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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十一)

(2004-06-17 21:24:31) 下一個
   第十一章        下班前,陳女仕悄悄地告訴張楚,讓張楚遲一會兒走。但張楚已經約了詩茗,晚上七 點鍾兩人在溫心飯店前麵會麵,準備一起吃個飯,然後看場電影什麽的回去。張楚出差才回 來,明天又要跟小許一塊去張家港,心理上有點對不住詩茗的感覺,約詩茗在外吃個飯,算 是在感情上補償一點。但如果詩芸在家裏,張楚多半不會走。在這一點上,張楚並不知道自 己對詩芸與詩茗在情感上還有些差別。詩茗還不知道張楚明天又要出差,接到張楚的電話, 還對張楚戲言了一番。        機關下班是六點鍾。張楚從單位騎車到市中心新街口溫心飯店,需一刻鍾到二十分鍾 時間。而單位六點下班後,辦公室裏人並不一定能完全走清。張楚因和陳女仕有這層關係, 就會額外小心些,所以他至少也得在六點一刻以後才能去陳女仕的辦公室。張楚從樓上下 來,騎上自行車,多少也得花個五分鍾左右的時間。這樣算起來,張楚趕到新街口溫心飯 店,至少得花四十分鍾左右的時間。而陳女仕既然約了張楚去她的辦公室,有可能不會在二 十分鍾之內結束。張楚這樣一算,他在七點鍾之前怎麽也不能趕到飯廳去見詩茗。所以,當 陳女仕這樣約張楚時,讓張楚有些為難。    快臨近下班時,張楚在辦公室裏就有些坐不住了。他擔心詩茗等久了心裏不快活。此 外,他還有些緊張,他心想陳女仕一定會跟他做些事情來。他在心情上沒有投入,也沒法投 入。張楚認為,陳女仕也隻是跟他玩玩現代“流行曲”,給機關無聊的生活找點刺激。機關 裏這種曖昧的男女關係不少,大家每天上班,誰都是辦公室門一關,成天無所事事,日子長 了就會滋生出一些無聊感。兩個人若是能說得來,泡上一杯茶,隔一張辦公桌子麵對麵坐 著,侃侃心情,說些故事,逢到看電影跳舞做個心情上的伴,出差時再有個照應,工作起來 就是別有一番滋味在機關。但張楚現在除了緊張外還對自己有一份疑惑,他在機關工作三四 年了,跟各式樣的女孩子沒少談過風花雪月的事,但在河邊走一直沒有濕過腳,現在卻這麽 快倒在了陳女仕的裙下,他有點不明白自己。他想,也許是陳女仕的乳房在這裏起了關鍵作 用。那天他從上車見到陳女仕那一刻起,心思就一直擱在陳女仕的乳房上。男人見到女人美 麗的乳房,總有點想上去撫摸一下的欲望,張楚更不會例外。    張楚就這樣在辦公室裏一邊發問自己,一邊等時間。離下班還有一刻鍾,處裏有些人 已經開始下班了。張楚實在找不到更好的可以打發自己的事情去做,他就拿起電話給詩芸打 電話。詩芸接到張楚電話,心裏是既高興又有些不安。這是張楚今天打來的第五次電話。她 想,張楚電話多,說明張楚心裏念著她,但也說明張楚有些寂寞,或者身上有些欲念。詩芸 是最明白張楚身上的欲念是什麽樣的一個火候,而且必須有方法把火候撲下去。詩芸回老 家,對張楚最不能放心就是這一點。她記得,還在她們談戀愛時,她有次跟張楚生氣,眼淚 都噙在眼裏了,張楚卻還是想要她,她不依,張楚說,你等會兒跟我生氣吧,我現在隻想著 要你,你說什麽我也聽不進去。事後,詩芸也就把生氣的事給忘了。張楚卻記得,問詩芸, 你剛才生什麽氣的?我現在接受你的懲罰。詩芸聽了,歎了一口氣,說,被你這麽甜蜜地折 磨一下,我都不記得生什麽氣了。張楚聽了就笑著說,這下我知道了,下次隻要你生氣,我 就甜蜜地折磨你一下。這以後,張楚逢到詩芸生他小氣,他就在詩芸身上放手耍鬧,然後再 甜蜜地折磨一下詩芸。詩芸也就沒有辦法和張楚真生氣。