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的創造主

主啊!讓我看到我周遭的人,賜我以你的眼光把他們看待, 讓我把智慧和力量付諸於行,使人看到你海洋般寬深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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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愛成病的父親

(2009-02-10 16:45:43) 下一個



楊腓力


有一次在英國舉行宗教比較學術會議,世界各地的專家群集討論,基督教信仰可有其獨到之處。他們首先排除類似的觀念。成為肉身?其它宗教也有不同的神取人的樣式顯現的說法。複活?其它宗教也有神祇死而複生的記載。大夥兒一直爭論,後來魯益師走進來。「在吵什麽啊?」他問道,並且聽到同事告訴他,他們正在討論基督教在世界諸宗教中有何獨到之處。魯益師說:「那簡單,當然是恩典這個觀念囉。」

與會人經過討論,也同意魯氏的看法。神的愛毫無代價的施予我們,與人的本性全然相違。佛教的八正道、印度教的羯摩教理、猶太教的約、回教的法典,都是提供如何贏取認可的法門。隻有基督教敢於宣稱神的愛是無條件的。

耶穌深知人生性抵拒恩典,所以祂常常講起。祂描述世界遍滿了神的恩典:日頭照好人也照歹人;飛鳥不種也不收的免費收取種子;野地的花雖無人照顧,卻在多石的山坡上綻放。耶穌好像外國來的觀光客,注意到本地人常忽視的地方,祂能在各角落尋見恩典的蹤跡。但是耶穌從來沒有解析恩典,或定義恩典;祂甚至從未用過這個詞。祂借著我們稱之為比喻的故事,傳揚恩典的信息。以下我會把一些比喻轉換為現代背景的故事。

流浪漢的彩券

有個流浪漢住在曼哈坦東南區的富頓漁埠。魚屍的腥臭逼人,簡直叫人受不了,而且他也痛恨卡車日出前就吵吵鬧鬧的抵達。可是曼哈坦中區太擁擠,也很容易受到警察驅趕。在漁埠附近,一個滿臉胡渣的男人獨來獨往,睡在垃圾箱後的運貨處,不會有人搭理的。

有天清早,工人正把各種魚拉出卡車,彼此用意大利話大聲交談時,這個流浪漢起來去翻觀光餐廳的垃圾箱;早起一定會撿到好東西:昨晚沒吃的大蒜麵包與薯條、咬過幾口的披薩、或一塊起司蛋糕。他先填滿肚子,再把剩下的裝進紙袋。空瓶空罐則裝進塑料袋,放在他生鏽的推車上。

早上的太陽在港口的霧中顯得蒼白,漸漸從漁埠的建築物間升起。流浪漢在一堆爛生菜葉上看見一張上周的紐約彩券,本來不想拿,後來出於習慣撿起來,塞進口袋。以前他還沒這麽歹運的時候,每個禮拜都會買一張,也從不多買。過了中午,他想起來那張彩券,就拿到報紙販賣機前對照號碼。三個號碼、四個五個……七個號碼全中了!這種事怎麽會臨到他頭上呢?要飯的不會中紐約彩券的。

不過卻是真的。那天下午他成了媒體的寵兒。衣服鬆垮,又沒刮胡子的他,在刺眼的燈光下被電視節目工作人員介紹,今後二十年,他可以每年領取二十四萬三千美元。一個穿著皮短裙的時髦女人,把麥克風湊到他臉上問道:「您感覺如何?」他茫然的看著那女人,聞到一絲香水味。已經很久、很久沒人問他這個問題了。他原本在饑餓邊緣徘徊,如今竟然發現,自己將不會再捱餓了。

櫻桃園的女孩

有個年輕女孩,在密執安州一個小鎮的櫻桃果園長大。她的父母有點保守,對她的鼻環、喜歡聽的音樂,以及裙子的長短,都會反應過度。她被父母禁足了幾次,令她憤恨難當。有次與父親爭吵後,父親去敲她的房門,她竟然對父親大吼。那天晚上,她終於實行了在腦海中演練過無數次的計劃:翹家。

底特律她以前隻去過一次,是和教會青少團契搭遊覽車去看棒球賽。小鎮報紙常常繪聲繪影地渲染底特律城區內的幫派、毒品、暴力問題,女孩認為父母一定不會去那裏找她。加州,或是佛州還有可能,絕不會是底特律。

第二天她就遇見一個男子,開著她前所未見的大轎車。那個人載她去吃午飯,幫她找地方住,給了她一些藥丸吃,讓她覺得舒暢無比。她想的沒錯:以前是父母壞了她快活的機會。

好日子持續了一個月、兩個月、一年。開大轎車的男人──她叫他「老板」──教她一些男人喜歡的把戲。因為她未成年,男人爭相出高價要她。她住在酒店的頂樓豪華套房,想要什麽就在房間點。偶而也會想起家鄉的老爸老媽,然而他們的生活如今看起來是又狹窄又乏味;她簡直不能相信自己是在那裏長大的。

