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斯帖記第一章)
1:1 亞哈隨魯作王,從印度直到古實,統管一百二十七省。
1:2 亞哈隨魯王在書珊城的宮登基。
1:3 在位第三年,為他一切首領、臣仆設擺筵席,有波斯和瑪代的權貴,就是各省的貴胄與首領,在他麵前。
1:4 他把他榮耀之國的豐富和他美好威嚴的尊貴,給他們看了許多日,就是一百八十日。
1:5 這日子滿了,又為所有住書珊城的大小人民,在禦園的院子裏設擺筵席七日。
1:6 有白色、綠色、藍色的帳子,用細麻繩、紫色繩從銀環內係在白玉石柱上,有金銀的床榻擺在紅、白、黃、黑玉石的鋪石地上。
1:7 用金器皿賜酒,器皿各有不同。禦酒甚多,足顯王的厚意。
1:8 喝酒有例,不準勉強人,因王吩咐宮裏的一切臣宰,讓人各隨己意。
1:9 王後瓦實提在亞哈隨魯王的宮內,也為婦女設擺筵席。
1:10 第七日,亞哈隨魯王飲酒,心中快樂,就吩咐在他麵前侍立的七個太監米戶幔、比斯他、哈波拿、比革他、亞拔他、西達、甲迦,
1:11 請王後瓦實提頭戴王後的冠冕到王麵前,使各等臣民看她的美貌,因為她容貌甚美。
1:12 王後瓦實提卻不肯遵太監所傳的王命而來,所以王甚發怒,心如火燒。
1:13,14 那時,在王左右常見王麵、國中坐高位的,有波斯和瑪代的七個大臣,就是甲示拿、示達、押瑪他、他施斯、米力、瑪西拿、米母幹,都是達時務的明哲人。按王的常規,辦事必先詢問知例明法的人。王問他們說:
1:15 “王後瓦實提不遵太監所傳的王命,照例應當怎樣辦理呢?”
1:16 米母幹在王和眾首領麵前回答說:“王後瓦實提這事不但得罪王,並且有害於王各省的臣民。
1:17 因為王後這事必傳到眾婦人的耳中,說亞哈隨魯王吩咐王後瓦實提到王麵前,她卻不來。她們就藐視自己的丈夫。
1:18 今日,波斯和瑪代的眾夫人聽見王後這事,必向王的大臣照樣行,從此必大開藐視和忿怒之端。
1:19 王若以為美,就降旨寫在波斯和瑪代人的例中,永不更改,不準瓦實提再到王麵前,將她王後的位分賜給比她還好的人。
1:20 所降的旨意傳遍通國(國度本來廣大),所有的婦人,無論丈夫貴賤都必尊敬他。”
1:21 王和眾首領都以米母幹的話為美,王就照這話去行。
1:22 發詔書,用各省的文字、各族的方言通知各省,使為丈夫的在家中作主,各說本地的方言。
讀經:
以斯帖記第一章第一節:亞哈隨魯作王,從印度直到古實,統管一百二十七省。
第四節:他把他榮耀之國的豐富,和他美好威嚴的尊貴,給他們看了許多日,就是一百八十日。
第七節:用金器皿賜酒,器皿各有不同,禦酒甚多,足顯王的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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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亞哈隨魯作王〗
現在我們要來看以斯帖記的本文,看看它如何來描繪我們真實的光景。如果以斯帖記是一麵鏡子,那麽我們必定是鏡中人。我們首先要知道書中的人物,像末底改、以斯帖、哈曼、亞哈隨魯王等人,他們代表什麽?讀聖經的人幾乎一致同意,末底改代表聖靈,哈曼象征肉體。所以我們會說,神見證第二代的延續,難處是在哈曼身上。意思是說我們的肉體是問題人物,他是禍首。其實若仔細推敲,這話並不盡然,是誰把戒指給了哈曼,並且授權給他為所欲為呢?哈曼撒野,誰該負責呢?因此我們看見問題出在亞哈隨魯王身上。如果亞哈隨魯王不答應,哈曼一點辦法也沒有,也許我們會追問,如果哈曼代表肉體,那麽亞哈隨魯王又表什麽?感謝主,聖靈給我們的圖畫太生動,也太清楚了。亞哈隨魯王無疑問的乃是代表"我們的魂"或者"我們的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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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屬魂的人又稱天然的人〗
從廣義的角度看,也可以說,我們是個屬魂的人或天然的人。根據聖經,魂就是我們人格的所在,是一個感覺"自己"存在的機關。我們為什麽會說:"我" 呢?就是因為我們有魂的緣故。馬太福音第十六章二十六節主說:人若賺得全世界,若賠上他的魂,有什麽益處呢?路加福音第九章廿五節主卻說:人若賺得全世界,賠上他自己,有什麽益處呢?我們若比較這兩處主所說的話,一個地方說:"他的魂"。另一處說:"他的自己"。因此很容易肯定"我們的魂"就是"我們的已"。凡以自己為中心而生活的人,就叫作"屬魂的人"。一個人屬"魂"是與生俱來的,所以又稱作"天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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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的已"喜歡坐在寶座上〗
恐怕沒有比用"亞哈隨魯"來形容我們的魂,或我們的"已恰當了。以斯帖記一開始就寫著說:亞哈隨魯王"。這是亞哈隨魯給人的第一個印象。一點不錯,我們給人看見的第一個鏡頭,就是我們的"已"喜歡坐在寶座上。並且許多時候,也真的坐在寶座上。所有的魂都是好高的,喜歡高高在上,喜歡發號施令,喜歡作威作福。不要以為隻有那些有野心的政客喜歡作皇帝,其實我們個個都在作皇帝夢。許多作丈夫的自封國王,封妻子為王後,兒女呢?自然就變成他的臣民,結果作牛作馬,一切都為著臣民,民主得很。但是希奇,對孩子對妻子說話不好好的說,一定要用吼的,因為不吼不足以表現威嚴。一個常常聽見吼聲的家庭,我們就知道是亞哈隨魯在那家作王了。當我們坐在王位的時候,沒有一個人可以侵犯我們的尊嚴,連我們最親近的人,像瓦實提,都不可越雷池一步。
當我們稱心隨意的時候,我們會以"仁君"姿態出現:"喝酒有例,不可勉強人"。似乎處處替別人著想,想到別人的權益。但是什麽時候自己的驕傲受了傷害,就立刻翻臉不認人,王後和走卒一視同仁,廢棄的時候,什麽仁愛,什麽慈祥,都拋諸腦後。喝酒可以不勉強,但是王後應邀是非勉強不可。
