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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屆全國優秀舞蹈節目展演 第二次研討會發言摘編

(2017-04-09 16:03:06) 下一個
第十一屆全國優秀舞蹈節目展演
第二次研討會發言摘編

文/中國文化報記者-王立元 整理

圖/舞蹈中國-劉海棟

 

 
 

由文化部、湖北省人民政府主辦,文化部藝術司、湖北省文化廳承辦的第十一屆全國優秀舞蹈節目展演,2016年9月5日至9日在武漢舉辦。為充分發揮展演的導向示範和學術交流作用,演出期間,首次開展了“一場一評”,即為每一台節目舉辦一次研討會。國內藝術界知名專家、藝術家齊聚一堂,對舞蹈創作的觀念和方法進行集中研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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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 迺 鳴
(國家一級導演)

 

我是個感性的人,昨天的展演又把我感染了。當前科技日新月異,很多工種都麵臨著被機器替代的可能,但藝術的創作卻是機器所不能取代的,大家應為從事藝術工作而驕傲。

我感覺舞蹈作品的題材選擇特別重要。創作是特別特別難的事情。現在大家在技術已經沒有障礙了,一個比一個高超,但內涵和外延是什麽特別關鍵,一定要深入挖掘。昨晚演出的節目如《高原精靈》、《彩虹橋》、《哥哥》都很感人,但還可以進一步挖掘。《厝裏藝人》這個節目設計了人和木偶的關係,但在他們的關係挖掘上又好像欠層次、欠發展。舞蹈這種肢體的藝術應該是為人民服務的,應該讓普通的老百姓都能看懂。那些特別“高深”的藝術怎麽和觀眾溝通呢?怎們能讓觀眾感覺“我被擊中了”呢?藝術應該反映生活,反映人生中遇到的困難,或者是一生中遇到的那個坎,要告訴觀眾你遇到了什麽,你是怎麽渡過的。希望大家在選擇創作題材的時候,一定要選可持續、可深入的題材。

群舞《嬉戲一花》

 編導:宋欣 羅寧  演員:孔岑西 劉津閣等

陳 飛 華
(上海歌舞團團長)

 

全國優秀舞蹈節目展演期間召開這樣的研討會,讓大家心平氣和地討論如何繁榮舞蹈創作,很難得。我們上海歌舞團有很多編導、演員在下麵聆聽,我告訴他們,要把聽作為第一位,看作為第一位,學作為第一位。

創作本身是一個非常複雜和困難的課題。不是任何一個選題都可以作為舞蹈題材,這需要智慧,需要去挖掘,在生活的點滴中捕捉、滋養和積累。我們的創作怎麽麵對曆史、文化、人文進行深入的挖掘,怎麽麵對受眾,這是一個非常嚴肅的課題。搞創作首先要考慮我們的作品給誰看,要考慮到受眾的心理,然後舞蹈發展才可能有起點和目標。不可否認,創作背後有很多問題,比如人才培養、院團建設、政府支持等,但首先需要每一位藝術工作者自己努力,努力了才能發出聲響。而這次展演就是讓大家發出聲響的平台。

通過這次展演,我發現一些基層院團雖然在人才儲備、創作實力和演員隊伍等方麵,相比國家藝術院團和藝術院校而言較為薄弱,但也有很好的節目參演。我要為他們鼓掌。

群舞《駱越先歌》

 編導:王竹  演員:李皓 石妮鷺 劉小蘭 等

茅  慧
(中國藝術研究院舞蹈研究所研究員)

 

我有一個明顯的感覺,那就是現在的一些舞蹈創作在往回看,要麽看民族的傳統的東西編民間舞,要麽看古代的東西編古典舞,麵對當下的現實卻有些失語。日本舞台劇裏有一位泰鬥級的大師,他曾經問他指導過的演員:你最近過得幸福嗎?如果你過得幸福,你可能創作不出很好的作品。這是一個大導演對藝術的一種深刻理解,也闡述了一個藝術家在什麽樣的狀態下才能沒有了自己,而變成一個大寫的“人”。

