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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們一放暑假,我們全家就迫不及待地登上飛往英國倫敦的飛機,準備先在那裏停三天,再從多佛海港開始十二天的 遊 輪北歐行。
我們所乘的印度航空公司的飛機自紐約出發時就晚了幾個小時,說是飛機從印度飛來時就遲了,如按原來的時間返航,乘務員就沒有充分的時間休息。我們大家隻好乖乖地等在候機大廳,讓機師好好睡上一覺,誰也不希望他在大西洋上空打瞌睡是不是?
終於等到飛機起飛了。膀大腰圓的空姐們身穿印度沙麗露著肚皮在你眼前晃來晃去,服務倒是甚為殷勤。印度咖哩飯早有心理準備,咖哩味的土豆片卻是第一次嚐到。
原以為自紐約東跨大西洋是到達倫敦的最短路線,然而飛機起飛後一直向北飛,經加拿大,經格陵蘭、冰島,再南下英倫三島。在平麵的地圖上看起來是繞了個大圈子,實際這可能才是最近距離。同樣,從紐約到北京的直飛航班也是取道北極。從飛機上看下麵漫無人煙的冰天雪地,心想當時在紐約機場忍耐一下讓機師睡足還是對的。
倫敦
( 倫敦大笨鍾擎天一柱,舉世無雙。 )
經過六個多小時的飛行,再加上五個小時的時差,到達倫敦希思羅機場時已經是陽光燦爛的清晨(也許是由於地球自轉的影響,返回紐約時要多花一個小時)。倫敦的天氣舒適得讓我們這些飽受冬寒夏暑的紐約人羨慕不已,住房都不安空調,也不用紗窗,因為見不到蚊蠅,這在紐約不可想像。當然也有可使紐約贏回一城的,倫敦物價就無法與紐約相比。由於旅行社介紹的酒店的要價太高,我們決定自己在互聯網上自己找住處。最後終於在倫敦市內找到一家,每床每夜十二英鎊。雖然對上下床鋪和公用洗手間有心理準備,但那裏的條件之差還是讓我們大吃一驚。我發現床上沒有枕頭,就到前台去要,服務員竟隨手從客廳沙發上拿起一個靠墊塞給我,讓我想起多年前在中國住的車馬店。盡管如此,住客還是絡繹不絕,因為在倫敦不可能找到更便宜的落腳之地了。他們大都是三五成群來自歐洲各地短期度假的學生。第一晚因為時差難入睡,我就在旅店門口看書。一群嘰嘰喳喳的女孩夜遊歸來,用法語對我說:“ Bon soir. (晚上好)”這下我荒廢多年的法語有得練了。第二天早餐時與我們坐在一起的是一位波蘭母親帶著兩個年輕的女兒。從歐洲各地到倫敦也就是個把小時的航程,方便得很。假期或周末來玩一趟,就像家常便飯。但當聽說我們來自遙遠的紐約時,兩個女孩馬上換成神往的目光看著我們。
這家旅店的一大優點就是位置極佳,出門就是地鐵車站,過街就是著名的倫敦自然博物館。該博物館雖然展品似乎不如紐約自然博物館豐富,但宏偉的建築隻能用輝煌二字來形容。與其它倫敦的博物館一樣,這裏門票免費。我們見到不少成群結隊穿著不同校服的學生。女生們齊刷刷的方格短裙,端莊又可愛,在紐約是見不到的。
(倫敦自然博物館建築輝煌。)
從這裏再走兩條街就到了有名的海德公園。比起汽車、馬車、自行車爭道的紐約中央公園來,這裏的水域、草地更顯寬曠。狗狗們可以放開繩索自由地奔跑,這讓我的那位愛狗成癡的太太羨慕不已。歐洲的狗們似乎比它們在美國的同胞們更幸福。在瑞典斯德哥爾摩,我們看到狗可以大搖大擺地出入任何商店;在德國柏林,我們第一次看到一隻小狼犬居然和它主人一樣有一雙撲楞撲楞的藍眼睛;在芬蘭赫爾辛基,一個女子在街頭的長椅上與她的狗用同一隻勺子分享冰激淩,你一口我一口地吃得不亦樂乎。這一幕讓我們目瞪口呆,可是當地人可能會覺得我們少見多怪吧。
(海德公園中著名的戴安娜噴泉。)
(在戴安娜噴泉隨你怎樣享受。)
(泰吾士河、威斯敏司特大橋、大笨鍾和議會大廈。)
(泰吾士河)
(倫敦天氣多變。我們在排隊等上倫敦眼時還是晴空萬裏,偏偏一上去就開始下雨。所以照片是灰蒙蒙一片。我們一下來,天又晴了。這種五分鍾的陣雨紐約很少見。)