王曾經下令:讓人各隨已意,但是這裏的人不包括瓦實提,你看這不是暴君的行為嗎?廢後選後悉聽"君"便,這不是我們的寫照是什麽?亞哈隨魯使王後瓦實提受苦,我們豈不是也常使我們周圍的人受苦嗎?我們在不順心的時候,動不動就把他們廢掉了。當我們這樣地作一些愚昧事的時候,居然像亞哈隨魯王廢後一樣,振振有辭,以為瓦實提不識抬舉,給她這麽好的機會,讓她一展她的美麗,她居然不識好心人。多少時候暴戾之氣衝昏了我們的頭,就作了糊裏糊塗的事。作的時候還很轟轟烈烈,有排山倒海之勢,讓人錯覺這位大君講義氣,講原則。那知君令一出銳不可當,真是駟馬難追,義氣懍然。曾幾何時,當王怒止息的時候,他竟然想念瓦實提!這位令出如山的國王,居然後悔了,他的怒氣由觸發、而醞釀、而高升、而衰征、而止息。乃是當他走了這麽漫長的道路之後,才發現他作的湖塗事。哦!這不是"昏君"的行為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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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暴君"也是"昏君"〗
亞哈隨魯是暴君,也是昏君。你會不會很感到意外和驚訝,聖靈把我們比作"暴君"--專製、獨裁、暴虐。也比作"昏君"--昏庸、腐敗、無能。亞哈隨魯像昏君的時候,恐怕是莫過於他糊裏糊塗的聽從哈曼的話。在這麽重要的事上,他自己居然一點主意也沒有。希奇!多少時候,我們也糊裏糊塗地接受了肉體的建議,在肉體的麵前竟然軟弱無能。最有主張的我,竟然變作一點主張也沒有,任憑肉體坐大,以致作了許多糊裏糊塗不可收拾的事。我們這樣的經曆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嗎?哦!聽從肉體的人是最昏庸糊塗的人,聖靈形容的不錯,我們的已作王的時候,的確是集"暴君"和"昏君"之大成於一身。可憐許多時候我們還不服氣,以為自己很仁慈,很英明。感謝主,他引導我們到一麵鏡子麵前,就是這一本可愛的以斯帖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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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己"為中心的生活〗
讓我們作一個小小統計,(根據原文)亞哈隨魯[王]字在以斯帖記裏,提起一百六十九次,[王國]也提起了十一次,但是神和他的名字,一次也沒有提到。
依據這小小的統計,就知道整個故事是以亞哈隨魯作中心,他是主角。否則怎麽讀來讀去都是亞哈隨魯王呢?因為亞哈隨魯王代表我們的[己],那麽他的生活,自然就代表以我們的己作中心的生活。正因以斯帖記處處充滿我們[己]的影子,難怪神的名字不見了。當我們的己搶盡光彩的時候,神似乎悄悄地退到背後去了。在這一點上,以斯帖記很象羅馬書第七章,那一章似乎到處都充滿了"我"字,一共出現了四十八次,而聖靈這個字隻出現一次。到了羅馬書第八章有了很顯著的改變,我減少了,隻出現了二次,而提到聖靈的次數升高,至少有十九次。就以斯帖記表麵上給人的印象,很像羅馬書第七章,然而就著以斯帖記故事情節的發展,卻像羅馬書第八章。如果說羅馬書第七、第八兩章可作以斯帖記的注解,這話不算為過的。
當保羅的羅馬書第七章不停的說到"我",或者說代表我們的已的亞哈隨魯一而再、再而三出現在以斯帖記裏,就使人連想到,在美國有一種鳥叫Me鳥。這一種鳥一天到晚隻唱一個調,Me個不停,唱來唱去離不開Me字,永遠停留在Me調上,老不進步。所以人就給這鳥取名作Me鳥,大家都知道這個Me字在英文就是"我",這種鳥不是終日吱吱叫,而是"我我"叫。Me鳥所唱的歌,也就是保羅在羅馬書第七章所唱的"歌",也是亞哈隨魯在以斯帖記裏所唱的歌,其實這不也是我們終日所唱的歌嗎?我們一天到晚想的是"我",關心的是"我",愛護的是"我",表現的也是"我"。真是"我"是處處,處處是"我"。醒來是"我 ",夢裏也是"我"。有一次在巴西聖保羅市,有一些華僑基督徒聚在一起讀以斯帖記,他們讀到我們現在所讀到的這一段的時候,他們就借用了狄斯耐樂園的名曲;"這是小小世界"來學Me鳥唱歌。在葡萄牙文Me字也是"我"的意思,但是會中有一些弟兄姊妹隻會中文,而中文的"我"與"Me"音不同,所以大家各用中文或葡萄牙文合唱" me"鳥之歌的時候,有人唱" me",有人唱" me"這樣" me""迷"交織,中西合壁的合唱,不隻有趣而且非常富有教育意義。這首歌無意中提醒我們真是:"Me""迷"翻出來就是"我迷",今天有許多"球迷"、 "棋迷"和"影迷",但遠趕不上"我迷"或"已迷"布滿天下。難得有幾個人迷於棋藝,然而幾乎人人迷於自己,連基督徒也不例外。
我們要求主憐憫,許多時候說是很愛主,其實全世界最可愛的,還是我們自己。我們一天到晚想的就是我們自己,真是亞哈隨魯王。我們如果一點豐富都沒有,也就罷了,但多少有一點好處,就叫我們想自己想個不停。如果我是中心的話,那麽成立家庭,我是中心,整個聚會也是我作中心,基督是為我掛在十字架上,基督是為我愛我,這些都很好,但是我竟然成了一切的中心!這樣,雖然我們愛主,結果就像以斯帖記一樣,神的同在和名字變得不明顯,而我們的表現和名聲,反而非常顯著而響亮,得著人的稱讚,使神的名和神的榮耀得不著稱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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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怕光芒〗
多少時候,我們真願意讓基督在凡事上居首位,認定他是我們人生每一幅圖畫的主題,而我們隻是站在背景和襯托的地位上。但是當背景的光強烈的時候,神即便是站在主題的位置,人也隻能看見他的輪廓,他的大概,就像在以斯帖記裏,人隻見他的作為而不見他的名字一樣。我們可以作一個有趣的實驗;假定一個人站在窗口,你從室內放眼望去,當響午的陽光恰好從窗外照射進來,你會發現站在窗口的朋友,你隻見他臉的輪廓,由於背景的光線太強你幾乎看不見臉上的口眼鼻耳。這就解釋了為什麽在以斯帖記裏,找不到神的名字,因為亞哈隨魯的光芒太耀眼了,結果人隻隱約看到神的輪廓,神的作為,這豈不是對我們這些愛主事奉主的人一個極大的警告嗎?多少時候,我們"已"的生命太強,魂太活躍,鋒铓太露,恩賜太大,即使我們讓基督居首位,我們退居背景的地位,然而人明顯看見的還是我們,而基督的榮美反而不見了。人似乎隻看見一個愛主的人,但是碰不著我們所愛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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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的投影〗
