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玫瑰

想要忘記的是愛,不能忘記的也是愛。
正文

誰是江青眼中最有魅力的男人(組圖)

(2010-05-04 14:51:04) 下一個

1938年,久經情場風波的江青嫁給了比她大21歲的毛澤東。雖說是一代梟雄,智慧超群,二人戀愛也完全自願無一絲勉強,還衝破重重阻力與世俗偏見,畢竟帶有青春與權利結合的影子。如果毛澤東不是中國共產黨的第一人,很難想象她會愛上這個滿嘴濃重湖南農村口音、脾氣火暴、抽煙、吃茶葉、嗜好辣椒和紅燒肉的人。

周恩來生於南方而成長於北方,曾赴東洋、西歐,到過蘇聯,見識廣博,具有異國文化的修養,除了酒量驚人,沒有別的什麽不良嗜好,自持自律,尊重女性。這些品質,對生長於北方、個性開放好幻想、喜歡讀外國小說、從事文壇工作出身的江青有很大的吸引力……據毛的衛士長李銀橋回憶,江青很傾慕周恩來,常不避嫌地對身邊人員說,周性情好,謙恭有禮,風度翩翩。她還希望毛澤東向周學習,改掉粗魯的農民本性,惹得毛大為光火!
 

               
                                 文革初期的江青與周恩來

一輛由普通轎車護衛引導的紅旗轎車開出中南海,經長安街轉過木樨地北行,在釣魚台國賓館東大門減速,左拐彎進入大門。兩邊的警衛舉手敬禮。院子裏已經停了四輛小轎車:一輛坐著中央文革副組長江青,一輛坐著中央文革組長陳伯達,一輛坐著中央文革顧問康生,還有一輛坐著中央文革副組長張春橋和中央文革成員姚文元。中央文革的主要成員都在這裏了。紅旗車停穩後,副駕駛座位上的警衛迅速下車拉開後麵的車門,從車上走下來中共中央副主席、國務院總理周恩來,他衝那四輛車揮了揮手:“咱們就走吧。”

江青打開車窗從裏麵探出頭,招招手說:“走吧。”周恩來上了車,警衛剛準備關車門,江青又將頭探出車窗,喊道:“等一等,我和總理坐在一起。”說著,她便下了車向周恩來的車跑去。警衛關上了右側車門,又拉開左側車門,照顧江青上了車,以極輕捷靈敏的速度坐到司機旁邊關好車門。車隊啟動了。

周恩來有坐車辦公的習慣,身旁經常放著一摞文件。這時為江青騰地方,就把文件收起來放在腿上。江青說:“影響總理辦公了。”周恩來用他通常的幽默而又不失嚴肅的口吻說道:“和江青同誌談文化大革命,就是最大的辦公。”江青笑了,她從來喜歡得到男人的賞識與恭維,特別喜歡那些出色的、有地位的男人對她的賞識與恭維。周恩來順手將一個有一定厚度的鬆軟而又光滑涼快的草席墊從自己身後抽出來,墊到江青腰後,江青對這樣的照顧十分滿意。

              
                                               江青與周總理在文革中

從三十年前她到延安起,黨內高層人物中就很少有人像周恩來這樣給她關照的感覺,周恩來對待任何人、處理任何事之得體周到是難以挑剔的。記得她在延安和毛澤東發生衝突時,沒有別人可以訴說,便去找周恩來。周恩來總是耐心地傾聽,和藹地勸解,嚴肅地批評。當她心平氣和後對周恩來表示感謝時,周恩來會非常鄭重地說:“我是主席的管家,這些小事應該我幫主席解決。說我周到,我周恩來姓周,做事就應該周到。”這時,他就會像剛才那樣幽默而不失嚴肅、爽朗而有節製地笑了。

江青注意到,周恩來今天穿著白襯衫,並隨身帶著一件薄薄的灰色中山裝,剛才連同文件一起放在後座上,現在都放在了腿上。想必一下車就會穿上它,整裝出現在公眾場合。對於這個大事小事都一絲不苟的國家總理,江青從延安時期就有點別樣的態度。她對自己人生的那個階段記憶猶新。