(雨中倫敦。)
我兒子和女兒對英國的英語十分好奇。他們拿腔拿調地模仿一本正經的倫敦腔,又對用詞的不同頗感興趣。他們不懂滿街的“ To Let ”的大字是什麽意思。這還得由老爸來教他們。回想二十多年前剛到美國負笈求學時,第一件事就是拿著報紙上的租房廣告打電話:“ I understand that you have a room to let. Is that right? ”我當時自信這英文夠地道了吧,而聽到的回答卻是:“ What? ”真讓人氣餒,難道四年英文本科的書都念到背上去了?當年中國的教育重傳統的英國英語而輕美帝的美國英語。於是美國佬對我的正宗英語不買賬。記得剛到美國時,我在大學圖書館問管理員去 W.C. 怎麽走,她不解其意,繞了半天舌頭我最後說:“ I want to wash my hands. ”這才算是使那位年輕小姐了解了我的生理需求,弄她一個大紅臉,我也覺得頗為狼狽。以後我再也不敢說 W.C. 了,以為所謂“衝水廁所”一說已是過時說法。而這次到了倫敦,才發現當地人還是鍾情於 W.C. ,不大用“ bathroom ” 或“ restroom ”等說法。過去隻知道英國人把地鐵稱為“ tube ”,這次才明白實際上更流行的是“ underground ”,而“ subway ”則僅是地下通道而已。
(倫敦地鐵。)
說起倫敦的地鐵,十分便捷,但是票價比紐約貴了不少。難怪這次剛一返美就聽到地鐵又要漲價的消息時,我太太的反映不像前幾次那麽激烈了。倫敦窄窄的街道橫七豎八,犬牙交錯,而靠左行的汽車個個開的飛快,好像沒有時速限製,倒是很少塞車。滿街蝗蟲般的仿古 taxi 乍看上去蠢蠢的樣子,裏麵卻十分寬敞,坐五六個人毫無問題。而那比兩層樓還高的雙層巴士敏捷地在羊腸小道上拐來拐去,更使我們這些初來乍到的人看得眼暈,感覺是排山倒海地來,漫卷西風而去。我們這些久居紐約、北京這些超級城市的人仍然對巨人般的倫敦驚歎不已。一天黃昏時分,我們站在利物浦街中央火車站前的街頭,麵對這城市的喧嘩看得驚訝。在紐約的曼哈頓,街道橫平豎直,所以人群的移動隻有東西和南北兩個方向。而此時此地紛紛的人群從不知何處的四麵八方而來,又向不知何處的四麵八方而去,比起紐約人更為步履匆匆。
(倫敦塔橋。右邊是市政府大樓。)
(倫敦塔橋。)
倫敦三日之後,終於要上船了。從倫敦維多利亞火車站到多佛海港的火車近兩個小時,買非高峰時段的四人集體票,每人雙程僅十幾英鎊,便宜的票價少許改變了我們對高價倫敦的看法。火車到了多佛,還有一段路到碼頭,竟沒有巴士可坐,需要一輛一輛等出租車,雖然步行僅需半個小時,但我們行李頗多,又有老人,隻好耐心等待。這一等就是一個多小時。出租車僅五六分鍾的車程,要價十英鎊左右。在車上我們問司機,這麽好的生意為何沒有再多一些人來做?他說幹這行的人倒是不少,但當天同時有三艘船在港,一時就忙得不可開交。下周沒有一條船來,這裏將會變得像死了一樣。再說整個冬季都不會有生意做。而且具備開出租的條件至少需要三萬英鎊。不少司機都是兼職,大船一來就一呼百應,過後一哄而散。
這位司機的口音很重,與相距不遠的倫敦人說話有很大不同。後來我們在船上與蘇格蘭人、威爾士人接觸,聽他們的英文更感吃力。美國是個年輕的移民國家,人口的流動性也強,地域雖廣袤,但各地的口音沒有太大區別。我在船上與幾位蘇格蘭人談起這個問題。他們聳聳肩膀,說蘇格蘭、英格蘭本來就不同,過去足球世界杯我們還是單獨出賽呢,這倒確有其事。
(白金漢宮大門緊閉,不得而入。)
(看皇家衛兵每隔十來分鍾就來一通正步走倒十分有趣。)
(在格林威治天文台。腳下這條金屬線是零度經線。)
(待續。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