以斯帖記的光景,不隻表現在我們個人的生活裏,許多時候也重演在教會的聚會裏和屬靈的工作上。一般說來,當教會開始的時候,滿了神的同在,大家實在是謙卑,每一個人都是隱藏起來的,但是當教會蒙了許多恩典和祝福,許多的恩賜也顯了出來,弟兄姊妹漸漸的把眼睛從主身上,轉移到教會的身上來,於是我們開始邀請人來看"一百八十天"。因為我們有那麽多屬靈的豐富給人看,讓人看我們的人數,我們的作法,給他們看許多別創一格與眾不同的地方。當人來到教會裏看見這幅景象,人要說這是個偉大的運動,但人好象沒有看見我們的主。按理人到教會來,是應該看見主的,但是今天在教會裏麵,給人看的是什麽呢?但願主憐憫我們,讓我們知道說,我們這個人在神的工作裏麵,是最大的難處,許多時候,因著我們是那樣的堅強,在主的麵前,自己是那麽樣有把握,人來到聚會裏,應該是來到主的麵前,但是好象主的形象不是那麽清楚,而我們卻變得非常的顯著,能看見我們的豐富,像以斯帖記第一章所形容的亞哈隨魯王國的豐富一樣,不隻給我們看一天,兩天,而是給他們看一百八十天。你看這個國有多豐富。求主憐憫。讓我們記得,為什麽有的時候,聖靈不能得著見證的第二代,一個很大很大的原因,恐怕是在我們身上。因著我們自己是那樣的頑強,好大喜功,又有所謂屬靈的豐富,人就很不容易看見主自己。當我們在禱告,或者供應話語幫助神兒女的時候,不知不覺就把我們自己的影子投在聚會中,這就變成教會的難處。
有一位很有名的意大利雕刻家米開蘭基羅,他很細心完成他的作品,一點一畫都是精心之作,力求完美,他每次雕刻的時候,頭上總要戴著一盞燈。別人問他為什麽這樣作,他說"當我雕刻的時候,我恐怕我的影子不小心會投在我的作品上,而糟蹋了整個的工作。"但願這句話能提醒我們,多少時候聚會中,或者在主所委托的一個工作上,我們不知不覺把我們自己的影子投在其上,就叫聚會或整個神的工作受了虧損。但願主憐憫我們,叫我們怕自己的投影,像怕火一樣,願主的光除去我們的影子,好讓基督的教會隻被基督充滿,不見一人,隻見耶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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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珊城登基〗
書珊是一個年代久遠的古城,雄踞河畔,風景宜人,書珊的字義是百合、玫瑰和喜樂。因為城裏城外開滿了百合花,後來被波斯帝國選為冬都。書珊氣候水土極佳,波斯帝王就在這裏建築了宏偉的避寒行宮。根據考古家的發現,書珊宮一共有三座庭院,宮內四圍牆上刻有戰士、飛牛、怪獸等壁畫,宮裏大小的房間不計其數,令人歎為觀止。
亞哈隨魯王在避寒的行宮中登基,不是沒有幾分寓意的。我們還記得以斯帖記的時代背景,那是個以色列被擄的時期,神的百姓彷佛進入了寒冷的冬天,一片淒涼蕭條的景象,然而神滿有憐憫,他親自雪中送炭,保守了他們。亞哈隨魯是波斯王的統稱,就像法老是埃及王,亞比米勒是非利士王的統稱一樣。波斯王曆史上給人最深的印象是什麽呢?在畫家筆下的波斯王,幾乎個個都是坐在一個高高的天蓋底下的寶座上。最有趣的是他們不隻平時這樣作,就是出巡或作戰的時候,也是不離寶座。曆史告訴我們,一致被公認為是以斯帖記中主角的波斯王薛西,即使在戰場的最前線,他還是從從容容地坐在他的寶座上,如果波斯王和他的寶座是如此形影不離,我們就不難看見,為什麽我們的"已"也是這樣地和他的寶座難分難舍。
俗語中常說:"死要麵子"。從這句俗語中,可以舉一個可笑的例子:有一位朋友,在一個高朋滿座的宴席上,用湯匙舀了一匙雞湯,雞湯的表麵上浮著一層油,使人看不出油底下的湯溫度甚高,說時遲,那時快,等到那位朋友用舌覺發現時,他必須用幾十分之一秒的時間來決定,是當即吐出來呢?還是保住麵子往喉嚨裏咽,結果麵子要緊,就不容分說往肚裏吞,接下去悲劇就發生了。主的話真是不錯,凡要救自己魂的必喪掉魂。我們說過以自己為中心而生活的人,是屬魂的人,現在如果讓我們從全本聖經的光中來看,這樣的人,就是波斯王所代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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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眼裏的兩個人--亞當和基督〗
從哥林多前書十五章裏我們知道,在神的眼裏隻有兩個人:亞當和基督。所有舊造的人類,都包括在第一個人裏麵,而所有新造的人,都在第二個人裏麵,因此這兩個人是團體的大人。團體的亞當,是指在亞當裏的人的總和,而團體的基督,是包括了所有在基督裏的人。在神眼裏的這兩個人,實在是兩個偉大的巨人,所不同的是:第一個人是屬地的偉人,而第二個人是屬天的宇宙偉人。有趣的是,這兩個巨人曾分別在新約和舊約裏,被兩位神的仆人在異象中看見了。
保羅在大馬色的路上看見了第二個人--偉大的宇宙人。他頭在天上而身體卻在地上,就是基督和他的教會。因為教會是那充滿萬有者所充滿的,這個宇宙人彰顯基督的豐富。
但以理在替尼布甲尼撒王解夢的時候看見了第一個人,就是偉大的世界人,這個巨人發表了亞當的豐富。保羅所看見的是活的,因為是屬靈的,但以理所看見的是死的,因為是一個大像。保羅所看見的顯然是屬天的,但以理所看的是屬地的,不隻腳是泥的,就是金銀銅鐵的部分也都是從地裏出來的。但以理所見的世界性的巨人,他金銀銅鐵的部分,恰好代表曆史上四個大帝國:巴比倫、波斯、希臘、羅馬。今天我們正在半鐵半泥的腳的部分,人類果然分成了專製獨裁和民主自由的兩大集團,最後基督要來結束人類的曆史。
