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直門：見證了北京這座古都的新生

西直門外景觀。

西直門位於北京內城西北，原為元大都和義門，明初改建北平城，廢元大都東北、西北的光熙、肅清二門，北垣南移五裏，此門成為了北平城西北門，仍沿用元大都舊稱和義門。明永樂皇上朱棣決定遷都北平，升北平府為北京，大興土木，營造宮室和城池。北京城垣加高、加厚，並全部包甃城磚，九門重新命名，此門定名西直門。這組照片從1880年代到1980年，跨越百年。展示了西直門的晚年演變，也從中展現了近代的曆史滄桑。

 

1750年，乾隆十五年《京城全圖》上的西直門圖

 

和義門是元朝至元四年（1267）世祖忽必烈在金中都舊城東北營建新城時開始建造的，為大都西垣之中門。元大都各城門命名都與《易經》卦象有關，和義門取“西方屬秋、屬義之理”而得名，並將方位與五常對應（古時荀子有東、西、南、北、中五方比對五常之仁、義、禮、智、信之說），故“和義”為西方，並與東方之“崇仁”對仗。

 

1890年，西直門南麵全貌，可見內城西北角樓

 

明永樂十七年（1419）修繕後改名西直門，直為“有理”，理直即為“義”（出自《左傳僖公二十八年》“師直為壯，壯則勝”），故得名。西直門是京城九門除正陽門外規模最大的一組城門建築。西直門是明清兩代自玉泉山向皇宮送水的水車必經之門，因此有“水門”之稱，在甕城門洞中刻有一塊水紋漢白玉石雕，京人皆知“西直水紋”。庚子之變後至民國，清華大學、燕京大學等相繼建於海澱，近現代風起雲湧的學生愛國運動使海澱到西直門的道路上，前往市中心天安門的學生遊行隊伍絡繹不絕，西直門則是他們的必經之路。

 

1901年，西直門箭樓西麵，庚子之變過後，市麵一片蕭條

 

明正統元年（1436）英宗朱祁鎮命修京師九門城樓，正統四年完工。由於元大都甕城門開在正對城門的甕城最外側，甕城門外護城河上是木製吊橋，也沒有後來高大的箭樓。整修西直門時，將原甕城埋壓在新建的甕城之下，在原甕城門的位置建起了巍峨的箭樓，原甕城門被包砌在了箭樓城台之中。甕城門洞開在了甕城的南側牆體上，並在門洞上修建了閘樓，安裝了千斤閘，這千斤閘若是放下封閉門洞可是比吊橋牢靠。

 

1901年，西直門全貌

 

另外，史書中針對西直門修繕的記載有明萬曆四十六年（1618）大風毀壞西直門城樓；清乾隆五十四年（1789）大修西直門城樓、箭樓，光緖二十年（1894）修西直門至頤和園石板路，同時修繕西直門城樓，後因中日甲午戰事爆發，未及完工宣告中斷；1950年西直門城樓、箭樓及甕城曾修繕。直到1969年修建環城地鐵時將西直門城樓、箭樓、甕城等全部拆除時，在箭樓下發現被包砌在箭樓城台內的元大都和義門甕城門，後人對西直門的前世今生有了一個直觀的認識。

 

1905年，明信片上的西直門

 

西直門，西向，與麵朝正東的東直門遙相呼應，是一對姊妹門，兩門城樓建築群形製相同。到上世紀被拆除之時，是北京城當時最後保存最為完整的一組古代城門建築群，城樓、箭樓、甕城、閘樓，以及比鄰城牆，雖失修飾，但是完好。

 

1905年，西直門城門洞東側進城的騎驢少年

 