現在有些作品的編導完全無視生活的真實性,完全無視生活的倫理,讓人覺得不負責任。當然,有的時候,藝術上的真實性也是可以超越現實的,比如主人公懷念他的妻子,在回憶中,白發蒼蒼的他可以和他年輕的妻子跳雙人舞,這種呈現是浪漫的處理,就像詩歌裏麵說的“十年生死兩茫茫”,這是舞台藝術的邏輯。以前的古典舞《春江花月夜》,看多少遍我都覺得不夠。但是現在的女子古典舞,我都不知道表現的角色是誰,她有多大的真實性,真的是我們想象的古代女孩嗎?很多作品的定位不準,而且過於雷同化。古典女子群舞的形象定位是否應該多元化一點。曾經到達過的高峰,我們應該保持,在保持高峰的前提下應該再找到新的高峰。

我非常喜歡《慢·漫》這個作品,它是對時空的理解,表達了人類需要永恒存在下去,人的情感需要延續下去的內在情愫。其寓意化創作是值得肯定的。但目前現代舞創作也存在一些問題:有的作品感覺在強迫觀眾,你這會兒得嗨起來,這會兒得鼓掌,這會兒得大叫;有的作品很想表達哲理,比如孤獨、束縛、不屈,但沒有找到一個好的肢體表現方式。中間沒有橋梁,僅僅有一個哲理的想法是遠遠不夠的。

獨舞《月移水影》

編導:田甜 劉震 齊雪梅  演員:張珊珊

馮 雙 白
(中國舞蹈家協會主席)

 

昨天的展演中,民族民間舞蹈9個,古典舞1個,現代舞1個,當代舞1個。9個民族民間舞全都是群舞,相對而言,古典舞、現代舞、當代舞都是獨舞或雙人舞,這是一個現象,值得我們注意,這裏麵是不是有創作上的規律,我們怎麽遵循,如何打破,值得探討。

   這兩天展演的作品裏,現實題材不是特別多。以舞蹈藝術去碰觸現實題材本身就是不太容易的,但我認為,舞蹈不要停留在單純的情緒化的表達上,可以更加生動,去關注生活當中真實發生的事情。

    《天山水,回鄉情》這個作品有很好的想法,把女孩子比作水,男孩子作為回鄉的人,水和人在作品中構成一種對比和並行推進的關係。但同時,恰恰是水和人的關係需要更深的挖掘。大家還記得《小溪˙江河˙大海》這個作品嗎?藝術是需要創新的,如果在舞台上運用水的形式,你要看看以前是否有人創排過此類作品,你的作品怎麽超越?

《布衣者》是我最近看過的比較好的藏族舞蹈之一,因為民族民間舞跟表演者的身體狀態特別相關,跟內心的體驗也特別相關。我常常覺得有些群舞隻是單純地跳,而沒有發自內心。如果民族民間舞不能發自內心地來展示,是不能感染人的。編導應該更深地去思考情感的力量、靈魂的力量。藝術最根本的還是要舉起精神的火炬,這是每個編導應該注意的。另外,現在有些編導把音響聲音推高,靠各種各樣的燈光製造高潮,把燈光、音響關掉一些,高潮就起不來了,這個問題需要注意。

羅  斌
(中國舞蹈協會分黨組書記、副主席)

 

馮雙白老師說了一個特別重要的觀點,藝術是人類精神的火炬。這是我們曾經在美學上或者是哲學上強調的一個話題,藝術要有擔當,要有責任感,要有關照生命本身的功能,不能無視藝術價值的精神擔當。

 

群舞《厝裏藝人》 

編導:趙小剛 袁作朦 沈雪  演員:何天陽 白詩雨等

左  青
(原總政歌舞團團長)

 