第一次看見自己的照片刊登在牛奶盒,標題寫著「你見過這孩子嗎?」;她著實害怕了一陣子。不過現在她是金發,再加上濃妝、鑲嵌在身上的珠寶,沒人看得出來她還是個孩子。而且,她的朋友都是翹家的,沒人會泄密。

一年過後,性病的征狀開始出現,女孩沒想到老板這麽快就變得無情。「這個年頭,我們可不能亂來!」他吼著。女孩立刻流落街頭,身無分文。晚上她雖然還能變點把戲,賺來的錢還不夠買毒品。寒冬來襲,她隻能睡在大型購物中心外的暖氣口上。「睡」這個字並不正確,一個年輕女孩子在底特律城區絕不能鬆懈警惕。她有了黑眼圈,而且咳嗽得厲害。

有天晚上,女孩躺著,聽行人的腳步聲,不能入睡。突然間,她覺得生命中的一切竟然如此不同。她不再覺得自己是個神氣的女人,而是個小女孩迷失在寒冷可怖的都市。她抽泣著,緊攏雙腿,大衣上堆著報紙,依舊冷得發抖。記憶中的一幕突地閃過,腦海中浮現出一幅畫麵:小鎮的五月,成千上萬的櫻桃樹同時開花,她的金毛犬在成列成行的花樹中穿梭,追逐網球。

天啊,我為什麽要離開呢?她自問道,心不禁刺痛。我的狗在家比我現在吃得還好。她哭了,那一剎那她知道自己是多麽想要回家。

打了三次電話,都是錄音機。前兩次,她沒留話,但是第三次她說:「爸、媽,是我。我可以回家嗎?我會搭長途汽車回去,差不多明天晚上十二點到。如果你們不在車站,那我就會坐到加拿大。」

從底特律到小鎮,加上中途停站,需要七個小時左右。在這當兒,女孩發現自己的計劃有缺失。如果父母剛好出遠門,沒聽到她的留言呢?她豈不應該再等一天,或等到見他們嗎?就算他們在家,也早當她是死了。她應該給他們時間壓驚才是。

她的思緒在這些顧慮中起起伏伏,也在準備對父親要說的話:「爸爸,對不起,我知道錯了。都是我不好。爸爸,請原諒我。」她把這段話重複再重複,每練習一次喉頭就發緊。她已經多年沒說過道歉的話了。

細碎的雪花落在成千上萬個輪胎碾過的陳舊馬路,瀝青散發著白氣。她已經忘記這裏的夜晚有多黑。一隻鹿飛越馬路,汽車急轉彎。告示板間或自窗外掠過;一個路標寫著還有多少裏到小鎮。天啊。

汽車終於進站,司機以嘶啞的聲音用擴音機說:「各位,我們隻在這兒停十五分鍾。」十五分鍾決定她一生。她照照鏡子,抿抿頭發,舔去牙齒間的口紅。她看看手指頭的煙漬,不知道父母是否會注意。

她走進車站,不知道要作什麽心理準備。她心底演練過各種場麵,卻萬萬不是眼前所見的一幕。在那水泥牆、塑料椅的小鎮候車室,來了四十多位兄弟姐妹、表親、堂親、祖母、曾祖母。他們都戴著好玩的帽子、吹哨子,牆上掛著計算機印出來的「歡迎回家!」

她父親從人群中擠出來。她眼睛發熱,淚水幾乎奪眶而出,開口講她背下來的說詞:「爸爸,對不起,我……」

父親打斷她的話說:「不要提了,孩子。我們可沒時間來那一套,不必道歉了。我們在家準備請客,妳要遲到了。」

失而複得的喜悅

我們已經慣於在每一應許中找到圈套,但是耶穌以豐沛恩典為主題的故事卻沒有圈套、沒有漏洞,不會陷我們無分於神的恩典。每則故事的結局都太好,令人不能信以為真  或者說,結局太好,所以絕對是真的。

這些故事與我孩提時對神的觀念是何等不同。我曾以為,神當然會赦免,不過先讓那些悔罪的吃點苦頭。我把神想成是個雷霆萬鈞的角色,喜歡受人畏懼,過於受人愛戴。但是,耶穌描述的神,是個不顧自己麵子的父親,急忙跑上去擁抱那個花盡一半家產的兒子。他沒有講大道理:「你這次應該學到教訓了吧?」耶穌所說的父親反倒歡喜快樂──「因為我這個兒子是死而複活、失而又得的」──然後又說一句愉快的話:「他們就快樂起來」。

阻撓我們得到神的赦免,不是由於神不願意──「相離還遠,他父親看見,就動了慈心」──而是我們不情願。神的膀臂永遠是伸開的;是我們掉頭而去。我已經花了不少時間反思耶穌的恩典故事,為了披露其中的精意。然而每當我麵對這些驚人的故事,就察覺自己欠缺恩典的心態是如何模糊了我對神的看法。

