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鶴下揚州
投資經驗雜談
投資的境界和長期的回報
炒股，或者投資的收益，從長期來講主要取決於一個人投資的境界，其次才是技巧。
什麽是境界，葛優在“大腕”中講得特別好，他在幾米遠放塊石頭，十幾米遠又放一塊，再扔一塊到幾十米遠，然後對關之琳講，你能看到的就是幾米遠的那個石頭，你的境界不過如此，我能看到十幾米遠的石頭，我的境界比你高， Taylor 能看到幾十米遠的石頭，他的境界比我們都高，佛能看到遠在天邊的東西，境界最高。
一位成功的創辦了billion dollar company的創始人一次和我談起一個人的境界決定了他能做多大生意。他說為什麽他不做手機，因為他知道他的境界比不過jobs。他的話頗有道理，這麽多手機廠家都做不過apple，不是技術上、設計上的問題，而是將技術和藝術結合在一起的境界至今沒有人超過jobs。yahoo鬥不過google，最重要的原因是yang和felo在境界上輸給page和brin一截，前者隻是要辦一個世界上最大的web company，而後者要integrate全世界各種information。炒股和投資也是如此，大家做不過buffet，soros和jim simons等人，最重要的是境界沒有達到那麽高。任何投資人要想長期掙大錢，就要不斷提高自己的境界。
投資的境界有很多層次，最低的層次是投資前亂跟“高手”，（在中國炒A股的還亂聽一些所謂的內部消息），一投下去就被套，然後讓各位老大出主意如何解套。炒股有賺的人，就必須有賠的人，那麽這些人常常是為賺錢者送錢的。第二個層次是對投資似懂非懂，知道低買高賣，但是搞不清楚為什麽一百塊錢的股票會一塊錢的來的更便宜，對各種FA和TA 都ignore，他們時常能掙到錢，比如在中國股市從一千點漲到六千點的過程中大部分參與的人都是如此，但是，他們大多跑不贏大盤。
接下來的幾個境界不好說誰比誰一定掙錢掙的好，但是境界的高低還是有的。第一個境界是做DT的人，我不是說DT不好，事實上有人DT穩定地掙錢，但是，絕大多數人時間長了是在賠錢，道理還是那麽簡單，有掙就有陪。能DT長期掙錢的隻有兩種人，第一種是有特質的人，即天生適合DT的人，他們常常做事果敢，客觀冷靜，善於掌握瞬息萬變的機會，又能心態很平靜。有人DT掙到錢以後，給大家畫張圖，用了一大堆的TA數據說明為什麽今天掙到錢了，是因為在那一點買的，那一點賣的等等，其實別人看了他的數據和分析照樣掙不到錢，因為不具有他那種天生的特質。WS的操盤手淘汰得也很快，不是他們技術上不行，而是不具備做DT 的特質，說白了，就是”不是那塊料“。坦率地將，DQ大部分人都不具有DT的特質，我本人也不是好的DT的人。怎麽知道自己行不行，其實很簡單，做一段 DT，看看自己有沒有提高，有沒有跑贏大盤就行了。如果沒有，說明你可能不是這塊料。DT的天才讓我想到漢代名將霍去病，不讀兵書，一生全勝不敗記。我隻能說，他們與眾不同耳。
第二種DT成功的人，是有秘密武器的hedge funds，典型的代表是Jim Simons，他的renaissance technologies fund是迄今世界上最成功的hedge fund，他的flag ship medalian funds創下了連續二十年平均回報每年37%（after fee)的記錄，去年該fund before fee前的回報是80%!!!但是這個fund不僅不接受新人，而且還把舊的clients趕出去了，成了以insider為主的funds。它成功的秘訣是雇人世界上最聰明的數學和物理學家，去發現別人無法發現的信號，他們沒有一個是學金融和biz的。雖然，Jim Simons的回報世界上無出其右（包括buffet也比不上），他本人也是完全靠trading成為multi billionaire的，但是，我依然把它，和以他代表的DT放在掙錢的最低一個層次。因為，他們做不大。Medalian把老用戶趕走的原因是，當它的funds越來越大時，它們的方法就不work了，因為可能是他們自己在和自己trade，因此，這種DT compound return的效應不如buffet的長期投資。除了這兩種人（人數很少），DT剩下的人基本上也是為股市做貢獻的活雷鋒，而且這些人還相當辛苦。很多人會不服氣我的這種說法，認為自己高人一等，可以通過DT掙大錢。實際上，如果大盤一年漲8%，DT每年250天都做，一年掙到12%的概率隻有5%，兩年能beat大盤4%/年的概率隻有2.5%，一般的人自然不在其列。