根據瑞典學者喜仁龍在1924年出版《北京的城牆和城門》中的描述：“無論從哪個方向觀看，西直門都顯得氣象不凡。沿通往城門的寬闊街道接近城門時，遠遠就可以看到聳立於一片樣式相同的低矮建築之上的巍峨城樓，那些排列在街道兩旁的低矮建築，形製較小，因而把城樓襯托的格外高大和雄偉。從城外接近時，但見方形甕城和箭樓在四周赤裸的地麵上拔地而起，頗具城堡氣概，給人留下深刻印象，甕城長而直的前牆有力撐持著雄偉箭樓，它們給人的印象比城門處更蒼勁，更雄偉。城門的側麵，尤其是南側麵，最清楚地展示出整個建築群的規模。門樓與略低於它的箭樓，配合得十分協調；兩樓線條筆直，輪廓鮮明，造型遒勁有力，倒映在城下池塘中，更增強了氣勢磅礴的效果。”

 

1905年，西直門全景

 

西直門城樓，台基底寛40.9米，城台頂進深24米，城台高10.75米，內側券門高8.46米，外側券門高6.3米。城台內側左、右馬道寛5米，城樓麵闊五間，連廊麵寛32米，進深三間，連廊通進深15.6米，樓連台通高32.75米。下層簷柱24柱，上層簷柱16柱。三滴水重簷歇山頂，灰筒瓦綠琉璃瓦剪邊，戧脊走獸7個。

 

1908年，西直門箭樓西麵和西外大街

 

西直門箭樓，麵闊七間，規製與內城其它門箭樓基本相同。內側廡座麵闊五間，樓連台通高30米，俯視呈“凸”字型。屋頂形製為灰筒瓦綠琉璃瓦剪邊重簷歇山式，麵闊七間，後出抱廈五間，抱廈頂是單獨的單簷歇山式。對外的三麵牆體上下共設四排箭窗，正東麵每排12孔，兩側麵每排各4孔，後抱廈兩側麵無箭窗（這是西直門箭樓區別於其它各門箭樓的顯著特點），總計80孔。

 

1909年，西直門北側新建的西直門火車站停車場，畫麵右側可見內城西北角樓城台

 

甕城為方形，東西長62米，南北寛68米，甕城內東北角建關帝廟。在甕城南牆辟有一甕城門洞，門洞上建有單簷硬山頂閘樓，有兩層12孔箭窗，與城門方向成曲尺型，以利屏蔽城門。城外護城河石橋建在甕城頂端外。

 

1909年，西直門北側新建的西直門火車站停車場

 

1909年，西直門箭樓西側護城河橋外的鐵路道口

 

1910年，西直門箭樓西麵和西外大街

 

1911年，西直門北側偏西的西直門火車站站房和月台，沿月台棚頂可見外城西北角樓城台

 

1915年，西直門箭樓西麵和西直門外大街

 

1921年，西直門城樓南麵，城牆內側南馬道

 

1921年，西直門城樓西北麵

 

1921年，西直門城樓西麵，甕城內東北角關帝廟

 

1921年，西直門城樓西麵甕城內，由箭樓城台上向東拍攝

 

1921年，西直門城樓西麵甕城內，由箭樓下向東拍攝

 

1921年，西直門箭樓東麵，甕城內的關帝廟院內

 

1921年，西直門箭樓西北麵

 

1921年，西直門南麵全貌及護城河

 

1921年，西直門甕城內東南角及閘樓門洞

 

1921年，西直門甕城西南角

 

1921年，西直門甕城西南角及箭樓南麵

 

1921年，西直門甕城閘樓門洞南望

 

1921年，西直門甕城閘樓南麵

 

1925年，西直門箭樓西麵和西外大街

 

1929年，孫中山靈柩由暫厝處北京香山碧雲寺起靈行經西直門內，到前門火車站送上專列啟程，奉安南京中山陵

 

1929年，西直門外大街，該年農事試驗場改稱天然博物院，後來西外大街一度被叫做博物院路

 

1930年，西直門箭樓南側，甕城外塵土飛揚時的道路、攤鋪、馬車和行人

 

1930年，西直門箭樓南側，甕城外的攤鋪、道路和洋車

 

1930年，西直門箭樓西麵

 

1931年，西直門箭樓東麵，樓頂已塌陷，後抱廈頂塌毀嚴重

 

1931年，西直門箭樓西北麵

 