               
                               江青與周恩來罕見的合影

她這個1914年出生於山東的女孩,1929年就跑到山東實驗劇院學戲並投入了新潮,她那時的名字叫李雲鶴,長得高高挑挑白白淨淨。經過漩渦一樣旋轉的努力,她成了電影演員藍蘋,活躍在上海,主演過名劇《娜拉》。娜拉出走的故事相當符合她當時的心境,她當時就是堅決反對婚姻,大膽追求愛情,既投入又拿得起放得下地前後經曆了四五個男人。她還投入左翼文化大潮,卷入共產黨的政治,後來因為危險,因為追蹤情人,因為感染左翼文化大潮的政治傾向,她於1937年8月跑到了延安。

在進入延安之前,她先到達西安去了八路軍駐西安辦事處。接待過她的人中有一位質樸平易的女性,叫鄧穎超。鄧穎超看到她演戲的一些劇照,曾驚歎地說:“哦,是個電影明星。”江青順利來到了延安。一到延安,她就知道這個共產黨上層特別英俊瀟灑、文質彬彬而又幹練的周恩來就是西安辦事處鄧穎超的丈夫。這一點頗刺激了她,也啟發了她。在她眼裏,鄧穎超作為一個女人再普通不過了,居然能夠成為共產黨第二三號人物的夫人,她目睹了鄧穎超在西安辦事處受人尊重的地位,那一定和她是周恩來夫人有關。

正是從那時起,她迅速進入了她自然而然進入的角色:在追求革命的過程中,突出地追求革命領袖。延安絕對不是上海,在這裏絕不可能反對婚姻追求愛情。她便將自己全部年輕的熱情投向延安最高的領袖、最偉大的男人毛澤東。

毛澤東的第一個夫人楊開慧早已犧牲,第二個夫人和毛澤東感情不和去蘇聯養病,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一開始她也並沒有十分地大膽,因為毛澤東在她心目中還像神一樣高大。她追求領袖的念頭也是逐步萌發成長起來的,因為她很快就發現,偉大的革命領袖在喜歡漂亮可愛的女人這一點上與其他男人沒有差別。從最初想都不敢想,到後來有了追求領袖的想法,再到後來有了行為的衝動和自信,她發現沒有幾次接觸,她已在革命領袖的身邊了。

到延安的第二年,她就和毛澤東結了婚。當時倘若不能嫁給毛澤東,她也必然會嫁給其他哪位中共上層領導人物。

跟毛澤東在一起,你必須表現出女人的全部計謀和乖覺。你必須知道什麽是他喜歡的,什麽是他不喜歡的,什麽是他洋洋自得的,什麽是容易觸怒他的。你要欣賞他的政治,欣賞他的才能,欣賞他的書法,欣賞他的詩詞。你要表現得天真無知時時驚歎,你要充滿新鮮的崇拜熱情,這些都是最能打動他的。遇到他煩躁的時候,你要由著他發脾氣,心甘情願地當他的出氣筒。誰能真正成為他的出氣筒,誰就是他最親近的人。當他雷霆大怒發作時,你隻能小心地稍做頂撞,絕不可過於頂撞,隨後就要委屈垂頭沉默,坐在一邊流淚。在他繼續發怒摔打東西時,你要一聲不響地蹲下身,把他扔在地上的書本紙張一本一本、一頁一頁撿起來。那時候,他還叉著腰氣呼呼地瞪著你發作著,你要止住自己的眼淚,將撿起的書本紙張一點點理好放在案頭,然後躲到一邊去,聽任他繼續發作脾氣的尾聲。

經過一段時間的沉寂,當那邊屋子裏又響起煩躁的踱步聲和拍打桌上的書籍紙張聲時,你便低眉順眼地輕輕走到門口。領袖這時會氣呼呼地站住,訓斥道:“你跑到哪裏去了?”你就要說:“我怕你見我煩,躲開了。你現在要我做什麽?”領袖會一屁股將他魁梧的身軀坐到椅子上,怒氣未息地不理你,還會說:“不需要你做什麽。”這時你絕不可再離開,而要在門口靜靜地靠一會兒,然後恭敬地、小心翼翼地走過去,站在他背後輕輕給他捶肩膀捶背。領袖經常熬夜批閱文件,容易肩背酸痛。你捶了幾下之後,領袖就會不耐煩地揮一下手:“不用你捶。”你便停住手,然後一動不動,等對方把蹺起的二郎腿放下,再換另一條腿時,你便嚐試著再給他捶起來。