當神對亞當說:要生養眾多,遍滿地麵。不隻是對個人的亞當說的,也是對團體的亞當說的。將在亞當裏所有豐富、智能和能力,經年累月的加起來,今天人類的確像聖經所說的"遍滿地麵"。人類征服了各種險惡的環境,把凶禽猛獸逐一的趕到動物園裏去。今天科技高度的發展,不隻把人帶到月球上去,也把電腦帶到了我們的廚房裏來。這些在亞當裏豐富的發揮,最早的時候,是在巴比倫的時代有了雛形,這就是但以理所見的金頭,巴比倫征服了當時的世界,從那個時候起,團體的亞當開始粗具規模,像模像樣了。當在亞當裏的豐富,順著時間的推進,而繼續不斷的發揮,我們就看見銀胸、銅腹、鐵腿順序而下,直到人類曆史的終點,我們因此就得到這個世界巨人的全貌。當我們讀到亞哈隨魯王,把他榮耀之國的豐富,和他美好威嚴的尊貴,給他的貴胄和首領看了許多日,就是一百八十天。讓我們記得,這最多不過是那座巨像的銀胸和銀臂所代表的,因為銀的部分是指波斯帝國說的。這隻是亞當豐富尊貴的一部分。波斯帝國如何是這世界性巨人一個縮影和部分的彰顯,我們的魂也如何是亞當的縮影和袖珍的彰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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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魂的豐富〗
因此我們的魂是從不同的角度來發展亞當的人格,並且流露在亞當裏的豐富,這是魂最自然的表現。一個憑著魂而活的人,或者說一個屬魂的人,充其量不過是讓人看見亞當和在亞當裏的最好,再偉大再榮耀也不過是金、銀、銅、鐵,都是從地裏來的,脫不了屬土的感覺。
我們對於魂的豐富和能力,常常有許多誤解,從以斯帖記第一章,我們看見亞哈隨魯的豐富,恰好描寫我們的魂的豐富。亞哈隨魯王把他的豐富給人看了一百八十天,他真有那麽多東西給人看!人看完了不能不佩服亞哈隨魯,不能不覺得他了不起。我們會問,難道我們的魂也有這麽多東西給人看嗎?是的:有人作過一個統計,一個小小的人腦,一生能裝進去的東西,大約等於美國國會圖畫館所有藏書的九十倍。在圖書錧裏常常看見十幾冊的巨著,隻是出於一個人的手筆,怎麽會有這麽多東西寫呢?在巴黎的羅浮宮裏,許多美不勝收的藝術品,常常是一個藝術家的精心傑作,許多的音樂欣賞會,從頭到尾隻演奏巴哈或貝多芬的作品。我們今天對宇宙的認識,除了聖經的啟示之外,我們不能不歸功於牛頓和愛因斯坦的貢獻。無論從文學、音樂、美術或者是科學的角度來看,人的魂是豐富的,是了不起的,是經得起看一百八十天的,因為人是照著神的形像造的,即使是承受了神智能的一絲半縷,已經是可以汗牛充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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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色繽紛的魂〗
根據以斯帖記第一章,魂不隻是豐富的,而且是彩色繽紛的,一個有色盲的人,恐怕不容易欣賞第一章所描寫的。同樣地,因著我們對於魂有色盲的緣故,我們不知道魂是多彩多姿的,就像萬花筒中的花樣一樣,變化多端。因此許多時候把一些魂的表現,當作靈的表現,分不清什麽是屬靈的,什麽是屬魂的。許多時候,我們低估了魂的本領,看見一些基督徒中間的運動,人數眾多,發展迅速,就以為這必定是屬靈的了。其實許多時候不過是魂的影響力,就像亞哈隨魯時候的版圖一樣,權力所及,自古實到印度一共一百二十七省。曆史上多少風雲人物都是大魂的人,不隻留下轟轟烈烈的事跡,也吸引了不少景仰追隨他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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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魂的能力〗
平常的時候,一個人身體用力隻有他全部力量的五分之一。如果放出潛在的其它五分之四的能力,那麽他一支手可以舉重二百五十公斤,兩支手就可以舉起一部小型氣車,身體是如此,我們的魂也是如此,具有潛在的能力。神當初賜予亞當魂的能力就是非常驚人的,比如他可以從容不迫的替所有動物命名。自從人墮落以後,神沒有意思叫人發揮這些不可思議的潛能,相反地神的辦法是魂必須喪掉的,十字架必須對付人墮落之後魂畸形發展的部分。一些不肯順服基督福音的人,他們用克製身體的辦法,達到發揮魂的潛能的目的,因而產生了一些不可思議的奇跡,其實這都在魂的領域之內。我們如果知道魂有多豐富,並且潛在的能力有多大,我們遇到這一類事情,就不會受迷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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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退化的人〗
我們曾經看到但以理所見的那個"世界人"榮耀豐富的一麵,然而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這個巨人使人有每況愈下的感覺。因為從頭部開始愈往下的金屬愈不值錢。頭部的金子是最貴重的,但到了腿部,鐵就太不稀罕了。到了腳部,泥土就更戝了。在亞當裏的人是愈墮落愈深的,道德是每況愈下,一片退化、老化的現象。這個在亞當裏的巨人,不隻每況愈下,而且是頭重腳輕的。金銀銅鐵都是化學原素,他們的重量可以看他們每一個原子裏有幾個中子,或質子來衡量。我們為便於想象起見,我們假定一個中子或質子是一顆花生米,這樣金原子裏有一九六顆花生米,銀原子一0八顆,銅原子六三顆,而鐵原子隻有五六顆花生米,所以這個巨人是頭重腳輕非常不穩定的,無論從質或從量方麵來看,這個在亞當裏麵的人,是退化的、是每況愈下的。
魂既是亞當的縮影,那麽它不隻彰顯亞當豐富智能的一麵,也自然表現亞當消極退化的一麵,說到質的退化,魂特別表現了在罪汙染後的醜陋麵目,顯於外的" 暴虐"和"昏庸"。難怪以斯帖記是用外國的王來形容我們的魂,而不是以大衛或所羅門王來形容。因為自從人墮落之後,有了外來的東西,這個舶來品就是罪,因此以亞哈隨魯來代表一個曾經墮落的魂,是非常恰當的,有一位父親想幫助他十歲的女兒認識我們是如何的在亞當裏,有一次當他女兒發脾氣的時候,這位父親知道這是機會,是教育的好時候,就拿一麵鏡子到她麵前說:你不是一直好奇,想知道你的祖母的祖母.......夏娃,長得什麽樣子嗎?喏,往鏡子裏瞧她,就是這個樣子。哦,在我們身上不隻看見在亞當裏的豐富,也看見在亞當裏的敗壞。
我們曾提起在亞當裏的人,是頭重腳輕,是個不穩定的人。一個穩定的人,重心是很低的,如果我們把這樣的人起顚倒過來,就不穩定了,因此他的重心升高了,這似乎在暗示這個在亞當裏的人,自從墮落以後,似乎是一個顛倒的人。那麽魂既是亞當的縮影豈不也是一個小型的顛倒的人嗎?果然,亞哈隨魯就代表這樣的一個人。墮落之後的天然人,是一個顛倒的人是什麽意思呢?回答這個問題,我們隻要問當初根據神的旨意,一個正常的人是怎樣的人呢?
