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愛(三十三)

在回家途中子沂接到謝雅廷的電話，不停地埋怨子沂這陣子消失的無影無蹤，亳無音訊。子沂剛要解釋，隻聽見Joyce甜甜軟軟的聲音:子沂阿姨妳為什麽很久都不來看我們了?妳送了我做sushi的遊戲軟體，可是妳都不來陪我玩！現在媽咪出差了不在家，小阿姨說帶我來找妳一起去吃飯呀！吃完飯妳要來我家陪我玩啊！

子沂一聽見Joyce的聲音即舉白旗投降,連連說好,完全不討價還價.

等開到門口,Brian已等候多時.見到子沂返回正興高采烈地想拉她上樓好好溫存一番一訴多日未見的衷情;沒想到緊接著謝雅廷和Joyce也趕到樓下和他們一起會合.

Brian一開始仍頗具風度地陪三位大小女生一起去忠孝東路的糖朝吃港式點心. Joyce上下不停地打量著Brian,皎潔靈活的大眼睛古溜溜地打轉,表現出對子沂姊姊的男友深具好奇心,弄得雅廷大窘,忙不迭地連忙在桌子下拉扯Joyce的小手.

“你是不是有很多女朋友呀?子沂姐姐排第幾個？”Joyce突然童言無忌地扔了個重量級原子彈過來,砸在三個大人中炸開了鍋!

“我媽咪說太英俊太有錢又太會說話的男生不可以相信！”Joyce 緊接著又補上了一顆更具震撼力的原子彈！

“子沂雖不是我的第一任女友,但絶對是最後一個!” Brian被Joyce看似天真其實直接的語氣問得狼狽不堪,心虛不已;但仍信誓旦旦地對Joyce和雅廷表示.

子沂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Brian被烤問得手忙腳亂,於心不忍;偷偷地伸手到餐桌下握住他的手給他打氣及鼓勵. Brian反手緊捉住子沂的手,十指交纏,不肯放掉.好似猛地打了支強心針一下子就又變得生龍活虎,神采飛揚.

無奈一頓飯下來,楊媽媽連查了兒子好幾回勤;一方麵好幾天未見到小兒子了心中著實掛念,另一方麵暗自阻撓任何Brian和子沂相處的機會,巴不得兩人盡快分手好一勞永逸!

Brian看了看手表,再看了看Joyce唯恐天下不亂的狡滑淘氣的神情及雅廷饒有興致的觀察表情;心知肚明今晚鐵定是沒戲唱啦! 無奈之下幹脆先回去哄家裏的老媽省得再多添亂子!再三囑咐拜托兩位大小女士代為照顧子沂,便先結了帳自行離去趕回家當孝子.

回到了子沂家Joyce興致勃勃地竄上竄下到處參觀;雅廷當然不會就此放過子沂,趁著子沂忙著在整理行李的當下便逼供起來.

“看你們挺有默契的嘛!怎樣,上到幾迭了呀?有沒有愛得難分難舍,欲仙欲死呀？”雅廷亳不客氣地便糗起子沂來.

“妳腦子裏怎麽都是這麽齷齰的事?! 兩個人相處從有感覺到感情是個漸進式過程;我們的年紀也都不小了,那還有閑功夫玩起ONS(one night stand)或是愛情遊戲?既然要認真交往考慮婚姻大事,自然要仔細觀察免得日後後悔莫及! 女人頭一發昏和男人上床容易但下了床亦還能是朋友可就是門高難度的藝術啦!我自認還沒這種本領,自然要倍加小心步步為營囉!更何況我心裏總感覺不是很踏實,好像老天爺在和我開玩笑似的:表麵上Brian各方麵條件都好似完美無缺,但我和他性格和思考邏輯上總感覺有很大的落差,有些格格不入。他根本不是我的那杯茶！唉,自然也沒那個閑情逸致啦!

