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海歸那些事兒（二）

第一章 探親

吳廉打算回國是有些日子了。下定決心是自從上次帶著兒子Kevin回國，看國內到處是燈紅酒綠的，吳廉就感概國內這幾年發展真快。心中暗暗埋怨自己沒趕上好時候。自己高中時候的不錯幾個朋友，目前都幹的不錯。這也讓吳廉心裏有點不是滋味，要知道當初吳廉可是這幾個人裏麵最有出息的了，大學上的名校，又出國深造，那會兒把這些人眼氣的夠嗆。

老丁更是牛的不得了，現在是到處建樓，電話裏談的淨是上億的房地產項目。把吳廉眼紅的不得了。那天吳廉去老丁的辦公樓找他，完全被老丁的氣勢鎮住了。

老丁的辦公室最少也有他在美國工作的10個格子間那麽大了，坐在寬大的意大利真皮沙發上，吳廉不僅感覺自己一下子就矮半截。老丁此時正在電話上，跟他揮揮手意思是先隨便坐一下。模樣俊俏的小秘書輕聲問他：“請問吳先生要喝點什麽？”吳廉一時想不起應該喝什麽，在美國，辦公室裏沒人問他這個問題。就隨口道：“不用了，謝謝” 小秘書聽了卻轉身從飲水機給他接了杯涼水，放在茶幾上。說：“那吳先生喝杯水吧”。轉身退了出去。

老丁此刻還在電話上。

“。。。我跟你說，李總，光富的那套房子，裝修不是很簡單的事兒嗎！？。。。你看了設計圖了吧？。。。對對。。。人家曾經給德國人做設計的。。。別，啥錢不錢的，咱要搞就得搞最好的，管他貴不貴呢！。。。嘿嘿，你說值不值？。。。那得看這房子是我哪個嫂子住了？哈哈！。。。沒有，沒有。。。開玩笑。。。就是。。。李總，別忘了明中午海鮮城。。。還得給你打電話？。。。好的，知道你忙。。。行。。。我明中午再聯係你。。。好的。。。得了吧。。。我哪有那體力，嗬嗬。。。好。。。再見！”

老丁好不容易放下電話，看吳廉正坐在沙發上向自己看著，趕忙繞過寬大的辦公桌，走過來，坐在吳廉的身邊。看了一眼桌上的白水，

“咋不喝點茶呢？來來，我給你弄點very good的"他加重語氣在good上，聽上去像是“故的”。然後衝門口喊：“小文？”

小秘書應聲進屋：“你好，丁總!".

此時老丁已經抽身走到文件櫃前，從裏麵拿出個茶葉罐，一邊遞給小文，一邊跟吳廉說：“我這個，你在美國肯定喝不到！”

然後跟小文說：“這可是美國人，你不是要學英文嗎？這就是活字典呢！”小文還有點靦腆，看著吳廉笑了笑。吳廉被老丁這麽說，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說：“你就遭改我吧！”

小文倒是挺大方:"吳先生從美國回來呀？那英語肯定很好了”

老丁上前，象征性地擰了一下小文的粉臉：“那是絕對的very故的。”小文撥打開老丁的手，對吳廉說：“吳先生你坐，我給你沏茶去。”說完，就往屋外走。

“哎，這茶不能用太開的水，得溫度低點。。。”老丁還要囑咐。

小文對著吳廉撇撇嘴，然後對衝老丁說：“我知道的。”

等小文出去了，吳廉對老丁說：“你小子混的真不錯，大生意是一筆接一筆，整天還能跟這些個小姑娘打情罵俏。。。”

“老廉，你是隻看見賊吃肉，沒看見賊挨打呀！唉，心酸呀！”老丁撫胸，做痛苦狀。然後，笑了。接著說：“怎麽？美國那邊怎麽樣啊？你在那邊沒包個金發二奶？”

吳廉笑道：“操，還二奶呢？包個保姆都包不起。在美國當農民當的真沒意思！”

“這形式你還看不出來嗎？現在中國真是今非昔比了。要不，你回來得了？”

“哪那麽容易呀，老婆孩子一堆在美國，我回來他們怎麽弄？”

“到底是高情操啊！跟我們不一樣。”走到吳廉身邊坐下，壓低聲音：“還是原來的那個吧？”

吳廉一怔：“操，你咋沒正經的？”

老丁豎起大拇指：“榜樣呀！”正要接著說點什麽，小文開門，端著茶具走進來。老丁就不再言語。

吳廉並沒有喝出這茶的高檔地方，顯然是綠茶，但又不太清楚到底是什麽牌子。反而老丁，倒是跟玩茶道似的，用小小精巧的紫砂小杯，一杯杯地喝著。兩個人又閑聊了一會，老丁看了看表，對吳廉說：“中午跟我出去一塊吃飯，順便介紹見個人讓你認識”

