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茶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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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懷瑾 - 生平軼事

(2008-09-17 23:11:08) 下一個
飲食起居

        下午6時許,懷師到半山的會客廳,開始與一批批海內外訪客晤談。

        晚上7點半,是雷打不動的晚餐時間。懷師隻揀幾樣菜淺嚐而已,主食則是兩小碗紅薯小米稀飯。懷師每天隻吃這一餐,早餐自然免去,而中午也隻吃少許自家廚房炒的、略放些鹽的花生米。大約40多分鍾,晚餐結束。開始進入餐後的茶敘時間。如果懷師要講課,餐敘便在9點前後停止;倘若當晚不講課,漫談便會持續到10點半到11點。因當天沒安排課,10點半左右,客人們相繼告辭,懷師則乘電梯回到住處。懷師回到寓所,總是在子夜時分。

        懷師洗漱後,稍事休息,便按準提佛母施食儀規,將少許清水、白米撒向空中,接著拈香禮佛,祈祝世界和平,中華興盛,社會進步,眾生安樂。懷師數十年如一日,從來都自己親自施食禮佛,從不稍輟,也從不假手他人。然後,懷師便誦經禪坐,在定境中,自淨身心,體證禪家真空妙有之殊勝境界。出定後,懷師便進入繁忙的工作之中。書桌上有來自世界各地的成疊信函,有近期出版的大陸港台新書。懷師逐一閱看這些函件,有的要揮毫親筆作答,其餘的多由秘書室統一函複。處理完信函,懷師便開始讀書,直到黎明。每天到早晨7點左右,懷師手頭的工作才告一段落,隨即打坐休息,但極少睡眠,直到12點前後出定。下午又要去國際文教基金會和聯盈興業有限公司上班,到下午6點。

家庭生活

一位母親和兩位夫人

        南先生與母親一別四十載,最終也沒有見到老母親臨終一麵,這其中的苦痛又豈是別人曉得。南先生接到老母身體欠安的信便沉重的說:“恐怕等不到與母親見麵了!”,沒想到竟成了現實。當老母知道了南先生的情況後,便再也沒要求他回去,這種奉獻需要付出多少思念的淚。

        南先生在大陸有位夫人,姓王,雖然南先生因曆史原因,象許多在一九四九年去台灣的"大陸人"一樣,因為不知何年何月才重歸故裏,遷就現實在台灣另娶。王師母卻一如既往地照料婆婆,直到老太太過世,而那時王師母也已經是七十六歲的老人了。當她與相隔四十年的南先生相見時,並沒有象別人想象的那樣一吐幾十年的苦難,隻是淡淡的說:"過去的事說它幹什麽,隻管未來吧!"這是何等的心胸和肚量!幾十年的苦熬,無怨無尤,一語帶過,天下有幾人能做得?

        南先生在台灣的夫人姓楊,比南先生小十歲,育有二子二女。為了支持南先生的事業,也付出了極大的犧牲,起初,拜訪南先生的客人都要到家中去,據說有一天替來客泡就用了一斤茶葉,可知其辛勞程度。後來南先生白天忙會務,晚間上課,直到夜裏十點多才能回家,而她還要照料四個兒女,其中的苦處外人是難以了解的。

吸煙

        南先生吸是有故事的,想當年在四川峨嵋山閉關,習慣了清新的空氣,無耐下山後頓感“人”味頗重,實在受不了,便燃起香煙,把“人”味趕走,其實並沒有吸進裏。南先生的吸煙與眾不同,倒更象一種把玩,幽雅的很,空氣中也沒有討厭的煙氣。

與人為善

        1971年,南懷瑾受聘於台灣輔仁大學,正式開設《易經》課程,可是課隻開了一年,南懷瑾就主動停止了。據說,原因是他的課程太受學生歡迎,教室裏是滿的,窗外還站了人,這就與一些老師的課形成了強烈對比,“為了避免造成別人的不愉快和難過,應該急流勇退,以免他日遭忌”。

