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玫瑰

想要忘記的是愛,不能忘記的也是愛。
正文

一個精明的上海女人

(2009-10-07 18:38:25) 下一個


                   

說琪是個上海女人,其實也不是正宗的上海人,拿上海話說就是“大興貨”。因為她父母在她小時候就離異了,她跟父親一起到了上海生活,在上海人眼裏,她就是個“外地人”與“鄉下人”。

艱難的童年,困苦的環境,讓她學會了上海人的精明處世,變成了比上海女人還徹底的上海女人。這一點從她那張精明而世故的臉上就看得出來,可惜的是除此之外,上海女人的嫵媚,柔軟,在她身上卻一點也沒得到體現。

上海人向來喜歡趕時髦,琪也不例外。凡是有利可圖的事,她從來不落伍。爸爸忙於生計,很少顧及到她,所有決定都要她自己拿主意,這倒也鍛煉了她的革命意誌。

她知道要想出人頭地,靠她的家庭肯定不成,於是讀書成了她唯一的出路。有了目標就有了動力,她的學習成績自小學到中學,一直都是名列前茅的。

中學畢業時,出國是當時上海人最時髦的選擇,琪也不例外的走了這條路。憑著她優秀的學習成績,她輕而易舉地考取了美國某名牌大學,畢業後做了華爾街的精英。

不知怎麽,一向順利的琪,在辦綠卡的事情上卻一直不順,似乎美國成心跟她過不去,不得己之下,相應黨的號召,回國做了一名“海龜”。

因為是市政府招聘回來的,所以,一回國即使沒啥經驗,也立馬安排了投資公司副總經理的職位。走馬上任不多久,就與公司總經理--一個矮個子的四川人鳴對上了眼,聽說鳴還是美國哈佛大學畢業的,雖說其貌不揚,個子瘦小,但貴在身份,地位,學曆全部符合琪的要求。隻要大方向對了,其他細節皆可忽略。誰知這一忽略,為後來琪的性福埋下了不幸的伏筆。

兩口子在職場打拚幾年,結識了一大批官場與商場的要人,積累了豐富的資金與關係來源,當然也沒少托共產黨的福,掙了不少外快。想到當年的美國夢尚未實現。兩人又開始做起了移民的打算。

可惜的是美國始終跟他們無緣,失望之下,轉身走了曲線救國的道路,移民去了加拿大。

在加拿大的幾年,日子也沒白過,琪接連生了兩個女孩兒,兩個人的長像都隨爸爸,實在是乏善可陳,可無論如何也算是完成了她的造人事業。雖說作為長子長孫的鳴,對這樣的結果不是很滿意,但也隻能認命了,因為琪的肚子再也大不起來了。

加拿大的日子單調而乏味,對於官場混跡多年的夫妻倆來說,都有點寂寞難耐。當三年的移民監一坐完,兩口子就風塵仆仆地殺回國來了。

這次,沒人請他們做總經理了,當然他們也不稀罕再給共產黨打工了。憑借他們良好的人際關係,很快成立了一個皮包公司,專門搞一些投機倒把之類的所謂投資買賣。

在祖國肥沃的土壤滋潤下,鳴很快就發起來了。這時候琪在公司裏變成了多餘的人,於是鳴千方百計動員琪回家,讓琪做起了專職太太。

在這樣一個以男性權利為主導的社會,一向精明的琪,卻始終鬥不過他的丈夫。無可奈何之下,她隻好拿著一筆錢回到家裏,乖乖地做她的少奶奶,平時沒事兒就跟著一幫太太們炒炒股票,做點投資。

這麽小打小鬧的折騰幾年下來,琪手上也有了一筆不少的資金。她為孩子們買了巨額的基金,為他們的將來做了最好的安排,家裏請了菲傭,裏外整理得幹幹淨淨,每年一到暑假,琪便帶著孩子保姆回加拿大度假,順便辦簽證,孩子學英語。

她的日子越過越順,可是與丈夫的距離卻越來越遠,甚至有時幾個星期也見不到麵。鳴把公司總部設在香港,有時也回成都,但就是呆在上海的時間少。

時間長了,琪漸漸發現了問題,那就是鳴回家來“交貨”少了,本來鳴就個子矮小,身體瘦弱,琪一向也“吃不飽”,現在更是難以滿足了。

琪隱約感到鳴在外麵有了女人,因為有好幾次在鳴的手機裏,發現了女人的來電及肉麻的短信。但是上海女人好麵子的秉性,使得琪不願對外聲張。

有幾次,琪也旁敲側擊地對鳴提起過這件事,讓他不要在外麵太過張揚,特別是不要惹一身病回來。可鳴卻轉身做她的工作。說“你見過一個茶壺都是配幾個茶杯的是嗎?可你見過一個茶杯有配幾個茶壺的嗎?這就是男女區別了。”

此番話說得琪無言以對,誰叫人家掌握大權呢?即使精明如琪這樣的上海女人,也對丈夫奈何不了,因為周圍的男人都是如此,整天不著家,有的還公開在外包養了情人,太太知道了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得過且過。主要原因還是財權不在手。

琪就這樣隱忍著過著難熬的日子,雖說可以眼不見心不煩,但是生理上的饑渴卻難耐。她整天像一隻熱鍋上的螞蟻,坐臥不安,惶惶不可終日。就連MSN的信箱上都寫著“I am alone but not lonely."。其實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正確的意思是”我是一個人,寂寞寂寞,很寂寞。“

“性福”成了琪目前最大的問題,亟待解決,又難以解決。一來琪的眼眶子高,一般人還瞧不上眼,二來不敢貿然行事,怕老公抓住把柄,正中下懷提出離婚。就在琪進退兩難的檔口,鳴卻真的向她提出了離婚要求。

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雖然琪心裏慌得發毛,可表麵卻鎮靜得很。她拿出懷柔政策,表麵安撫丈夫,向他申明大義,提出隻要他不離婚,怎麽樣都行,即使在外麵住不回家也可以。背地裏派出私家偵探,偵查丈夫財產,收集第三者證據,為離婚做準備。

如此折騰了幾個月,突然美國大使館傳來消息,說是他們全家的移民申請批準了。在天大的喜訊麵前,夫妻同心,誰也不提離婚事宜,美國又成了當務之急的頭等大事。

共同的目標又把他們拴在了一起,但不知這樣暫時穩定的日子能過多久?用琪的話就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鍾,能湊合什麽時候就什麽時候吧'。”彼此都各懷心事,貌合神離,家庭就在這樣的氛圍中,顫顫巍巍地維係著,不知哪一天稍不留神,就會崩潰。

其實,現實生活中,像琪這樣的故事時有發生,最後的結局也未必以離婚收場。但在這樣的婚姻遊戲中,占主動權的始終是男性。女人再精明,強悍,也是弱者。

我不能由此斷言這樣的婚姻是否值得維係,或者能夠維係多久,因為目前中國的世情就是如此。不要說什麽“物欲橫流”,也不要說什麽“世事如棋”,恰逢著這麽一個不確定的時代,許多嗤之以鼻的觀念反而變成了必然。無人能夠為愛情保鮮,更加無人敢為婚姻保險。婚姻與愛情,沒有一個安全的係數可以使你麵對它躊躇滿誌。

現實如此,世情如此,麵對琪這樣的婚姻,我們隻能送上真心的祝福與默默的祈禱,其他的,我們還能說些什麽?做些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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