根據帖撒羅尼迦前書第五章二十三節,人是分作三部分。最外麵是我們的身體,感覺世界的存在,深一層是人的魂,感覺自己的存在,最深處是靈,感覺神的存在。解釋聖經真理的人,喜歡用三個不同半徑的同心圓來說明。以最外的兩個同心圓之間的空間,代表靈的部分,魂就介於靈與體之間,魂包括了人的心思、情感、和意誌。而靈裏則有良心、交通和直覺的功能。
按著聖靈在帖前五章所啟示的次序,人的身體應該在魂之下受魂的管理,而魂應該在靈之下受靈的支配。一個重生得救的人,聖靈住在人的靈裏,如果人的靈讓聖靈作主,自由的調度,那麽全人自然就服在聖靈的管理之下。這樣的人,就是正常的人,就像本文後的插圖所提示的。
這位服在聖靈權柄之下的人,是蒙頭的,所以人隻看見下半圓,身體在最低下,魂次之,靈在魂的上麵。當初在伊甸園中,神把人放在生命樹麵前,就是盼望生命樹的果子進到人的最深處,作人的生命,來管理全人,因而產生了倚靠神的生活,這樣的人和生活,就是神心目中的正常人的生活。
很可惜,人揀選了善惡知識樹上的果子,吃那果子的當天,像神所說的,亞當死了,不過不是身體的死,乃是人的靈死了。因為這一部分,因罪的緣故與神的生命隔絕,交通斷了,靈失了功用。結果全人好象失去重心一樣,為了求生存,魂必須起來肩負自衛、自養、自娛的責任,因此魂開始有了高度的發展。由於罪惡入侵的緣故,這個發展漸漸趨向於畸形,魂一再變形以致臃腫。心思.情感.意誌都呈現退化現象,心思漸漸遠離神,變得遲鈍,結果產生了無神得思想,情感失去了純潔,意誌也受罪得汙染而趨於薄弱。相反的,肉體卻愈過愈強,逐漸抬頭,而超乎靈魂之上,本來魂應該受靈支配,現在竟然聽從身體的話。抽煙、吸毒和醉酒等等,都是身體支配魂的例子。身體有一個願望,魂就非執行不可,所以人就吃喝玩樂,不斷尋求感官上的刺激,來滿足他眼目的情欲,肉體的情欲。這樣靈魂體顛倒的
人,經過最少六千年的畸變,實在是一個老態龍鍾的人,聖經稱這樣人作舊人,其實舊人就是老人。有一個在海外長大的孩子,論起他的祖父說:哦!我的祖父太舊了。他的意思是太老了。(見本文後的插圖中的老人,他的胡子遮住了同心圓的下半,一眼望去,這個人是身體在最上麵,其次是魂,再其次才是靈,這樣的人,就是我們所說的"顛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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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亞哈隨魯是顛倒的人〗
我們怎麽知道亞哈隨魯是顛倒的人呢?我們如果好好的讀以斯帖記,就知道整個故事的開始和演變,是因為有一天亞哈隨魯王飲酒,心中快樂,忽然有個意念要讓人看一看王後的美麗。沒想到王後居然抗命,他的意誌就受了傷,一心一意地要搶救他自己尊嚴,於是整個的故事就因此而展開了,這裏我們顯然看見,亞哈隨魯是個顛倒過來的人,首先酒精在他身體裏發動,接著魂中的情感受了刺激就快樂起來,當魂的興奮愈過愈強,他就糊裏糊塗地發號施令,按王常例,他應該與達時務的明哲人商量(第一章十四節)那一些謀士就是國中的七個大臣,是代表我們魂裏的心思說的,這些謀士是常常見王的麵。可是他越過理智作了一件衝動的事,結果呢?不可收拾,弄得下不了台,尊嚴掃地,心想,你不給我麵子,我也叫你不好看。此時此地隻有一種建議聽得進去,現在恰好有一個心思,能投王之所好,就是七個大臣之一的米母幹,他起來發言"米母幹"原文的意思就是"權柄發旺或是權柄開花"。他深知權力欲重的人,心裏想的是什麽!他於是迎合王的意思,他說:王後這件事不但得罪了王,並且有害於王各省的臣民,從此以後,要大開婦人藐視自己丈夫和忿怒之端。這是米母幹貢獻了一個最動人的說詞,王若有什麽激烈行動,那必定是為了全民的利益,為著幫助全國的丈夫們作丈夫。(不能齊家怎能治國呢?)一切犧牲包括廢後在內,在所不惜。好一個愛國愛民,而不顧自己的好君王!這就是魂的德性。我們怎麽失敗,都能解釋的,所以當你看見一位弟兄,一直在那裏要求解釋,你就知道有問題,米母幹在這裏講話了。米母幹投他所好,他最後能夠產生一個教訓,來解釋他既有的行為,今天基督徒中間,為什麽有許多似是而非的教訓產生呢?因為無論什麽樣的行為,都有米母幹來打圓場的。所以要記得,我們變了形的心思是最會解釋的,這就是今天為什麽無神派產生的原因。"無神"是最沒有道理的,居然也條條有理,你看見米母幹的本領嗎?為什麽有許多弟兄姊妹向世界妥協,還能振振有辭呢?哦!我們這個人是倒過來的,所以當我們采取什麽行動的時候,我們總會找出理由來稱義那一個行動。聽取米母幹的建議結果是什麽呢?最後亞哈隨魯王終於把瓦實提廢掉了。
瓦實提在原文的字義是"最好"。當一個人還沒得救以前,他身上最美好的部分是什麽呢?不是人的身體,他不是人的魂,而是人的良心。你知道當人墮落以後,雖然人的靈死了,失去功用,但是神不肯放棄,還在人的裏麵留了一個最後的喊話筒,那就是人的良心。把良心拿走,人連得救的希望都沒有。良心就是靈的三個功用中其中之一。所以請我們記得,當我們接受了變了形的心思的建議之後,有一個結果,就是把良心的感覺壓了下去。這就是我們常常作的廢棄瓦實提的事。我們不要以為我們不會這樣作,其實我們這方麵的本領大得很,我們總能在找到一個最冠冕堂皇的名義,最動聽的理由,來把王後廢掉。有一位弟兄有一個外生,隻有八歲,當那位弟兄去房間裏準備寫點東西,這小孩的外祖母就囑咐他,不要進去吵舅舅。他在屋子外麵轉了幾個圈,忍不住要進去,他明明知道這樣作是不對的,因為外祖母已經說過不可以。最後他還是進去了,打攪他舅舅老半天,結果外祖母知道了,問他怎麽不聽話呢?他理直氣壯的說:其實沒有什麽,我隻是和舅舅有一些交通而已。你知道這是非常屬靈的理由,這就是米母幹的說詞。他明明知道不是很妥的,連小孩子的良心也會說話。因為他良心不安的緣故,需要冠冕堂皇的話,把良心的聲音壓下去。這就是廢掉瓦實提的行為,廢棄了那一個"最好"的。當然等一會我們看見以斯帖是比她還要好的,那個原因以後再提。哦!我們豈不是也常作了這樣的事嗎!人家傷了我們,我們裏麵本能地就是要報複,但是我們怎麽辦呢?基督徒應該溫柔,應該忍耐,背十字架,應該要像羔羊一樣,但是另一個思想:這一口氣非出不可。想來想去米母幹說話了,等一等和人家打了平手。基督徒作了報複的事,良心居然平安得很,因為米母幹把良心的聲音壓下去了,也就是說把瓦實提廢掉了。
