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貼]葉劍英-倒羅瑞卿的急先鋒
(2009-08-29 00:3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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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司馬清揚(蓑笠翁)
葉劍英是“倒羅”的主角。二人在建國伊始就結怨,在廬山會議後,葉羅在工作上的衝突則愈演愈烈。當毛決定要拿掉羅瑞卿,為文化大革命的發動鏟平道路時,葉自然而然成了為毛衝鋒陷陣的幹將。
在《中共中央批轉中央工作小組關於羅瑞卿錯誤問題的報告》(1966.05.16;中發 [66] 268號)中六次提到葉劍英的名字。此通知所提到的主要有關葉的內容包含:
(1)葉在三月份至四月份中央召開的批判羅瑞卿會議上的講話以及葉劍英、肖華、楊成武、劉誌堅四月二十四日向主席、中央的報告一並發給地委和師級黨委,口頭傳達到縣、團級黨員幹部;
(2)彭真在批判羅瑞卿會議上是站在反對毛主席和反對黨中央、反對林彪的立場上的,有關事實有葉劍英、肖華、楊成武、劉誌堅四同誌,另寫一信報毛主席和黨中央;
(3)羅瑞卿對葉進行過攻擊和誹謗;
(4)由葉親自抓的“郭興福教學法”,事後羅發現此舉“大有油水”,便撇開葉,把功勞據為己有。
葉劍英和羅瑞卿之間會產生矛盾,不僅僅是因為1959年後,由於葉隻是分管科研和教育訓練工作的軍委常委,其報告有時要先送給主管軍隊日常工作的總參謀長兼軍委秘書長的羅,更重要的是羅自己倚仗是毛所“信任”的人,在處理事情上根本不留轉圜的餘地,早在廣東“二陳事件”開始,二人便已埋下衝突的種子。
羅瑞卿一手主導的“建國後公安係統第一冤案”的主角陳泊、陳坤(二陳事件),都是葉點名到廣州市接管公安局工作的。葉曾對此嚴厲質問羅,陳泊何罪之有?葉對此甚為不滿。羅絲毫不買葉的帳,反唇相譏,當麵駁斥,根本不把葉放在眼裏。
曆史的真實還在於,此事不久之後葉就被卷入“反對(廣東)地方主義”的政治風波之中,其實“兩陳案”就是廣東政治大地展的先期征兆。1952年6月,華南分局召開擴大會議,葉在會上檢討道:“主帥無能,累及三軍。”自然“二陳”也是被累及其中。可以推測,如果不是毛此時無意打倒葉,羅極有可能把葉燴在“兩陳案”裏麵。
1959年廬山會議之後,中央軍委改組。9月26日,中央軍委發出通知:中央政治局決定由21人組成中共中央軍委,主席為毛澤東,副主席林彪、賀龍、聶榮臻;常委為毛澤東、林彪、賀龍、聶榮臻、朱德、劉伯承、陳毅、鄧小平、羅榮桓、徐向前、葉劍英、羅瑞卿、譚政等13人;軍委委員有:毛澤東、林彪、賀龍、聶榮臻、朱德、劉伯承、陳毅、鄧小平、羅榮恒、徐向前、葉劍英、羅瑞卿、譚政、粟裕、陳賡、蕭勁光、王樹聲、許光達、肖華、劉亞樓、蘇振華。秘書長為羅瑞卿,蘇振華、蕭向榮為副秘書長。軍委日常工作由林彪主持。
但是中央軍委經中共中央批準,於1959年10月20日發出通知,決定在軍委常委之下,設立一個軍委辦公會議的機構,負責處理一些日常事務。其成員為羅瑞卿、譚政、楊成武、肖華、邱會作、蕭向榮。軍委辦公會議由軍委秘書長主持。
1962年,毛又決定,林彪生病期間由軍委第二副主席賀龍主持軍委工作,而日常工作則由羅負責,周恩來曾經這樣評價過:“羅實際上是國防部長。” 這樣個人事格局造成事實上的大將領導元帥-羅領導葉劍英。當年,大將排名第三的黃克誠以軍委秘書長的身份召集聯席會議處理軍委日常工作(在彭德懷、聶榮臻及其他軍委委員不能主持軍委日常工作時),時任總參謀長。大將排名第一的粟裕大向黃匯報工作就磕磕碰碰,何況大將領導元帥呢?
