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人為善
1971年,南懷瑾受聘於台灣輔仁大學,正式開設《易經》課程,可是課隻開了一年,南懷瑾就主動停止了。據說,原因是他的課程太受學生歡迎,教室裏是滿的,窗外還站了人,這就與一些老師的課形成了強烈對比,“為了避免造成別人的不愉快和難過,應該急流勇退,以免他日遭忌”。
關於染發
他五十五歲時,頭發開始花白,理發師染發,他沒接受,寫了這首《理發師勸染發戲作》:“世人多畏發初白,卻喜頭顱白似銀。免去風流無罪過,何須裝扮費精神。漸除煩惱三千丈,接近仙靈一性真。對鏡莞爾還自笑,依然故我我非新。”雖是戲作,卻體現了甚深禪意。
不為人師
南老師曾多次講過,他一生唯以學人(學生)自勵,向來不肯自居人師,至今更沒有親口說過任何人是他可傳禪宗心印的得法弟子。老師有時還極具深意的說:“天之道,功成不居;人之患,好為人師。”老師以此自律,也以此警誡他人。雖然一生致力於國學及禪學研究和教學,門下學人亦無數,但懷師從不收傳統意義上的徒弟。
發繡
據介紹,改革開放後,多年不通火車的溫州,準備興建溫州-金華鐵路,但卻苦於缺乏資金。
當時的市長劉錫榮(後任浙江省副省長),了解到居住在香港的溫州人南懷瑾,在國外有不少學生,就想通過他爭取海外投資。劉錫榮得知,南懷瑾是一個孝子,就決定請魏敬先用南懷瑾母親的頭發,繡一幅南母的肖像。不過,南懷瑾的母親雖一直居住在溫州,但當時已經去世了。經過一番努力,發現南懷瑾的妻子(南懷瑾離開大陸前的妻子)平時為婆婆梳頭時,有心留下了她不少頭發,這件好事因此得以玉成。魏敬先說,劉市長到香港會晤南懷瑾時,事先沒有告訴他要送他這幅肖像。等到見麵後,劉市長揭開鏡框外的綢子,南懷瑾一看是母親的肖像,激動得撲通一聲跌跪在地。當他得知那幅肖像竟然是用他母親的頭發繡的,就更加激動不已,當場表示,一定要為家鄉做一些公德之事。此後,通過南懷瑾的關係,溫-金鐵路順利籌資約5億人民幣,並於1994年建成通車。
最大功業是修兩條路:
一條路是“金溫鐵路”(金華-溫州-礬山)。南先生不僅致力於國學教育,對祖國的發展建設也是嘔心瀝血。金溫鐵路的藍圖始於孫中山先生的《建國方略》,但80年來,曆經曲折,先後倡修7次,均未成功。南先生從1987年開始就著手這件事,投入了大量的精力和資金,曆經10年終於促成了這條鐵路的誕生。
另一條是修一條心路,一條使中華民族通向希望的心路:重整文化斷層,推動兒童讀經運動。南先生無時無刻不表示出他對民族文化發展命運的深切關懷。他常說:一個國家,一個民族,最可怕的是把國家和民族的根本文化都亡掉了,一個沒有文化根基的民族是沒有希望的。中國文化的優越性就在於由一批曆代流傳的經典構成了我們的文化資產。南先生把他的希望寄於兒童,寄於未來。國學大師牟宗三先生的弟子,台灣台中師範大學王財貴教授在台灣提倡的兒童讀經活動與南先生的想法不謀而合,從此,南先生以他的影響力和號召力吸引了一大批有誌於發展中華民族文化的有識之士,開始在全球華人社會推廣兒童讀經運動。經過三、四年的不懈努力,取得了喜人的成績:僅中國大陸直接參加讀經的兒童就有100多萬人,受影響的成年人超過600萬人,同時得到了各級領導及教育界的大力支持。
懷師矢誌弘揚中華傳統學術,並致力東西文化交流,早在1969年即力排眾議,在台北創立東西精華協會。當時,懷師曾賦詩一首以明誌,詩曰:“辛苦艱難獨自撐,同儕寥落少晨星。鬆筠不厭風霜苦,雨露終教草木青。熟讀經書徒議論,實行道義太零仃。乾坤亙古人常在,欲起天心喚夢醒。”
南懷瑾說:“今日的世界,在表麵上來看,可以說是曆史上最幸福的時代;但從精神的層麵上來看,也可以說是曆史上最痛苦的時代。在物質文明發達和精神生活貧乏的尖銳對比下,人類正麵臨著一個新的危機。”他說他希望隨緣教化,運用認知科學、生命科學與傳統文化結合的研究與傳播,挽回人們在這個時代所麵臨的精神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