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無絕人之路

昨天一早兒子同班同學的媽媽打電話給輕舟，約六年級班上的男孩子到同學家聚，因為曆史老師杜瑞爾先生的突然離世，學校停課一天，媽媽們覺得男孩子們聚在一起，彼此寬慰，互相在一塊兒祈禱、分享對老師的思念。輕舟中午在市區大學有一堂課，課一完回家後，立即與媽媽們聯係上。

其中一位媽媽告訴了輕舟令人不可思議的事，據最新報道，曆史老師很可能是自殺身亡。怎麽可能？媽媽們都很困惑。

杜瑞爾老師給我們的印象總是那麽陽光，英俊的他與人說話總帶著微笑，多才多藝又知識淵博的老師總喜歡鼓勵學生。杜瑞爾先生和家人都愛好遠足，暑假裏他們一家四口常常到緬因州探險，有時騎車到郊野露營；他們很注意健康飲食，又喜愛閱讀，兩個讀小學的兒子在學校成績出類拔萃。全家都那麽和氣、健美、樂觀、開朗。最讓輕舟感動的還是他們夫妻對教學的熱心。這學期和上學期女兒霏最喜歡的科目是科學，這和杜瑞爾太太開放式教學、善於用實例講解等分不開。兩年前當霏在六年級學習曆史時，仍記得霏告訴過我：“杜瑞爾老師的曆史課太生動了，他將曆史事件和人物在課堂上像故事一般講給我們聽，栩栩如生，課上完，史實內容我全都記住了。。。曆史課是我最喜歡的科目。”同樣的，去年兒子安最喜歡的科目還是數學，但今年，兒子卻說最喜歡的科目是曆史課，這和杜瑞爾先生有效又生動的教學分不開的。

不久前的兒子班上六年級內戰學習周結束後，有心的杜瑞爾老師還專門寫了電郵，感謝家長們在多方麵的支持，並對學生的學習進展和反饋感到欣慰，至今那封2月8日的信還在我的信箱裏，信上寫著：

I want to send my sincere thanks to everyone who helped make Seminar Week such a success for the students. The students provided much positive feedback from the week in their writing assignments. I truly believe they had a wonderful time, and it wouldn't have been possible without all your hard work. The Gala event was a truly wonderful capstone for the week. Special thanks to all the coordinators, photagraphers/videographers, costume helpers, food preparers, and drivers who rearranged their schedules to assist us with the field trip changes.

（中譯文）：我想寄給你們每一個人，我真誠的謝意。你們的支持讓內戰周孩子們的學業圓滿完成。學生們通過寫作表達了很有益的學習反饋。我真切地感到他們學習得很愉快，你們的熱心幫忙是他們學業有成的根本。內戰舞會是本周學習的高峰。也特別感謝所有的聯係人、攝影師/攝像師、時裝助手、餐廚幫手、以及改變自己的時間表，來幫忙學生外出考察學習的家長司機們。

開學伊始，杜瑞爾老師把教學大綱發給家長們，內容相當豐富，其中有內戰周的全方位學習，還有參觀各種博物館，戰爭營地等活動。家長們也很受感染，紛紛從多方麵支持。傑明還準備參加即將到來的4月份的全班師生的葛底斯堡外出考察，打算做家長司機。總之，對教學和生活熱情洋溢，愛好戶外活動，講究健康飲食的杜瑞爾老師，怎麽可能會匆匆選擇自殺而結束生命。

兒子下午回來，告訴我，有同學說，老師的屍體找到了，據說是自殺，“可是媽媽，我不相信！”安搖著頭說。當晚收到了校長至全校家長的信件，事件大致是這樣的：周三一大早杜瑞爾太太發現先生不在家，以為先生到外麵漫步，她帶著孩子們到學校，當天她有課，可是杜瑞爾先生也有課，平時若不能及時到，總會打電話給太太或者學校，盡快找代課老師。事實上，他們夫妻非常盡職，除非孩子發燒等，夫妻中才有一人請假留在家裏。但周三不知為何，杜瑞爾先生沒有打任何電話。太太著急了，連忙告訴學校，擔心可能先生清晨漫步郊外時暈倒，杜瑞爾先生對許多花木或者食物會過敏，可能引起呼吸急促而受難。於是學校的一些老師和他們的家人，還有杜瑞爾先生的老父親全體出動，去杜瑞爾郊野的家附近尋找，到杜瑞爾常常漫步的山徑搜尋，從早上一直找到下午6點左右，終於在郊外的野地找到了杜瑞爾先生的屍體。警方查實，報告說，杜瑞爾用槍自殺身亡。自殺動機未知，因為沒有找到他留下的任何隻言片語，也許永遠都是個謎。

當晚學校的許多老師留在杜瑞爾太太和兒子們身邊陪伴他們。許多高年級的學生在臉譜上放了很多圖片和視頻，紀念他們喜愛的恩師杜瑞爾先生。輕舟寫文同時，眼淚禁不住掉了下來。天無絕人之路，杜瑞爾先生若真是用自殺而結束生命，多令人惋惜悲痛。他的太太和孩子們將如何麵對這樣的事實。他的學生們又有多麽難過，“媽媽，我看著我的曆史課文件夾，我就想到了老師，他不可能自殺的。”兒子對我說。

校長的信裏有這麽一段話，摘到文章裏，以此緬懷老師：

He enjoyed teaching very much and invested far beyond the classroom. He was a uniquely gifted and talented individual whose love for others was evident in his dealings with them. He will be greatly missed by all.

（中譯文）：杜瑞爾老師非常喜愛教書。他對教學的投資遠遠超越課堂內。他是有著獨一無二天分和才氣的老師，他的愛心在他的行為中顯而易見。我們將永遠思念他。

今天兩個孩子都去上課了，早上為他們準備午餐時，輕舟再次為杜瑞爾太太，兩個孩子，學生的師生獻上禱告。願神的恩典和慈愛寬慰杜瑞爾太太和兒子們，願神帶領學校的師生度過艱難時光。