                
                                          江青初到延安時與主席的合影

這時,他似乎餘怒未息地、不耐煩地接受著。你便繼續捶,然後開始給他捏拿肩膀。又過了較長的時間,領袖就會歎息著舉起大手,拍一下麵前的桌子:“你怎麽這麽混?”這時你就可以哭了,而且不妨哭得厲害一些,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哽咽起來。

這時領袖也會出現罕見的溫存,他會站起來走到臉盆架那裏,拿起毛巾走過來,塞到你手裏說:“不是英雄不落淚,好啦,我們的英雄。淚落得多了,要成林黛玉的。”這時你就該破涕為笑,然後把頭抵在領袖寬大的胸脯上捶捶他。領袖也會拍拍你的背:“好啦,煙消雲散。以鬥爭求團結,團結存。”然後,領袖可能就會坐下來伏案寫東西,你就可以為他研墨、削鉛筆、整理紙張。也可能領袖會坐下來摳腳趾,你就端盆水來給他洗腳。領袖會說:“我會自力更生。”你就要說:“請給我一個痛改前非的機會。”再後來,就會出現一個很恩愛的夜晚。

              
                                   延安時期的毛澤東與江青

一瞬間流煙飛雲般掠過這些回想,江青止不住在心中微微歎了口氣,而這心緒在她的形體上也有流露,周恩來笑著說:“我們的江青同誌在感歎什麽事呢?”車一路北上,過了甘家口、百萬莊,迎麵丁字路口是動物園花崗石砌就的圍牆。車隊在這裏左拐,再右拐北上。江青一指圍牆說道:“文化大革命現在還沒有發展開,以後連這圍牆上都貼滿大字報才聲勢浩大。”周恩來點點頭:“會發展壯大的,不過交通要道、馬路兩邊最好不要貼大字報,那樣司機開車注意力不集中,會出事故的。”說著,他顯得很愉快地笑了。周恩來的笑聲很渾厚,他的身材不算高大,然而他的濃濃的劍眉、炯炯有神的眼睛、渾厚的聲音還有那獨特的端著左臂的站立姿勢,都顯出一個男人的偉岸。

               
                                                 江青與主席在延安的生活照

思緒飄浮中,毛澤東的形象又在眼前矗立起來。事業、思想和權力是男人最好的裝飾,就這一點來講,江青從來感到自尊心的滿足。她畢竟成為了中國最偉大人物的妻子,作為一個女人,她在這一點上取得了輝煌的成就。也正因為如此,她可以居高臨下地打量一切男人,也以同樣優越的目光打量一切女人。當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男人和女人都崇拜毛澤東的偉大時,她就有了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特別是看到一些十分了不起的男人在毛澤東麵前俯首帖耳時,作為毛澤東的妻子,她的驕傲油然而生。她甚至從心底裏輕視他們,這種輕視當這些男人對她表示輕視時尤為加倍。

她知道,共產黨上層大多數元老不把她放在眼裏,從延安和毛澤東結婚時起,他們就搞了個“約法三章”:限定她在賀子珍未和毛澤東正式離婚前不得以夫人自居;限製她隻能在生活中照料毛澤東;限製她永遠不可幹預政治。毛澤東為了不得罪他的同僚,接受了這個“約法三章”。而她為了得到毛澤東,根本沒有其他選擇的可能。在延安時,不管毛澤東的窯洞裏來了誰,劉少奇、彭德懷、朱德,她隻是端茶倒水拿煙,完了之後,便悄無聲息地退到自己的房間裏。

她至今記得,有一次一些人坐在毛澤東的窯洞裏吞煙吐霧地談話,窯洞三間相連,進門中間是堂屋,堂屋右手一門連通毛澤東的房間,左手就是江青的房間。江青原本已經沏茶倒水拿煙完畢,退回自己的房間,忽然想到自己正在看的一本《共產黨宣言》放在毛澤東的房間裏,便謹小慎微地走過去,穿過團團就座的人,去窗台上拿那本小冊子。當時作為總司令的朱德正坐在一張椅子上和毛澤東談著什麽,這時抬起眼,用非常不信任的目光看了她一眼。雖然那隻是一眼,卻讓江青感到渾身發冷。朱德那眼白眼黑分明的眼睛至今還刺著她,令她終身難忘。在隨後這些年中,這樣的目光她還經常遇到。那天從毛澤東的屋裏拿回《共產黨宣言》之後,她坐在自己的屋裏,手摸著《共產黨宣言》,兩眼直直地喘了半天氣。當她隔著桌子從窗台上拿到書轉過身時,發現不僅是朱德,其他幾位領導也都用類似的目光看著她,她的出現顯然使談話暫時停頓,表明了他們對她共同的排斥。