談一下《月移水影》。這個作品具有中國美學的意境,看完以後覺得編導的編排能力很強,演員的表演也很好,給人以美的享受。我個人感覺不滿足的是:人物看不出來是誰,找不到人物的性格。沒有人物的性格,也就影響到了作品的性格,影響了空間的營造。不同的人物在不同角度會看到不同的月亮,由此生發出來的編排動作、造型和營造的意象是也完全不同的。《春江花月夜》這類作品之所以到今天還有價值,就是因為在這一類作品中編導進行了深入的思考。鮮花和塑料花的區別就在於是否生動和鮮活,這是我們在創作作品時需要思考的問題。

《哥哥》這個節目的情感是真實的、飽滿的,有些造型、情感的處理非常好。這使我想起黑格爾有一個關於悲劇人物的闡述,他認為在人物的情感之中,夫妻情、兄妹情、姐弟情等是最敏感的。能從現實生活中去挖掘這種情感,我認為是難能可貴的。但是,哥哥和弟弟的形象設計、行為設計還未達到極致。缺乏這種極致,使得劇情在發展過程中缺少了矛盾的點。這兩個作品,基礎都很好。希望再用心進行打磨。

群舞《天山水·回鄉情》 

編導:賽毅 何燕  演員:張靜 馬勇等 

歐 建 平
(中國藝術研究院舞蹈研究所所長)

 

舞蹈講究個性。但我去年看到一篇國外的論文,很受啟發。論文裏說,藝術家選擇題材,個性永遠隻是起點,共性才是終點。所以,我們確實要從“小我”裏走出來,從“大我”裏尋找價值,要關注現實生活和時代的發展、國家的變化,用藝術家獨特的思維和視角,找到獨一無二的方式創作出來。

《厝裏藝人》這個節目比較巧妙地處理了人偶之間的關係。但關係的主動和被動要有交替,整個氣場才能活得起來。現在單一了一點。《慢·漫》用純舞來表現舞者身體的狀態。純舞是最難跳的,舞者的條件、技術、形象有一樣弱一點都不能看。這種修為需要慢慢的磨煉,不是根據編導的要求做出外形來就可以了。舞者要處理好自己身體部位之間的關係、舞者和時空的關係,要做得活靈活現,而且從頭到尾要有變化,這很難。目前看,演員的整個狀態還顯得幹巴了一點,作品本身的衝擊力還不是很強。要成為擲地有聲的作品,需要繼續打磨。

獨舞《慢·

 編導:謝欣  演員:張引

許  銳
(北京舞蹈學院舞蹈學係主任)

 

《駱越先歌》這個作品想表現壯族先民的開拓精神,但我個人覺得作品在語匯和內涵上還有一點欠缺。這類舞蹈需要有堅實的積澱,找準精神的點。《彩虹橋》的選材很好,從同類題材成功的影視作品中吸取了很多營養。但是它吸收的東西有點多,想把很多情節、人物串聯起來,信息量有點太大了,在結構轉化和銜接上麵有點駕馭不了,應該做一些減法,抓住一個單純的點做足做深。另外,這個作品在舞蹈語匯上沒有充分地利用演員,麵上的東西可以稍微收一點,內在的東西可以再多一點。  

群舞《舞動的琴弦》 

編導:特木爾  演員:古慶特古斯 烏力吉吉日嘎拉 巴音達來等

劉  江
(中國東方演藝集團國家一級編導)

 

這次展演我認為有一個很好的變化,那就是編導和演員們不是在討論比賽、獲獎,而是在討論創作、討論專家們提的意見、討論生活的感悟。我很喜歡這個狀態。這個變化會讓年輕一代的編導和演員沉下心來,為今後出高峰作品奠定很好的基礎,要保持這個狀態。

《擺手的幺妹等等我》是在非物質文化遺產基礎上創排的舞蹈。現在有一個問題,就是我們的編導還不了解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內涵,上手就編舞,搞得有點似是而非。這個舞蹈我倒覺得把握得還是不錯的,但擺手舞也要抓得更準一點,要讓觀眾感受到,原來擺手舞是這樣的。另外舞蹈本身的情趣還不夠,男女演員之間似乎沒有什麽關係,要有心靈的溝通。