1932年，西直門甕城閘樓南麵

 

1935年，西直門箭樓西麵

 

1935年，西直門箭樓西南麵，繞過西直門箭樓進城的燕京大學遊行隊伍

 

1936年，西直門雪景，在高梁橋附近拍攝

 

1940年，西直門內大街，日偽時期試製燒“石炭”汽車在試跑

 

1940年，西直門外東北方，在高粱橋附近長河拍攝

 

1945年，西直門箭樓西南麵

 

1946年，西直門箭樓西麵，鐵路道口和西外大街，箭樓城台前有國軍陸軍第九十二軍政治部新刷的標語“鞏固統一保障和平”

 

 

這是在1946年，美國人的飛機航拍的西直門地區的影像。照片的上邊是西，下邊是東，京張鐵路成了這張照片的中心線。

 

照片上半部是西直門外的東關、西關，南關、北關，西直門外的關廂是一個比較標準的關廂，東南西北四條街都是全的。照片的右上角是一片稻田，我小時候聽老人們說田地的主人姓張，老人們管這家叫稻地張家，新街口南邊的白雪照相館就是他們家開的。

 

照片的下半部是西直門的護城河以及西直門箭樓、甕城、月牆街，通過這張照片能夠看到護城河的北側是狹窄的，南側是寬闊的，甕城北側因為沒有城門洞，所以是荒涼的，沒有月牆街，南側有月牆街，是熱鬧的。看甕城的裏麵，有一片黑的東西可能是煤，有一片白的東西，可能是白灰。照片的右下角一片模糊，可能是飛機的翅膀遮擋了照相機的一部分鏡頭。

這張照片是和上一張照片一樣，也是美國人的飛機航拍的西直門地區的影像。很可能是同一架飛機，在同一次飛行期間拍攝的，隻不過這張照片的上方是東，下方是西。

 

這張照片的上半部分是當時西直門城裏的情況，一條筆直的街道是西直門內大街，把西直門裏分成了兩部分，西直門裏都是平房和一些樹木，馬路右側有一片不小的空地，可能是清朝遺留下來的堆放草料的南草場，在照片的下半部能看到完整的西直門箭樓、城樓和甕城，以及城樓兩側的城牆，和西直門外的護城河。

 

1946年，拍攝者在西直門外鐵路的西側，也就是東關的馬路上朝東拍攝的西直門箭樓。這時候國民黨在箭樓城台上重新刷上了標語，內容是：鞏固統一保障和平，看馬路上有很多輛馬車，進城的、出城的都有，那時候馬車是主要的運輸工具。

 

1946年左右，在西直門城裏，從東向西拍攝的西直門城樓。鏡頭前麵有一輛美式吉普車，車後麵插了一麵美國國旗，汽車旁邊站著三位美國人，仔細看他們的身後，好像還有一輛吉普車，兩輛車的車頭都是朝西的，不知道他們出西直門要去哪裏。

1946年，西直門甕城外箭樓西側鐵道

 

1946年，西直門西南麵城外鐵道

 

1947年，西直門箭樓西南麵

 

1949年，解放軍開入北平城，進西直門時拐入甕城閘樓門洞進城，箭樓城台上還掛著“戡亂建國”的標語

 

1949年，西直門城樓東麵，坐著十輪大卡開進城的解放軍

 

1949年，西直門箭樓西麵和西外大街，解放軍開入北平城

 

西直門甕城的南側，朝東北方向拍攝的解放軍戰士走進西直門閘樓下麵的城門洞的照片。

 

1949年2月3日，農曆正月初六上午，記者在西直門城裏從東往西拍攝的，許多的軍用卡車載著解放軍進入西直門。

 

按照黨中央的安排，這一天解放軍舉行了盛大的入城儀式。入城部隊分兩路，一路從南苑出發，從永定門入城，過前門，進入東交民巷，再經東單、東四、到達北新橋往西拐。另一路軍從西直門入城，兩路解放軍會合後，從平安裏折向南行，經西四、西單、和平門，由廣安門出城。這兩條路線是毛主席親自審定的，毛主席說隊伍一定要從東交民巷經過，因為舊中國這裏是帝國主義的天地，中國的軍警都不得進入。而今，北平解放了，解放軍要從這裏昂首闊步通過，宣告那段恥辱的曆史結束。

