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的除夕,我和先生一起包了很多的餃子,原因之一,是為了我們中國人過年的習慣,吃餃子,原因之二,是為了讓自己能夠堅持清醒,真正的在美國"熬年",讓自己看到中央電視台的春節聯歡晚會.要知道,美國與中國大陸有著十五個小時的時差,正點的中國大年除夕,春節聯歡晚會開始的時間正好是美國太平洋時間的大年三十的淩晨四點鍾。來美國多年,還是第一次想要觀看直播的春節聯歡晚會(其實,是第一次有條件,兒子幫我在電腦上下載了網絡電視,我才可以直接看到國內的電視節目),所以,才帶領那土生土長的美國丈夫一起包餃子,消磨時光。也真是難為了先生,在那裏努力的為我杆皮,雖然厚薄不均,方圓不等,但是畢竟是幫了忙,包完了餃子,已經是三十兒的淩晨2點,工作了一天的先生實在是熬不住了,就獨自去睡覺了,而我卻仍然是信誓丹丹的,要熬到春節聯歡晚會的開始。
廚房的事情做完了,就到樓上工作室去折疊新洗淨的衣服,將需要燙的衣服精心的韞燙完畢,歸整有續,感到真的是很疲倦了,就躺在沙發上觀看節目等待著春節聯歡晚會的開始,那時候已經是差十分淩晨四點,北京時間是差十分晚上八點。
終於等到了,精彩的文藝節目卻不能使我保持清醒,半個小時以後,不得不交械投降上床睡覺去了。
第二天,北京時間的大年初一淩晨五點左右,美國太平洋時間的年三十兒下午兩點,我和先生帶著食品到公園裏喂鴨子,散步,也算是過了一個有意義的春節。
而在真正的美國太平洋時間的大年初一,我在工作。這是我在美國
做護士以來的第一次,我自願因為科室的人手緊缺而上了一個連班::從前一天的下午三點上到第二天的早上七點半,很為自己的勇敢而驕傲。要知道,我可不是二十年以前的我了。
提起二十多年前,那個時候真是精力充沛,上連班對於我來說算不上什麽壯舉,當然,那時候的我也沒有睡眠的問題。記得是在兒子小的時候,我總是感到缺覺,曾經多次給朋友們講,“無論何時何地,隻要給我一張床,我就可以馬上進入夢鄉。”但是要講熬夜,那也不成問題。
記得是在兒子上小學的時候,那時候國內剛剛開始有一點經濟政策的放鬆,允許人們做一點小生意,甚至有了應運而生的“星期日市場”之類的“全民經商”的熱鬧,
而在國家醫院工作的醫生的工資待遇雖說有了一些改變,但是離小康仍然是很遠,大概也就是每個月加獎金兩三百元的樣子,而一些個體戶卻很快成了當時十分讓人羨慕的“萬元戶”。
所以,為了將來有更多的機會,獨自一人並帶了個孩子的我,在全日製工作的同時報名上了當時政府舉辦的衛生幹部訓練班的美容課程。那時候我在兒科門診上班,所以,就自願將兒科門診的急診夜班給承包了,晚上工作,白天上課,好在父母支持,兒子暫時住在了外婆家。好在培訓班隻有兩個星期,要是再長,恐怕年青的我也會受不了的。拿到了美容證書,卻是從來也沒有用到過,而且自己又是一個不修邊幅的人,連自己也幾乎沒有使用過從那個培訓班學來的工夫,時間長了,那些半睡半醒中學來的知識也都還給了老師。想起來真是對不起自己。
後來,是命運的安排,我到了海南,拿到了到美國的簽證,在臨行之前,想到總應該為到美國的生活做一些準備吧。但是,班還是要上的,因為我這樣一個大俗人,是不可能不食人間煙火的,這樣,在貴族學校上班的我,再一次將所有的夜班承包,白天到海南醫學院學習針灸。因為太困的原因,有幾次都在乘坐的大巴車上睡著了。而海口的大巴車是沿線巡回的,我上了車,本來是要到海南醫學院的,但是睡著了,大巴車轉了一圈,又回到了我原來乘車的地方我才蘇醒,隻好再坐回去。自己都感到很好笑。好在大巴車是上車兩元,不論遠近,我在車上兜了一圈風,睡了一小覺,也仍然是兩元錢。針灸的學習也就是一個月的時間,再長了,空怕也要出洋相。當然,學到的針灸知識,在美國除了給先生治療過肩周炎以外,也沒有派上用場,而且連先生如今也拒絕我給他針灸治療了, 哈哈.
那都是年輕時的所為,入今真的是老了。昨天的一個連班,我在淩晨四點到六點之間就開始感覺時間過的很慢,感到自己就要睡著了。好在我管理的病人是三胞胎之一的最小而且最危險的一個,一直是靠呼吸機在維持,所以,不斷的需要檢查嬰兒的狀況,不斷的聽到呼吸機和監護儀的報警聲,就這樣,我仍然是很難控製自己的困倦,而不得不在病去裏來回走動,去慰問每一個在病區居住的嬰兒們才得以渡過那漫長的兩個小時。
我也算是過了一個有意義的春節吧!幹杯!新年快樂!恭喜發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