《高原精靈》的邏輯關係很清晰,舞蹈語言比較流暢,這一點非常好。但還要進一步表達出動物的靈性,梳理好快和慢、動與靜的關係。燈光、服裝、化妝都要再簡化一點。現在的服裝和化妝有點髒了。

群舞《布衣者》 

編導:格日南加叢帥帥  演員:才華甲 巴桑鬧江等

王  舸
(國家一級編導)

 

我很喜歡《彩虹橋》這個題材,也是當年我很想做的題材。但這個作品最大的問題是結構問題。如果是沒看過電影《賽德克·巴萊》的人,看到舞台上所呈現的,會以為就是因為一個孩子的死,才引起了兩個民族的戰爭。第二個問題就是槍的使用。因為這個作品是沒有對手戲的,所以這把槍要起到一個非常關鍵的作用,拿起槍就要拚命。但節目在道具的使用上過於外在、表麵,拿著槍,但是沒用這個槍,沒有賦予它象征意義和關鍵作用。《布衣者》的演員很棒,開頭很有想象力。但還是有“兩層皮”的問題,中間的表達好像遊離了,為了跳舞而跳舞,跳什麽、為什麽跳、到哪兒跳,都不知道,隻是為了好看,這是特別讓我不滿足的。我認為舞蹈中的調度是一個綜合的概念,不光是隊形變化的問題。沒有時空的變化、人物關係的變化,那就不叫調度,隻能叫隊形變化,從橫排變豎排。

雙人舞《哥哥》 

編導:熊濤 許峰 宋樂樂  演員:許峰 宋樂樂 

舒  巧
(著名藝術家)

 

《彩虹橋》我覺得是一個舞劇的題材。在七八分鍾或者十來分鍾這樣小的篇幅裏,你再怎麽弄,都不合適。就像短篇小說隻能說一個細節,中篇小說就能說兩三個細節。所以這也是一個選材的問題,什麽樣的題材適合什麽樣的表達方式。

 

群舞《擺手的幺妹等等我》 

編導:姚曉明 伍丹 演員:何靜 等

呂 藝 生
(北京舞蹈學院學術委員會主任)

 

有的人曾這樣跟我說,西方早就不用舞蹈講故事了,中國舞蹈界還在用舞蹈講故事,越講越講不明白,太落後了。我認為這次參加展演的作品大致可以分為兩類,一是以《哥哥》或《彩虹橋》為代表的敘事性作品,一是以《慢·漫》為代表的比較抽象的作品。中國舞蹈在敘事方麵積累了非常豐富的經驗,非常善於用舞蹈來講故事,這是我們對世界舞台藝術的一個貢獻。而關於抽象的作品,翻開中國古代舞蹈史,就沒有用舞蹈講故事的,因為那個時候舞蹈和其他藝術還沒有分開,要講故事都是用別的藝術來完成,舞蹈就是塑形和烘托氣氛。西方現代做的事情是實際上是重複中國古人做的事情。所以我們可以告訴世界,一是用舞蹈敘事並不意味著落後。二是我們也會抽象表達。從今天的發展勢頭來看,中國用舞蹈講故事的曆程還沒有結束,還會繼續發展下去。

群舞《高原精靈》 

 編導:索南達爾吉 王為  演員:關卻紮西 李萬元 等

歐 建 平
(中國藝術研究院舞蹈研究所所長)

 

舒巧老師曾經給我打電話,說我們現在到底是要講故事還是不講故事。我認為故事其實永遠是要講的,問題在於你講故事的方式是否落後。

群舞《彩虹橋》

  編導:錢鑫 王思思 王怡風 演員:鬆賀日 王藝涵 張芳等

許  銳
(北京舞蹈學院舞蹈學係主任)

 

敘事性和情感性的東西,一直是中國舞蹈創作的特點,不要去否定它,它是不同文化背景產生的東西。講不講故事不是根本性的命題,而是故事要素到底是什麽,故事中的情感、性格、命運、人和人之間的關係變化是什麽,以及如何用舞蹈語言來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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