再上一個境界是善於做波段的人，他們拿得準大方向，並且善於選股的人，基本上是低吸高拋，DQ也有不少，他們不必天天盯著大盤看，天天話曲線，而是每年或者每月出手數次，DQ也有幾個這樣的人。做波段的人隻要別做太離譜的事（比如用margin，做option, 各種short，迷上penny stocks等），一般不太容易件外婆。FA，TA等等對做波段會有幫助，但是幫助有限，因為你知道的information和看到的信息已經被 price in了，除非你能發現別人看不到的金子。好的mutual fund manager都是這種人。這個層次是可以訓練的。在這個層次上trade stock，關鍵是要客觀!!! 要順勢! 最忌諱自己先入為主，大膽假設小心求證，隻找對自己偏見有利的消息，證明自己的”正確“，最後輸得褲子都沒了。DQ上有些人已經染上了這個壞毛病。
為什麽說這個境界比DT要高呢？因為它可以做大，而DT做不大。一個人、或者一個fund如果有10M，通過DT掙錢，實際自己的trade已經非常影響 price了。Soros總是強調這一點，即我們每個操作其實在產生一個和我們意願相反的結果。我一位hedge fund的manager告訴我，即使他那個不很大的funds，有時一天占到某個股票交量的幾分之一，這時他們自己限製了自己的利潤。DT的高手好比單獨獨鬥的高手，本事再大，能做到事情有限，我不知道DQ是否有人靠DT掙到了1M。而做波段的高手好比統軍的將軍，他們的麵對的是整個市場，可以認為市場大到了自己的操作不會有太大影響的地步，在2000年前後，通過做波段掙到1M的人可是大有人在。這裏麵典型的代表是legg mason的bill miller，他就靠十幾隻股票（也老再換），創下了十幾年連續beat sp500的記錄，直到最近一兩年輸了兩次。Bill Miller的funds越做越大，還把他的配方賣給其他funds，performance絲毫不受funds size的影響。
更高一個境界是投資不隨市場波動而穩定增長。一般來講，投資的回報是alpha + beta * index-return。好的投資人要找到不隨市場波動的alpha. 如果一個人投資隻是beta大，index漲10%，return漲20%，index跌10%，他跌20%，長期的回報一定不如一個beta=1，但是有10%alpha的人。asset allocation的目的，就是為了降低對市場的依賴。估計DQ掙塊錢的人多，對這個有興趣的人少，就不多羅嗦了，但是，當你的財富到達一定程度後，必須上升到這個境界。
在接下來的境界是找到長期穩定回報的生意（business)，而不是簡單trade 股票，它的代表是buffet。為什麽說這個境界最高呢，因為它能保持長期穩定的收益。Miller有時會選今後一兩年不錯的股票，並不太關心五年以後的情況，它的問題是一旦太大了，自己脫不了手，而buffet的做法不需要脫手。（事實buffet因為已經脫不了手了，才必須尋找長期回報的公司。），DQ的朋友估計很難遇到miller的麻煩，也就未必需要buffet的境界了。
當大家的錢越掙越多時（希望如此），境界必須不斷提高。這就好比”天龍八部“裏那個武功最高的掃地僧講的，武功越高的人，修行必須越來越高。否則永遠做不大，就像在公司裏，永遠是最好的下幾雇員而成不了老板一樣。如果有人有1M以上的錢，手上除了cash就是stock，沒有一點bonds，沒有一點其它的投資，說明境界沒有隨著財富增加而增加，以後上漲必定有限。願大家的境界和財富同時增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