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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族舞蹈《母親》賞析

(2014-03-06 18:06:53) 下一個

2007年卓瑪版錄像     2011年程珮瑩版錄像
       
 藏族女子獨舞《母親》和歌舞劇《卓瓦桑姆》在藏族舞蹈中比較有代表性。《母親》的編導是張繼剛,表演者是卓瑪。《母親》主要表現的是一位開朗、慈祥、剛毅、柔情的藏族老媽媽形象,隱形中表現了藏 族古老而深重的曆史。《母親》中可以感悟到一個民族的偉大和美好的祖國山河,並激發對祖國的眷戀。《母親》采用藏族舞蹈表現形式,演員抓住了人物的性格特 征,內心情感的外在表現,成功塑造了編導的創作意圖。優秀的作品不單單是創作上的成功,更是表演者的二度創作,卓瑪就將二度創作表現的恰到好處,這與她生 活在西藏高原有著密不可分的聯係。所以《母親》這部作品既是創作上的成功也是表演上的成功。《卓瓦桑姆》源於藏戲,是在藏戲的基礎上改編而來的。這部歌舞 劇由四場組成,首演是在1980 由成都市歌舞團在成都演出。這部舞劇的成功有四個方麵的原因:1、文化大革命以後,我國的民族舞蹈藝術得以真正的快速發展,後來文化部的調演活動更是促進 了民間藝術文化的新潮,因此也產生餓了《卓瓦桑姆》這部歌舞劇;2、這部歌舞劇是以藏戲為素材,進行加工而來的作品,不僅把握了藏戲的主題思想,而且將藏 戲的精髓搬上了舞台,突出的表現了人物形象,也在民族風格上取得了更有分量的成績;3、這部歌舞劇是編導親身經曆的體現,編導受文革的影響,迫切希望創作 反映善良與邪惡的作品來抨擊自己心靈上的安慰;4、該舞劇有著濃厚的民族色彩,在藝術發展方麵取得了巨大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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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由張繼剛編導,舞蹈由藏族舞蹈家卓瑪表演。這是一個獨舞作品,編導用藏族舞蹈弦子是動態作為基本元素,表現看一位斑白頭發、滄桑皺紋、拘僂身體,仿佛生命已經逝去大半是藏族老阿媽。這位阿媽高大偉岸,像喜馬拉雅山一樣的堅毅,像高原聖湖一樣的寬容平靜。雖然歲月在她身上留下了蒼老的痕跡,她卻依然在每每回頭時,露出慈祥的微笑。編導和演員將世上所有是母愛共性濃縮在一個弓腰縮背、顫顫巍巍的年老母親是形象上,這種無私是付出和給予,耗盡了所有生命是能量,怎能不讓觀眾產生強烈是心靈碰撞?
編導巧妙地提煉了藏族舞蹈鬆腰坐跨、上身鬆弛是體態特征,並且使用了大幅度的壓低上身前傾90度是姿態,來塑造舞蹈中人物了個性。這種壓彎了腰是蒼老母親形象也是編導對所有母親最動情的讚頌。
舞蹈共分為三段。
第一段:舞蹈樸實、自然、氣氛沉穩、凝重,描寫了母親是辛勞。舞台上,巨大的念珠掛在舞台天幕上,一位身著藏袍是老阿媽老態龍鍾、腰彎背屈的造型,深深吸引著觀眾。晨曦,從阿媽的賬房裏飄出了乳白的炊煙,她開始了一天的忙碌。是啊,這循環不盡的晝夜輪回,這夜以繼日的操勞,生活的艱難都印刻在那彎曲是形體之中。
第二段:舞蹈優美、流暢、情緒開朗、放達,表現了母親對生活的愛。隨著音樂旋律轉為歡樂,她那輕柔舒緩是弦子舞穿過那歡樂的音樂的層層氛圍,在舞台空間的流動中,揚起了舒暢而明亮的舞韻,膝部的顫動與屈伸使動作充滿了深情。她已不單是四肢在舞而且是心在訴說。她伸臂,仿佛那臂上就有了旋律;她踢腿,她旋轉,仿佛都在講述著母親的慈祥、母親的開朗、母親的純樸和母親不老的愛。
第三段:舞蹈回到第一段沉穩凝重的氣氛中,阿媽步履艱難地走著、走著,安詳而仁慈,如同活佛一般地“彎曲”坐下,顯得那樣純樸,讓人敬仰、給人震撼。
在舞蹈動作上,作品主要采用西藏民族舞是“弦子舞”,並突出手臂和腳位的變化,使舞蹈顯得格外樸實動人,形象生動地刻畫了藏族母親的神韻。在旋轉技巧的運用上,作品在保留藏舞中極有民族特色的以順時針方向旋轉的基礎上,進一步地發展延伸。舞者從站立甩動衣袖歡樂地旋轉,到瞬間轉變為“彎曲”旋轉不僅使這一技巧顯得更精彩動人,而且使母親的形象更趨豐滿。觀眾從這一旋轉的變化中,仿佛看到了母親的生命軌跡。 
在舞蹈形象是塑造上,老阿媽動作造型的處理給人留下十分深刻的印象。通過膝部的顫動和屈伸,那個“前傾、彎腰”形象特征非常鮮明、典型,顯現出無比的純樸與慈祥。這一體態特征並非一閃而過,而是在變化中融入並貫穿了全舞。從一開場“彎屈”造型到中段“彎屈”旋轉,從始至終,無論是動還是靜,是走還是坐,是跳還是轉,這一“彎屈”看似平常,但一次比一次的強烈,人物形象則亦隨之豐滿,內涵也越顯得豐厚,從而給觀眾留下深刻印象。母親的辛苦就是通過這“彎曲”體態顯露出來,以平常的體態表現了不平凡的情感世界。這也正是膝部顫動和屈伸在這個作品中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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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族舞蹈作品《母親》的出現對創作型的舞台藏族舞產生深遠的影響。編導張繼鋼巧妙地運用了演員卓瑪的體態特點——塌腰翹臀塑造了一個長年勞作背負著 生活重負的母親的形象。從創作角度上看編導的手法無疑是成功的。作品中最典型的動作莫過於演員向前屈膝彎腰並且塌腰翹臀同時左腳向右後方點地右手捂口目光 深情地望向右前方。這一姿勢使演員軀幹的線條盡可能地延長並給予觀眾一種恬長舒展的視覺效果而修長舒展之感是在個相對鉸低的空間隨著演員的目光委婉地向遠 延伸。

