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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次海龜(六)- 嘉嘉

(2004-03-07 14:00:35) 下一個
發小胡哥不愧是律師,吃了原告吃被告,黑白兩道通吃。我海龜,他開業。於是大家自然要慶賀他新張。那時候沒有錢櫃,麥樂迪什麽的,卡拉OK基本是三陪的帶名詞。大家想找個吃喝玩樂的痛快地方,不受小姐幹擾也不容易。胡哥認識嘉嘉,嘉嘉在亞洲娛樂城領班,於是給我們安排了保齡球,粵菜,卡拉OK一條龍的娛樂。在門口見到嘉嘉,中等的個頭,大大的眼睛,半長的披肩發,一身深灰色的男式三件套西裝,量身定做,凹凸有致,天藍色的襯衣,沒有帶領帶,幹練職業。手裏拿著步話機。招呼著來往的人們。 有嘉嘉安排,大家不緊不慢,酒足飯飽去唱OK,唱到差不多,嘉嘉來了,問胡哥玩的可好,“胡哥沒問題,我有問題。看你也張羅半天了,也給大家唱個哥吧。”我也套套近乎。“今天是我哥哥開張,當然要唱。“嘉嘉二話不說,拿起了話筒。她唱的是那首英文的“I swear”。TMD,立馬唱得我傻菜了!聲音美極了!這怎麽能錯過。我也抓緊把自己拿手的唱一把,“。。。道一聲別離,忍不住想要輕輕的抱一抱你,從今後姑娘,我將在夢裏,早晚也想一想你。。。” 玩兒完的時候,我當然要求順道送送嘉嘉,她愉快的接受了。她家不遠,就在方莊。到車跟前,我趕緊到右邊給她開門,沒想到這個習慣的動作,她後來一直記得。 “你英文歌唱得不錯呀。跟誰學的?”我挺好奇。 “我瞎唱,還是你唱的激情。”嘉嘉隨口說。 “哦,我的激情都是你給的。沒你唱,我立馬熄火了。真的,還是你唱的好,吐字,音調,節奏都準確。特別是呐英文練的,跟哪攢的呀?”我誠心問問。 “哈哈,這沒什麽,我學外貿的呀,這點兒英文可以對付吧?我以為逮讓你笑掉牙呢!”她挺隨和。 “不不不,我牙是要掉,不是笑掉的是感動的哭掉的。”唉,我這嘴吐不出象牙,沒辦法。停在了她家樓下,她客氣的說,謝謝啦。 “不客氣,留個手機吧,下次一起吃飯。”我趕快抓緊機會。她愉快的給了我手機號。我還沒那玩藝兒,那年頭那東西不便宜。 過了兩天挑了個她休息的日子,約她一起吃飯。特別在建國西餐廳定了位,那裏的牛排比星期五不知強多少。看出她新做了頭發,緊身褲子,配淡青色高領羊毛衫,人顯得很精神。 “今天的發型很漂亮嘛。”我怎麽也要端著點兒風度不是? “謝謝。”她嫣然一笑。略去隨便聊聊吃。我開始正題: “你學外貿,為什麽在俱樂部幹?”我隨便問問。 “離家近呀。這對我很重要。”她輕描淡寫的說。隨著我的追問,她才說,她跟媽媽兩個人過。媽媽有精神分裂症,需要人照顧,爸爸走了。雖然有幾個舅舅幫忙,但基本就是他們母女倆相依為命。她輕鬆的說著。這後麵的辛苦大概隻有自己體會了。我趕快茬開了話題。“吃過飯,我們玩點兒什麽?”我建議著。 “聽你的吧。”她輕鬆的說。 “你喜歡玩什麽?”我盡量讓她選擇。 “你台球如何?”她狡捷的看著我。 “哎喲,你撞上我槍口了。斯諾克一般,在美國很少玩兒那個。但花式的肯定CEI你。”我自然不會示弱。 這一開局我才知道碰上了對手。她擊杆兒的動作真cool,我看得有點發傻。稀裏糊塗的就輸了兩局。第三局還是沒定神兒,看著她伏在台子上的身影,我還是發楞。 “打球啦!”她拿杆子在我眼前晃晃。 “哦,該我了。對了,昨天晚上看電視有個唱歌的怎麽那麽象你呀?”我傻傻的說。 “你說的是何靜吧?很多人都這麽說,說我是她妹妹。”她不經意的說著。 “哦,你知道啦,其實你的窿廓比她柔和。。。”我一直看著她的眼睛。 “行啦,今兒晚上沒叫甜食吧?”她有點不好意思。嘉嘉總是很輕鬆。也讓我輕鬆。從那兒以後,我晚上總是等她下班去接她。而後一起去方莊的金鼎吃宵夜。看著她吃飯的樣子,我覺得天下我最幸福! 人一吃了耗子藥就收不住了。方莊那條路走了無數次。送她到家,我回家再打電話。話怎麽就TMD那麽的多!可我把她害慘了,電話費大概花海(HAI1)了去了!人到那個時候,沒什麽說的,都是傻冒加麵瓜,一個字兒“癡”!我看她怎麽都順! 嘉嘉陪我走過了海龜的日子。她知道我注定要走,她注定要守著母親。她還是離開了娛樂城,開始了做房地產。我走的時候,把租的車盤下來給她用了。說什麽也沒讓她送我,說得特爺們兒,其實我想,要是我忍不住,淚撒機場逮多麵呀!再後來回去的時候,聽胡哥說她準備結婚了,現在已經方莊那邊的房地產大戶了。沒再去看她,往事已散,就留個文字紀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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