總之,亞哈隨魯王廢後的故事,是從酒精開始的,身體先受了刺激,就牽動了魂,身體超乎魂之上,故事演變下去,最後魂接受了米母幹所代表的變形的心思建議,就把瓦實提年代表的良心的聲音壓在底下,這樣,這個人自上而下:身體、魂、和靈,不就是一個顛倒的人嗎?感謝主,整本以斯帖記就是告訴我們,如何藉著末底改所代表的聖靈的工作,而使這個顛倒的人,矯正過來,而成為一個合乎神心意的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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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屬魂的人幾個特征--魂的表現〗
我們曾經從亞哈隨魯王的身上,看我們的魂如何彰顯在亞當裏榮華富貴的一麵,同時也表現了蕭條衰敗的一麵。如果從新約的光,來看以斯帖記第一章,那麽前半章使我們感覺魂中的能力和豐富,後半章給我們看見一個受了汙染的魂,也就是一個靈、魂、體,顛倒的人。
現在我們要根據以斯帖記,來看這樣一個畸形的魂有些什麽表現,或說一個屬魂的人有什麽特征,關於這個問題,我們可以從亞哈隨魯王的一些表現找到答案。
〖 一、自我炫耀--自炫〗
屬魂的人第一個特點是"自我炫耀"或說"自炫"。亞哈隨魯王給人第一個印象就是他喜歡擺闊,所有的魂都是要擺闊的,而且都是十足的海派作風。亞哈隨魯首先擺設了長達一百八十天的國宴,在國中一百二十七省的文武大臣麵前,展覽了他榮耀王國的豐富,和他美好威嚴的尊貴。後來又在書珊城為大小人民舉行遊園盛會,充分地表現了"王的厚意",以及他平易近人和慷慨好施的作風,為著產生亞哈隨魯尊重婦女權益的印象,他請王後表現她的美麗,就像他自己彰顯財富一樣。其實當王後的美貌展現於人前的時候,也就是王表現他的揀選能力的時候,王後瓦實提的美麗,能表現他獨具慧眼的成就。
從這些圖畫裏,我們不難發現,魂不隻喜歡表現,而且講究表現的技巧和效果。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若要表現,就非作到收震撼的效用不可。人看了一百八十天,非佩服王不可。非肅然起敬不可,非府首稱臣不可。
魂不隻喜歡表現,而且找機會來表現,甚至不惜創造讓人表現的機會,來達到表現自己,有一次法王路易十五的父親和恩師在一起談論以斯帖記第一章。王師說:我真不明白,亞哈隨魯王那麽大的忍耐,來應付一百八十天的筵席。王父說:我不明白的是王那裏來這麽多錢,來應付這麽久的筵席。其實你我若看見亞哈隨魯代表我們的魂,那麽這些問題就不難回答了。
魂為達到表現的目的,有的是忍耐,也有的是辦法,我們很少看見喜歡表現的人缺少忍耐的。表現的時候總是口若懸河,滔滔不絕。有一個好說話的朋友,和另外一位朋友坐下就講個不停,從頭到尾對方一語不發,講話完畢,那位說話的朋友心中愉快,告訴別人說:真好!我們這一次的談話真是投機。另有一次,一位朋友打趣的問:你知道為什麽許多人的家裏,多半是祖母長壽而祖父先走了呢?他自己幽默地回答說:因為祖父的話老早說完了,所以先走一步,而祖母還有很多話還沒有說完,要等一等才走。哦!一百八十天的展覽會,對亞哈隨魯王一點都不是重擔,他有的是忍耐。那麽他那裏去湊錢呢?其實辦法有的是,許多作妻子的常常歎息說:我總是缺少一件出客的衣服。說完之後,她常常是又買了許多她所缺少的那一件出客的衣服。當我們的魂刻意要求表現的時候,很少遇到能源危機的。
當聖經描寫書珊城的七日筵席時,聖靈沒有提出筵席桌上山珍海味和豐富的菜肴,相反地,引人注意的是宴會的場麵如何華麗,書珊城的大小人民如何可以在皇家花園裏斜倚在金銀的床榻上享受王筵,並且用金器皿喝酒,器皿的款式各有不同。其實用瓦器飲酒,所得的實惠與金器相同,然而飲酒人的感受,則大不相同,使人不能不聯想到賜酒人的闊綽。金床給人的感受也是這樣。總之,整個場麵的空氣,有一種咄咄逼人的感受,使人對王產生一種莫名的敬仰心理。你看亞哈隨魯多會製造氣氛來顯揚自己,許多魂的表現也是這樣,布置許多轟轟烈烈的場麵,使人從這表現中所得到的印象,遠勝於所得的實惠。就像有人訪問日本,對日本式的早餐印象深刻一樣,他們把你的餐桌,擺滿各式各樣精美的盤子和碟子,而每個盤子或碟子裏隻有一塊小小豆腐乳或者兩小塊黃羅卜,或者幾顆花生米,就是這樣稀稀落落的把一些小菜散在盤碟中,但是因為盤碟滿桌,使人有豐富的早餐的感覺,與其說吃早餐,不如說吃盤子,而這種感覺常常是令人難忘的。
也許在亞哈隨魯的心中,他覺得他一生最得意的兩大成就,就是他不隻統治了一百二十七省,從古實到印度這麽遼闊的版圖,他也贏得了美麗的王後,因為在原文瓦實提就是最好的意思。要把這樣大的成就隱藏起來,對亞哈隨魯來說,是何等困難。他兩次的國宴,就像搭了一台戲景一樣,要全世界都注意他這些了不起的成就。魂就像小孩子一樣,得了一個新奇玩具,而不拿出來炫耀炫耀是辦不到的,一定要弄出一點聲音,來吸引到人的注意。一個屬魂的人,特別是得救之後,有了一點所謂屬靈的追求與經曆,就會情不自禁的顯露一番他在主麵前的那些儲蓄,如果有什麽特別的亮光,或者什麽事上有了得勝的經曆,那更是藏不住了。誰能像保羅一樣,有了三層天的經曆,藏了十四年之後才略略的提一提。有一個弟兄差點兒發了脾氣,他就快快的作見證說他得勝了,其實真正的得勝,都不是"差一點"的,乃是綽綽有餘的。我們是不能有一點屬靈的成就的,一旦有了就得趕緊誇耀於人前。
你看我們魂的表現就是這樣,我們就是要人看見,喜歡成為眾人注意的中心,但是一個真正有屬靈豐富的人,就像一顆寶貴的珍珠一樣,安靜地等著有心尋求的人來發現。在以賽亞書第六章,說到撒拉弗是像天使一樣屬天的活物,他有六個翅膀,用兩個翅膀遮臉,讓人看不見他的美麗,用兩個翅膀遮腳,讓人看不見他的服事,然後以兩個翅膀飛翔,你看屬靈的和屬魂的差別有多麽大?
