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歸那些事兒 （下篇）（3）

飛機到達北京時，吳廉在機場給老丁撥了個電話，說趕下班飛機飛往B市要3個小時。老丁那邊抑製不住地興奮：“我說老廉，你可是回來了。可把哥哥。。。不是”老丁壓低了聲音：“可把你這邊的大妹子想死了。。。趕緊的吧，你再不回來，她就要把我剁成餡兒包餃子了。。。”

“別扯了，老丁。。。你去接我嗎？”吳廉坐飛機坐的昏昏沉沉的，哪有心思跟老丁開玩笑。

“這話問的？說你們的奧總統來我不接，那行。這是誰回來了？老廉啊，我不去給你彈彈灰，對得住誰？啊？”

“行了，老丁。。。那個。。。”吳廉本來想問盧靜欣會不會來，但覺得這麽問不太合適。隨改口到：“那個你在北京還需要什麽不要，我正好還有點時間，在機場裏逛逛，能買。”

“需要什麽？需要什麽呢？。。。”老丁那邊喃喃自語。“那個，你要不把溫壺給帶回來得了！”

“什麽？保溫壺？什麽樣的？。。。這破東西你要在北京買？”吳廉有點糊塗。

“操，真有你的。我說讓你把溫總理和胡主席從北京給我帶回來得了。除了他們倆，咱家這什麽沒有？你當是自然災難的年頭呢？”

吳廉雖然疲勞，但還是被逗笑了；又和老丁說了幾句，掛了電話。

吳廉托運完行李，拽著手提，往候機室走。經過幾個大大小小的購物店，他都沒進去。也確實沒什麽買的。前麵是一家香水店，吳廉過去後，突然若有所思地停住，然後踅回來。走進了這家店。

吳廉想起盧靜欣是用香奈兒5號的，他還能隱約記起她給他的那張名片上的隱隱芳香。吳廉此時並沒有什麽其他的想法，他覺得，此次回來，將是和盧靜欣共事兒最多。此前的交往，他感覺盧靜欣很有心計，如果能搞好關係，對自己的事業和項目都會有很大的提攜。

他覺得，應該給盧靜欣買個見麵禮。也算是為自己上次的不辭而別有個歉意。而且，聽老丁剛剛的意思，盧靜欣確實需要他回來共同管理項目。那買個小禮品還是應該的。

他在香水的專櫃晃了一圈，挑了一瓶大瓶包裝的香奈兒5號。人民幣要850塊，吳廉想這東西在美國最多也就70，80美金的樣子，到了這，價格就高的離譜。想想自己還沒有換錢，錢包裏沒有人民幣，就把信用卡取出來，讓售貨小姐劃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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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丁果然是親自來接的，不僅如此，還帶個小姑娘來。小姑娘也就20多歲，長得標致甜美。老丁跟吳廉先是握手，然後又親熱地撞了一下肩。還回頭用拳頭搗了吳廉一下。然後，才把站在身後的小姑娘拉到前麵來，說：“來來，給你介紹，這就是你的吳總。美國人啊。以後別在人麵前抖你的英語啊？。。。嗬嗬嗬。。。那個吳總。。。這是你的秘書。。。林甜甜。。。”

吳廉心中一楞，他想起原來自己有個秘書，但不是她啊。怎麽，這回趟美國沒幾天，連秘書也給我換了。

林甜甜向吳廉伸出手：“吳總，以後有什麽事，你就吩咐我好了。”

老丁在一旁搭腔：“沒辦法，她非要來。說要第一時間見到吳總。。。”

吳廉把林甜甜的溫軟小手握在手裏，覺得受用的很。他不禁有點感歎：心說，看看中國，一回來就有風光的感覺。對林甜甜說：“別聽丁總的，我剛回來，以後還得靠你開展工作呢。”可吳廉此時還不曾意識到，沒有老丁，他和來來往往的過客有什麽分別，誰把他這個美國海歸當回事兒呢，更別提風光了。

吳廉說完，心中暗自思忖，他第一次回來時，盧靜欣還和老丁來接了。但這次，確是老丁帶著秘書過來。吳廉心中捉摸著盧靜欣沒有來的原因。也許是項目已經忙起來了，沒時間過來招呼他吧。

幾個人朝外麵走，老丁的手機此時響起，他對吳廉擺了下手，接了起來。

“喂，張總。。。別別別，你又罵我？。。。我最近真忙，躲什麽啊？。。。我美國這邊專家剛到，我能不來接嗎，你說是不是？。。。那錢，我過幾天就給你撥過去了。。。開玩笑。。。這鋼廠的項目都拿下了，我能差你那幾個錢。。。對不對？。。。這能有假嘛，他項目不下來，我這專家能過來嘛。。。你不許小人之心啊。。。扯。。。我是那樣人嘛。。。操。。。你就罵我吧。。。這幾天不行。。。我得忙這個事。。。過幾天。。。那哪。。。現在都講究喝湯。。。那個重慶路上新開了一家，挺不錯。。。過幾天我在那請你。。。那不能夠。。。我聯係你。。。好好，問嫂子好。。。嗬嗬，你知道我問的是誰。。。行了，不方便，我不和你扯了。。。等我電話啊。。。”

老丁收了線，嘴裏罵罵咧咧：“操，這倆糟錢還沒完沒了了。。。”

吳廉雖沒細聽，但覺得好像老丁欠別人錢了。他想起此前，老丁跟他提起要從項目的專用賬戶轉點錢過去的事，估計老丁還是拆東牆，補西牆。便問：“你這生意咋做的，欠東欠西的。”

老丁看了一眼身邊的秘書，故作嚴肅地說：“吳總，這是啥意思，剛從美國回來就批評我？你也得在咱們甜甜麵前給留點麵子啊。。。是不，甜甜。。嗬嗬。”說著，腆著臉和林甜甜說笑。

出了機場，上了車，老丁問吳廉：“還得先回家看老爺子吧？”

吳廉答：“是呀！我不先回去，他該著急了。就這還要親自來機場接我呢。”

“你早說啊。早知道，我來前到你們家把老爺子捎上就完了。”

“麻煩，沒那個必要。”

“看見沒有。甜甜。”老丁指著吳廉。“這就是咱們的吳總。。啊。。。一個美國人，一個純粹的美國人，一個不給別人添麻煩的美國人。這是一種多麽扯的精神在作怪啊。”說完，和林甜甜哈哈大笑。

吳廉心說，這老丁哪來的這個精神頭呢，竟能總是這麽嘻嘻哈哈的。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