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上個星期大衛就試圖把草剪掉。初春的氣候,正是草生長及快的季節,也許是壓抑了一個冬天了,突然有了溫暖的陽光,春風和雨水,立刻,就都迫不及待地向上串動,而雜草的生命力遠比規範的草生長的迅速,幾乎兩天不見,草坪上就落落點點地鋪上了一層雜草,十分紮眼。
上個星期大衛把除草機從車庫推出來,突然想起來,也許該給割草機換油了。但又想還要再駕車出去買機油,也就不情願了。左右看看車庫裏,發現還有半小瓶剩下的不知哪一年的機油,就信手抄起,把除草機的機油箱的蓋子翻開,胡亂地把那半瓶機油倒了進去。
開始打火時,那除草機前兩次哼哼唧唧地不肯啟動,好不容易地第三次算是啟動起來了,大衛心裏剛要高興,突然發現大量的黑煙開始從引擎的排氣孔中湧出,隻片刻的功夫,除草機就滅了火。爾後,無論大衛再怎麽折騰,那除草劑再也不聽使喚,不再有半點反應。
“操,怎麽事事都不順呢!”大衛懊惱地踢了一腳除草劑,然後就悻悻地呆在一邊喘粗氣,一邊心裏開始盤算:“換個除草機,便宜的也要200多塊。本來就手頭緊張,怎麽他媽地遇到這種事,早知道,還不如剛剛把機油換了就完了。。。”
那知剛剛一個星期不到,社區就來信開始催他了。
被煩心事攪得心煩意亂,今天大衛已經沒有了任何心思,隨關了電視,進了臥室,連臉也懶得洗,就用被子蒙住頭,開始大睡起來。
隨後的周末的早晨,早早地大衛就被外麵的噪音吵醒。透過窗子,大衛看到鄰居馬克警官正在除草。看到這,大衛心思不禁一動。
馬克住在這裏也有幾年了,平常和鄰居的來往不多。大部分隻是禮貌性的點點頭。和大衛,雖然就是隔壁,但因為平常見麵不多,因此,交往也不深。但大衛的樣子,看上去有點萎瑣,已經幾乎全凸的頭頂,和眼鏡後麵那雙小眼睛。讓人感到狡猾而奸詐。所以,常常,馬克也避免和大衛來往過密的機會。
看著大衛走過來,馬克禮貌地關掉剪草機。像大衛揮了揮手:
“早上好,大衛,最近怎麽樣?”
“嗨,馬克,還不錯,你怎麽樣?”
“就那麽回事吧!有時忙,有時閑。也沒個定數。嘿,有什麽事嗎?看你匆匆忙忙地。”馬克感到大衛是有事而來。
大衛用手抓著自己的光頭頂,有點訕訕地樣子說:“馬克,說出來不好意思,等你用完了除草機,能否借我一用,你知道,我那台臨時出了點問題。。。。。。“
“嗯,當然沒有問題。”馬克沒等大衛說完就爽快地答應了。“事情總有出人意料地時候嘛,對不對?等一下我給你送過去。”
“那就多謝你了,老兄!你可真是個爽快人!”
“誰都有背的時候嘛!你說是不是?”
“不過這年頭向老兄這麽肯幫忙的還真不多!”
“怎麽能這麽說, 互相幫忙唄!。。。最近忙嗎?這經濟情況。。。”看大衛不走,馬克也就沒話找話地聊起來。
“保險業也就那樣。不算太壞,可也好不到哪去?。。。你們警察可是不錯,政府啊。。。”
“也沒有了。政府也在縮減開支啊。。。你聽說了吧,郵局都要開始裁員了。。。現在警察工作也不好做。。。這種經濟情況,互相體諒吧。。。像前幾天我辦的一個案子,酒後超速駕車,車撞倒了樹上,人都幾乎完了。我看那當事人的樣子很可憐,又是個外國人。人很不錯的。我想來想去,還是決定不把它醉酒的事報上去,幹嗎呀?何必雪上加霜呢?能忙一下就幫一下,都是不錯的人。。。。。。”
聽到這,大衛不僅心裏又動了一下。這可和自己前天處理的理賠的案子很相似。他於是故作輕鬆地問馬克:“那外國人叫什麽?開的什麽車?”
“是個中國人,事情過去了,中國人的名字也拗口,好像叫思飛什麽的。車還不錯,福特的野馬。也瞎了那部跑車了。。。。。。怎麽,你認識嗎?”
“沒有了,就是隨便問問而已。”此刻,大衛的腦子迅速盤算開來。
從馬克那裏無意中聽到的消息讓大衛興奮不已了好一陣子。他從馬克那回到家,深思熟慮了良久,終於,他拿起話筒,撥通了電話。。。。。。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