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近因是我的門廳修完了,在樓梯上方有兩麵牆空著,需要掛畫來裝飾。在找畫的過程中又影響到其它房間,後來一想這就是遠因了,我持續三年多的修房子接近於完工,裝修完了才輪到裝飾,當初匆匆掛上的一些畫需要調整,使整個房子的裝飾完善起來。
我買這個房子之前,80多歲的白人老房主家裏,裝飾得簡單而陳舊。以門廳為例,樓梯上掛著兩塊毯子。
近日裏整修完門廳的牆壁,重裝了地板和欄杆,欄杆背後、樓梯之上的兩麵牆壁是大麵積空白,需要填補。
這是一進大門後最先看到、最顯眼的牆壁,其上的裝飾要能代表房主的喜好和品味,不能隨便處理。我以前宣揚過多次,自己喜歡中國風比一般人都要更甚一點,要掛中國風的畫,我有很多現成的存貨,鏡框或立軸都有。但是身居北美,對中西風裝飾的處理要平衡,不能太偏於中,那樣與房子的風格也不協調。我心裏很明確,在一進門這麽搶眼的地方,不應該掛中國畫,也不應該太素淡,而應該在內容上中性一點、西化一點,色彩上重一點、豐富熱烈一點。擴大來說,對全屋子裏掛的畫,不應該是隨便亂掛,有什麽掛什麽,而應該有個整體的考慮,再分區域(房間)確定主題,在內容和色彩上協調安排。
我在網上搜了些賣畫的網站,但見不到實物不能放心,也嫌貴。正好趕上了聖誕節後,是一年裏買東西最便宜的時候,我就和太太一起出門尋寶。買衣購物都屬次要,今年Boxing Day的主要任務是買畫。
買畫這事,一個人做不了主,必須兩人一致通過。我們倆都是有強烈主見的人,在家居裝飾方麵誰也不願意大鬆心、大撒手,完全交給對方來辦。我的愛好和品味早已公告周知,幾乎是地球人都知道了,而太太的品味也不俗,有時候能讓我折服。一起生活了幾十年,仍不能天然一致,時常會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那怎麽辦?就要尋找共同點,求得最大公約數。體現在買畫上,是兩人都有建議權,也都有否決權,兩人都同意才買。畫是要掛在家裏天天看的,畫是能影響人的情緒的,如果任何一人看著堵心,那還能過痛快日子嗎?(我寫了這麽多網文,隻稱太太,不稱領導,道理就在這裏。這是我家與書班、老陝家的區別,他們兩家,貌似地位不平等。)
12月26日那天先看了一家據說是本地最大的畫店,以賣原作油畫為主。所謂原作就是真油彩由真人手畫的,大概就是深圳大豐村出來的行畫,可惜我全都看不上。內容模式化,筆觸潦草,色彩俗豔,匠氣逼人。我偶爾能看上的幾幅都是印刷品,凡是值得印的,都是還有些水平的。但太太不喜歡,我們就移師別處,去了最大的一座mall。
那天的mall裏真是人山人海。太太在看衣服,我不耐煩就滿世界轉,忽看到一家畫店,牌子掛著清倉處理,店員在高喊“Nothing over $99!”我進去一轉,真看上了不錯的幾幅。隻能打手機叫太太過來,二人翻遍了所有存畫,挑出三幅一致同意的。兩幅原價$299的賣100元,一幅原價$399 的算over size,賣$149元。我們高高興興地把畫拉回了家。
在樓梯上方掛畫是要點技術的,因為空間高要搭梯子,而梯子的兩腳高低懸殊。畫大較重,最好釘在牆內木方上,但木方的位置不一定在視覺上合適,就還要有在灰牆上固定的合適方法。而所謂視覺合適,也不能隻憑肉眼看,必須測量定位。我連拆牆都不怕,還能被掛畫難住了嗎?等掛好了畫,我說:就是這掛畫的技術,也至少值100元了。
在樓梯上掛好了的兩幅畫,正好對應了我預先裝好的頂燈。方形適合於此處牆麵,尺寸是38x38英寸。內容是抽象的色彩,看簽名是Lau,似乎是華人劉姓,但我沒有考證出作者是誰。此畫若在別處,光是鏡框100塊錢也不夠。
另一橫幅畫,我們決定掛在客廳的沙發背後,取代原來的兩幅荷花國畫,它的風格和色彩更適合我們的家具和地毯。因這一幅畫引出了兩個問題,一是國畫要退居二線,移到別處;二是對麵牆還要加兩幅畫,以對應這一幅,不然孤掌難鳴。得,本來隻想找兩幅畫,這下需要五幅了;本來省了錢,這下還要多破費。
當晚和第二天,我們遍索這家畫店的三處分店,也沒找到合適的畫。太太要求嚴格,必須內容、邊框、色彩都符合才行。第三處就是這畫店的總部,正好碰上了昨天見過麵的老板,引我們直接進入生產車間,答應可以選畫做框,適應我們的要求。可是這樣就沒有清倉價了,是costume framing,兩幅畫要400元。我們也隻好要了,誰讓我們對畫的要求太高呢?
