉,此時此刻,雅妍才真正覺得前進不能、後退不得。一個晃神,看到自己映在車窗上的模樣:臉色蒼白,目光惶然,頭發散亂,神經質地咬著下唇……她不由長歎一聲,原來六年過去,碰上這等事她依然還是舍不得又輸不起,一籌莫展而又兵敗如山倒!

當晚,一陣激烈的歡愛之後,雅妍閉上眼,還是一個勁的胡思亂想,無論如何也睡不著。
想起剛才的親熱,她便下意識地催眠自己:“眼見為實,耳聽為虛,或許子淵真的弄錯了呢?”可是隻要一閉上眼,懷孕時被Jean de La Fontaine傷害到骨頭裏的痛苦就山呼海嘯而來,讓她壓根都沒法說服自己。
她隻覺得渾身上下的神經仿佛緊繃成一根根琴弦,隻要一有風吹草動,立刻就會衝她奏響命運交響曲。而躺在她身邊的這個男人也仿佛不是才剛剛說出一串滾燙的情話,吻得她上天又下地、欲仙欲死而又欲罷不能的完美情人,而是鬼魅一般,仿佛一不小心就會消失,或是變形成一個猙獰的魔鬼,把她撕成一片片碎紙。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筋疲力盡、恍恍惚惚地睡著,忽然間夢到鈴聲猛響,身邊的男人“喂”了一聲就沉默了,然後,她就感覺到床上一輕——他輕手輕腳地翻身下床,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
雅妍激靈靈地打了個冷戰,立刻清醒過來,趕緊翻回身來,偷眼一望,看清楚屋裏沒有人了,便趕緊爬起來,輕手輕腳地溜到門旁邊去聽壁角。
客廳裏,隻見Jean de La Fontaine正坐在沙發上講電話,側臉的線條很不耐煩,可是語氣卻很溫柔,一連串地撫慰著電話那頭:“蜜糖,我怎麽會不想你,我想念你每一寸肌膚……忙過這陣,我帶你去米蘭渡假好了,陪你去看show……唔,那你說去哪兒?哪裏我都舍命陪美女……婚事我這邊準備得差不多了,下周我會跟父母一起去拜見伯父伯母,再詳細商討一下……”
雅妍隻聽得倒吸一口冷氣,兩耳忽然間轟轟作響,她再也按捺不住,推門走進客廳,直勾勾地瞪著這個一臉驚訝的男人。
Jean de La Fontaine匆匆掛了電話,還沒等張口,雅妍就霹靂火閃地問他:“是誰的電話?”
Jean de La Fontaine沉吟了一下,從雅妍的臉色上看出來自己的電話已經被她全聽到了——也罷,反正他早晚也是要跟她攤牌的,那就這會兒講清楚好了。
當下他便直截了當地說:“我未婚妻。”

縱然已經做了最壞的準備,可是猛聽到這個男人親口承認,雅妍還是猶如被兜頭澆了一盆冷水,又被人猛刮了兩個耳光。她的身體猛然像狂風中的樹葉那樣地顫抖起來,一字一頓、目光淒厲地問道:“那我呢?那你又打算置我於何地?”
Jean de La Fontaine用澄澈無辜的藍眼睛鎮定地望著雅妍,足足看了有十秒,這才咧嘴一笑,用無比柔情的語調緩慢地說:“親愛的,你也知道,像我這樣的貴族家庭,婚姻根本就由不得自己做主。我也不瞞你說,這樁政治婚姻勢在必行,但我和她都有共識,大家不過是台麵上做做樣子,私底下,各自該怎麽過還是怎麽過。她有她的伴侶,我也還是跟你和Joyce一起生活,一家三口永不分離,我對你的諾言永遠都有效。Falise,相信我,我會好好照顧你一生一世。”
Jean de La Fontaine 看著雅妍目瞪口呆地一屁股坐到沙發上,仿佛完全反應不過來,他索性拉過她的一隻手,輕輕地婆娑著說:“親愛的,我已為我們打算好,這套房子我就過在你名下,我要讓你過女王一樣的生活,給你配上最貼心的保姆、最棒的廚師、最好的管家,再給你單獨配一輛勞斯萊斯,還會給你一張信用卡,隨便你花用,你用多少,我來填補多少。我保證,就是卡米拉王妃殿下也不會有你過得愜意。除了這些,在Joyce成年之前,我會每年存300萬歐元在你戶頭,當你的零用金;她成年之後,我會每年幫你存500萬歐元,那時,如果你有念頭再嫁,我可以再送你一套別墅……”
雅妍不怒反笑,隻覺得荒唐到了極點——Jean de La Fontaine可真是個聰明人,連薇蕊成年後允許她再嫁都考慮到了,還真是沒拿她當外人。當然,拿三千多萬歐元來買斷她這十二年的感情生活可也算出了天價,很抬舉她了,可是,她若喪心病狂地答應下來,真還不如直接吞金自盡來得體麵些!
他的打算原來就是要她當他的情婦,這也太侮辱她了!還好意思說什麽卡米拉,卡米拉可是查爾斯王子明媒正娶的。
想到這裏,雅妍心如死灰,眼淚滾滾而下,隻恨不得要從這個男人掌中擺脫出來,卻又渾身冰涼,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
她鎮定了一下,臉上勉強擠出一點笑容,說:“親愛的,你為我想的真周到,不過我這會兒困得沒法思考,我要回到床上好好地睡一覺,明天晚上才能答複你,好不好?”
“當然。”Jean de La Fontaine看著雅妍嬌怯怯的背影走進了臥室,身子也往後一倒,死命仰在沙發上,嘴角浮起一個似有如無的苦澀笑意。
但凡有一線可能,他其實也不想費這個周章。但是,他別無選擇。
不經意之間,Jean de La Fontaine又想起和未婚妻訂婚後不久,那次去馬爾代夫渡假遇險所發生的事,若說他為什麽訂婚之後拖了兩年之久才把結婚提上日程,原因便在於因為那次的突發事件,他已經永遠地失去了做父親的權利。
這也是他為什麽千辛萬苦,一定要把薇蕊找回來的原因。
薇蕊作為他唯一的繼承人,必須和他生活在一起,而身為孩子親生的母親,雅妍當然也要留在他身邊,照顧薇蕊。
決定這一切的當然並不是愛情,而是理智。
靠感覺生活的時刻遠遠比不上我們用理智思考的時間,所以愛情往往隻能當零食,而無法成為正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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