 

上午10點，4顆信號彈發射升空，入城式開始。入城式遊行隊伍以三輛裝甲車為先導，第一輛車上插著紅色指揮旗，指揮車引導著裝甲車隊列隊前進。裝甲車的後麵有坦克車、炮車、軍用卡車，有演奏各種勝利樂曲的軍樂隊，還有數不清的解放軍戰士，這一天北風呼嘯，天氣很冷，但全北京城老百姓是高興的，是喜笑顏開的，紛紛湧上街頭，歡迎解放軍入城，慶祝翻身得解放。

 

 

1950年，在西直門城裏馬路南側的便道上向西拍攝的西直門城樓，看照片上的情況，應該是還沒有在西直門城樓兩側挖門洞，進出西直門還是要走西直門甕城，隻不過解放之後晚上就不關城門了。

 

1949年，西直門西南麵全貌

 

1950年，西直門城樓東麵

 

1950年，西直門西南麵，城樓、箭樓、甕城、閘樓等城門建築挺拔完好

 

1953年，西直門城樓東麵，中蘇蜜月期，城樓上的標語口號“中蘇兩國人民的偉大的牢不可破的友誼萬歲”

 

1954年，西直門箭樓樓西北麵

 

1954年，西直門南麵全貌，可見城門建築完整保存著，尚有前兩年修繕過的痕跡

 

1954年，西直門甕城北側城牆新辟出城門洞透過門洞可見甕城西北角，西外搭著腳手架，正在修建的“蘇聯展覽舘”

 

1953年，從蘇聯運來大批展覽品已到了西直門車站。可見遠處的西直門城樓、箭樓。李祖慧攝

 

1954年，西直門甕城南側城牆新辟進城門洞

 

1955年，西直門航拍，城門兩側甕城外的城牆上各開辟了一個門洞，車馬行人繞甕城外，走這兩個門洞進出城

 

1959年，西直門內進總站的有軌電車

 

1960年，西直門城樓東麵，畫麵中的無軌電車是5路，終點站車場就在甕城裏

 

1960年，西直門城樓西麵，可見無軌電車停靠總站

 

1960年，西直門箭樓東麵，甕城內的5路無軌電車站，遠處可見蘇聯展覽館（此時已改名北京展覽館）及新落成的北京天文館

 

1961年，西直門城樓北馬道，32路公共汽車終點站，可見西北角樓城台及登城馬道，六層的現代樓房當今仍矗立在二環路邊

 

1961年，西直門城樓南馬道及南側城牆門洞，迆南城牆已圮廢

 

1961年，西直門箭樓西麵和西外大街，“上海581”三輪卡剛出來兩年多，街上跑的轎車是波蘭的“華沙20”或“勝利20”

 

1969年，拆除西直門時，發現包砌在箭樓中的元大都和義門甕城門

 

1969年，西直門甕城南側閘樓被拆除，露出了千斤閘

 

1969年，西直門正準備拆除

 

1969年，正在拆除西直門城樓，剩下光杆十幾根柱子，城台已扒了皮

 

1980年，西直門立交橋通車，中心位置大概在原甕城的中心，此橋壽命僅維持了不足二十年即被拆除重建

[林海平兔]

。。。照片上半部是西直門外的東關、西關，南關、北關，西直門外的關廂是一個比較標準的關廂，東南西北四條街都是全的。照片的右上角是一片稻田，我小時候聽老人們說田地的主人姓張，老人們管這家叫稻地張家，新街口南邊的白雪照相館就是他們家開的。。。

謝謝 我家和趙九章伯伯家曾同住西直門科學院第二宿舍。曾與趙伯伯在白雪合影。網研幸得信息。。。圖文並茂勞苦功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