張楚隻要想要她,在任何時間、任 何地點、任何情況下都要做成事。    詩芸想到這裏,在電話裏就很婉約地給張楚提些醒,叫張楚別忘了賣身契,對張楚說 你不是自由的人,身子和感情全賣給了我,我已經全收藏在心裏了。張楚聽了心裏很感動, 但張楚越是感動心裏就越是有些虛慌。他的虛慌不是由於詩茗,而是由於陳女仕突然撞進他 的生活中。詩茗在他身邊,他有些坦然,總認為詩茗是詩芸的妹妹,他既然愛詩芸,再愛上 詩芸的妹妹並不錯在哪兒。但他和陳女仕以前隻是一般的同事關係,現在卻一下子上升到這 種地步,張楚覺得自己有些荒謬。所以,他聽了詩芸這麽說,也就想給詩芸一些感動,以加 強自己在詩芸心目中的地位,從而克服一些因荒謬而帶來的心理上的不安。他對詩芸說,過 些日子,我去青島看你。詩芸就笑著問,是不是想我?張楚就盡量地把想的份量加大,然後 再傳達給詩芸,他對詩芸說,我晚上想你睡不著,你知道我在幹什麽?詩芸問,幹什麽?張 楚就說,翻你的照片看,看看就對著照片上的你親一下。詩芸聽了,心裏自然暖暖的。她告 訴張楚,說她母親正在辦理提前退休手續,準備回家給她帶小孩。她母親不放心她帶,更不 放心張楚帶,說張楚隻知道陪老婆玩,從沒個正經。最後,詩芸問張楚,你知道我母親還說 你什麽的?張楚說,我怎麽知道?反正你母親不會說我好話。詩芸說,這次說你更慘。張楚 趕緊問,說什麽的?快告訴我。詩芸說,說你跟寶寶搶奶吃,看上去倒像是寶寶的哥哥了, 哪像是做父親的!張楚聽了,笑著對詩芸說,怎麽沒說我是寶寶的弟弟?詩芸一聽,立即在 電話裏笑開了,對張楚說,你好沒羞,我把你說的話告訴媽媽,看她怎麽再說你。快要掛斷 電話時,張楚跟詩芸在電話裏又說了幾句親熱的話,詩芸也特別囑咐張楚一句,說,想著你 老婆,不乖乖的,回家不疼你。    張楚掛了電話,心裏又打了一回架。看看終於到了六點一刻,他就把辦公室門開下 來,在走廊裏看一眼,見沒人,鎖上辦公室門,快步走到陳女仕辦公室門前。這時候,他己 緊張得連門都不敢敲,而是直接伸手擰門把柄。擰了兩下,擰不動,門鎖著。張楚剛要敲 門,門卻開下來了。張楚一見門開下來了,趕緊走進去。張楚進來後,陳女仕立即把門關 上,再反鎖上門。    張楚進來後心情比剛才還慌亂。他把手放在陳女仕的胸脯上,摸著陳女仕的心看看是 不是和他一樣亂跳。然後,他放開陳女仕,走到陳女仕辦公桌子前坐下來,眼睛看著桌子, 定心。陳女仕看到張楚坐在那裏這麽不安,就走過去,蹲下身子,擁住張楚,嘴就在張楚的 耳邊上,很輕聲地說,你好像有點怕我。張楚聽見陳女仕說這話,就轉過臉來看了一眼陳女 仕,然後把臉靠在陳女仕臉上,擁住陳女仕不動。陳女仕則伸出手放到張楚的另半邊臉上, 輕輕地撫摸著他。陳女仕撫摸了一會兒,站起來,坐到張楚兩腿上,摟住張楚吻他。陳女仕 見張楚還是不主動,就對張楚說,別想著我怎麽壞,你如果對我好的話,我以後會告訴你。 張楚趕緊辯解說,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約我之前,我已經跟一個同學約了時間,他七點鍾在 家裏等我,然後我們一起去另一個同學家裏。陳女仕接過話說,知道你忙,愛人不在家就在 外麵野,我哪兒不好?張楚淡笑著說,是真的,不騙你。陳女仕說,我知道你不騙我,但我 從你的眼睛裏,看到你對我沒有心。張楚聽了陳女仕這話,趕緊用一隻手摟住陳女仕的脖 子,另一隻手伸進陳女仕的胸裏,說,我從來沒有對我愛人不忠實過,心裏有些害怕。陳女 仕聽了,吻了吻張楚,說,讓你沾了便宜,還賣乖。明天去張家港,別誑人家小許,人家還 沒結婚。我聽說你們住單身宿舍時就很要好,辦公室同事之間好的人不少,但有心意的不 多,多是為了陪無聊。你比剛來時也變了不少,別跟人學壞。