  母親長期勞作而彎下的腰母親凝視遠方所蘊含的深沉而含蓄的情感無論從動作形態上還是表達的情感內容上這個姿勢都傳神地表現了母親這一人物形象更 重要的是這一形象獲得了廣大觀眾的共鳴給觀眾心中的母親留下了一個特殊的時代烙印。因此《母親》一時之間風靡全國,卓瑪也幾乎成了藏族民間舞蹈的代言人。同 時編導對藏族舞素材的處理,演員的個性鮮明的表演對藏族舞蹈的美學都有了一次重新的詿釋。可以說《母親》的出現引發了一場藏族舞蹈的蝴蝶效應,從此舞台上出 現了各種各樣的卓瑪,在教學上無論是北京舞蹈學院民間舞係還是中央民族大學舞蹈係,其教材部在或明或暗的發生變化最明顯的莫過於藏族舞的體態。

  時間已經過去十多年當我們細數從《母親》至今的出現在各種舞台上的藏族舞蹈不難發現藏族舞已經遠離50年代《草原上的熱巴》那類以展示民族風格 為主的創作方式,開始塑造典型的人物形象開始尋求編導和演員個人意識與風格的表選開始創新。於是舞台的藏族舞與原生型的藏族舞越來越遠為舞台培養演員的舞 蹈學校的教材也隨著這一趨勢慢慢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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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是中華民族一群偉大的婦女形象,要用一支柔剛並濟的舞蹈來表達對母親的那一番深深敬意,中國藏族舞蹈《母親》做到了,好作品總是經得住時間的考驗。