而且正如毛評價:羅鋒芒畢露,盛氣淩人,羅不尊重各位元帥。不尊重不僅表現在對這些老帥們的評論上,而且表現在對於他們的工作不支持。吳法憲曾聽葉說過,羅對他不夠尊重。葉分管軍事訓練及科研,所需要的經費羅就不那麽支持,因而產生了一些意見和矛盾,狀告到毛那裏。除了老帥,軍內外也不斷有其他人到林彪這裏告狀。王秉璋也回憶到這個事情。
1965年5月,軍委就軍隊戰備問題舉行會議,葉劍英為這個發言做了長時間的準備。因為此次會議事關中共援越及重大戰備問題,總結發言理應待報毛、林後再做。但是而羅在部分與會者的要求下輕率輕率地決定,撇開葉,即以會議主持人身份作出總結發言,並在會議簡報上做預告。葉自然對此非常惱火,連同聶榮臻,肖華,楊成武,李天佑等人即向毛匯報,並分別在毛和林麵前表示不滿。
毛為此申斥林彪“不抓大事”“放權”,林彪招此批評,十分惱怒,隨即下達指示口授一個電話記錄:“會議上不能散布個人做結論的空氣。如果散布了要當眾收回。在什麽範圍散布的,就在什麽範圍收回。63期簡報關於羅總長作總結發言的提法不對。明天在各小組宣讀。”。
就此同個時間,毛開始秘密安排葉收集羅的材料。此事由邱會作的回憶得到證實。總後勤部部長邱會作回憶:大約1965年5、6月間,中央軍委常委會在京西賓館召開。會前,葉劍英、聶榮臻兩位元帥在休息室聊天。我怕打擾他們,想退出,他們招手讓我坐下。葉帥說:他真是利令智昏了,人長、腳長、手也長。聶帥說:壞就壞在手長上。雖然他們沒點名,但我聽明白了,羅一向被稱作“羅長子”嘛。
葉對我說:我們談話,你是懂得的,將來你會知道更多的情況。我們還要給一些同誌打招呼。按葉的說法,羅是“羅長子”。而軍中老人則對此有兩種說法:一種是外在的,因為羅的個子高(1米82);另一種是內在的,來自民諺:“猴拉稀壞腸子”,“羅長(腸)子”言其整人時心腸之壞之狠。葉因為“二陳事件”和羅瑞卿結怨,指的必定是後者。
1965年的11月29日,毛辦通知葉群馬上來杭州向毛做全麵匯報。毛在葉群麵前就“作戰會議總結發言”和“五級幹部定級問題”大罵羅:“羅長子不是軍委主席麽!也不是軍委副主席麽!黨內也不是政治局委員麽!怎麽由他做總結發言?有的老帥組織了一個班子,準備了一二個月的總結發言稿,怎麽不讓這位老帥做總結?聽說羅長子的總結發言事先沒有經過軍委其他領導看過?大將也不隻他一個麽!現在許多元帥和大將怎麽沒工作幹了?黨政軍的工作就靠羅長子一個人幹?中央的五級幹部定級的名單上怎麽連國防部長的簽批也沒有?!”“這位老帥”指的就是葉劍英。
由於林彪在1963年5、6月曾經兩次讓秘書和葉群打電話給羅,說身體不好,不能過問軍委的事,讓第一線的同誌放手工作。日常工作要各總部自己負責,較大的事辦公會議討論,再大的事軍委常委討論,更大的事直接報告主席、中央。
而如今羅卻對一些老帥們不尊重,以致告狀不斷,林覺得也難辭其咎。邱會作回憶:1965年8月,葉劍英去看望林彪,林有些不好意思。平時不管誰來看望林,林很少先說話,這次他主動說,他這個總長盡在外麵惹事,羅長子這人,他對你們不尊敬,我要不斷地刮他鼻子。葉笑了,說林總,今天主席叫我來,羅的事你以後不要管了,以後由中央解決。
1965年11月,葉劍英突然來蘇州,向林彪傳達毛的指示,說不要再保羅了,再保對你沒好處。葉沒想到牆後有耳,葉群和林豆豆在屏風後麵全聽到了。毛認為羅是劉少奇的人,明確要求林表態,林彪藉口身體不好拒絕了。毛說:如果林彪身體不好,可由葉群代為匯報。
從上述可以看出葉對於“倒羅”在毛授意下是積極參與的。據徐厚田回憶:1980年審理“兩案”,意外發現雷英夫交出五個記錄他在高層活動的筆記本。後來說雷有問題,主要是他揭發羅。雷坐在總政落實政策辦公室大哭,說我的問題隻有葉帥能說清楚,而葉當時已經病得不能說話了。總政落實政策辦公室經過調查,認為雷是理解毛的意圖才揭發羅的,他的揭發並不是什麽要害問題,也沒有誣陷。雷的話表明,葉不僅自己積極參與,而且雷的活動也是其支持或者至少是知情的。
開上海會議之前,謝富治問,羅總長怎麽沒有來,是不是忘記通知他了?葉看謝富治問個沒完,就說,主席不會忘事。張耀祠後來說,看來葉已經知道一點來頭。葉確實知道。葉不僅是個知情者,而且是參與“編網”者。
