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 (63)
2012 (3)
2014 (185)
2015 (285)
2016 (536)
2017 (259)
2018 (232)
2019 (307)
2020 (341)
2021 (248)
2022 (322)
2023 (273)
人類必須服從自己基本的生存要求得以實現的規範———道德與善。人類又必須有自己的美的理想———藝術。我們要複興人類的藝術,就必須複興這種原始的藝術精神。如果藝術也同人一樣有一條生命鏈的話,我們當代的藝術追求就是將自己的藝術係在這條綿遠的生命鏈上。當然,我們要有一個新環,並且與眾不同,閃光發亮。因此,我們追求有三:
第一、新,喜新厭舊的“新”。
這是人類的第一個審美理想。《湯氏銘》曰:“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這個“新”字就是新的生命和新的生命形式。這個新不是怪胎,而是健康的新生命。一切頹廢的、無理想的藝術均是不可取的。這個“新”是與“舊”相連接的,它不是一個無根之木,無源之水。
必須肯定與張芝、鍾繇、二王、顏、柳、蘇、米等經典藝術創造作為參照和標準,去肯定自己的新創造。用斷裂的方法不是創造,而是毀滅。我們必須把自己溶入傳統。一切新的養分我們都要吸收。西方文化所創造的一切燦爛的成果,完成可以為我們所享用,但是,它必須化為一種養料,而不是把我們改變為對方。顯然,“新”已非我們的主觀設想。
現代社會與現代藝術與審美方式,已經在改變著我們的傳統。我們不能用凝固的觀點來簡單否定一種新的形態,而是要善於從一種新的形態中去尋找價值。同時,我們又不能迷惑於新的形態,而遺失必須保留的基因價值。如果我們要著力於推動當代書法發展,就必須在這種急遽地、甚至倉促的變化中,既不隨波逐流,也不固步自封。書法,作為中國的民族文化精神的載體之一,將會在發展中顯露自己的優勢於世界。
第二、難,難能可貴的“難”。
這是人類的第二個審美理想。莊子把“美”看成合“道”,而“道”近乎“技”。這個技,就是庖丁解牛之技。“桑林之舞”、“經首之會”這些經典的古樂是可以和庖丁解牛之技相提並論,這可以看出,能夠實現藝術理想之技術,是近於“道”,是一種創造藝術美的必要條件。
我無意否定波普藝術,同時也無意否定把一堆雜物擺置成一座雕塑作品的現代藝術對觀念追求的積極意義。但是,在價值的絕對意義上,他們是不能與具有數千年傳統的書法藝術相抗衡的。現代藝術,包括抽象繪畫,它本身既反對傳統與標準,也反對自身存在的時間長久性,它排斥技巧,正是藝術俗化的一種存在方式。
我們要反對的是離開藝術生命本身的“巧”,也就是說要反對“形式上”的“巧”。傅山所主張的“寧拙毋巧,寧醜毋媚,寧支離毋輕滑,寧直率毋安排”(《霜紅龕集•作字示兒孫》),正是對形式主義的鞭撻。書法家不能炫耀自己的如世俗工匠之巧的技術,而要培養、訓練自己“刻雕眾形”的藝術技巧,去完成自己的藝術創造。“口書”、“腳書”之類雜耍之所以受到鄙視,因為他們與藝術創造無關。但是,那種下筆成形,瞬息百變的筆墨功夫,又是令人賞心悅目,擊節而歎的。
第三、高,曲高和寡的“高”。
這是人類的第三個審美理想。我們不否定流行音樂、流行舞蹈,及一切流行藝術的存在價值,甚至到了人人都成為藝術家的時候,藝術也存在“雅”與“俗”的問題。這種“雅”就是“高”,就是在一開始出現時,隻為少數人所“和”、所理解與追隨的藝術創作。王羲之的“新體”,顏真卿的肥厚體,蘇東坡的“石壓蛤蟆”,黃庭堅的“死蛇掛樹”都是被非議過的,都具有曲高和寡的“高”的藝術價值。
要發現和保護這種具有獨創性、並一時不為大多數人理解的藝術創作,而又不能亦步亦趨去追風逐影,東施效顰。藝術史的過程,就是一種追尋和攀登的過程。有作為的藝術家,要敢於維護自己有價值的新創造;藝術的組織者,要善於識別新創造的價值,並保護之。一個時代的藝術水平,是不以總體數量的平均值來計算的,而是以少數然而具有代表性的藝術家的水平來體現的。要為大師級人物的產生創造各種條件。
微信掃一掃
關注該公眾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