“那妳真正想要的是什麽？”雅廷鍥而不舍接著追問。

“可能我中亦舒的毒太深啦！我心目中的理想男子要強壯勇敢英挺大氣。身穿最普通的白棉衫卡其褲就可以襯托出他自然挺拔的氣質。他的眼神深邃專注笑容和洵動人，手臂有力溫暖，每晚能摟住我入睡，擁住我跳舞，會替我煮飯做菜，遮風擋雨。又何必斤斤計較他的學曆收入家境。

當然若是能高大英俊儀表堂堂，有專業知識更好；但我更希望他心地善良有愛心，懂承擔，懂女人，肯包容，精通各類運動；體格健碩，身上每一寸都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我自己什麽都不缺，男伴隻是歡樂之源！若是隻想著他的外在條件才真是愚昧無知亳無價值！我真正想追求的不過是愛情帶來的快樂罷了。那怕僅僅是一時半刻也不枉此生了！人生無常，還是要實時行樂！”子沂一邊折衣服一邊把心裏的感受一股腦兒向雅廷傾訴.

雅廷簡直要笑得岔了氣,”願妳所言直接傳到上帝耳中！賜妳如此良伴！不過妳也太不食人間煙火了吧！不僅如此，若是每個女人交個男友都像妳一般瞻前顧後,左思右想;我想全天下的女人要不都成了老處女,就是當老姑婆得了.要是當初我和妳現在這般地小心翼翼,也不可能和妳二哥交往,早被他一腳踹開啦!”

“那現在又如何呢?還不是肉包子打狗!”子沂一時口快,忍不住便脫口而出.

雅廷沉默不語.

此時電話鈴聲大響,子沂內疚萬分地看著雅廷的落寞神情，接起了電話.

“小妹,出國這麽久一回來也不知道要回家看看,真是白白把妳養這麽大了!女兒養大了反而連鬼影子也見不到一個,比妳兩個哥哥還要糟糕!”嚴媽媽在另一頭不停地埋怨,子沂隻有唯唯諾諾連連稱是.

“本來妳大哥是最令我們省心的,最近不知怎的鬼迷心竅,每天不是唉聲歎氣就是茶飯不思;再不然就猛出差.最近出差的次數比往年加起來都要多得多!問他什麽也不肯多提,就是推說為了公事.一出差幾天也不見個影子,忙什麽東西也不知道.”嚴媽媽喋喋不休地抱怨起大哥來了,這倒是打從子沂出娘胎以來頭一遭.

子沂嘴裏敷衍安慰著母親,心裏卻喀嗒一下,Falise好似近期也常不在台灣,難道兩者之間有什麽關聯?!

“大哥年紀也不小了,妳就隨他去吧,別再白操心啦!二哥還好吧?最近沒再給妳添亂子了?怎麽沒見妳操心他了?”子沂隨口問起了嚴二,趁機趕快把話題轉開,省得自己一個不留心,泄露出嚴大內心的秘密.

提到二兒子嚴媽媽反常地來了勁,”妳二哥最近也怪,好似轉了性!也不再夜夜升歌.聽妳老爸說每天都正常上下班,沒像過去往往早上不是宿醉未醒就是一身酒氣,惹得妳老爸一肚子火,恨不得和他脫離父子關係！我看這回他是動了心了,真的想安定下來成家立業.我探了探他口氣,他沒否認,而且還說最近會給我們一個信，沒準過不了多久妳就要添二嫂先啦!”嚴媽媽興致勃勃地接著說.

子沂掛上了電話心裏一團亂，更不知如何對雅廷啟齒才是。躊躇著剛想探問一下Falise的行蹤，雅廷已經先行向子沂探問起來：“最近有沒有和我姐姐聯絡啊？我覺得她最近很奇怪哎。問她在跟誰交往她又不肯說，竟然撇下了Joyce一個人拿了大假出去，連去哪裏都不告訴我，真是急死我了！”

子沂這邊也完全亂了方寸，匆匆忙忙的告別了雅廷和Joyce，飛車就往家裏趕去——引得路人紛紛側目，還以為是哪個美女彪車黨在玩飄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