吳廉並未推脫，一來他回來度假，也沒什麽地方好去。二來，也想跟老丁在生意上近乎一下。

兩人走出門外，老丁想了想說：“今天多少要喝點，我就不開車了，咱倆打車吧。”

兩人伸手要了出租車，進去後，沒等司機說話，老丁說：“甲魚城”。司機二話不說，啟動了車子。

吳廉沒想到中午時分，甲魚城的生意這麽好。此時大堂裏已經坐滿80%的人了，甲魚城的裝修非常別致，一進大堂，中間是一個巨大的甲魚池，裏麵養著大大小小不同尺寸的甲魚。四周是雕梁畫棟的流水樓台。右麵牆壁，一牆全是巨大的玻璃魚缸，裏麵養滿了觀賞的金魚。把大堂點綴額富麗堂皇。

老丁領著吳廉直上二樓，非常熟悉地來到一個包房前。包房是關著的，他側耳聽了聽，然後抬手敲了敲門，沒人應聲，老丁就把門把手打開了。和吳廉兩人進屋。

沙發上，一個50多歲左右，身材肥碩的男人，正把臉貼在另一個女人的臉上，手也正在她的胸上遊動呢。聽見有人進屋，男人回身，女人也忙亂地整理衣服。兩人同時站起來。男人先是對著老丁笑：“你又來晚了！”。老丁伸出手，打趣道：“你可沒坐這幹等我，還是找到事幹呢！嗬嗬。” 回頭，把吳廉拉過來：“我給你們介紹，這位，市人大代表，朝陽區委二把手。。。”沒等老丁說完，男人伸手握住吳廉的手。打斷老丁說：“孔岩傑，在區裏任職". 吳廉忙回應說：“吳廉，剛從美國回來度假”。幾個人說說笑笑，並沒人介紹那個女人。女人倒是一直靜靜地坐在那聽他們講話，自己則一言不發。

一個男服務員走進來，問：“請問先生是要野生的，還是家養的。”

老丁回到：“野生的，挑大個的，兩隻。”

“好的！甲魚膽和血要伴酒喝嗎？”

“這好用問嗎？你是新來的？“

“不是。“服務員有點不好意思。頓了一下，才說：“請問喝什麽酒？”

老丁剛要回答，孔岩傑對老丁說：“哎，前幾天，別人送我幾瓶北京貴賓樓的百年佳釀茅台，我今兒拿了2瓶，咱嚐嚐。”隨後對那女人說：“把那酒給他，讓他們給開開。”

“一瓶就行，這是中午。”老丁說。

女人看孔岩傑，孔點頭說：“行，今先開一瓶。好喝哪天再好好喝喝！啊。。。嗬嗬。哎，吳廉，美國能喝到白酒嗎？你們是不是就喝洋酒呀？”

“是，中國白酒很少，一般就喝葡萄酒！"

"看人家美國人都文明，哪像我們，整天喝白酒，肝都喝壞了！”女人此時是第一次說話。

“你懂什麽？美國人哪有人情味？兄弟，父母都分的很清楚。哪像我們中國人，人情味世界第一，這就是靠酒培養出來的，是吧，吳廉？”

吳廉隻好訕笑著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這頓甲魚宴外加上參了甲魚血和膽的酒，用了差不多2個多小時才完事。喝的幾個男人滿麵通紅，吳廉喝的不多，但也麵露紅潤。

老丁結帳後，跟孔岩傑說：“孔兄，洗個腳吧，解解酒也順便睡一覺”。孔岩傑拿出手機，一邊按鍵一邊問：“去哪呀？”

“聽說清新廣場那新開了一家，挺不錯的。”老丁推薦道。

“走吧。”四個人往馬路上走，顯然，孔岩傑也沒開車。此時，他已經撥通了電話：“嘿，是我。下午我不過去了。對。有什麽事就說我在醫院呢。好的。”

一輛車過來，吳廉剛想走過去開門，老丁拉了一下他，然後，對孔岩傑說：“我們待會兒在那見”。孔岩傑擺了一下手，就和女人上了後車座，一上車，吳廉就看見孔岩傑張開胳膊，女人則溫順地倚在他的懷裏，孔的手則順勢伸進女人的衣服裏。。。

老丁領吳廉上了另一部車，跟吳廉說，“老孔什麽都好，就是太色。”吳廉一臉疑惑地問：“你和他還有生意往來嗎？”

“老廉，你還是太嫩呢？還是在美國待傻了？國內做生意講究勾兌，有了人脈，什麽都好辦。他所在的職位，認識不少上頭的人，將來早晚用的上的。懂吧？”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