舞蹈的開始,一位飽經滄桑的老阿媽出場,她身著藏袍,彎著腰,雙手時不時地展舞出各種姿勢,那神情,宛若草原上的一隻蒼鷹,在低旋,一個勁地低旋, 或許,她也是雪域高原上的那一朵雪蓮,含苞欲放之時,要衝破嚴寒和阻力,與新一輪曙光交接。接下來,老阿媽不經意地老了,行動艱難,麵色凝重。但是,我看 到了老阿媽那一雙剛勁有力的手,在想象著自己,化為一雙翅膀飛向高原,飛向西藏的明天。還有眼神,在這裏,藏族舞蹈家卓瑪的表現也是很有意蘊的,眼神穿透 遠方,縱有千難萬險,作為一個母親,在忍辱負重中日益挺拔自己的身軀。

現實生活中, 誰沒有年輕過,老阿媽也不例外。於是,便有了舞蹈中老阿媽歡快、明亮的一段訴說。此時此刻,舞蹈家卓瑪一改老態,以青春飛揚的身影流淌在舞台上,她長袖善 舞,麵帶青春的微笑,生命所有美好的情結都在她那優美歡快的肢體動作中體現出來,旋轉、跳躍、踢腿,還有拎起藏袍,輕輕地揮甩,幾個鮮明的舞蹈動作,讓我 感受到了藏舞的魅力。

 

老,是人生不可抗拒的,舞蹈《母親》的最後,還是以老為題賦詩,以母親為圓心畫圓,曆經滄桑的母親又一次舞出了生命的偉大與曆練,老阿 媽平靜地笑平靜地甩袖,就這樣用真實的情感表現著老阿媽優雅到老、美麗到老、善良到老的美好心境。腰還是彎的,臉上的皺紋似乎又多了一些,隻是,思想的寧 靜讓老阿媽看上去恰似一朵高天上的流雲。

仔細品味,這個名叫《母親》的舞蹈,有著雙重的意義,一是通過謳歌老阿媽來讚美母親偉大的胸懷,因為各族人民是一家,這也就是說,藏族舞蹈《母親》 一並謳歌了天下的母親。二是通過讚美母親這個主題,聯想到祖國的成熟風姿。是的,祖國也是母親,她一步一個腳印,從年輕走向成熟,再走向今天的輝煌燦爛, 因為有了祖國這位慈祥的母親,人民才得以安寧,所以說,藏舞《母親》款款情深這個主題,對於我們現代社會的發展和社會的和諧都有著良好的指導意義。