〖 二、自我主張--自用〗
屬魂的人的第二個特點是"自我主張"或者說"自用"。一個魂生命剛強的人,是特別顯在他的意誌上的。我們讀亞哈隨魯王故事的時候,就會覺得他最強最硬的地方是他的意誌。亞哈隨魯原文字麵的意思是:"王"。王的最大特點,就是他的意誌是全國最高的意誌,可以壓倒全國上下所有的意誌。許多時候,我們的魂出了一個主張,就像皇上的聖旨一樣,非貫徹不可,別人都得讓步,都得屈服。
這就是我們使四周轉的人受苦的原因,因為我們把他們的意誌都壓倒了,儼然像一個國王一樣。亞哈隨魯不隻是王,而且是波斯王,波斯王的命令一出,立刻就成了國家的律法,是不可以更改的。波斯法律的剛性是舉世聞名的。以斯帖記第八章第八節明明記著:奉王命所寫,用王戒指蓋印的諭旨,人都不能廢除。亞哈隨魯下令廢後之後,不久後悔了。但是他除了想念瓦實提之外,其它無能為力,以斯帖流淚哀求王廢除哈曼奉王所發的命令,結果眼淚軟化了王的心,但不是改他的命令。類似的故事,也發生在但以理身上。(但,第六章)但以理被陷害而觸犯了波斯王的命令,必須扔在獅子坑裏。王一心要救但以理,他受了自己命令的捆綁,竟然無能為力。有趣的是但以理在獅子坑裏過平安的一夜,而王卻是一夜輾轉反側,不能合眼。好不容易等到天亮,他急忙趕到坑邊,用哀聲問但以理平安不平安,你看可憐不可憐。但以理扔在獅子坑的時候,也就是王住進他為他自己築的囚牢的時候。他用自己的律法,替自己上了腳鐐手銬。聖經就用這樣的圖畫,來形容一個屬魂的人,如何的一意孤行,剛愎自用。我們竟然會對我們自己的看法和主張著迷到一個地步,以為是像波斯王諭旨一樣,是永不能更改的,結果呢?我們都替自己帶上了手銬,自己囚禁了自己。如果我們真覺得廢除瓦實提為後的決定,是千對萬對的話,那就不應該後悔了。我們若真講原則,就不會後悔,但我們終究後悔了。發現我們仍然愛瓦實提,但是太晚了,已經無法挽回,隻好抱憾終生。這就是我們的魂話多時候所演出的悲劇,一麵是頑固不化,另一麵又是悔恨交集。
〖 三、自我貶值--自貶〗
屬魂的人第三個特點是"自我貶值",或者說'自貶'。亞哈隋魯的名字另有一個意思就是:"我要變成安靜,而且貧窮。"這話應用在亞哈隨魯王身上,怎麽說也是不相稱的。一個安靜的人,絕對不求表現的,何況亞哈隨魯絕對不會貧窮。他這樣說叫作"自我貶值"。
比方有弟兄說:我的肉體是特大號的,而且是最敗壞的。這句話他自己說是可以,別人可不能說阿們,如果你說對,他就會生氣。因為自我貶值乃是變相的驕傲。有時我們自己貶值,乃是叫人看我們是如何的謙卑,身上常帶著十字架的記號,又溫柔又屬靈,像這樣自我貶值,其實是另一種的自我炫耀,所以是屬魂的。
從前有一位剛剛出來服事主的青年弟兄,來到一位在主裏麵很有深度的老弟兄那裏,要得屬靈的幫助。他對老弟兄說:弟兄,請你為我禱告,求主使我能化成無有。那位老弟兄回答說:弟兄,神已經聽了你的禱告,現在起來用信心取用神的話:你是一無所有!哦!隻有十字架能指教我們從心裏說:我們是一無所有。
〖 四、自我稱義--自義〗
屬魂的人的第四個特點是"自我稱義",或者說"自義"。我們讀亞哈隨魯的故事,覺得他無論作什麽事似乎都是對的。廢後和選後是對的,抬舉哈曼和提升末底改也是對的。廢後的事他會後悔,哈曼的事他會生氣,但是他好象不會抱歉,似乎隻要是王作的事,就是錯的也是對的。但是這不是說王的良心從沒有覺得不安。
比方說,他在以斯帖記作了兩個決定。第一決定是召請王後露麵,事先沒有和隨侍左右的朝中七個大臣磋商,當然這個貿然的決定,是酒精刺激的結果,在感情的衝動中作成的,等到事情僵化了之後,他開始不恥下問了,他早就知道該怎麽樣作,但是良心感覺有幾分不安,所以開始就請教別人了,但是這不是說他虛懷若穀,而是因為良心在那裏說話,使他變得沒有把握,他要一個迎合王心理的動人說詞,然後他就可以斷然的作廢後的決定。巧妙的是,這時米母幹及時提供了美麗的言詞,這樣王的良心開始平安了,他告訴他自己,在廢後的事上作對了,這就是自我稱義。
這幅圖畫豈不是恰切的描寫一個屬魂的人的光景?許多時候定意要作一件事,因為良心覺得不十分妥當,就一反平時獨斷獨行的作風,就去請教有屬靈經驗的弟兄,問他可以不可以這樣作,其實他在出發求教之前,他已經知道這事不可以作的,可是心裏還是想作,怎麽辦呢?他需要米母幹來幫忙,如果這位弟兄不肯作米母幹,他變了形的心思就是最好的米母幹。他開始和自己辨論起來,講了許多理由,一直到找著了說詞為止,結果呢?我們以米母幹的話為美,把良心的聲音壓製下去。良心一睡覺,我們作什麽就都是對的了。比方為什麽在哥林多教會裏,有弟兄控告弟兄的事?難道大家不知道這是羞恥的事嗎?起初要作的時候都是有感覺的,良心分明說不可以,但是後來米母幹幫了大忙,也許他從聖經裏找到了幾處非常有說服力的聖經節來作說詞,結果呢?悲劇就發生了。保羅逼迫教會,流無辜人血的時候,米母幹告訴他這樣作是事奉神,他的良心就睡著了。約拿也是這樣,神要他往東,他徧徧要往西去,上了船就睡著了,希奇,作了違背神的事,居然能睡得香甜因為米母幹會告訴他:你這樣作是為神的百姓的緣故,如果尼尼微悔改了,神容他坐大,豈不是要起來逼迫神的子民嗎?你真偉大,看你這樣的自我放逐,為神的子民和神的見證,把自己犧牲了。這約拿自以為是作了一件可歌可泣的事,自然就睡著了。結果需要神興起一陣大風,把約拿搖醒,一個屬魂的人是需要經過十字架的對付,良心才能喚醒,發現自己是多麽自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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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自我憐愛--自愛〗
