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在我的眼裏,張小川是個寶貝兒,是個尤物!在工作的時候,她是光彩照人的,美麗得比《瑞麗》裏麵的模特更生動、更真實。和我們吃飯聊天稀裏嘩啦地說話的時候,她就是個寶貝兒,是個尤物!我不知道高寒怎麽看她,我感覺她更像我的哥們兒,而不是秀色可餐等著我去泡的MM之一。很多時候感覺有點像《荷花賦》裏的意境——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隻可遠觀不可近玩焉。
比方有一次突下暴雨,我被困在公共汽車站的遮雨棚下麵。張瑞麗開車經過看見我,就停下來開了車窗揮手示意我上車,那個表情就像個男人一樣寫意,看得我心頭一喜。我發現車的門鎖還沒有打開,就指給她看,她開始惡作劇一樣地笑,照舊揮手示意我上車。在我旁邊站著一對等車的情侶開始悄悄注意我的反應。這種情況我向來不會丟分,更何況還有人在看熱鬧!我衝進雨簾,把手伸進開著的車窗裏,拎出張瑞麗的鞋子,又退回到遮雨棚下坐在長凳上。我知道張小川開車的時候都把鞋脫下來放在副駕駛的座位下麵。腦子活反應快在任何時候任何場合都好使!那對情侶開始偷偷地竊笑,應著我炫耀一般的笑,張瑞麗咧著嘴開了門鎖,還欠身給我把車門打開。我顛顛地跑進去,又被她打出來,撿回來我故意落在長凳上的高跟鞋。
我們公關公司連著這段時間給“精致”做促銷推廣,從聖誕,新年,春節,元宵節,直到情人節。一個冬季,“精致”和我們“旗艦”建立了良好的合作關係,著實為促進香港與內地的經濟文化交流建樹不少!不僅得了人民政府賜的一塊匾,還在精致家居裝飾裝潢材料公司香港總部的首席執行官的授意下,與張瑞麗的老總簽下了省內地區市場推廣與廣告的長期代理權。“精致”看中的是我們這艘行得萬年的旗艦。
新年伊始就又得了個長期飯票,公司上下一片歡騰之際更收到了“精致”送來的晚宴邀請。張小川透露說是香港派過來幾個經理考察公司業績並研究是否在本地建廠的項目,我們“旗艦”這邊才有幸共同享受一下西餐酒會的高檔次。我對她高傲的玩笑嗤之以鼻,但公司裏的那幾個小丫頭麵對著請柬裏的“請盛裝出席”還著實又興奮又不安地擔了幾天的心。我真是明白了,一個隻有兩身衣服替換的女人,從來不會嫌自己沒有衣服穿;有整整一櫥子衣服的女人,時常抱怨自己沒有合適的衣服穿。我嘲笑她們,要是請柬裏要求戴麵具,那是不是還得請上幾天假回家研究研究?!
商務酒會大多比較枯燥,但衣著光鮮的美人相襯著精美的西餐和杯盞交錯也是道不錯的風景線,很容易讓人產生流連忘返的感覺。
張小川的裝扮無疑使她成了晚宴的亮點。像她這般聰明的女人,當然知道什麽時候應該璀璨奪目地當顆鑽石,什麽時候應該息旗掩鼓地作個綠葉。當然作綠葉也永遠不可能是個普通的綠葉。一件貼身的黑紗長禮服,透明的質地惹得人浮想聯翩,看似散亂無章其實點綴有序的水鑽裝飾遮掩了不該露的地方,更襯托出曼妙的身材。其實張小川就五官來論,實在是不搶眼不出彩,但那種意氣風發的氣質讓人過目不忘!今天,到場的女士大都應著早春的季節把自己打扮得和含苞待放的花兒一樣,嫵媚而可愛,隻有張小川能稱其為雍容高貴!
終於熬到自由活動時間了,該應酬的人都應酬得差不多了,我和張瑞麗一人端了一杯酒,在角落裏一邊看舞池裏幾對人跳舞,一邊閑聊,這種氣氛很是愜意。我正美著有佳人相伴呢,高寒不知道從哪裏蹦出來的,從後麵大手一托扶住張小川的後腰,順手往懷裏輕輕一帶,“走!跳舞去!”張小川在看清來者何人的同時就被高寒帶進舞池,剩下我擎著兩個酒杯還在愣神!這什麽時候都親密成這樣了?連紳士之禮都省了?
兩個人還沒跳幾步,音樂慢慢轉成了倫巴舞曲。估計是怕出醜,有幾對人退出了舞池,更凸顯得高寒和張小川跟明星一樣受人矚目。
高寒是個好看的男人。雖然稍微有點呆頭呆腦,但黑長的眉毛和一雙笑則動人不笑則深沉的月牙眼,再加上凡張口必出彩的內涵讓高寒很得女人心。女人喜歡我,是因為我充滿陽光;女人喜歡高寒,是因為高寒充滿誘惑。——這當然也是後來我才被女人們告知的。
“哇!~~~跳得這麽好啊!”不知什麽時候趙兒站到我身邊。
我看得也傻了,不由自主地說:“是啊!和專業的一樣!”
不僅高寒和張小川的技壓全場令人歎為觀止,旋轉起舞之間,兩個人對視的眼神實在是太拿分了!那是兩雙充滿欣賞的眼睛!兩雙充滿情色的眼睛!估計公司裏的人都和我一樣被高寒給放倒了!這哪是平日裏那個不陰不陽的高寒啊?這叫一個紳士風尚,這叫一個風度翩翩啊!張小川微仰著臉,眉毛揚著,眼睛半眯著,那副神態簡直就是個夢露的copy!做個誇張的比喻,真就和電影裏詹姆斯·邦德與美豔的女人如入無人之境地翩翩而舞一樣,給我們演繹什麽叫高雅,什麽叫挑戰,什麽叫愛情!
一曲倫巴結束,我還擎著倆酒杯在那傻著呢,高寒回到我身邊,拿起我手裏的一杯酒“咚咚咚”地灌下去。
“兄弟,可以啊!看不出來啊!”我盯著高寒熠熠生輝的眼睛說,“真是要不不露,這一露都是國際標準啊!”
“咳!不寒磣我你就難受啊?”高寒舔了舔嘴唇,有點不好意思。
“我這是誇你啊!說實話,真不錯!”我拍拍高寒的肩膀,又悄悄地問,“怎麽樣?啥感覺?”
高寒眨眨眼睛笑著說:“讓我說實話?”
我把臉一正,很無所謂地說:“你可以說假話。”
高寒不自然地又舔了舔嘴唇,下意識地望了一眼站在老遠和人說話的張小川,把嘴貼近我耳邊輕聲說:“我除了那兒硬了之外,渾身上下全都軟了!”
我一個沒兜住勁兒,肆無忌憚的笑聲就跟個炸彈一樣以我和高寒為爆破點,轟然一聲巨響把方圓十米之內的建築物全部擺平了!管那些俊男靚女是正在那吃著喝著,還是在那說著笑著,一色地都把寫滿了問號和驚歎號的臉轉向了我!高寒站在我旁邊臉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