浪子的故事是耶穌連續講的三則故事之一:失去的羊、失去的銅板、失去的兒子;故事重點都一樣。每一則都著墨於失落的感覺、重尋的欣奮,然後以歡天喜地的場麵收尾。耶穌是在說:「你想知道神的感受嗎?如果有一個人對我注意,我的感覺就好像找到了遺失已久的最貴重的東西。」對神而言,是找到了生平最寶貝的東西。

很奇怪,重獲比起尋獲更能激動人心;遺失,然後找回一支名貴的筆,比起買筆的那一刻更快樂。父母接到調查局的電話,得知六個月前被綁架的女兒已經找到,會是什麽樣的感受。或是一個太太接到軍方代表致歉:原先的消息不實,她的丈夫並沒有在那架摔落的直升機上,她會有什麽樣的感受。這些例子隻令我們略略體會,創造宇宙的神,看見又有一員重回家中,是什麽樣的感受。照耶穌的話:「一個罪人悔改,在神的使者麵前,也是這樣為他歡喜。」

恩典是極其切身的。如盧雲所說:「神歡喜,不是因為世上的問題已經應刃而解,不是因為人類所有的傷痛、苦難已告終結,也不是因為有成千上萬的人信了主、頌讚祂的美善。不!神歡喜,是因為子女中有一個迷失,如今找到了。」(《浪子回頭:一個歸家的故事》,校園,一四五頁)

誰是神所愛?

在威尼斯的藝術學院,有一張意大利畫家韋羅內塞(Paolo Veronese)的作品,當時觸怒了宗教法庭。畫中耶穌與門徒坐席,羅馬軍人在一角玩樂,一個鼻子流血的人在另一角落,走失的狗四處遊蕩,另外還有幾個醉漢、侏儒、摩爾人,與時代背景不符的匈奴人。宗教法庭傳韋羅內塞出庭,要他說明作品為何如此輕浮。

韋羅內塞以福音書為證,為自己的畫作辯解,說耶穌正是與這些人相處。宗教法庭的人惱羞成怒,強迫韋羅內塞改變作品的題目,使畫中情景變成一般而不是宗教的內容。

宗教法庭這麽作,無疑重蹈耶穌時代法利賽人的態度。他們痛恨稅吏、雜種、外邦人、名聲壞的女人與耶穌周旋在一起,他們也難以置信這些是神所愛的人。耶穌講恩典的比喻,令聽眾豎耳聆聽的當兒,法利賽人站在人群外圍咬牙切齒、低聲咒罵著。在浪子的故事裏,耶穌引進大兒子,發出理當不平之鳴,因為父親獎賞不負責任的行為。他給浪蕩子大擺宴席,是要宣揚哪門子「家庭價值觀」?是要鼓吹什麽美德呢?

福音與我們自認的結局完全不同。至少我會希望是循規蹈矩的,而不是恣意揮霍的受獎勵。我會先弄幹淨自己的行為,然後才現身於聖潔的神之前。然而,耶穌卻說神無視那禱詞華麗的法利賽人,反到轉向呼求「神啊,開恩可憐我」的平凡罪人。遍覽聖經,神寧取「真誠人」而舍「好人」。如耶穌所說:「一個罪人悔改,在天上也要這樣為他歡喜,較比為九十九個不用悔改的義人,歡喜更大。」

耶穌臨死前所作的事,之一就是饒恕掛在十架上的強盜,明知強盜的歸信之舉是出於恐懼。那個強盜永遠不會研讀聖經、參加會堂或教會聚會,也永遠不會補救他所作的錯事。他隻是說:「耶穌,求你記念我,」而耶穌竟應許說:「今日你要同我在樂園裏了。」這令我們吃驚,也提醒我們,恩典不在乎我們為神作了什麽,而在乎神為我們成就了什麽。

我們如果問別人,要作什麽才能上天堂,多數人會說:「作好人。」耶穌的故事卻與此看法有抵觸。其實,我們隻要呼求「救我!」就可以了。神歡然收納任何歸向祂,或已經踏出回家的第一步的人。大多數的專家們──醫生、律師、婚姻輔導等──給自己設定很高的標準,然後等他們的顧客來找他們。神卻非如此。

祈克果說:

論到罪人,神不會隻站在那裏,張開膀臂說:「來吧」;不,祂站在那裏,像浪子的父親一樣等待。祂不僅站著等,並且出外尋找,像牧人尋找丟失的羊、像婦人尋找遺失的銅板。祂去,不,祂已經去了。但是無限的父,遠超乎牧人或婦人,踏上了漫長的路──從神變成人──以此路途,去尋找罪人。

祈克果觸及了耶穌的比喻最重要的層麵。這些不隻是引人的故事,為了吸引聽者的注意;也不是文學媒介,為了表達神學真理。這些故事乃是耶穌在世生平的樣板。祂是那牧人,離開安然的柵欄,沒入危機四伏的黑夜裏。祂的宴席歡迎稅吏、妓女、敗德的人參加。祂來,是尋找病人,而不是健康人;尋找罪人,而不是義人。對那些出賣祂的人──特別是祂的門徒,在最需要的時候離棄祂──祂的響應竟然像個思愛成病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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