聽人說你愛人很不錯,在單位 工作也很出色,對你也是全到了心,處裏有些人背後常談你,都說你跟不少女孩打過床上交 道,哪知我跟你接觸了,才知道你是花在外表上,根子卻是不敢花。大概從農村上來的人都 這樣,有些小心。    張楚聽了陳女仕這一席話,心裏竟有些羞慚。他在陳女仕的奶子上用勁捏了一把,然 後說,你還這麽來摸我的底,我還以為你隻是給自己找一份愉快的。陳女仕說,不了解你我 就把自己送給你了?我就這麽便宜自己。我本來不想對你說這些的,但看了你一天,你都在 躲我,就對你說了。你以後想要我的話,就告訴我,我把心就放在你身上了。    陳女仕這樣說,讓張楚心裏有些糾纏。陳女仕說需要他,能滿足他作為一個男人的驕 傲,另一方麵,陳女仕既然和他接觸了,上了床,他心底也就自然地產生出占有的欲望,潛 意識裏也想把她攏在身邊。沒有一個男人會嫌女人多,有些男人隻是迫不得已愛上一個女人 而丟下另一個女人。張楚為詩芸堅守的那層心理防線,既然在詩茗來到他身邊已經破了,他 與陳女仕在一起的心理曆程就變得簡單得多,幾乎不需要說服什麽,就全部接受下來了。有 些事情對有些男人,不存在不會發生,而是它在什麽時候將發生,或者有沒有條件發生。    但詩茗在張楚心中,是一份實實在在的貼在心頭上的愛,想念、渴望、憐愛、給予、 愉快或者痛苦,一切的情感,他都在她身上上演過了。而他對陳女仕卻沒有這份感情。男人 喜歡眠花宿柳,有許多是緣於原始趣味在裏麵。陳女仕的出現,在一定程度上,其實是彌補 了張楚這份心理上的要求,這是張楚接受她的最主要的因素,但張楚並不知道。    但張楚在心裏糾纏這些時卻難以理得順,他的眼睛不往人性的下層看,他一直覺得自 己是有格調有品味的人,他也正是這樣一直在拒絕低格調低品味東西的誘惑。而他的拒絕, 許多卻是源於他對自身某個點的反抗。    他從進來起,心思就一直沒有離開過詩茗。詩茗占據在他的心中,或者說,他愛詩芸 有多深,他愛詩茗就有多深。他在這樣的愛的陰影或者心情下,陳女仕接觸他的身體,他就 很難給陳女仕更進一步的付出。陳女仕看到張楚還是不能放鬆自己,就說,別念著要去見同 學,等會兒讓你走。然後,她伸出手輕輕地抓住張楚的陽具,問張楚,要不要親親我?    張楚聽到陳女仕問這話,身子一下子就有些發軟。想拒絕?可他的陽具在陳女仕的手 心裏卻蠢蠢欲動,自己的心力無法駕馭它,它有自己的活動規則。可進去?他現在在心理上 仍然有對不住詩芸詩茗的感覺,尤其現在對不住詩茗。此外,他與詩芸詩茗做愛與陳女仕做 愛還不一樣。張楚跟詩芸詩茗做愛時,隻要陽具一插進她們的身體裏,張楚就開始跟她們鬥 起了性樂趣,說些不三不四的話,激她們的性致,讓她們的身體更加勃發起來,然後野蠻一 番,彼此都獲得愉快。躺下來後,依然是情綿綿,性溫溫,歡娛不盡。而他跟陳女仕做愛, 幾次都是簡單地直來直去,沒有添加任何性遊戲輔料,一個勁下到底,然後完事,性趣味也 結束。所以,當陳女仕問張楚這話時,張楚沒有作答。但陳女仕以為張楚不回答就是要她, 她把張楚拉起來,從裙子下麵脫掉褲衩,然後再讓張楚坐下來,她坐到張楚身上,伸手從張 楚的褲子裏掏出陽具,一撥,就插入到她的身體裏。    張楚的陽具一插進陳女仕的身體裏,陳女仕的狀態似乎就有些失控了。她兩手緊緊地 摟住張楚的腰,頭抵在張楚的肩上,張開嘴咬住張楚的肩胛,下身在張楚身上跳蕩。陳女仕 在跳蕩的時候,張楚眼睛看著窗外,耳朵注意聽門外的聲音,沒有配合陳女仕一起動作。當 陳女仕跳蕩越來越劇烈的時候,張楚突然聽到走廊裏有腳步聲。張楚的心一下子收緊了,兩 手立即死死地按住陳女仕的身體,不讓陳女仕動,然後,屏住氣仔細聽外麵的腳步聲。腳步 聲開始停在某個辦公室門前,然後是開門聲,人進去。