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泉宮的二樓東側,此刻正上演著東北二人轉的節目。一男一女兩個二人轉演員正在台上打情罵俏。觀眾席的右方,是一個自助餐台,玲琅滿目的食品,應有盡有。
老丁和吳廉穿著浴衣,一邊吃飯,一邊有一搭無一搭地看節目。到了節目高潮時,還不忘甩動桌子上的一個手掌形狀的小物件,發出‘啪啪’鼓掌的聲音。卻不用自己拍巴掌。
老丁放在浴衣裏的手機此時突然發出刀郎的歌聲:“你是我的情人,像玫瑰花一樣的女人。用你那火火的嘴唇,讓我在午夜。。。”
老丁接起電話:“怎麽了?”
電話那端是一段聽上去高頻率的女聲。老丁聽完說:"知道了,你別這麽沉不住氣行嗎?"
電話那端又是哇啦哇啦說了半天,老丁把電話移開耳朵,把嘴撇著,蔑視地模仿著說話者的表情,但並沒有發出聲音。直到電話那端沒了聲音,老丁才把電話湊近耳邊說:“行了吧!我在談事兒呢,我回頭再打給你。”但電話那端已經掛掉。
老丁收起電話,跟沒事似的又把頭扭過去看節目。吳廉覺的挺奇怪地,想了想說:“老丁,有事兒嗎?”
“有什麽事兒?女人能有什麽正經事兒?”
“是誰啊?”
“我原來的老婆,操,整天婆婆媽媽的。”
“原來的老婆?你啥時候離的?我咋不知道呢?”
老丁聽到這笑了:“操,你又不是居委會的,我離了還得告訴你。”
吳廉看老丁情緒不似剛剛那般煩躁,就玩笑著說:“老丁,這麽大歲數,你說你咋說離就離呢?還有孩子呢吧?不像話啊你!”
老丁咪眼看吳廉仿佛發現新大陸一樣:“讓我看看,老廉。你是來自哪個婦聯的吧?。。。你咋不說給我做做主呢?。。。是我老婆和我離的,不是我和她離的。。。我是被動離婚,真正的受害者。。。”
此時剛好一個節目結束,底下響起啪啪的聲音。吳廉也抓起那個代替巴掌的東西,甩了幾下。
此時,恰好一群身著同樣款式的紅色超短裙的女孩子,在後堂跑過,留下一股甜甜的香水味。等一下將為吳廉服務的梅子,也在這群姑娘裏麵。
今年剛剛19歲的梅子剛來美泉宮也就五個月。梅子老家在B市邊緣的一個小縣城。一年前被一個姐妹介紹來了市裏,梅子先是給人當保姆。但她還是個姑娘,對照顧孩子和做飯都不行。其實那家男人對她還不錯,但女人則對她苛刻的很。年輕的她雖然來自縣城,但身材和樣貌還都不差。也難怪當那家男人把她從家政服務中心領回來時,那女人馬上就一臉的不高興。說你怎麽不長腦呢,這麽年輕,她能會帶孩子嗎?她能會做飯嗎?她能會。。。?總之,是一串的她能怎麽怎麽的。梅子則站在邊上一聲也不敢吭。
在這家幹了兩個月後,發生的一件事,讓梅子不得不離開。這家的男人,經常的回來很晚,這天,梅子哄著不到3歲的孩子睡著後,自己也迷迷糊糊地睡下。後來,她起來去解手,輕輕地打開燈,往洗手間走。經過主臥室時,聽見女主人在裏麵嗯啊地呻吟。這種事,對於還是處女的她,也還是明白的。雖然有點不好意思,但梅子並沒有覺得有什麽過份。可就在這時,她聽到鑰匙開門的聲音,男人開了門,看見了她,就說,梅子你還沒睡呢?梅子還沒來得急回答,就聽見臥室裏劈裏啪啦地什麽東西掉到地下的聲音。男人趕緊撇開梅子,去開臥室門。可門在裏麵了反鎖上了,有2分鍾的樣子,女人穿著睡衣把門打開,男人進屋說你幹什麽呢?然後是女人辯解的聲音,然後是男人高亢的聲音,然後是女人嚎叫的聲音。。。
梅子第二天就搬了出來。
後來,她找到一家餐廳做服務員。交了280元,做了一身製服。這個工作掙不了幾個錢,可又經常受氣。餐廳後堂打工的有個叫三德子的東北小夥子對她挺好的,可她對三德子沒什麽好感。覺的他沒什麽文化,長的也太霸氣了。
有天晚上,餐廳來兩個客人,從7點多一直到喝到快打烊了,可還沒喝完。當地產的56度君暢飲牌子的白酒已經喝下去2瓶,兩人又要了4瓶啤酒接著喝。說話舌頭已經捋不直了。
梅子把他們要求回鍋的一盤孜然肉端上來,放下盤子說:“這是孜然肉。”轉身就走。卻被其中的一個人一把攬腰抱住往懷裏一帶,梅子一個趔趄,就坐在了這人的腿上。梅子一邊掙紮,一邊叫:“你幹什麽?。。。放開我。。。啊。。。放開我。。。”但那男人手上用力,梅子卻怎麽也掙不脫。兩個男人淫邪地笑了。
餐廳裏有幾個人好奇地望著這邊,另幾個女服務員則楞在那看著,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三德子從後堂衝出來,手裏拿著的是大師傅炒菜的勺子,衝到這個人麵前,對著他的頭部,狠狠地就是一勺子。那人顯然被打的猝不及防,手立刻就鬆開了。梅子趕緊站起來要拉著三德子離開。可對麵的那個人已經舉起一個酒瓶,照著三德子就劈過來。三德子用勺子擋了一下,然後把梅子往旁邊一推,嘴裏罵著:“操你媽,喝點馬尿敢跑這來鬧事,我他媽的弄死你。。。”說完,把勺子掄的呼呼作響,霹靂啪嚓地打了起來。
這兩人本來喝高了,神智已經不太清醒,何況手裏的啤酒瓶子又是短武器,胳膊和身上挨了幾下大勺的打,立刻就準備逃。那個挑起事端開始抱著梅子的人,頭上已經流出血來。慢慢地流到臉上,被他用手一呼嚕,血則沾的手上,臉上到處都是。
幾個人上來抱住三德子說別打了,有人告訴那兩人說,你們還不趕緊走?兩人才踉踉蹌蹌地跑出餐廳。那個頭上流血的一邊捂著咕咕冒血的頭,還不忘回頭跟三德子說:“操你媽,你可等著,我一定回來找你。”
有個服務員說:“哎,他們還沒結帳呢?”但卻沒人敢上去攔住他們。
三德子慫著被別人抱住的身子:“操你媽,我弄死你!”掙脫著要追上去。兩人卻已經沒了蹤跡。
散去後,人們才注意三德子的左手手背,也破了一個大大的口子,不知何時流出不少血來。梅子默默地為三德子擦拭血跡,並用創可貼給他貼好。三德子喘著粗氣,繼續罵罵咧咧地說:“操他媽的,這幫傻逼就是欠揍。”
餐廳的老板聽說後,幾十分鍾後趕了過來。簡單地聽了一下情況說:“行了,沒事了。差不多收拾一下都回去吧。”說著拿出電話,撥了一個號碼。
“哎,力哥,嗯。。。是我。。。操,啊。。。哎,我飯店這出了點事,得讓你幫個忙。。。”
電話那端的聲音說:“操,發財的事你怎麽不找我啊?嗬嗬。。。操,說吧,咋地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