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aying Sorry

晚飯結束後，女兒捧著Sorry的棋盒子到處問：“誰和我玩Sorry？！誰和我玩Sorry？！”爹娘裝聾作啞，兒挺身而出：“Me！”想到早上他學cookie monster“me”來“me”去的腔調，我忍不住笑出聲來。

忙了一天好累啊！咱老胳膊老腿的還是躺下吧，娃在我旁邊鋪開了板子準備起來。

誰先玩呢？我正想著呢，女兒的大嗓門在我耳朵邊叫了起來：“I want to be the first ！”女兒最近總是這樣中氣十足，自信滿滿的說話。扭頭一看，兒正眼瞧著女兒：“Me want to be the first ！”然後一臉狡黠地等著女兒的回應。傻閨女隻知道提高了嗓門繼續吼：“I want to be the first ！!”句尾加了重音。

四個人玩都是小的第一個出，三個人玩用正反手，兩個人的話就讓“石頭、剪子、布”來發話吧。剛把這個想法說出去，就見兒子不是很樂意：“我不想玩這個。”是的，一玩出拳頭，妹妹總贏，不過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公平的方式了。沒等我說出來，兒看了看妹妹，又望了望我這裏，繼而閉緊了雙眼，開始“Rock、Paper、Scissors、Shoot ！”

第一輪，兩剪子，平局。“妹妹，把眼睛閉上！”兒發完話，又閉上了眼睛。妹妹跟著效仿，手伸出來後眼睛再睜開。

石頭對剪子、包子對包子、包子對剪子。“一比一！”我評道。

剪子對石頭、剪子對包子。“二平，最後一局！”“裁判”又發話了。

包子對石頭，“I win ！”兒叫了起來，臉上帶著勝利者的微笑。

知道不妙，趕緊扭頭看女兒。她的棋子已被弄亂，胳膊交叉護在額前，低頭醞釀感情。說什麽呢？規則是大家都認可了的。我輕撫著她的後背：“妹妹，要公平。你贏過哥哥很多次 ！”

再一看，兒壞壞的眼神也不見了，臉色有點凝重：“That reminders me something …”雖然他嘴邊的笑意按著慣性還掛在那裏，但我知道他在思考什麽。

於是接著問：“是不是象你小時候？”

“Yeah , when I  was five .”兒笑道。

又問：“那你現在怎麽想？”

“That’s kind of ...baby… ?”兒說這話時看了看妹妹，猶豫了又猶豫。

第一次看他有所說而有所不說，所以繼續問：“還記得你輸的時候嗎？”

“Oh ！ …Yeah ，I   remember…”兒的臉上泛起了紅暈，沒有說下去。
 
女兒聽著我們的談話，肩膀開始顫動，“嗚嗚”地聲音出現：“I want to be the first ! I want to be the first . ”可是緊跟著的幾聲“哼~”“哼~ ”不是很大。有戲！索性繼續在她背上摩挲。

回過來對兒子說：“我記得，你把棋子都推到地下了。”兒的臉雖然還是紅的，但他的心情是平靜的。有個小時候會掀桌子的老媽，這些都是小法術了。

聽見哭聲，爹地過來關懷道：“妹妹怎麽啦？”這下壞菜了，聲音大增。而且抑揚頓挫，此起彼伏，後背安撫式驟然失效。於是被爹地抱上肩頭，去另一邊平複。

兒在這邊把棋盤重新放好，那邊的哭聲越發輕微了。眼見她鬆開了胳膊，放下遮擋，掙紮著要下地來的時候，我問道：“妹妹，你還想下棋嗎？”人表述完了，真一點也不扭捏。眼淚都不帶擦的，大步流星地走過來，一屁股坐下開始玩了。

在兩人“10 ！”“7！”“退4格。” “嗨，2！…還有一次！”的吆喝聲中，我竟然睡著了。。。

再一睜眼，兒已經在收拾盒子了。女兒一臉落寞地坐著，沒有眼淚和嗚咽。這情況不言自明，我連忙說道：“哥哥明天過生日，運氣一定很好的！以前妹妹贏的多，爸爸、媽媽和哥哥總是輸。今天哥哥替大家贏回來了，但是贏得太少了，下次再努力點！”妹妹聽完，陰轉多雲，立刻起身坐到我肚子上：“我們玩push吧 。”

啊，Push？我還躺著呢，這也不太合理了吧？可是人不由分說，抓住我的手已經推起來了，而且力氣非常大，所以結局是毫無懸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