進了中南海以後,她也經常遇到類似的事情。

有一回,外交部長陳毅來看毛澤東,她在中南海住所的門口迎候,並非常親熱禮貌地微笑著告訴他:“主席在裏麵等你。”陳毅卻隻是點點頭表示知道了,便徑直邁著大步走了進去。當時陳毅那不拿她當回事的傲慢樣子真讓她恨得咬牙切齒。看著陳毅那肩背滾圓的身影,她似乎下了一個決心。在這個世界上,傷害別人的人都記不住自己傷害別人的曆史,而被傷害的人卻永遠不會忘記一切。在這些年中她心頭積滿了這樣的目光、這樣的麵孔、這樣的背影,現在,曆史的講台終於輪到她了。

毛澤東的麵孔又浮現在麵前。那張麵孔後來也變得有些不耐煩,他經常坐在沙發上用冷淡的目光看看自己。每當這時,她就會非常酸楚地回想起延安時期那段雖然不時有雷霆大怒卻還親熱的經曆。她知道,愛情的最大敵人是厭倦。在這方麵,她麵臨的是不平等待遇。毛澤東有厭倦她的權利,她卻沒有厭倦毛澤東的權利。每當這時,她就敵視有可能和毛澤東接觸的一切女性。那些在毛澤東身邊照顧起居的小護士尤其是她嫉恨的對象。她們能夠成天圍繞在毛澤東身邊,而她見到毛澤東的機會卻越來越少。她眼前浮現出毛澤東的小護士李秀芝,她那和和善善恭恭順順的小樣,想必在毛澤東看來更順眼得多。想當初李秀芝剛進中南海時,還需要自己對她的指點,介紹主席的生活習性,那時李秀芝是何等地小心,何等地恭順!現在不同了,自己要見毛澤東還要通過她的安排。她隻能忍氣吞聲,因為她麵對的是領袖的權力。在這個世界上,她的全部生存地位都取決於她和毛澤東的關係。毛澤東可以決定她的一切,她卻沒有絲毫違抗的可能,“順者昌,逆者亡”這句古話用在這裏非常合適。

她要更加打磨自己的秉性。她要學會沉住氣。她要仔細觀察和體會毛澤東的所思所想。她要迎合他的一絲一縷的意圖。他不允許自己幹預政治,然而事在人為。她從意識形態的階級鬥爭入手,抓動態,搞京劇改革,開座談會。這樣做了,她就多了一點見到毛澤東的機會,毛澤東那冷淡的、不耐煩的目光也變得平和一些了。當她跑到上海與張春橋、姚文元炮製了《評新編曆史劇〈海瑞罷官〉》後,她和毛澤東的聯係進入了比較熱線的狀態。沒有人知道她心頭的辛酸苦辣,也沒有人知道她比任何人都更敵視、也更仰視和懼怕毛澤東的權威。當她終於在政治上迎合了領袖的需要時,她再一次找到了自己生命的意義。她從這裏獲得的成就感、興奮感和陶醉感,超過延安時期與毛澤東結婚。

在延安,一步登天成為毛澤東的夫人,使她幾乎得罪了延安的全部男人和女人。她不在乎,她從來都是直撲最高目標。今天,她再一次出現在毛澤東身邊,已經是今非昔比了,哪怕得罪北京的、中南海的全部男人和女人她都無所顧忌。她顧不過來,她依然是直撲最高目標。她從15歲開始學戲,知道任何人在生活中都是演員。生活的才能就是表演的才能,政治生活的才能就是政治表演的才能。

(摘自柯雲路小說《芙蓉國》)



[ 打印 ]
閱讀 ()評論 (48)
評論
博主已隱藏評論
博主已關閉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