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話直說
純粹個人扯閑的地方
思飛在驚恐中隻見到眼前白光一閃，然後，感到仿佛有什麽東西在麵前爆炸了一般，左眼睛裏就感到一陣劇烈的刺痛。在以後，頭就不受控製地撞到了什麽東西上。恐懼和疼痛使他立刻失去知覺。
醒過來時，他迷迷糊糊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他感到頭上包著東西，左眼睛部位鑽心一般的疼的厲害。耳邊回響的是飄渺的救護車的警笛聲。過了好一會，思飛才慢慢恢複意識。
思飛戴的眼鏡由於巨大的衝力，被氣囊擊碎，一部份眼鏡玻璃碎片紮進了他的左眼眶。金屬鏡框也在鼻子上方斜著割出深深的10CM長的傷口。
醫院裏，兩個醫生正在手術室門外的過道裏低聲交談。
"眼睛還有希望嗎？"
"還不太好說，碎片好像紮進了玻璃體，看手術的情況吧，就是保住眼睛，視力也無疑會受影響。"一個人搖頭。
"他有家庭嗎？有沒有通知他們？"
"好像還是單身，他倒是說可以打電話給一個朋友，馬克警官已經去做了。嗨，也是夠慘的"兩個人說完同時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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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力幾乎被思非的樣子嚇壞了，他簡直不能想像下午還在自己家裏有說有笑的思維活躍的思非，現在幾乎是麵目全非。呼吸甚至也非常的微弱。金力突然有一種感慨，感慨人生的無常。也感慨人生的無奈。想到這，伴者苦澀，金力也突然有點恐懼。
在第二天一早，在醫院裏守了一夜的金力才撥通了仕明的電話。
2003年10月 櫻桃山醫院 新澤西
思飛的手術基本還算成功，眼睛保不住了，臉上的傷疤被治的還算不錯。
思飛的情緒一度相當低沉，早沒了往日談笑風生的朝氣。那天在仕明來看他時，兩人來到戶外的長廊上散步。仕明看著往日帥氣的朋友，如今判若兩人，仕明不僅黯然神傷。
"仕明，你說還會有女人要我嗎？瞧我現在，跟個醜八怪一樣！"
仕明想張口安慰一下思飛，但突然感到說出來連自己也不會相信。對於好朋友，這樣的裝腔作勢的安慰還是免了。所以，囁嚅著沒有說什麽。
這時，兩個身著警服的男人，自長廊的一端遠遠的走過來。其中的一個是馬克。
"今天感到怎麽樣？"馬克禮貌地向二人打招呼。 "還不錯！你呢？" "好啊！好啊！。。。。。。思飛 任 先生，我是馬克警官，是上次你出車禍時送你入院的。我很高興看到你已經康複！但有一事，我想具體作一下調查。在你出車禍的當天，我們把你從汽車裏救出來時，發現，酒精的氣味很濃，所以我們懷疑你是醉酒駕車。而且，在後來你昏迷時，我們檢測過你的呼吸，證實我們的判斷是正確的。所以，我們今天來，是想告訴你，在你傷好出院後，我們要代你回警局錄口供並等待進一步的處置。。。"
"你們他媽的還有沒有人性，人都差一點死掉，還追究什麽醉酒駕車。他傷的是他自己，又沒傷到別人。你們這麽幹不是要他的命嗎？"仕明沒等馬克說完話，文文靜靜的他竟不能自控地大聲斥責馬克和他的同伴。由於著急，仕明連英語帶中文同時加在一起說了出來。
就算是不能完全明白仕明說什麽，但從仕明的態度上看，兩個警官也能猜個大概。
"先生，請冷靜，我想請你立刻離開此地，否則，我將以你妨礙公務而逮捕你。"馬克很禮貌，但語氣不容置否。
"不，不，不。。。我的事由我自己來解決，請不要把我的朋友。。。"思飛一邊推仕明，一邊解釋。
"來呀，你逮捕我吧！我一年也都不知道交了多少稅養活你們這幫王八蛋！"仕明覺得隻有用中文才能發泄心中的怒火。
"我要你閉上嘴！"另一個警官已經開始拿手拷。
"你快走吧，仕明！這裏沒你的事"思飛用力把仕明推出幾米開外。
仕明自己也奇怪自己竟會這麽容易怒火中燒，看到好朋友思飛著急的樣子，本來還想再說幾句的他，感到如果自己再意氣行事，可能不僅沒有達到效果，發而會給思飛引來更大的麻煩。想至此，隨悻悻的在一旁不再言聲。
但仕明的腦子裏，沒來由的突然回想起電影裏的一句台詞："這是個狗吃狗的世界，你容忍，將一無所獲！"
然後，也不知是因為看到思飛當前的遭遇，還是因為別的原因。淚水，此刻已經不知不覺地開始溢出仕明的眼眶，緩緩的流向臉頰。
而此時，遠方的天空，正慢慢的現出血色，映照得周圍的景物黑紅黑紅。
2004年四月 當寧城警察局 賓西法尼亞
在隻有兩人的小會議室裏，麵對擺在案頭的卷宗，馬克警官沉思著。思飛坐在他對麵的椅子上，抬頭望著他。無情的疤痕仍然蓋在他那張本來俊朗的臉上。
馬克在此前的幾個月裏曾找過思飛談過幾次話，因為，思飛的傷一直都不能算是完全痊愈。所以，斷斷續續的問話，每一次都不是很完整。案子本身算是很簡單，但有些細節又不得不寫明白。這一點，又很花時間。也正是因為此，思飛和馬克也才得以有更多的機會了解。而這樣互相了解的機會，反而是救了思飛。
因為思飛表現出來相當的配合，經過幾次的接觸。馬克對思飛開始有些喜歡，他覺得這個小夥子是個很不錯的人。至少很誠實和上進，而且對人也是相當的中肯。
今天，看著坐在眼前的思飛的樣子，馬克突然有點於心不忍。他覺得，如果做不好，眼見的小夥子的一輩子都可能會毀在他的手裏。想到此，他站起來，一邊低頭踱到思飛的背後，一邊若有所思。片刻後，他輕輕地拍著思飛的肩膀，輕聲的但語重心長地說：
“小夥子，按道理講，你是難逃幹係的！但我看你人還不錯，很誠實。我想不如就這樣結案吧：你是酒後駕車，但飲酒量還是在正常的範圍內。可超速的事實不能避免。所以，罰款150元和扣3分。這樣的結果，你意下如何？“
（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