一個屬魂的人是"自我憐愛"的,或者說是"自愛"。我們讀以斯帖記的時候,有一個問題要問,到底亞哈隨魯是不是一個愛妻子的好丈夫?他好象是愛以斯帖的,因為他動不動就說,我要把我國的一半賜給你,一共說了三次。這會不會是亞哈隨魯的口頭禪呢?他如果認真的話,隻要這樣說兩次,大好江山就全部送走了。有一位弟兄喜歡借亞哈隨魯的話幽他的妻子一默:就是我國的一半也必賜給你。他的妻子立刻打趣的說:謝了!你國的一半我不敢要,因為你國庫的帳本上一片赤字。若亞哈隨魯這一番話確有幾分誠意,那麽你怎麽解釋,他有三十天連以斯帖的麵都沒有見呢?我們不知道以斯帖會怎樣想。她也許會說,王不要說你把國的一半給我,隻要把你的一天、一個鍾頭的一半給我,我就滿足了。亞哈隨魯愛以斯帖,要在他的方法裏來愛,而不是在以斯帖的方法裏來愛。
亞哈隨魯怎麽愛瓦實提呢?他以為說我是一個好丈夫,要給瓦實提一個最好的機會,讓她能在全世界要人貴胄的麵前,一顯她的美貌,這不是愛是什麽?但是後來事實證明,亞哈隨魯最愛的還是自己。你隻要看他意誌受傷了怎麽反應,這是最好的試驗。他為了搶救自己,終於把瓦實提廢掉了。這個人對於自己是充滿了愛。即使是愛妻子,他不過是愛他那"愛妻子的愛"罷了。許多時候我們也會愛人,也會愛弟兄,但是一個屬魂的人,他不是愛弟兄,他乃是愛"愛弟兄'的那個愛,因為他以為"愛弟兄",是一個屬靈的成就,叫他誇口說,你看我能這樣的愛弟兄。所以他特別愛這個愛。在這裏有一個非常大的考驗,就是當你所愛的人,叫你的魂受傷的時候,看你怎麽反應,就知道你的愛是真的還是假的。哦,讓我們不要唱高調。不要輕易的說我們愛弟兄,我們寧可誠實地說我們是愛自己,因為我們自己就是我們的命根,所以世界上最要緊的而且最可愛的就是我們的已。舉例來說,你若看一張團體照片,密密麻麻的有許多人,而你也在其中,請你很誠實的說,你第一個要先看到的是誰?自然很容易先看到的就是你自己。有一位弟兄和他的妻子在一起,選一些他合照的照片,決定那些要加洗,結果他的妻子認為好的就留下,不好的就撇在一邊,最後這位弟兄發現:他照得好的幾乎都被撇下,但是所有他的妻子照得好的統統要加洗,你就不難知道是誰愛誰了。多少時候我們是用對自己的愛,來決定一切的行為,我們常常重演亞哈隨魯的故事,愛自己愛得這麽深,以至於一點點的傷都受不得的,反應起來像獅子一樣咆哮如雷。
有兩個弟兄在一起對話,其中一位弟兄說:感謝神!我一點都不驕傲。另一位弟兄聽了就說:我若是你就驕傲不起來。當然那一個弟兄生氣了。就立刻反擊說:慢著,你有多少可驕傲的,我就有多少可驕傲的。所以你看見魂一旦受傷,就立刻有反應的,傷害愈重,反擊的行為就愈激烈,甚至不把你的弟兄當作弟兄,最要緊是保護自己。有一位弟兄站講台的時候,常常引用屬靈的名言,但是沒有說明來源。比方他沒有交代清楚。某一句話是司布真說的,或是衛斯理約翰說的,這樣自然給人一個錯覺,以為這些金言玉句都是這位弟兄首創的,人家就自然覺得這位弟兄很了不起,屬靈造詣很深,恰好坐在台下有另一位弟兄,因為平時博覽群書的緣故,每當講的弟兄引用名句的時候,他就當眾把出處說了出來。比方當台上說:麥穗包滿時,穗是下垂的,台下的那位弟兄就說:"這是蓋恩夫人說的"台上又說:驕傲是一種死得最慢,而且是最難死的罪,台下喊著說:這是達秘說的,像這樣台上台下應對了好一會兒,講台的弟兄實在忍耐不住了,就大聲嚷著說:你趕快給我住口。台下立刻就應聲說:這是他自己說的。這一回是道道地地的頭手貨,一點不是引用別人的話。你看見沒有,當"我"真的受傷害時,我們就有及時的反應,一麵顯出我們的本相,另一麵我們會發現許多時候,我們說愛弟兄,其實全世界最應愛的還是我們自己。
〖 六、自我放縱--自縱〗
末了一點,一個屬魂的人"自我放縱"的,或者說"自縱"。從亞哈隨魯廢後和選後兩件事,就能看出他是個任性的人,是順著肉體而行的,這個人沒有原則,隨風而行,那裏有利益就往那裏鑽,那裏叫他感官舒服,他就怎樣作,完全順著他的性子。有一個人演講,講的時候心中定意要朝一個方向講,但是說話溜了嘴,不小心往相反的方向說了幾句,沒有想到獲得了熱烈的掌聲,興奮之餘就往反方向又說了幾句,那裏知道竟然是滿堂"采",後來欲罷不能,就幹脆向後轉,與起初所定方向完全背道而馳。他前後的方向應該是分得清楚的,他到底選擇了違心的方向,這個叫作沒有原則。
廢後和選後是兩件大事,非同兒戲,但是亞哈隨魯的表現令人失望,他作起這些事就像換一件衣服的那樣的隨便!看不順眼就廢後,看得順眼就立後,他作了他自己性子的奴隸,在人生幾個重大的決定上,我們豈不是常常步亞哈隨魯的後塵嗎?有一位弟兄在美國旅居的時候,看中了一間出租的公寓,原來這間公寓的客廳鋪有美麗的地毯,使得整個屋子氣派非凡,那位弟兄在讚賞之餘,毫不猶豫的就簽了租約,把房子租了下來,等到遷進去後,才發覺洗手間是設在公寓的外麵,悔之晚矣!另有一位弟兄決定建入家庭,就是因為有一天他遇見了一位有一雙又大又黑眼睛的女子,等到結婚以後,眼珠黑的或白的統統忘記了。記得的是他們之間一大堆的難處。這就是一個屬魂的人的光景,隻有十字架能對付我們,使我們不再為肉體安排,去放縱我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