 卓瑪:又名唐澤英、女、一九六五年七月十七日生於西藏澤當。
一九七八年考入中央民族學院藝術係舞蹈中專班學習舞蹈表演。
一九八二年畢業,分配在西藏自治區歌舞團任演員。
一九八三年在西藏自治區歌舞團第一部大型現代民族舞劇《熱巴情》中擔任主要演員。
一九八六年,再一次考入中央民族學院音樂舞蹈係表演大專班學習,畢業後留校任教。
一九八八年在全國高等院校第二屆“桃李杯”舞蹈大賽中榮獲民族舞青年組全國“十佳”演員獎,成績女子第一。
一九九0年參加在人民大會堂為亞運會舉辦的“九·二一”大型文藝晚會的演出,因此被授予亞運會先進個人榮譽稱號。
一九九一年一月在全國少數民族單、雙、三人舞蹈大賽中,榮獲單人舞表演二等獎。
一九九一年五月隨中央慰問團參加西藏和平解放四十周年大慶演出活動,被授予“珠穆朗瑪”優秀演員獎。一九九五年再次隨中央代表赴西藏參加“三十”大慶慰問演出,再獲此獎。
一九九一年參加文化部舉辦的“五十六個民族心連心——歡聚在長城下”大型文藝晚會,擔任節目主持人和獨舞表演。
一九九二年隨中國少數民族藝術家代表團,赴日本參加中日建交二十周年紀念活動。
一九九二年參加由統戰部、文化部、團中央、全國青聯、國家民委組織的中央“心連心”慰問團赴廣西壯族自治區慰問演出。並獲得以上單位頒發的“ 漓江獎”。
一九九二年參加國家體委、中央電視台共同舉辦的為紀念毛澤東主席:“發展體育運動,增強人民體質”的提詞四十周年的大型文藝晚會。
一九九二年參加在武漢舉辦的全國大學生運動會閉幕式大型文藝晚會演出。
一九九三年一月在第四屆北京市舞蹈比賽中榮獲單人舞一等獎,並被授予本次比賽最高榮譽獎。
曾隨中國少數民族藝術家訪問團及中國少數民族舞蹈團出訪過美國、法國、德國、日本、比利時、荷蘭、盧森堡、埃及、伊拉克、韓國、俄羅斯、塞浦路斯、阿聯酋、澳門、香港等國家及地區。並於一九九四、九七年兩次去加拿大學術交流。
參加過多次國際性藝術節。如:巴比倫國際藝術節、伊斯梅麗國際藝術節、澳門國際舞蹈節,以及中國民間藝術節。
曾於一九九三年十一月在北京、一九九四年六月、九月在上海和西安,一九九六年十二月在武漢舉辦了個人舞蹈專場晚會。
一九九五年參加“世婦會”大型晚會《神奇的女人》。是年十一月,應邀參加中國舞蹈精英團赴香港國際藝術節演出。
一九九七年一月,參加日本第九回琦玉國際現代舞比賽,獲特別獎。
一九九七年一月,獲北京市第五屆舞蹈大賽表演、創作兩項一等獎。二月隨中央全國青年聯合會傑出青年代表團赴台灣做青年交流。
一九九八年五月,隨中俄青年友好訪問團訪問俄羅斯並演出。
一九九八年六月,赴韓國講學。
一九九九年慶祝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50周年大型歌舞晚會《祖國頌》任主要演員。十月一焰火聯歡晚會任主要演員。
曾多次在中央電視台、北京電視台及各地方電視台大型晚會中任主要演員,並多次拍攝個人專題片和名人專訪。
本人現任中央民族大學舞蹈係教授、國家一級演員、中華全國青年聯合會會員、中國舞蹈家協會會員、藝術表演委員會委員、北京市舞蹈協會理事、國務院中直機關工委青年聯合會常委。

作品及獎項

獨舞:母親(藏族)

獨舞:雅魯藏布江(藏族)
雅魯藏布江——一條飄致珠峰的合達
雅魯藏布江——一行縱貫古今的熱淚
雅魯藏布江——一條母親的河流

獨舞:晨曲(藏族)
唱不完的是生命的旋律,踩不盡的是生活的節奏,理不斷的永遠是那份愛心

獨舞:虛空(朝鮮族)
雲的飄動——虛空中湧起的氣,氣——生活之源、亦即氣息、呼吸,構成萬事要素,賦予生命的流動、舞韻的通暢

獨舞:大草原(蒙古族)
我喜歡在綠色的海洋裏奔跑,它讓我感覺到無邊無際的是生命

雙人舞:鳳凰涅槃
在熊熊的烈焰中,她們得到了永生,一個嶄新鳳凰從火中升騰,展開美麗雙翅飛向天空,飛向美好的明天……

雙人舞:火塘(土家族)
一對住在深山中的夫婦,圍在火塘邊,甜蜜的愛情使他們忘記了什麽叫寂寞

雙人舞:根(藏族)
一種頑強的精神、一種對生命主題的思考

群舞:珠穆朗瑪(藏族)
世界第一高峰珠穆朗瑪是一位藏族女神,她神聖、崇高、美麗、要與太陽爭輝,最後太陽賜予她七彩光璀,永遠屹立在高原之顛

雙人舞:貂嬋

獨舞:蒙古人

獨舞:喜悅

《禪心》藏族民族現代三人舞
神鷹——人世間和靈世的一位使者神鷹——一顆翱翔在天空的心

 