過了很長時間後,腳步聲又開始響起 來,關門,然後腳步聲向樓梯口方向去,再下樓梯,直至消失。張楚這才鬆了一口氣。他把 手伸在陳女仕的奶子上用勁捏了一把,象是給自己定定神。而他的陽具,不知什麽時候已從 陳女仕的身體裏滑了出來,軟軟地掛在陳女仕的下麵,象是受了委屈在氣著什麽似的。陳女 仕抓起它放在手心裏揉揉,有些沒有盡心的樣子。張楚就勢摟住陳女仕的腰,臉貼在陳女仕 的胸脯上,實實地陷在陳女仕的兩個奶子中間,象是在享受因緊張而帶來不安的某種慰藉。 陳女仕揉了一會兒張楚的陽具,見張楚沒有任何反應,就有些無奈。心裏想張楚可能念著要 走,所以沒有心情。但陳女仕有些不解的是,再好的同學友誼,難道還會超過性的樂趣?陳 女仕在心裏隻好這樣認為,張楚可能還沒有在心中完全接受她。    過了一會兒,張楚終於從陳女仕的胸脯裏抬起了頭,告訴陳女仕,已經七點了,他必 須走了。陳女仕卻心意難禁,可又不好強留下張楚。隻好伸手在張楚身體上象撈最後一把似 的到處用勁抓摸一番,尤其在張楚的陽具睾丸上,揉了又抓,抓了又揉,反複了許多次,然 後才站起來,把張楚也拉起來,再上前用勁抱一下張楚,就在張楚的耳邊上,輕聲地說了一 句,我把心就放在你身上了,我要你慢慢來接受我。才放開張楚。    陳女仕放開張楚後,叫張楚先走,說她過一會兒再走。    張楚趕到溫心飯店時,已經七點半鍾了。詩茗見到他,就問他為何來這麽晚才來。張 楚見到詩茗,心也完全從陳女仕身邊撤過來了。他對詩茗說,等一會兒再告訴你。說完就拉 住詩茗的手往飯店裏走。詩茗卻執拗起來,不肯走,說,你不告訴我不進去。張楚就在飯店 門口擁抱住詩茗,說,一邊吃飯,一邊告訴你,難道還不行嗎?詩茗被張楚這麽一擁抱,心 裏就有些陶醉。女人的感動本來就很容易,更何況張楚在詩茗跟前總是那種溫情溫愛的樣 子,詩茗哪舍得糟蹋它。她聽了張楚這句話,就假裝先妥協一下,搭住張楚的手一塊進去。 兩人進去坐好後,張楚就點了幾個菜,涼拌海蜇,桂皮金蝦,油爆鴨肫,香椿銀魚,清蒸河 蟹等,全是詩茗喜歡吃的菜,詩茗看了心裏溢滿了花情蜜意。詩茗等服務員走後,把兩手纏 繞在張楚脖子上,嬌著聲說,快坦白交代,為什麽要讓我等這麽久?    張楚見詩茗這般嬌媚,心裏早醉成了一片暖風熱霧,也學著詩茗的語氣,委婉著聲 說,我也急著要快點趕來,可我有些資料還沒準備好。人家明天又要出差了,心裏想想好傷 心。丟下一個可憐的人兒誰陪她,就約她出來吧,這下倒好,遲到了,讓她生氣了,好心沒 做成好事。罰吧,要罰就罰吻我,罰得越多越好,我絕不討饒。    詩茗聽了,滿心歡喜,把頭擱到張楚的胸前,手伸在張楚的臉上這也揉揉,那也摸 摸。真是千般嫋娜,萬般旖旎,軟玉溫香,情濃意蜜。要不是在飯店,張楚早把詩茗抱在懷 裏親個夠。鄰桌的人把眼看過來,羨慕得眼睛都有些充血。張楚見服務員往這邊送菜來了, 就推推詩茗,讓詩茗坐起來。詩茗坐起來後,拿手在張楚的臉上又輕拍了一下,像是說,你 推我起來幹嘛。張楚也在詩茗的手膀上揉了一下,然後給詩茗的杯子裏斟滿葡萄酒,叫詩茗 吃菜。    兩人在飯店裏一直坐到十點多鍾才出來。張楚說看電影,詩茗卻沒有心思看電影,隻 想回去跟張楚親熱一番。張楚就依了詩茗,騎上自行車,帶上詩茗,一路衝著趕回家。到了 家裏,詩茗一懷香風,張楚性情,水歡魚躍,自是三更夜短,愛語話長。    第二天,張楚、小許和司機,一行三人去張家港出差。張楚走時,陳女仕還沒有來上 班,張楚上車後,心裏麵竟有些病懨懨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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