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會否結婚生子?大叔真的會浪子回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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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知道黃覺,是看他和陳數演的那版《傾城之戀》,完全符合我心中對“浪子”範柳原的期待。
一如角色的瀟灑、多情、玩世不恭,黃覺本人在文藝圈裏也早已花名在外。
- 電視劇《傾城之戀》
二十來歲時,黃覺為了搖滾夢孤身闖蕩北京,跟竇唯、老狼這班搖滾老炮都是朋友,身邊自然是不缺姑娘的。
劉儀偉曾說:“黃覺可以一周換六個女朋友,而且全部是外國人。”
後來因為外型和氣質獨特,拍過很多文藝片,合作的都是周迅、徐靜蕾這樣的女文青,也曾一度因戲生情過。
- 電影《地球最後的夜晚》
據說,他和徐靜蕾戀愛了五年,結果無疾而終。而和周迅則一直緋聞不斷,至今仍保持著“最親密好友”的關係,所以他也被稱為“大花殺手”、“文藝渣男”。
但他的“渣”,不是為了騙錢騙色騙感情,純粹就是骨子裏浪漫主義的放蕩不羈。
他覺得:“靠法律約束的關係,挺操蛋的!”
- 黃覺、周迅,電影《戀愛中的寶貝》
然而一物降一物,再狂妄的浪子也有翻船的一天。
2009年,黃覺在網上認識了一個在法國留學的姑娘,他們聊文學、聊音樂、聊電影……聊所有文藝青年的熱愛與不切實際。
黃覺說:“那時我不確定她是跳舞的,隻知道她在法國讀書。”
“後來看到她寫的東西、聽的音樂、聊的話題都很有意思,她有自己看世界的角度。我是被她的文字感染後,才有動力去想看清楚她長什麽樣。”
看了姑娘的照片之後,他便用一種很文藝的泡妞方式去追求她:寄了一個硬盤到法國,裏麵有上萬首音樂。
沒過多久,姑娘回國過暑假,順便和他見了麵,又順便確定了戀愛關係。
這個姑娘,就是黃覺後來的妻子:麥子。
- 黃覺畫的麥子
大概是在法國留學的緣故吧,麥子身上也洋溢著一種法式的浪漫,與黃覺的不羈簡直天生一對。
所以她說:“我們都是比較理想主義、不太現實的人,所以沒想過自己會喜歡什麽樣的人,ta會有什麽樣的特質。”
但是當那個人出現時,她立馬就能察覺:是他,沒錯,就是他!
在兩人確定戀愛關係時,不婚主義的黃覺,決定把醜話說在前頭:“我是不可能結婚的,我已經準備在美國找代孕了,律師和機構都找好了。”
言外之意是:我打算擁有一個孩子,但這個孩子與你無關,我隻想談戀愛,並不打算正常的結婚生子。
換作一般的姑娘,可能會被這番“瘋話”給嚇死吧。如果脾氣再暴躁一點的,估計直接一杯咖啡對著他潑了過去。
可麥子安靜的聽完後,用比他更冷靜的語氣說:“知道了,我隻是回來放暑假的。”
她也有她自己的打算:彼時未滿21歲的麥子,計劃著念完芭蕾舞的學位,還要去念戲劇和電影的,此外還有大量的時間要花在學習語言、看電影、寫作,以及打工上麵。
她正年輕,人生尚有無限的可能,其中最不可能的就是回國結婚。
於是,兩個現實的理想主義者一拍即合。
但熱戀沒多久,黃覺就後悔了,試探性的跑去問她:“要不你給我生個孩子?我還是不想結婚。”
聽到如此“混球”的話,麥子卻點頭同意了。
“我的人生夢想就是讀書的時候懷孕、生孩子,簡直就是特別酷的一件事。我也不是很想結婚,我覺得我可以在法國繼續上學,做一個單親媽媽。”
黃覺自詡麵對感情一向氣定神閑,在麥子這裏卻摸不著頭腦了,過了幾天他又說:“我想了想,還是不行,要不有了小孩我們就結婚吧?但能不能寫好婚前協議?”
這番琢磨與小心思,還真是和張愛玲筆下的範柳原一模一樣,“自私”又“小氣”!
但麥子依舊十分淡定:“行,我都無所謂,我沒打算要你什麽,想寫就寫吧。”
可能他之前所有的抗拒、提防,並不是對於婚姻本身的不滿,而是天生的不安和敏感在作祟,讓他對感情充滿了負麵的想象。
而麥子就像一束陽光,拔開了他心裏的迷霧,釋放了他心底的所有不安,讓他立馬繳械投降:“算了,也別寫什麽婚前協議了,我們先結婚吧!”