獲獎經曆


一九八八年在全國高等院校第二屆“桃李杯”舞蹈大賽中榮獲民族舞青年組全國“十佳”演員獎,成績女子第一。

一九九0年參加在人民大會堂為亞運會舉辦的“九·二一”大型文藝晚會的演出,因此被授予亞運會先進個人榮譽稱號。

一九九一年一月在全國少數民族單、雙、三人舞蹈大賽中,榮獲單人舞表演二等獎。

一九九一年五月隨中央慰問團參加西藏和平解放四十周年大慶演出活動,被授予“珠穆朗瑪”優秀演員獎。一九九五年再次隨中央代表赴西藏參加“三十”大慶慰問演出,再獲此獎。

一九九二年參加由統戰部、文化部、團中央、全國青聯、國家民委組織的中央“心連心”慰問團赴廣西壯族自治區慰問演出。並獲得以上單位頒發的“ 漓江獎”。

一九九三年一月在第四屆北京市舞蹈比賽中榮獲單人舞一等獎,並被授予本次比賽最高榮譽獎。

一九九七年一月,參加日本第九屆琦玉國際現代舞比賽,獲特別獎。

一九九七年一月,獲北京市第五屆舞蹈大賽表演、創作兩項一等獎。

  舞之緣——記藏族第一位舞蹈家卓瑪 


  讀過詩人馬麗華的詩,被她筆下的西藏所感動:神秘、荒蠻、遼遠,具有精神上的透明性。而坐在中央民院的排練廳,觀看卓瑪長袖飛舞,則又感悟到西藏民族的另一麵,奔放、熱烈,透出一種無法言傳的崇高感。

15年前,隻有12歲的卓瑪離開了那給予她以靈魂和生命的雅魯藏布江,隻身一人來到京城,開始學習舞蹈。此時,童年的記憶還如同深含不露的冰山被封藏 著,而多年獨身在外,都市生活的漂泊和喧囂,那早就被溶進血脈中的冰山、白雲和汩汩流過的雅魯藏布江瞬時蘇醒,展示著純淨而又脫塵之美,於是,要用肢體去 把這一切都表現出來的衝動,從那一刻起就無時無刻不在撞擊著她的靈魂。

卓瑪說,她現在跳每一個舞蹈時,都有一種無法控製的即興發揮欲。而令人驚奇的是,那來之靈感的隨意,一招一式都滲透著濃烈而典範的藏族風情。

1988年,卓瑪嶄露頭角,她因表演舞蹈《珠穆朗瑪》榮獲“桃李杯”女生第一名;她在東亞運動會開幕式上的獨舞表演,又贏來了廣泛的讚譽;而將於下月在京舉行的卓瑪專場晚會,將凝聚著她舞蹈生涯的明麗和輝煌。

有專家評價道:80年代出了楊麗萍,90年代出了卓瑪。搞了10年春節晚會編劇的韓寧如是說:卓瑪舞蹈的獨特魅力就在於,她把藏族舞蹈從一種自娛的形式提高到了一種文學上的高度。

任何一個自然人,都不可能逃脫社會所賜予的命運。他不在這裏,便在那裏,誰都不可無位而在。任何一個藝術家,也不可避免自己的身位於社會一隅。如果有誰真的能逃離社會,那社會及社會中之人們又如何談你的藝術呢!

然而,如今確有人隻願談藝術家的天才,而且常將其成就與社會脫離,甚至視評以“叛離”為榮,她們無非是想說:藝術家隻是掙脫了母體才是天才,這是誤 導。眼前,卓瑪的成功恰恰說明:藝術家的天才與創造性,完全是建立在他的母體之上,成功點正是主觀與客觀高度的融合點。可以稱之謂“審美定位”。

出生於西藏山南澤當的卓瑪,帶著高原雪山的古樸與執著,經過中央民族學院的加工鑄造,如同崔美善、刀美蘭、莫德格瑪、阿依吐拉等各族有代表性的舞蹈家 一樣,成為藏族的一代才女。她讓人馬上想到另一位卓瑪——才旦卓瑪。她們雖不生在同代,卻同是藏族心中明亮的星,也是全國人民的驕傲。