關於染發

        他五十五歲時,頭發開始花白,理發師染發,他沒接受,寫了這首《理發師勸染發戲作》:“世人多畏發初白,卻喜頭顱白似銀。免去風流無罪過,何須裝扮費精神。漸除煩惱三千丈,接近仙靈一性真。對鏡莞爾還自笑,依然故我我非新。”雖是戲作,卻體現了甚深禪意。

不為人師

        南老師曾多次講過,他一生唯以學人(學生)自勵,向來不肯自居人師,至今更沒有親口說過任何人是他可傳禪宗心印的得法弟子。老師有時還極具深意的說:“天之道,功成不居;人之患,好為人師。”老師以此自律,也以此警誡他人。雖然一生致力於國學及禪學研究和教學,門下學人亦無數,但懷師從不收傳統意義上的徒弟

 

發繡

        據介紹,改革開放後,多年不通火車溫州,準備興建溫州-金華鐵路,但卻苦於缺乏資金。
  
        當時的市長劉錫榮(後任浙江省副省長),了解到居住在香港的溫州人南懷瑾,在國外有不少學生,就想通過他爭取海外投資。劉錫榮得知,南懷瑾是一個孝子,就決定請魏敬先用南懷瑾母親的頭發,繡一幅南母的肖像。不過,南懷瑾的母親雖一直居住在溫州,但當時已經去世了。經過一番努力,發現南懷瑾的妻子(南懷瑾離開大陸前的妻子)平時為婆婆梳頭時,有心留下了她不少頭發,這件好事因此得以玉成。魏敬先說,劉市長到香港會晤南懷瑾時,事先沒有告訴他要送他這幅肖像。等到見麵後,劉市長揭開鏡框外的綢子,南懷瑾一看是母親的肖像,激動得撲通一聲跌跪在地。當他得知那幅肖像竟然是用他母親的頭發繡的,就更加激動不已,當場表示,一定要為家鄉做一些公德之事。此後,通過南懷瑾的關係,溫-金鐵路順利籌資約5億人民幣,並於1994年建成通車。

最大功業是修兩條路

        一條路是“金溫鐵路”(金華-溫州-礬山)。南先生不僅致力於國學教育,對祖國的發展建設也是嘔心瀝血。金溫鐵路的藍圖始於孫中山先生的《建國方略》,但80年來,曆經曲折,先後倡修7次,均未成功。南先生從1987年開始就著手這件事,投入了大量的精力和資金,曆經10年終於促成了這條鐵路的誕生。

        另一條是修一條心路,一條使中華民族通向希望的心路:重整文化斷層,推動兒童讀經運動。南先生無時無刻不表示出他對民族文化發展命運的深切關懷。他常說:一個國家,一個民族,最可怕的是把國家和民族的根本文化都亡掉了,一個沒有文化根基的民族是沒有希望的。中國文化的優越性就在於由一批曆代流傳的經典構成了我們的文化資產。南先生把他的希望寄於兒童,寄於未來。國學大師牟宗三先生的弟子,台灣台中師範大學王財貴教授在台灣提倡的兒童讀經活動與南先生的想法不謀而合,從此,南先生以他的影響力和號召力吸引了一大批有誌於發展中華民族文化的有識之士,開始在全球華人社會推廣兒童讀經運動。經過三、四年的不懈努力,取得了喜人的成績:僅中國大陸直接參加讀經的兒童就有100多萬人,受影響的成年人超過600萬人,同時得到了各級領導及教育界的大力支持。
       
        懷師矢誌弘揚中華傳統學術,並致力東西文化交流,早在1969年即力排眾議,在台北創立東西精華協會。當時,懷師曾賦詩一首以明誌,詩曰:“辛苦艱難獨自撐,同儕寥落少晨星。鬆筠不厭風霜苦,雨露終教草木青。熟讀經書徒議論,實行道義太零仃。乾坤亙古人常在,欲起天心喚夢醒。”

南懷瑾說:“今日的世界,在表麵上來看,可以說是曆史上最幸福的時代;但從精神的層麵上來看,也可以說是曆史上最痛苦的時代。在物質文明發達和精神生活貧乏的尖銳對比下,人類正麵臨著一個新的危機。”他說他希望隨緣教化,運用認知科學、生命科學與傳統文化結合的研究與傳播,挽回人們在這個時代所麵臨的精神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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