羅的一位部下這樣回憶,1965年11月4日,葉劍英從杭州打電話叫我第二天坐飛機去見他,說事情很重要,但沒說什麽事,說來了就知道。第二天晚上下飛機,葉已派車等在機場,然後把他接到空軍療養院,副總長楊成武和總政主任肖華都在。葉開門見山地說,家門不幸,羅出問題了,一是要當國防部長;二是對林彪封鎖消息,不匯報;三是折磨林彪,要不就不匯報,要說就幾個鍾頭,林彪在大連養病,羅瑞卿拿地圖講很長時間,林彪直出虛汗;四是對林彪搞突然襲擊,等林彪報告毛主席,毛主席定了就解決問題。說完,葉沒有評論。我說,回去對羅采取什麽態度呢?葉說,該怎麽辦就怎麽辦。
第二天,我就坐飛機回來了。幾天後,我隨羅去參加外國使館舉行的建軍節招待會,路上,羅氣得鼓鼓的。原來是李作鵬幾個找他談工作,吵起來。羅還很奇怪,李過去不是這樣嘛。我心裏有數,李肯定也被打過招呼。果然,上海會議之前,李幾個人拿出了一封誣告羅瑞卿的信。上海會議主要說羅反對林彪的問題,給他羅列許多罪名,羅一直不承認那些不實之詞,再三說明自己是支持擁護林的。為此,羅蒙受不少冤屈。
葉實際就是安排此人回去盯羅的梢。而後來葉群說提出的“葉四點”完全是葉提出的這四點的翻版。因為葉群所說羅通過劉亞樓講的四點如下:1:林總早晚要退出政治舞台的。不退出也要退出,現在不退出,將來也要退出政治舞台;2:要保護好林總的身體;3:今後林總再不要多管軍隊的事情了,由羅總長去管好了;4:一切由羅管,要放手叫他去管。
“葉四點”其中心內容是羅要主管軍隊,做國防部長,葉對這位羅的部下所講遠比“葉四點”厲害,基本上就是後來給羅定罪的基礎―――由折磨封鎖林彪發展到反對林彪。但是為什麽後來毛又要借葉群的嘴講出這四點?很明顯,毛決定要打倒羅之時,不再象1959年廬山會議那樣赤膊上陣,那樣連個轉圜的餘地都沒有。
毛要借用林羅的矛盾,這樣通過葉群的口說出無疑要比通過葉的口砝碼重的多。另外,比這更重要的一點就是毛通過此舉把林捆綁在“倒羅”的戰車上,而對於葉群在上海會議上所講的,事後並沒有得到很大重視,因為後來根本就沒有形成以葉群講話為主要內容的下發中央文件。
1966年3月批羅會議期間,葉是主持會議的七人小組成員之一。盡管範碩百般為葉劍英解脫,說葉在會上採取了「明批暗保」的策略。事實果真如此嘛?
就在1965年12月15日上海會議結束當晚,在錦江飯店舉行文藝晚會,在演出的中間還安排舞會。因為剛揪出羅,幹部當時還是非常緊張,但是周恩來忽然提議葉給大家唱評彈助興。作為廣州人的葉結果卻唱出了道地的蘇州評彈,周同葉的配合真是相得益彰。
羅瑞卿回憶到,“(在三月會議上)所有到會的人,不僅見麵不打招呼,不講一句話,都是以十分敵對的眼光望著我,太難受了。”羅點點則寫道:三月會議停開之後,“參加會議的人餘興未盡,餘怒未消,……也有人不說難聽話,他們詩意大發……曆史已經雄辯地證明,參加三月會議的許多人不愧是偉大的無產階級革命家、政治家。他們的行動對中國革命以後的進程,尤其是粉碎「四人幫「的行動,都起到無可替代的偉大作用。
但是當年三月會議後,被我體察到的這種愉悅,不是從迫害別人中得到,又是從何而來?不是縱欲後的滿足,又是甚麽?” 單世聯則認為羅點點所言「詩意大發」且在粉碎「四人幫」的鬥爭中發揮「無可替代的偉大作用」的,似乎是指葉劍英。
所謂的“詩意大發”,指的是1966年3月18日軍委擴大會議即“三月會議”期間羅跳樓後,葉以改宋朝辛棄疾《賀新郎送嘉茂十二弟》詞的下半闕來表達其欣喜之情:“將軍一跳身名裂,向河梁,回首萬裏,故人長絕。易水蕭蕭西風冷,滿座衣冠似雪……”而原來辛棄疾原詞下闕第一句是“將軍百戰身名裂”,為寫漢朝李陵之事。葉的文采風流之至,這“一跳”是改的入木三分,奪人心魄“身名裂”則是形容萬分貼切,其幸災樂禍、落井下石的心態躍然紙上。誠如丁抒所言,楊成武所說葉改詩是對羅跳樓表示惋惜,則是全然不顧事實。
在三月會議之後,由葉劍英主持寫1966年5月16日中央批轉的《中央工作小組關於羅瑞卿錯誤問題的報告》並被下發到縣團級。至於葉本人如何看待這場“批羅”,葉如是說:我們同彭德懷、黃克誠、譚政的鬥爭,我們同羅瑞卿的鬥爭,都是兩個階級、兩條道路、兩條路線的鬥爭。羅瑞卿這一小撮篡軍反黨分子雖然被揪出來了,但是他們的陰魂不散,他們的惡劣影響還沒有肅清,在某些方麵還起作用。所以,在文化大革命中,同樣存在著兩條路線的鬥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