1991年以來就耳聞卓瑪在準備個人晚會,這說明她開始走向成熟。但她將成為怎樣一個舞蹈家?她將如何塑造自己?人們自然有各種猜想,也有各種期待。 三年了,大多數人沒有落空。她給了自己一個準確的審美定位。是的,卓瑪可以有另外的定位。她可以是“藏族第一個芭蕾舞蹈家”或是什麽其他舞者,但是我敢 說,憑她的出身、經曆、閱曆和學曆,她現在的選擇是最佳選擇。

大幕啟開,在巍峨的布達拉宮下,在磅礴的雲海上,緊緊貼伏著就是藏族青年舞蹈家卓瑪。有位評論家稱卓瑪這台專場舞蹈是“根”的藝術,不僅晚會中有以根 命題的和表現中國統統倫理關係的《母親》、《火塘》等舞蹈,都被富有哲理性的根的形象涵蓋著,更主要卓瑪的心象根深深滲透到泥土中。卓瑪是幸福的,瞧,她 慢慢仰起頭,用手指蘸著酒水彈向天空……晚會從此開始,舞蹈就此爆發,而這時的卓瑪真象沐浴在陽光裏的一朵雪蓮綻開了。

動作完全脫離“舞台腔”,在以“內八字”腳型為特點,以流動造型為手段的土家族雙人舞《火塘》中,她勾畫了一位幾乎象沈從文筆下的鄉土人物。此後她又 以極大的熱情獻身到一個神聖的創作表演。讓人難以置信的是一位身材修長,姿態婀娜的女青年舞蹈家竟醉心於扮演龍鍾的超級大老嫗,這美嗎?可是當舞台上顯現 縱深彎曲的拉薩河空間,一位老阿瑪從源頭走來,越走越近,越走形象越高大,也是在走,也是在舞——走著婦女一生艱辛、舞出藏族濃濃情調,是那樣慈祥、開 朗、放達,還帶著藏民特有的幽默感,觀眾一下子被這活生生的形象震撼了、攝服了;長久留在心中的也許就是卓瑪在藝術上追求的性格美、生活美和舞蹈之美。畫 壇上有幅名畫《父親》,我們為年輕的舞蹈藝術能出現可與之媲美的《母親》而感到自豪。

她的晚會至少有一點最值得稱道:甘為“根”蔓

晚會中有個節目叫《根》。這是鄧林為其編導的。也許人們認為這個舞蹈作為一個獨立的節目還有值得商討之處,但它“對生命主題的思考”,恰把卓瑪的本質 托出來了,卓瑪確是立於一個盤根錯節的、剪不斷理還亂的、巨大的根上。主根在雅魯藏布江,枝蔓卻伸展到黃河河套與長白山麓。她兩進民族學院,接受了時代的 光與露,但她血管裏依舊流淌著藏族的血。民族學院這所少數民族的最高學府,它站在時代科學的前沿,卻沒有讓自己的學生的生命飄離其民族的沃土,反使她更深 地紮根於民族藝術之中。

卓瑪以《根》為軸心,含有她個人與他人的創作,含有獨舞與領舞,含有朝鮮、土家和蒙族舞蹈作品,廣而不散,零而不亂,可貴的是她的本色反倒更濃重了,更強烈了。看得出她花了很大的功夫,經過了多種篩選,她最終選配的結果,顯示了她的成熟。

瞧!她立在那巨大的根上,那般扭曲、那般苦求、那般頑強,她甘於在那錯綜困頓中做一條枝蔓。卓瑪讓人感覺到一個民族舞蹈家,苦苦追求的命運,竟是如此艱難而又不可回避,這是一個令人生畏而又令人崇敬的人生。

卓瑪無疑已脫俗並上升到一個較高的層麵上,然而她還是她,她沒有離開她的根。她的可愛正在於她的誠實,她的成熟也正在於她的誠實。藝術家的命運常常是 奇妙的,她愈是縮小她的外延,人們愈是承認她的多才多藝和素養全麵;相反,愈想賣弄自己是多麵手,能代替一切,人們倒說他失去了本色,可喜,卓瑪不浮躁; 可賀,卓瑪的本色得到了強化。