後來他形容那一刻的感覺:“完全懵了,自己突然間……心裏那個缺口一打開就……全線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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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婚姻,絕不是葬送愛情的墳墓
世界上最好的愛,是不抱期望的去愛一個人;也正因為不抱期待,才能更自由的去愛恨。
從小獨立慣了的麥子,其實對外界同樣充滿了防備心,但與黃覺的不同之處在於,她從不抗拒生命中美好和奇跡的發生,隻是在心裏默默的做了最壞的打算,甚至準備好了做一個單親媽媽。
她說:“其實我沒有那麽溫柔,我不是對誰都溫柔的,那個溫柔僅限於他感受到的。”
麥子的真名叫做孟裏,後來他們倆生了一對可愛的兒女,都取名為“幻”。
大兒子小核桃,跟爸爸姓,叫做黃幻;小女兒小棗兒,跟媽媽姓,叫做孟幻。
當爸爸後的黃覺,愈發的戀家、不願意出門了。最喜歡的事情,就是把熟睡的嬰兒,趴著放在自己的身上。
這幾年,身邊有很多獨生子女的朋友結婚,會為了孩子跟誰一個姓而吵得不可開交,而黃覺和麥子卻給出了一個新的思路。
兄妹兩人一個隨父親姓、一個隨母親姓,但共用同一個名字,他們都是父母最心愛的寶貝,他們也是彼此最親密的存在。
黃覺喜歡攝影,他拍過的明星、模特無數,比如:春夏、倪妮、周迅、王菲、竇靖童……
但唯有在拍麥子時,你可以通過照片感受到一種熾熱的情緒。
在他眼裏,她是永恒的繆斯女神:“大概是她天賦異稟吧,我看著她的時候不會分心,會一直被她吸引,她有能力這樣。結婚7年了,還是如此。”
麥子很美,但黃覺拍的麥子最美,清純、自然、神秘、熱烈、疏離……很複雜的一種氣質。
她從來不是主流審美裏的那種大美女,但就是有讓人挪不開眼睛的魔力。
她說:“像是觸碰了天機,突然看到了另一個人眼裏的自己。我知道了自己睡著的樣子、哭的樣子、生氣和發呆的樣子。很神奇,像是通過他的照片越來越了解了自己。”
因為婚姻生活的一地雞毛,不知有多少愛侶變怨侶,但黃覺和麥子卻始終如一,仍然對彼此、對生活、對理想充滿了熱愛。
他照樣攝影、畫畫、玩音樂、買很多很多的鞋子;而她則繼續跳舞、寫東西、演話劇,甚至開始拍戲、當導演。
2014年,麥子得到了一個機會,開始出演話劇《戀愛的犀牛》中的女主角“明明”,這是一部被稱為文藝青年“愛情聖經”的經典話劇。
話劇全國巡演了上百場,隻要黃覺不用拍戲工作,他就會去陪著麥子。
午夜,某一次演出散場時,黃覺就在劇場外的門口坐著等她。
她形容那一瞬間:“竟然有種放學後被異校男生追求,圍堵校門口,然後一起手牽手回家的錯覺。美好的想哭。”
除了“黃覺的太太”、“樸樹MV女主”、話劇演員這些身份,麥子還是一位非常優秀的青年導演。
拿到芭蕾舞的學位後,麥子又在法國第三大學導演係念了研究生,她曾經執導過的一個小短片,還入圍過戛納電影節的最佳短片。
但真正讓她被大眾所認識,還是因為去年在綜藝《幻樂之城》裏,和竇靖童合作的《幻月》。
循環往複的夢境、奔跑掙紮的少年、鏡子裏被不斷反射的自我……
這真的是一支讓人想要重複觀看的短片,每一次看它,都會生出一些新的思考與感悟。
- 麥子導演《幻月》
王菲當時看完這個作品,興奮的說:“太棒了!兩個文藝青年,完成了這個東西……我認為這是我迄今為止看到的最出彩的一個。”
而麥子也因此“紅出了圈”,上了一把微博熱搜。
後來才華逐漸被大眾看到,作為導演的她開始接拍一些廣告,合作的都是杜鵑、譚元元、倪妮、梅婷這樣的氣質女性。
還擔任了周迅和岩井俊二的時裝電影《畫外》的導演,在圈內已是小有名氣了。
都說婚姻會磨掉一個女性的才華和靈氣,而“已婚已育”的麥子,卻在文藝這條路上越走越遠了……
相較於一些很排斥提及伴侶的“獨立女性”,在一次采訪中聊到她的“藝術構成”時,她很自然的說起了先生對她的影響:
“藝術給予我的養分、留學的經驗,以及黃覺在生活上對我的支持。”
“演話劇酬勞也是非常低的,但他說那你就去演吧。所以包括現在創作,我很少考慮資金夠不夠。”
“很幸運,黃覺給了我一個土壤,讓我可以自由自在、長不大、完全沉浸在這個童話世界裏。”
伍爾芙在一百年前就說過了:“女人要想寫小說,必須有錢,再加一間自己的房間。”
麥子很幸運,能夠遇到一個從經濟和靈魂上,給予她雙重支持的男人。滋養著她的天賦與才情,逐漸長成一顆日益茂盛的大樹。
他想要給她一個美好的小世界,而她能夠懂得他的溫柔與成全。
我想這就是愛情最美的樣子,也是愛情賦予人最好的意義吧……
沒有婚紗照,也沒有辦婚禮,但黃覺和麥子的生活卻從不缺少儀式感。
因為不論是否結婚、是否有了小孩,他們的相處方式都沒有太大的變化,生活裏依舊充滿了詩和遠方。
他會用最愛的相機,記錄下日常裏的每一次心動,就像初戀那般的美好。
而她則用擅長的文字,在一個人出差看電視的晚上,寫下這樣的句子:
“深藍色的電視裏遊過一條巨大的格陵蘭鯊。”
“它龐大緩慢又溫柔,400年的壽命,156歲才成年……”
“周遭深藍,那麽漫長的未成年,它要怎麽抵禦這種孤獨?”
“想打電話給他,問問他,可他正睡得沉。”
在他們倆身上,真的印證了那句話:
好的愛情,是一次又一次的愛上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