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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寅(1470年—1523年),字伯虎,又字子畏,以字行,號六如居士、桃花庵主、魯國唐生、逃禪仙吏等,蘇州吳縣(今江蘇省蘇州市)人,明朝著名的畫家、詩人。據說他於明憲宗成化六年庚寅年寅月寅日寅時生,故取名為寅。
唐寅玩世不恭而又才華橫溢,詩文擅名,與祝允明、文徵明、徐禎卿並稱“吳中四才子”(即民間所說“江南四大才子”),畫名更著,與沈周、文徵明、仇英並稱“吳門四家”,又稱為“明四家”。
唐寅墓六如堂中抱柱聯:“問唐衢痛哭何為縱使青雲無望卻贏得才子高名在將相王侯以上。”可知其名氣之大!讀罷,禁不住感慨係之,油然而生景仰之情。唐寅並非達官顯貴,亦不是英雄豪傑,然其名氣何以如此之大?
二曰“俗氣”。把“俗”字用在唐寅身上是不妥當的!唐寅的“俗”是人為捧出來的。一出《三笑》,硬說他“點了秋香”,硬往其臉上塗抹胭脂,徒增無限笑料,把一個端莊俊氣的男人推向斜風細雨,走過小橋流水,穿過桃花塢巷,弄出些許是非。這反而使他的名字一夜之間在姑蘇城裏家喻戶曉,婦孺皆知,“唐伯虎”早已“飛入尋常百姓家”,渾然與市井百姓為伍,也不失為是一件美事。其實,“點秋香”的豔事本與他無關,當是文人雅士茶餘飯後杜撰出來的,保不準內中藏有“文痞”、“文奸”專事挖苦、嘲弄、貶低其人格的圖謀……因之,我等大可不必當真。
三曰“傲氣”。這位“吳門才子”確曾說過這樣的話,自謂“江南第一風流才子”。筆者揣測,這當是一句慣世嫉俗的發泄話!唐寅一生坎坷,命運多舛,29歲中舉,第二年便下了大獄,平冤後,罷官為小吏,自此遂絕仕途,寄情詩文字畫;晚年自視人生“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紅塵看破,皈依佛法(取號“六如居士”),但他人性仍未泯滅,每每以詩明其夙誌,以酒壯其膽識,以畫添其英氣;家境呈貧,常賣畫充資,但不俯首,不示弱,是一個十分孤高自傲的藝術家,“傲”得幾近狂放。
書法作品欣賞
唐寅《落花詩冊》
刹那斷送十分春,富貴園林一洗貧。借問牧童應設酒,試嚐梅子又生仁。若為軟舞欺花旦,難保餘香笑樹神。料得青鞋攜手伴,日高都做晏眠人。
《一剪梅》
紅滿苔階綠滿枝,杜宇聲聲,杜宇聲悲!
交歡未久又分離,彩鳳孤飛,彩鳳孤棲。
別後相思是幾時?後會難知,後會難期。
此情何以表相思?一首情詞,一首情詩。
雨打梨花深閉門,孤負青春,虛負青春!
賞心樂事共誰論?花下銷魂,月下銷魂。
愁聚眉峰盡日顰,千點啼痕,萬點啼痕;
曉看天色暮看雲,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醉詩》
碧桃花樹下,大腳墨婆浪,
未說銅錢起,先鋪蘆席床。
三杯渾白酒,幾句話衷腸。
何時歸故裏,和她笑一場。
《白發》
清朝攪明鏡,元首有華然。
愴然百感興,雨泣忽成悲。
憂思固逾度,榮衛豈及哀。
夭壽不疑天,功名須壯時。
涼風中夜發,皓月經天馳。
君子重言行,努力以自私。
《絕筆》
身在陽間有散場,死歸地府又何妨。
陽間地府俱相似,隻當飄流在異鄉。
《題落霞孤騖圖》
畫棟珠簾煙水中,落霞孤騖渺無蹤。
千年想見王南海,曾借龍王一陣風。
《閶門即事》
世間樂土是吳中,中有閶門又擅雄。
翠袖三千樓上下,黃金百萬水西東。
五更市賈何曾絕,四遠方言總不同。
若使畫師描作畫,畫師應道畫難工。
《歎世》
坐對黃花舉一觴,醒時還憶醉時狂。
丹砂豈是千年藥,白日難消兩鬢霜。
身後碑銘徒自好,眼前傀儡任他忙。
追思浮生真成夢,到底終須有散場。
《歎世》之一
富貴榮華莫強求,強求不出反成羞。
有伸腳處須伸腳,得縮頭時且縮頭。
地宅方圓人不在,兒孫長大我難留。
皇天老早安排定,不用憂煎不用愁。
《歎世》之二
萬事由天莫強求,何須苦苦用機謀?
飽三餐飯常知足,得一帆風便可收。
生事事生何日了,害人人害幾時休?
冤家宜解不宜結,各自回頭看後頭。
《感懷》
不煉金丹不坐禪,饑來吃飯倦來眠。
生涯畫筆兼詩筆,蹤跡花邊與柳邊。
鏡裏形骸春共老,燈前夫婦月同圓。
萬場快樂千場醉,世上閑人地上仙。
《言懷》
笑舞狂歌五十年,花中行樂月中眠。
漫勞海內傳名字,誰論腰間缺酒錢。
詩賦自慚稱作者,眾人多道我神仙。
些須做得工夫處,莫損心頭一寸天。
《詩贈寧王》
信口吟成四韻詩,自家計較說和誰?
白頭也好簪花朵,明月難將照酒卮。
得一日閑無量福,作千年調笑人癡;
是非滿日紛紛事,問我如何總不知?
《悵悵詞》
悵悵莫怪少時年,百丈遊絲易惹牽。
何歲逢春不惆悵?何處逢情不可憐?
杜曲梨花杯上雪,灞陵芳草夢中煙。
前程兩袖黃金淚,公案三生白骨禪。
老後思量應不悔,衲衣持盞院門前。
《把酒對月歌》
李白前時原有月,惟有李白詩能說。
李白如今已仙去,月在青天幾圓缺?
今人猶歌李白詩,明月還如李白時。
我學李白對明月,白與明月安能知!
李白能詩複能酒,我今百杯複千首。
我愧雖無李白才,料應月不嫌我醜。
我也不登天子船,我也不上長安眠。
姑蘇城外一茅屋,萬樹桃花月滿天。
《貧士吟》
十朝風雨若昏迷,八口妻孥並告饑。
信是老天真戲我,無人來買扇頭詩。
青山白發老癡頑,筆硯生涯苦食艱。
湖上水田人不要,誰來買我畫中山。
荒村風雨雜鳴雞,轑釜朝廚愧老妻。
謀寫一枝新竹賣,市中筍價賤如泥。
書畫詩文總不工,偶然生計寓其中。
肯嫌鬥栗囊錢少,也濟先生一日窮。
白板門扉紅槿籬,比鄰鵝鴨對妻兒。
天然興趣難摹寫,三日無煙不覺饑。
《一年歌》
一年三百六十日,春夏秋冬各九十;
冬寒夏熱最難當,寒則如刀熱如炙。
春三秋九號溫和,天氣溫和風雨多;
一年細算良辰少,況又難逢美景何?
美景良辰倘遭遇,又有賞心並樂事;
不燒高燭對芳尊,也是虛生在人世。
古人有言亦達哉,勸人秉燭夜遊來;
春宵一刻千金價,我道千金買不回。
轉載:藝市縱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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