這台具有濃鬱文化氛圍並對民族舞蹈的格局有所突破的個人專場晚會,凝結著許多人的心血。晚會策劃是韓寧,卓瑪的指導老師是藏族的茨仁桑姆、達斡爾族的 滿蘇榮,與卓瑪合作的編導家有土家族的徐曉萍、漢族的鄧林、朝鮮族的申文龍,她的舞伴張雁飛卻是苗族,連“金珠瑪米”的編導家張繼鋼、舞美設計家樊躍也來 鼎力相助,這合作的本身就是一曲暖透人心的讚歌。卓瑪是幸福的,金雪蓮顯示高潔的藝術品格,也映照著時代的光澤。  
 

藏族舞蹈家卓瑪  

    在全國藝術院校第二屆“桃李杯”舞蹈比賽中,專家們以驚喜的目光關注著一位藏族姑娘。

    卓瑪,漢名唐澤英,1965年出生在西藏山南的澤當,相傳那裏是藏民族的發祥之地。遠處是高聳入雲的雪山,滾滾東流的雅魯藏布江把古老而分散的村落串聯在 一起,江的兩岸是大片綠色的土地,小卓瑪就降臨在江邊一個極普通的藏民家庭。她常常站立江邊,遙望雪山上的彩雲心中暗暗祈禱,她祈求自己長得很高用長長的 手臂摘下那朵朵彩雲,好讓自己搭乘著它飛越雪山去領略外部世界的風采。真是天遂人願,12歲那年她真的搭乘彩雲,身著心愛的藏袍踏進了中央民族學院舞蹈係 的殿堂。緊張的學習生活,嚴格的係統訓練,老師的諄諄教誨,小卓瑪自身的勤奮努力,終於獲得了文化課和專業課雙優的成績。

    1982年夏天,她滿載著同學和老師的祝福回到了闊別5年的故鄉。自治區歌舞團的編導看到從北京回來了一位風采驚人的姑娘,立即便把一些主要角色的重擔壓 在她肩上。她主演的大型舞劇《熱巴情》獲得了好評。隨著演出場次的增加,她越來越感到在舞蹈藝術的海洋中更需要學習和深造。1986年,卓瑪再次告別家鄉 父老,考入了中央民族學院舞蹈大專班。不久,這個來自聖潔高原的姑娘真的騰飛了。她繼1988年獲得全國藝術院校“桃李杯”舞蹈大賽“十佳演員獎”之後, 連續在北京市舞蹈比賽、全國少數民族單雙三舞蹈比賽以及全國性大型演出活動中獲得了一項又一項殊榮。

    她表演的《珠穆朗瑪》展示了想象力和才華。在強烈的急速旋轉中,人們不僅目睹了堅實的功底,更重要的是展示了性格。卓瑪把握準確、表現充分,當“朗瑪”戰 勝了日月天地,把春水灑向人間並帶著眷戀和祝願一步一回頭地回歸冰峰時,卓瑪想象力和表現力的展示達到高潮,她已經不是在跳舞了,情感的投入出色地把神的 意誌和人的天性融為一體。

    她表演的《雅魯藏布江》充滿著對故土的熱戀和對母親河的崇拜,灑脫中充滿激情。她新近推出的女子獨舞《母親》是張繼剛專門為她編創的作品,舞蹈以藏民族民 間舞為底韻,並在此基礎上進行了大膽的發展和變形,成功地展現了“母親”虔誠、善良的內心世界和她飽經風霜追求吉祥的樸實情感。更可喜的是,在卓瑪近來的 新作中,一個名為“晨曲”的獨舞是由她本人創作的。舞蹈揭示了藏北草原一位天真浪漫的牧羊少女的追求與向往。

    吳曉邦先生有一句名言:“真正的舞蹈家必須自己能夠創作。”看來,卓瑪正在步入真正的舞蹈家的行列。

雪域高原的舞蹈家:
從雪域高原走下來的卓 瑪給我們帶來蘊涵著濃鬱藏情藏意的舞蹈。而當我懷揣著采訪機走近她時,這個靈動的舞者展示的是另一個更為生動且感性的她。采訪在一個有著很好的冬日陽光的 午後進行,她人性中樸實而溫暖的東西也讓我備覺暖意。卓瑪,一直在用平緩而溫和的語調講述……