誰知一等就是兩周,這畫遲遲不來。這時再看看兩年前,客廳剛修完時掛上的國畫。
從舊照上看見了牆頂部的毛病,它提醒我隻差最後一件事,地上一層就算修完了。這事也屬於裝飾,先解決它吧。我們把已布置好的家具都堆到了房間的一側,這是要幹什麽呢?
三年前裝修剛開始的時候,我把一麵牆移動了3英尺,縮小了客廳,擴大了浴室。兩年前完成了客廳,但那麵移動後複建的牆上,頂上的crown moulding沒有了,三麵缺一。怎樣恢複這一頂角線,是一大難題,我一時無法,就這樣空缺著晾了兩年。
因為找不到與40年前石膏土造的完全一樣的moulding,要恢複的辦法隻有兩個,一是用加寬的moulding覆蓋四麵,整體變樣,但這樣它將太寬,將屋頂壓低,風格不符,反而不好看。二是請專業做石膏moulding的上門,量身定做,原樣仿製。在猶豫了很久之後,終於決定寧可多花錢,采用後者。
哪怕是在大城市,專門做這一行的也很少,所以他們就可以漫天要價,反正需要的人就非它不行。我找到兩家公司,一個說1000,一個說700,要知道這簡單的moulding隻有13英尺長,等於是50至70多元一尺了。隻能認宰,誰讓我這曆時數年、從頭到腳的裝修就差這一哆嗦呢!
那工人先來做了仔細的測量,回去製模翻型,做了兩段山寨版的石膏moulding。約一周後來安裝,先在牆和地上都做好保護。
像我們安裝普通moulding一樣,把石膏板鋸、削到合適的形狀。
然後用石膏和膠的混合物粘接上牆,再抹縫刮平。
在幹燥了兩天後,我又補刷了白、綠兩種漆。結果是完全看不出新舊的不同,真是天衣無縫,這錢沒有白花。下圖右邊是新做的。
這時定做的兩幅畫也來了,迫不及待地掛起來。
沙發後橫掛四棵樹,誰能看出頂部的moulding是拆後補過?
壁爐側就是後定做的兩幅,內容都是加拿大上世紀初的Group of seven作品。你可能看出都是樹,這是因為我家的後院是一片樹林,與環境相適應。
那牆角豎幅的貌似不太必要,但如果從進門處看,最先看見的就是那個角,另兩幅都被牆或柱擋著,所以必須在角上提提神。與前圖相比,地毯也換了,那是我們在去年買的7x10英尺,替換下了原來太小的5x7,顏色圖案似也更協調了,這個是太太挑選的。
摘下來的國畫哪去了?很多人表示過喜歡的,我把它們移到家庭廳去了,那裏是中國風的天地,也可以叫退居二線吧。而家庭廳原有的書畫也得隨之轉移,擴散到別的房間。這就叫以西畫為表,以中國書畫為裏,表裏不一,在此並無貶義。
地上完了,地下室還沒完,下次接著做地下室的收尾工程。
[ 附:本人誠征修房助手,地點在土狼屯與蛤蟆屯之間,有意者請悄悄話聯係。]
能冒昧的問一下,大概多少刀嗎?我最近想搞一個,想做個比較。
是電的,不固定的。
unfortunately for this room I don't like either the sofa nor the pictures you choose, it makes the room atmosphere dull.
俺趕明把漢至博客頭像放大印一張,掛到客廳裏;-)
好,期待著。
將來有機會送上:)
缺一幅你的畫。如能得一幅大作,別的都不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