  命運的安排

   卓瑪滿眼含笑地回憶她一生都感謝的一次選擇,然而卻是被動的。1978年中央民族學院藝術係到西藏招生。卓瑪陪著要好的夥伴去考試,她靜靜地站在樹後看 著別人接受考試,卻沒有勇氣走上前去。考試就要結束的時候一個老師看到了縮在樹後的小卓瑪,於是問她:“小姑娘,你要不要來試一試?”那時侯的卓瑪還是個 不會跳舞的藏族女孩。可以說她是用《唱支山歌給黨聽》敲開了舞蹈世界的大門。就是這位老師不經意地一問改變了她的一生。

  從某種意義上講是舞蹈選擇了卓瑪而不是她去主動地選擇舞蹈,然而這種用形體表現的藝術,卻在後來的日子成為內向的女孩卓瑪最好地詮釋生活和表達感情的方式。

  燦爛的微笑

   麵對上天的厚待,卓瑪回報以滿心的熱愛和勤奮的學習。她跳著舞走過自己的少年、青年,她跳著舞旋轉於一個又一個舞台,塑造一個又一個令人難忘的形象,帶 給觀眾一次又一次的感動。舞台上,她塑造最多的莫過於母親,即便7歲那年剛剛分配到西藏自治區舞蹈團的第一次正式登台——在大型現代舞劇《熱巴情》中也是 跳母親。對於年輕的卓瑪而言,要把握這種需要一定積澱的舞蹈角色是有難度的。1993年的獨舞晚會上她第一次表演了舞蹈《母親》。在這個形象的刻畫中,卓 瑪不局限於外在的表現,力求展示內心世界,將含辛茹苦、無私哺育的“母親”表現得淋漓盡致,不僅以形體,更以母性的精神表現一位真正藏族老阿媽。而背後托 起這個形象的是廣袤無垠的西藏大地。她時而舒緩時而奔放,腰身的彎曲蘊涵著一種承受壓力、抗拒苦難的美。舞蹈界的一位專家這樣評價她:在她躍動的身影中, 雖能看到民族舞蹈的古樸,但更引人注目並震撼人心的是她那恢弘而瀟灑的氣質,那對任務造型大膽的誇張與變形,烈火般燃燒著時代的熱情……

  表演一舉成功,當她的舞步結束在最後一個音符的時候,全場爆發長久不絕的掌聲,甚至有的觀眾流下淚水。卓瑪最欣慰也最感動的是很多觀眾看過她的表演後都會這樣說:“卓瑪,我一定要去一趟西藏……”而每每這個時候,卓瑪笑得最燦爛。

  舞蹈的靈感

   演出和練功之餘,卓瑪喜歡用筆記錄一些情緒化的非常細膩的東西。有時寫著寫著就迸發出可舞蹈的靈感,她將這悟出來的靈感融入自己的創作中。在她看來舞蹈 是語言的延伸,是可以碰觸到靈魂深處的。《珠穆朗瑪》的創作過程就是一個很好的例證,卓瑪僅用了20天時間就將它創作完成並搬上舞台,而且一舉獲得了第二 屆“桃李杯”舞蹈大賽大獎。卓瑪告訴我,舞蹈的創作時間其實並沒有一定之規,有時候可能很漫長,有時候卻可以非常的短,完全依據於靈感的湧動。卓瑪把自己 對故鄉熾熱的感情注入到一個又一個強烈的疾速旋轉中。最終舞出了一個藏舞的神話。

   如今卓瑪做了媽媽,孩子的出生成了她生活最新的焦點。“我第一眼看見他的時候說實話我害怕,他太小了,這麽小怎麽辦?我都不敢碰他……”卓瑪微笑著回憶 她初為人母時的擔心,這種出於愛的擔心想必是每一個母親都曾經有過的。孩子的出生帶給她更多的忙碌,但是她很幸福,很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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